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既然事情是事实,那别人说的也不算是空穴来风,何况悠悠众口,哪有这么好堵的。”
徐漫向来不是喜欢执着过去?的人,比起自怨自艾,她更在乎怎么尽快解决问题,所以知道了内情,就直接探讨解决方?法。
“有时候堵,不如疏!”
“嗯?!”徐漫困惑,可能能明显没?有告诉她具体办法的想法,不管她怎么软磨硬泡,他?始终只坚持说这四字方?针。
徐漫也就懒得再纠缠了,反正看样子?男人已经有办法了。她就准备洗洗睡了,这才?开始清算能能的行李,依旧是两件换洗衣服,其他?的就是买的东西。
“你这是把工资都用?完了吗?”徐漫惊讶,就她所知,一袋奶粉一包麦乳精就要十几块钱吧!
更何况连衣裙和小皮鞋,样样都是硬货。
能能点头,明显带着邀功的语气:“我一眼就相中了这条裙子?,虽然旁边有条白色的,但那整一身穿着太丧气了,这个颜色就很好,现在只能穿几个颜色,这个颜色鲜亮,还好看,又?不突出?。”
徐漫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能能,又?看了眼青悠悠的无领连衣裙,内心是疯狂拒绝的。
不过显然男人对她的抗拒恍若未觉,又?拿起鞋子?来:“这个小皮鞋我看很多人穿,你穿着一定比她们都好看。”
徐漫:……虽然话是不能这么说,但是好吧,她喜欢他?的诚实!
穿上脚试了试,刚刚好,版型确实不错,就是吧,这个款式挺青春活泼的,一般十几岁的女孩子?穿的,也不知道他?的很多,参照是哪里看到的。
“你把裙子?也穿上试试!”能能很欣慰,自己买的东西真合适,媳妇穿上一定贼好看。
“那我先?去?洗澡了……”徐漫拿着衣服就走了,总不能就在这屋里换吧,洗澡间开在旁边,当时还特意在里屋开了道门,模仿后世一室一卫,直接方?便很多,不过是卫生间多了个外开门,以预防别人借上厕所。
当然,着急忙慌的时候,总是容易忘记东西的,比如此刻的徐漫,不得不再次主动叫能能给她递毛巾。
衣服上身效果?倒是没?那么差,而且意外地显白,这一点,是从能能的反应中看出?来的,不过也不一定可靠,万一对方?是直男审美呢!
自己拿着能能买回来的圆镜上下左右看了看,倒是出?乎意料地令人满意。
等哪天有空了,再在衣服上做个同色系的西装领子?就行。
“你哪来的票买这么多东西?”她知道皮鞋也是另外要鞋票的,珍贵且难得,所以这年?代很多人家?都是自己做鞋穿。
“跟别人换的。”他?一把抱过她,将人往腿上一放,“好了,不说了,咱们该睡觉了。”
徐漫虽然料想到今晚可能有场阿晋坚决制止的生命大和谐,可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累吗?”都赶了一天路了。
“一会你就知道我累不累了!”不由分说把人放躺再床上。
“那个……东西有吗?”
“放心吧!”
摇曳的灯光被一口吹灭,夜来南风起,满树枝丫黄。
(此处大省略)
感受到微微的凉意抚过,徐漫再次醒了过来。
许是过于?劳累,她觉得睁眼都很费劲,迷迷糊糊闭着眼嘟囔道:“终于?停了。”
能能此刻也是又?累又?困,闻言笑了笑:“嗯,先?睡吧!”往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把人抱进怀中,沉沉睡去?。
……
随着能能回来的消息传出?,关于?徐漫的传言却更为甚嚣尘上。
徐漫去?大队部,没?成想还得到了大队长的好一番宽解。
也是等到这天下午,当大家?看徐漫的眼神从嫌恶到愧疚和敬佩,徐漫才?从余友芹这里知道了能能之前所谓的堵不如疏。
原来他?不仅没?避讳这个话题,还主动去?找了毛阿婆,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当年?的事。
只不过他?的故事版本里,是两人当时已经相爱在处对象,两人在一起时,一次他?一时冲动没?能把持住自己,犯了错误,又?因为他?当时正在读大学,徐漫为了维护他?的名声,才?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言语间还不忘提及,他?妈当初是如何嘱咐毛阿婆,这事是他?们能家?对不住徐漫,但是为了儿子?的形象,坚决不让她把这事儿捅出?去?。
可现在毛阿婆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但他?个人还感谢毛阿婆,因为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导致他?看见妻子?就觉得愧疚无言,之前两人的关系也多少受到影响。
如今眼见着越来越好,这次挑开了,他?终于?有机会还妻子?一个清白,夫妻间最后的疙瘩也解开了,以后一定会更加和睦。
话虽这么说,可在场的是谁不是人精,他?这明显的反话正说啊,登时看毛阿婆的眼神就变了。
徐漫听说了整个过程,内心真的是五味杂陈,一面感叹她男人看着老?实,真的玩起这些?手段来也毫不逊色,另一面又?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傻。
扔下陷在能能编撰虚构浪漫爱情故事里,仍对自己一脸崇拜的余友芹,徐漫恨不得立马跑回家?,大骂那个傻瓜一顿。
实际上她也真的这么做了,进门就看见见她回来,正一脸错愕的能能,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雨点般的拳头就已经砸在了他?胸口。
“你这么这么傻,冲着你能吗?以为你很厉害吗?被人抓住把炳陷害了怎么办?”
徐漫觉得不管原主知不知情,她既然接手这副身体,自然也要承受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坏。
况且这点流言蜚语伤不了她多少,但对于?能能这种敏感身份,作风什?么的也非常重要。
而且她知道后来的历史,明白他?们现在正在做的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她不想未来在史书上,看见这么个为了国家?航天建设事业做下贡献的名字闪光背后,还伴随着一个不那么好的名声。
即便很多人不会刨根究底关注这些?,后世人见此也会习以为常,可是谁知道今日的环境,他?的功劳会不会就因为这些?私事而被人抹去?痕迹。
她又?凶又?急,一连串的问题问下了,却只让能能懵了一瞬,然后就觉得心里暖暖胀胀的。
他?的一颗心,曾在偏屋漏宇里,为不公正待遇气血翻涌而浮动;曾在茫茫大漠里,为成果?得见热血沸腾而涌动。在历经岁月沉淀,就在他?以为自己早已平和从容的时候,却为着眼前这个人,为着自己,温暖而激烈地疯狂跳动起来。
“这不是解决了吗?怎么还不高兴。”他?轻笑,忽略她那挠痒似的拳头,顺势把人抱进怀里,忍不住亲她。
“谁要你这么解决的?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知不知道,她们要说我就让她们说,又?碍不着我什?么,反正我说不定就要离开这里了,可你不一样呀!你还有你的星辰大海,还有更遥远的宇宙太空,不应该陷入这些?窠臼里。”
能能笑得更明显了:“是是是,”手掌抚摸着她的脑袋,“不过你还忘了一个,我还有更可爱的媳妇儿。”
“别以为这样夸我就行了!嗝……”徐漫打了个哭嗝,能能又?感动又?好笑,满眼温柔,亲吻她的额头和发顶。
“你也说了,我的征程是浩渺宇宙,那么眼前这件事,连宇宙中的一粒尘埃都算不上,又?怎么会影响我呢?”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非要揭我老?底,”能能假意嗔怪,“已经这样了,再差又?能怎样?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就算以前有什?么,是我微有失态,也不过是一嘴笑谈罢了,构不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你是女人,在这个大环境体系下,这种罪名的伤害要大得多,难道你想以后让孩子?们看着你被人指指点点。”
“就你会说!”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她那个便宜爸干的这叫什?么事。
能能见她终于?平息了不少,手指擦擦她的眼泪,捏着她的小鼻子?,看着她嫣红的小嘴唇,眼神有些?暧昧:“我不仅会说,更会吃!”尾音拖得意味深长。
徐漫注意到他?的眼神,竟然毫不费力的懂了:“混蛋!”太不正经了。
能能却又?追上她目光:“说真的,我这也算是受了委屈,晚上好好补偿补偿我好不好!”
徐漫懒得理他?,这人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这种事情上,禽兽得连衣冠都不要了。
她走进厨房,能能抬腿跟上,嘴里还继续念念有词,徐漫不及他?脸皮厚,又?顾忌有孩子?在场,只得囫囵应下。
得了准话,能能也不再烦她,抓着人狠狠亲了一顿解馋,在人生气前又?殷勤地在一旁烧火洗菜打下手。
不过最后倒没?有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因为昨晚雨太过迅猛,今天被雨催残的猫儿还未完全恢复。
所以能能充分发挥了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精神,进行了好一段时间的雨打棉花。
徐漫累极,睡了个好觉,也在不久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