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徐漫没想到又?碰见?了另外一个人,覃双双。
准确点说,是覃双双自己来找她的,她回家的时候,对方正等在她家门口,手里还提着东西。
徐漫又?想起了匕月,她好像当时看资料,没有写到他的妻子?,难道是自己之前的蝴蝶效应。当然,也有可能是编辑词条的人觉得没必要,就没写上去。
“双双,找我有事?”徐漫开门见?山。
“嗯,徐会?计,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帮忙?现在应该还没写出来,不至于?是能怀军发生了什么事吧!还是说她记错了?
但是,显然是她想多了。
“徐会?计,我是听说您做菜很好吃,就想来跟您学学。”说完低下了头,大概是看徐漫表情有点惊讶,也觉得自己这个请求有些太?过唐突,所以尽管有些害羞,还是红着脸解释道。
“上次去怀军大哥家,婶子?说怀军哥他总是不怎么吃饭,胃口不好,所以才又?瘦又?容易生病,倒是有时候,您给?他们送去的食物做得好,他还多吃点,所以我就想来跟您学学,希望以后……可以让他多吃点。”
徐漫打量着眼前的姑娘,个子?不算高,脸颊红红的,面容清秀,好好打扮一下,可以说是美女级别。
但是眼前这还没进家门就已经准备为?对方洗手作?汤羹的样子?,徐漫只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
发现对方一直打量自己,覃双双还以为?她是不高兴了,连忙说:“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我……”
“可以,不过我每天估计只有中午才有空,还有,如果你有什么特别要学的东西,食材什么的,可能也要你自己准备。”
“这个我知道,怎么也不能麻烦您还用?您的东西。”
“不用?一直您您您的叫,我虽然大你几?岁,但也没差辈,你直接叫我姐,或者名字也行?,毕竟我叫怀军还得叫哥。”
明白了她语气里的揶揄,覃双双脸都红了,连忙感谢了她,丢下一句明天来找她,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她,就跑开了。
徐漫低头往自己手里一看,是块不小的腊肉,目测有两?三?斤,正准备推拒,但对方已经跑远了,她也没再追,反正明天人还来,再让她拿回去也不迟。
……
千里之外,能能刚刚检查完设备,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顺带拆开今日来信。
“……顺便跟你分享一个事,我从书上看见?一个故事,讲一个正值壮年的诗人……”
徐漫在信里以故事的口吻,讲能怀军的遭遇以及自己面临是困惑,虽然隐去了很多信息,但能能还是不难猜出。
他更加肯定了之前的想法,他媳妇来自未来某个时间段,而且极有可能是做文学艺术方面的工作?,才会?对此了解这么清楚同?时又?怎么感性。
因为?在他眼里,这几?乎是一个不需要讨论的问题,谁愿意没事找罪受,让亲者痛,仇者快。
但考虑到作?为?诗人的能怀军,好像也常常把牺牲斗争之类的话挂在嘴边,能能决定还是换个谨慎点的说法。
他提笔写到:“关于?你说的这个故事,我的看法是,苦难并不是必须品,只是人生在后面阶段回忆之前的苦难,没办法置之不理,而感谢苦难,可以让人对未来有更多的希望,更似于?一种聊以□□的方式。至于?你说的成就,艰难苦恨离愁别绪可成诗,峥嵘岁月安宁静好也可作?画,个人才能存在,创作?素材总是可以找寻的。这就是被陷入和可选择的两?种方式,我个人更偏向于?后者,让人先好好生活,再谈其他,不过我也理解每个人想法不同?,关键还是要看这个人本身更在意什么。”
写完,他又?看了几?遍,确保没有不能写的和表意不清的,才开始写另一半关于?自己的内容。
梦里,有个朦朦胧胧的身影,她穿着白衬衫,短得过膝的黑皮裙,露出两?条白嫩修长的腿,衬衫扎进裙子?里,小腰更显纤细,盈盈一握。头发扎成一个小圆揪揪束在头盯,虽然装扮很奇怪,但整体看起来却十分可爱。
虽然看不清脸,可能能清楚地知道,这就是他媳妇,身材一样,行?为?举止也差不多,她好像还是个老师,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只是任能能怎么喊她,都得不到对方回应。
挣扎间能能醒了过来,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吓出一身冷汗,反应过来安慰自己,幸好是梦。
不管有多少想法,第二?天能能又?被抓壮丁去现场了,最近基地周围防卫越来越严,大家多多少少都感受到几?分不寻常。
不过没有收到具体消息,目前他们能做到也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随时做好撤退准备。
……
当然,此时的徐漫对此并不知晓,她只知道今年春天那边会?发生事情,可是前世也没有相?关报道,情况控制还算良好,但你要说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不过早上起来洗完脸,还是把能能送她的手表直接戴在手上,之前她不习惯手上带东西,因为?工作?起来也不是很方便,主要还是怕惹眼。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鬼使神差地想戴上表,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总觉得自从那次送文件去他家后,最近许主任给?她的感觉怪怪的,对她有点……关心过度了。
但这种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怎么样,她的态度得表现的明朗一点。
果然,带上表一进办公?室,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就连一向事不关己的老秦头,也看了她一眼。
“哇,漫姐,你这手表真好看,在哪买的呀?”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爱人去省城的时候给?我买回来的。”
她没看在角落办公?区工作?的许主任,但是确保自己的声音被他听到了。
“哇,真羡慕你,都结婚这么多年了,爱人还给?你买礼物!”
徐漫笑笑不说话,换以前她可能觉得这是口无遮拦天真可爱,但重新审视望新月之后,再听她说的有些话,徐漫总觉得怪别扭的。
见?她这样反应,望新月也没当回事,两?手撑着脸蛋:“唉,要是以后我爱人也能这样对我该多好,不管我多老了,还能给?我买喜欢的东西。”
“加油吧”徐漫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至于?加的哪门子?油,她也就不得而知。
只是没想到她的目标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邱明趁着下班偷偷来找她了。
“漫姐,我……我能问一下,您的这个手表贵嘛?要是不方便说……”
“我也没有细问,不过大概在一百块左右,你有买的想法?”
邱明有些窘迫:“也,也没有,就是想问一问,没想到一支手表这么贵,好像和自行?车差别也不大了。”
“因为?是上海牌的,要稍微贵一点,其他也有价格在六十八十的,其实也不错,如果预算不是很足,可以考虑。”
“嗯嗯,谢谢漫姐,其实也不是我想买,就是……我想买来准备做聘礼,买不起自行?车,所以……”
徐漫好笑:“原来是在存老婆本呀,你还年轻,咱们一个月工资也还可以,不用?急。”
“对了,我咋没听说你在谈对象呢,这是长的多好看,你一个人藏着掖着,瞒得这样好。”
“漫姐,您就别打趣我了,还……还不是对象呢,我还在努力当中。”
“哦~那你这还打算得挺长远的……不是,你说的不会?是新月吧!”
她话一出,邱明脸一下就红了,“漫姐,这都能猜到,真是太?聪明了。”
徐漫:……这很容易猜,就凭你对人家这个殷勤劲。
“漫姐,能不能……先别告诉她啊!”
“放心吧,”徐漫准备拍拍他肩膀,发现身高不够,放弃了,“我是那种嘴碎的人吗?你自己加油!”
“嗯嗯,漫姐再见?!”
徐漫回想起来,这两?人倒也算是郎才女貌,要是真能在一起也不错,但如此看来,邱明要么是和望新月同?属一个阵营,要么就是游离在政治斗争之外。
当然她更倾向于?第二?种,毕竟邱明真的挺傻白甜的。
不过这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虽然被迫卷入,但她对政治斗争其实了解不深,还是以工作?为?主,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晚上回来经过车站,居然还又?看见?了一个熟人。
“姐,你下班了?”余友芹看见?她,远远的跑过来了。
“嗯,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不是我奶奶接到信了说要来看看嘛,但之前她院里一直挺忙的,现在才请到假过来。”
“你奶奶还在上班呀?”
“对呀,她还有五六年才到退休年龄呢?”
徐漫:……是她狭隘了,之前听余友芹说奶奶,她一直脑补的头发花白,行?动不便,如今看来,真的太?过想当然了。
“那这个点了,你们还要回去?而且就让你一个人来接?”
“没有没有,义军他去供销社买东西了,不知道奶奶什么时候来,所以我先在车站这等着。”
“这还差不多,那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这么晚了还回去?”
“义军他原本准备借自行?车的,但是没借到……我们准备等奶奶来了先看情况?”
“还看什么情况,老人家舟车劳顿这么久,总不能再跟你们走?一两?个小时吧!先去我家住一晚吧!”
“漫姐,这不好吧!镇上不是也有家招待所吗?”
“你是有钱飘了,瞎花什么钱,我搬家了你还没去过吧,这不正好,这都不去看看你外甥女外甥,当心我跟他们告状哈!”
“漫姐,可是……我们三?个人?”
“放心吧!住得下!”
当初搬家她就想过这个问题,每次来个人客就没地方住真的很尴尬。
所以她们还特意把其中一间房经过简单改装,弄成了两?间小房间,一张给?小孩住,一张做客房。
这样如果孩子?长大了,还住这里的话,就改装一下分开,让小麦也能拥有自己的房间。
而在此之前,就作?为?一个临时客房。
推脱不下,余友芹也不再和她客气,两?人又?谈论起大队的情况,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一道刺眼的光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