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到底,就是因?为责任是不是?不是我也是别人?是不是?”听他这么说?,徐漫又想?起之前那女人?的话,当时不觉,此刻却如鲠在喉。
能能被问懵了,不是她那就会是别人?啊,这没什么问题呀,他又不是不准备结婚,可是现?在直觉告诉他,不能这么说?话,只能换个方向来回答这个问题。
“瞎说?什么,没有别人?,就是你,我也很高兴是你,现?在和你在一起,让我觉得很满足,很幸福,心里满满的你和孩子,再没有他人?。”
徐漫显然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可是她也知道,最?后一句是个肯定回答,这是现?实,但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和委屈。
可是这种事情?,追着不放,又显得过于做作和矫情?,但要完全放下?不提,她又做不到。
可想?想?,异身而处,若不是因?为这般机缘巧合,她眼下?其实也没有非眼前人?不可的执念。
能能看出她的纠结,不明所?以,只是用手抚了抚她皱起的眉头:“如果我哪里,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告诉我。漫漫,发泄出来会好很多,这样憋着难受不好。”
他声音轻柔,似诱哄,似蛊惑,却让徐漫激动的情?绪稍稍冷静下?来。
“都怪你,都怪你!”徐漫小拳拳锤胸口,以前总觉得这个动作太过做作,现?在自己?下?意识借此发泄,才发现?是真的爽。
她想?好好掰扯掰扯这件事,但能能的反应,让她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如今这一番动作下?来,气?消得差不多了。
“好,怪我,怪我!”能能手伸到背后,拍拍她顺毛。
二?人?再度走回来的时候,仝韵诗还是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彼时大熊也回来了,和弟妹一起,三只小豆丁成?防备姿态,盯着她这个外?来侵略者。
“妈妈!”看见徐漫,小麦二?狗马上扑过来,大熊也跟着走过来,抱团意识很明显。
徐漫好笑,果然还是小孩贴心,男人?什么的,都是大猪蹄子。
“这是你们爸爸的朋友,叫阿姨!”
三个小豆丁惊讶得抬头看向她们妈妈,徐漫有些自责,估计刚才自己?的行为,又让孩子们想?多了。
她其实早就发现?,这三个孩子明面上看起来只有小麦稍微自闭了一点点,但其实都比较缺乏安全感,对周围人?情?绪感知很敏感。
她这段时间都刻意注意这方面的情?况,希望几个孩子能更健康快乐地成?长,但今天……是她一时冲动了。
她朝他们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小孩子,要有礼貌哦,人?家阿姨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们,不可以不叫人?,嗯?”
能能也察觉了,放开徐漫蹲下?来,对着几个孩子:“对呀,爸爸妈妈平时怎么教你们的,要听话,不然爸爸打屁屁了。”
小麦下?意识捂住屁股,大熊二?狗这时可不屈服淫威。
不过看了他们妈妈一眼,见她还好,还是不情?不愿地叫了声阿姨。
要搁以前,他们是很喜欢家里来客人?的,有客人?他奶才会做好吃的,虽然也在桌子底下?偷偷掐他们,不让他们去吃,但一顿饭下?来,也总有吃到的时候。
但妈妈回来后,平时也给他们做好吃的,也就没那么希望来客人?了,何况这个阿姨看起来就不好。
别以为他们小就不明白,这个阿姨看爸爸的眼神就不对,就是奶奶常骂的那种,狐狸精。
“这位同志,刚刚跟你开个玩笑,既然你是能能朋友,来者是客,要不你就先留下?来吃顿饭吧!”
“漫漫……”能能心里有点忐忑,总觉得媳妇还有大招等着他。
徐漫瞪了他一眼:看你惹得麻烦事。
仝韵诗此刻也顾不得推拒了,她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离开吧!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吃完饭马上去公社,还能赶上最?后一趟去县城的车。”能能连忙说?。
仝韵诗不可置信地看向能能,双目含情?,倒有几分楚楚可怜:“能能大哥,你就让我这么走了?”
“我只是提供一个合理建议,你要是有别的打算,我也无权干涉。”
“你明知道……”说?着,竟有些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她就不信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
徐漫可不想?在这里看人?家共忆往昔,互诉衷肠,叫上孩子们回去,准备烧火做饭。
要说?她对此事完全不介意,那自然不可能。人?都堂而皇之找上门?来,即便她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也是□□裸打她脸。
何况这段时间他们多少也算有了感情?,说?不在意是假的,只是,抢来的感情?她从来是不屑的,且看他怎么处理吧!
“漫漫,你等我,一会儿就来帮你。”能能觉得早日说?清了也好,他是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仝韵诗还能跑来找他。
当年那点朦朦胧胧的情?谊,早已被抛之脑后,旧人?重归,带来的不过是无尽的麻烦罢了。
“有些话,当时没有说?清楚,是觉得没有必要,但是今天你来了,我觉得还是讲清楚比较好。”
“能能……”仝韵诗下?意识觉得,他接下?来要说?出来的话,不会是她想?听到的。
能能没理会她不虞的面色,语气?平淡而严肃:“我不知道你这次前来的目的是什么?当年你我之间,也确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如果我的行为,让你有所?误会,我在此深感抱歉。但以后有事前来,还请提前告知,毕竟今天这样,容易让我爱人?和儿女误会。”
“能能大哥……”仝韵诗如何不明白他话中的未尽之意,可是,他就真的忘记了那些美好时光吗?
能能蹙眉,他觉得自己?话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她还听不明白?
厨房内。
探头探脑的二?狗回来了,跑到徐漫身边,抱着她大腿:“妈妈,妈妈,我看清楚了,那个阿姨哭鼻子了,爸爸没有吃她嘴巴哦!”
徐漫哭笑不得:“谁教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爸爸就经常吃妈妈嘴巴!上次妈妈哭了,爸爸吃了妈妈嘴巴,妈妈就没哭了,下?次我要是哭了,是不是爸爸也要吃嘴巴?”
想?到他爸那张大嘴,二?狗脑补了一个张开血口大盆的能能形象,浑身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补充道:“那我以后不哭了!”
徐漫听着她家傻儿砸的话,顿时一脸黑线。
“不许去偷听别人?说?话!”
她脸有些红,哪里有经常,而且不就被小豆丁撞见过一次嘛,她之后都非常注意了。
她的光辉伟大形象啊!
“还有,不准看人?家干什么,也不准和别人?说?吃嘴巴这种事!”
“噢噢,”二?狗恍若大悟般点点头,然后又突然想?起来,赶紧捂住嘴巴,“可是,妈妈,我跟爸爸说?过了!”
徐漫:……风中凌乱ing。
“爸爸是怎么跟你说?的?”
“爸爸说?,是因?为喜欢妈妈才吃的,就像妈妈亲亲我们一样,还让我不要这样随便亲亲别人?。”
但他总觉得爸爸在骗他,妈妈亲他们都是轻轻软软地,很舒服,可是他看爸爸亲妈妈的时候,啃呀啃的,明明就像吃人?。
她其实很想?跟爸爸说?,要轻轻地,但害怕被爸爸打,这话还是没敢说?出来。
想?到这里,二?狗偷偷看了他妈妈一眼,还好还好,嘴巴好好的,没有痛痛也没有流血血。
丝毫不知道二?狗脑子想?着什么的徐漫听了他的话,又好气?又好笑:“所?以你才去看他们有没有吃……亲亲”
“对呀,所?以妈妈,你放心吧,爸爸不喜欢那个怪阿姨。”
“你妈放心得很,乖乖坐那里等着吃饭,再让我发现?你偷听别人?说?话,下?次好吃的不分给你了。”
“好吧!”二?狗瘪嘴,一副“我明明是为你好”的哀愁样。
徐漫其实一点不担心这个问题,一来能能的人?品不会让他做出这种行为,二?来前世还没有媳妇,这白月光找来都无果,现?在她活生生站这呢,能出什么事来就怪了。
开始也不过是想?到,这可是人?家的初恋呀,那种感情?多朦胧纯洁,指不定就是“床前明月光”“心口朱砂痣”般的存在,而她,可不就是个下?里巴人?的“蚊子血”“饭黏子”嘛。
所?以先前才会那般气?愤,不过现?在也想?开了,小说?是小说?,生活是生活,她有时还是难免沉溺于以往的文学世界追求中。
徐漫想?开了,而屋外?,两人?谈话却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能能大哥,你就没想?过,你现?在这样,不过是在逃避现?实吗?偏居一隅,放弃理想?抱负,成?为一个乡野村夫,和这千千万万人?一样,为着一口饭一口米混日子,整日碌碌无为,你以为是家庭团圆,不过是在麻痹自己?,不知不觉成?了一个毫无特色的俗人?。”
“我本就是俗人?一个,关注吃喝住行,陪伴爱人?孩子,没什么不好的。”
“那你不记得你曾经的梦想?了吗?一起把导弹,把火箭,把卫星送上天,去看遥远的宇宙星河,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那些东西,我并不曾忘记,也不代表,我眼前所?处,就不是我心中所?求。”
“你以为是,可现?在你们每天的生活除了吃睡,还有什么别的话题嘛,所?以你才会觉得她好,可是,你专业的东西,你的理想?,她没法理解,这样长期的对牛弹琴,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上,是没法长久的。能能大哥,你听我的,现?在研究所?那边有一个名额空缺,以你的能力?,我再让我舅舅运作一下?,一定没问题的,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仝韵诗对徐漫的印象还停留在开始的大粪亲切理论上,所?以她眼里徐漫就是个目不识丁的村妇,怎么可能和能能有共同话题。
说?到激动处,仝韵诗直接准备拉他胳膊,能能侧身避开。
“仝小姐,我想?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体谅你远道而来,来者是客,所?以请你进?屋吃顿饭,但不是让你来攻击我爱人?的,你请回吧!”
然后直接打开院子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徐漫也听到动静,连忙出来,看看情?况,就看见这一幕。
“那啥……不吃饭了再走?”很不真诚地挽留了一下?。
仝韵诗看看一脸严厉的能能,再看看拿着菜刀,穿着围裙,除了长得好看点,别无特色的徐漫,咬咬牙。
犹不死心地把矛头对准徐漫。
作者有话要说:二狗:呜呜摔痛痛了,要妈妈亲亲才能好~
能能:爸爸来
二狗: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