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徐漫不满,虽然自己也觉得有点矫情了,但就是想确认一下,能能会不会也受这些思想的影响,有必须要有儿子才算有后这种想法。
没有就没有嘛,打屁股什么的,这个动作也太臊人了吧!从没被人如此对待过,她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绯红。
能能自然看出她的狡黠,翻身把人压下,语带调笑,嗓音低哑:“塞回去不可能,但再多拉出一个来倒也不是不可以。”
徐漫感觉自己都要呼吸不过来了,这是要……虽然有点害怕,但也有那么点期待是怎么回事?身体这么僵硬是怎么回事?
可头上的人却恍若未觉,离她越来越近,氛围一时变得暧昧了起来,徐漫只感觉他?像泰迪犬遇见了外酥里嫩的奶油豆包。
豆包表面酥软,狗鼻子上前闻了闻,在包子面上到处舔了舔,嗅了嗅,似好奇似在找从哪里下口。
这时狗的猎犬属性就出来了,面对如此香甜的豆包,也能克制住不一口吞下,改为徐徐图之。
先往开口出使劲嘬了嘬,才缓缓伸出舌头,仔细品尝试里?面的陷料。
也不知经历了怎样一番挣扎,狗头冒汗,才停了下来,而?泰迪最终,也没有真的吃到那块豆包,反而?把自己馋虫勾起,感觉饿得够呛。
……
徐漫也没有想到他会半途停下来,迷迷糊糊中带点震惊地望着?他?。
她此刻什么表情都展现在脸上,面色酡红,跟醉了酒似的,可爱极了。
能能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你?现在不适合再有孩子,我不在你身边,三个家伙又还小!”
徐漫反应过来,对呀,这也还不到计划生育的年代,有些东西怕是没这么好弄到。
“那你……”你?这个反应有点明显呀!
能能好笑,给?她一个爆栗:“你?别再这么看着?我就没事。”
“哦哦!”下意识回答,见能能走了出去,徐漫回神,才想到一个问题。
心虚地看向?几个小豆丁,还好还好,都没被吵醒。
能能再次进来的时候端了一盆温水,徐漫把毛巾接过,让他避开,自己动手。
他?转身出去,过了好一会儿,徐漫早已睡下,才感觉背后贴上来一具略有凉意的身体。
能能离开就在第二天,徐漫难得的很早就醒了。
昨天做的油辣子也装好了,因为还有一天假,徐漫索性决定送能能到镇上,顺便也能买些东西回来。
即便做了很多果?脯果干,还是弄了两大坛罐头,坛子还是上次在张居缜家定的,两大两小,大的少说也要装一二十斤东西。
虽然上次能能回来解释他?对妹夫的误会,他?妹妹在家里?其实过得不错,这次徐漫还是准备去看看。
一来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他?弟弟那边有了,没有漏下他?妹妹的道理,二来听说能甘草怀孕了,她这个做嫂嫂的,从来不去看一眼,实在说不过去。
虽然实际上她自己也没有生育经验,但多个人关心,想来能甘草心情能好些。
徐漫抱了一坛,又收拾点果脯,往队长婶家安顿了三个小崽子,就出发了。
能能是早上九点的车,因为徐漫还要回来,所以他们去借了自行车,能能把媳妇送到妹妹家门口,也差不多该走了。
但徐漫放下东西,又跟着?他?过来,美名其曰骑自行车快一些,其实也不过几分钟路程。
要说徐漫之前没有多少不舍,那是假的,但要说现在有多难过,也说不上,至少不至于哭哭啼啼。
“到了之后记得给?我们写信。”徐漫叮嘱。
“嗯,你?也记得回,遇事不要逞强,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找大队长,跑腿的活交给?二弟,实在是有什么大事,就去找老头子,他?大事上还是不会含糊的。”
“嗯嗯!”徐漫乖乖点头,虽然这些话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遍,在这种环境下也只觉心里?心里?暖暖的,不再烦他啰嗦。
“再抱抱!”能能往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人,一把把她抱在怀里?,静默良久,直到远处押车员的催促喊声响起。
“等我回来!”能能说完,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目送着?汽车远去,徐漫才慢慢回过神来,她好像也是许久,没有经历过离别了。
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浑身无力,漫无目的,一种茕茕独立感传遍四肢百骸,干什么都觉得挺没意思的,苦闷难言。
她又去了能甘草家一趟,这才见到了她丈夫,王顺喜是个高大粗壮的男人,下垂的眉梢弱化了几分他?的锐气,但也无法掩盖他?浑身喷张的阳刚之气。
知道他?曾经是个军人,徐漫也就能理解他身上给?人的与能能相似的感觉了。
不过按理说她和妹夫是该避嫌的,她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就问了问能甘草一些情况,她也没有怀孕经验,只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及时去卫生所。
能甘草连连点头:“嫂子,你?这次来,不会走了吧!”
“嗯?”徐漫不解。
看能甘草一副有些尴尬又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恍然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
她倒没什么生气的,毕竟原主离开,多少在人家心里?留下了点她随时会再走的恐慌,完全可以理解。
“嗯,不走了,我关系都已经调来了公社这边,现在身份也是大队会计,还能往哪走呢!再说了,大熊他?们都还小,我经过这段时间才明白,孩子太小,还是不能离开妈妈的。”
说完,果?然见能甘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但又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那徐伯伯他?们那边?”
毕竟当初徐漫能进文?工团也是徐伯伯找的路子,所以现在虽然身份关系转过来了,再转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他?们遇到了点意外,已经不在了。”这是她那对便宜父母自己对外的说法,她这么说也算实话。
“啊?”能甘草明显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时语塞,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嫂子!”
“没事,你?又没做啥对不起我们的事!”何况便宜爹妈又不是真去世了,就算是,她也不过从旁观者的角度又那么点戚戚然而已。
这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她也体会不到原主对自己父母的感情,只是简单的陈述他们想要的“事实”。
又说了几句,徐漫坚决拒绝了能甘草和她家热情老太太的挽留,吃饭什么的,她知道这年头是不能随便蹭的,毕竟谁家粮食都不宽裕。
徐漫想试试给?小豆丁们做点蛋糕吃,软糯可口还甜,应该挺受小娃娃喜欢的。
这年代的孩子对甜的都格外喜欢,东西只要有点甜味,好像对他们来说就很好吃了。
想到三个小猪仔争吃东西的样子,徐漫暗自发笑,二十天前她不还想着带着孩子单独过嘛,现在这愿望不就实现了!
所以自己这是在矫情什么,前世很多人梦想的不就是有钱有颜有娃没老公,她现在这生活不也差不多嘛。
自我宽慰了一番,她又颠颠地跑去供销社了,鸡蛋白糖家里还有,她就买了点面粉,刚好能能拿来的粮票还有一个月就过期了,她索性一股脑全买了,反正这些东西短期内放不坏。
买了东西出来,刚好遇见一个二三十岁的女人,穿着都是当前流行布料,脸上皮肤比较白,但又是有点不那么自然的白。
看起来家庭条件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给徐漫一种很强的违和感,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不想对方却直接雄赳赳气昂昂地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徐漫:……那啥,误会哈!我没有啥坏心思的。
她还没想到怎么反应,就见对方往自己走了过来,越走越近,徐漫身体对陌生人的靠近有些无所适从,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狂跳。
她暗自做好防御,不想对方直接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悄悄嘱咐了一声“三斤的,就那么点了,藏好!”
徐漫:……这是?遇上偷偷卖票的了?
倒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她缺票不缺钱,以往顾及能能身份,怕给?他?工作惹来麻烦,二来自己也不是个胆大的,黑市这种地方她还真不敢去,但现在送上门的,她好像还真的没理由拒绝。
正准备往兜里?掏钱,就看见两个带着红袖章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她眼疾手快收好东西,拉住对面女人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孩她大姨,你?这就走了?还早呢,要不和我一起去看看大牛他?们,几个皮小子天天在家跟我嚷着想她大姨呢!”
只见女人先前还有些惊愕,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接着她的话:“我也想去看看那几个混小子,可是这不是家里?那口子催得紧嘛,回去晚了又要发脾气,我还是改天再和你?去!”
两人这番配合很好,那两个年轻人虽然看了她们两眼,但到底没有揪着不放,也算是洗清了嫌疑。
只是就在两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见那两个年轻人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目光定在了徐漫胀鼓鼓的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