上野落在凉城市中心最贵的地盘上，来之前燕飒还特意上网查了一圈，关于这个工作室经营的内容，并没有找到相关详细的资料。
“小酒。”
工作室门口站着位笑容明亮的女孩子，看见江小酒的第一时间挥手打招呼。
燕飒停好车，随后走过来，就听见介绍。
“今妍，这是我们副总监燕飒，现在是她来接手这个项目。”
女孩微笑打招呼：“燕总你好，久仰大名。”
燕飒颔首：“阮小姐你好，大名不敢当。”
来之前江小酒说起过上野的情况，工作室有三个合伙人，一个是段为珩，还有一个叫林续，另外就是跟前这个引路的女孩子，阮今妍。
样子看上去，就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稚气未脱。可穿着打扮却一点都不含糊，浑身上下都是名牌。
“你们先坐，我去叫为珩。”
把人领到会议室后，阮今妍先行离开。
燕飒捋了捋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打量了一圈周围环境。
灰白色简约设计风格，角落里摆放的小物件透着一股小别致。一层的办公空间有限，除了这间会议室以外，其余的小房间看上去都是作休闲娱乐用。
“他们工作室主要承接一些IP设计，另外还投资了一个电竞团队。”
“电竞？”
燕飒隐约记起来，方案里关于段为珩的身份，的确有一个是电竞俱乐部老板。
“家里怕是有矿。”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燕飒抬头，对上男人那略显疏离清冷的目光——
我去，也太帅了吧！
看人先看脸，这是燕飒的习惯。
此时此刻的她并不理解，那方案上的照片跟本人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
室内温度暖和，段为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休闲毛衣正合适，搭配一条黑色休闲裤，大腿笔直修长。
径直走到燕飒面前，听着身旁阮今妍的介绍，淡漠的打量着她。
“段先生你好，我是未止的视频副总监燕飒。”
身高一米六|四，再加上一双八厘米高跟鞋，就这样面对面站着，燕飒仍旧比段为珩矮了一些。
不知怎的，眼前这个年纪比她小的男人，无形之中给了她一股很强的压迫感。
“你好。”
段为珩收回目光，转而走到燕飒对面位置坐下，靠着椅背，微仰着头，漫不经心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已经跟贵公司表示过，没有合作意向。”
“为珩。”
阮今妍碰了碰他肩膀，柔声道：“你先听听看燕总她的想法再下决定也不迟啊，不要这么果断嘛。”
燕飒睫毛颤了颤，看向阮今妍，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掌心。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段为珩不再表态，在阮今妍的示意下，燕飒开始脱稿阐述她的方案主旨以及媒体规划。
时间太短，策划还没来得及修改最新一版的方案，有些思路就连江小酒也是第一次听到。
“楼兰的项目往年KOL都是聚焦在流量明星上面，作为公司唯一一个高校IP，前几季都引发过热潮。这次我们主打素人KOL，就是拒绝平庸跟俗套，一方面对于KOL来说，是一档述职报告类型的访问，以VLOG形式呈现花絮，另一方面对于高校来说，选择素人对IP线下执行来说，也更加能代表主流时代向青年人表达认同。”
燕飒语速不快不慢，咬字清晰，只讲重点，目光在段为珩脸上来回巡了好几次，却辨别不出他的情绪变化。
她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像今天这样连一份像样的资料都没有就直接杀过来现场，还是第一次。
毕竟一开始她并没有想要去争取，所以，当她专注起来时，坐在一旁的江小酒眉头都拧紧了——
眼下，是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就认真了呢？
不是说好了只是来看看？
“目前段总，是最符合我们这个IP项目需求的不二人选。”
“很抱歉，燕总。”
段为珩凝视燕飒，语气如眼神般冷淡：“我做这么多，仅仅是因为喜欢罢了，这并不代表，我想出圈。”
江小酒攥紧手中的笔，没想到段为珩还是拒绝得这般不留情面。
“段总是觉得我们今天过来的态度不够端正吗？是，很抱歉没能呈现一份完整的方案，因为我也是临时接手这个项目，很多内容都没来得及更新。今天之所以贸贸然赶过来，主要还是希望能够争取到段总，参与我们这个高校IP。”
“不是。”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淡淡地说：“我就是单纯没兴趣。”
太狂了吧！
这句话出来，江小酒都替段为珩捏了把汗，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燕飒，生怕双方下一秒就吵起来。
结果燕飒却只是低头笑了一下，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段总一直这么有性格吗？”
段为珩：“……”
是自己态度不端正在先，即便口头工作做得滴水不漏，但策划案上的内容不够完整，这就是失败的。
燕飒打从心里翻了个白眼，为自己的鲁莽。
可眼下，她又不希望这么快就中断了同上野的接触，应该再争取争取的，用更加专业的方案来说服对方。
想到这，燕飒唇角往下撇：“段总的意见我们会回去再考虑一下，争取下一次磨合时方案更加完善。今天真的是打扰了。”
回去再考虑？
段为珩眯了眯眼，他刚才给过什么意见了，难道不是直接拒绝？
燕飒佯装没有看到段为珩的表情，目光转向了温柔好说话的阮今妍：“阮小姐，不知道之后，能不能有机会过来了解一下工作室？”
“嗯？了解工作室？”
突然被问到，阮今妍愣了一下，不太明白燕飒的意思。
“据我了解，上野工作室不仅有接独立设计的项目，还有投资电子竞技，我对这两者都很感兴趣，不知可否抽空过来了解一下？也算是为往后的合作提前做点功课。”
“啊……当然可以。”
阮今妍莞尔。
段为珩的过分直白本是让她觉得很尴尬，没想到燕飒竟然不计较。
从商业角度上考虑，她不想失去“未止”这个人脉关系。
“谢谢阮小姐。”
对上段为珩那双漆黑的眸子，燕飒从始至终都维持着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直到离开工作室，才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去，有够难聊的。
江小酒干笑：“飒姐……”
燕飒见过很多男人，成熟的、绅士的、温文儒雅的，唯独没有接触过段为珩这一类型的。且不论那脸蛋与身材有多出众，就这谁也不伺候的性格，偏偏让燕飒着了道。
“那阮今妍，是什么来头？”
“恒骏食品的千金。”江小酒看向燕飒：“跟段为珩是青梅竹马的关系，留学回来后就合伙开了这个工作室，她算是公关的身份吧，其实严谨些讲，当初是她主动来搭公司这个项目的。”
“嗯？”
燕飒侧过头，这倒没听说过。
“好像是渠道那边，小乔同她认识，无意中提起了这个项目，她觉得很感兴趣。”
静默片刻，江小酒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飒姐，你不是说已经有备选方案了吗？为什么今天还那么认真争取段为珩？”
“你难道不觉得这个男人，很有魅力吗？”
“啥？”
江小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燕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只字不提工作上的事，伸出手来，一一数给她听：“人长得很帅这点，你认可吧？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帅，几乎可以用赏心悦目这四个字来形容的男人了。”
江小酒：“……”
“其次，大长腿！黄金比例！他资料上就缺模特这一项身份，我觉得完全可以啊。”
这是什么危险发言？
江小酒憋住了不敢吭声。
“有颜还有性格的男人，实在太少见了，所以我一定要专业些，才能留下好印象不是吗？”
“留个好印象？”
江小酒瞪圆了眼，这是重点吗？
“那……飒姐，我们真的要花时间去争取他吗？看上去真的是一个很难搞的人物呢。”
燕飒摇头，难得没有正面回应江小酒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