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羊没有回皮埃尔,就像她没有再回喻子翔一样。但她在Instagram上回关了喻子延。
喻子延依旧没有给她发信息,没有给她打电话,没有给她私信,没有给她点赞。
朋羊睡前躺在床上,翻看着喻子延的个人账号。
内容不多。有他自己画的画,有他自己拍的光影。也有他的个人照片,不过都是别人帮他拍的,一张自拍都没有。在那些照片里,他自己单独的不多,他与友人家人(包括喻子翔和喻子)的合照要更多一些。合影地点包括酒会、马场、滑雪场、游艇、海岛等等。
三年多以前,如果朋羊看到这个个人账号,她会觉得他离她很遥远,就像Eminem的《8英里》,就像他距离她2英里。
但如今,她见怪不怪了。
这就是喻子延的生活,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丰富。但无论是哪个,都比较私人。他不像他弟弟,会把自己的一部分暴露在花花世界里。
有一张喻子延和他朋友穿着米白色系的运动装,打完网球,靠着铁丝网,坐在绿地上的照片,朋羊第一眼就很喜欢。
是最近一年拍的,看不出年龄。一方面是照片上两个亚裔男人都显得年轻,但更重要的是,对于某一些特定的人群,年龄没什么意义。
朋羊在LA的派对上遇到过许多五十岁的女人,像三十岁那样活着,比绝大多数十几岁的小姑娘更懂潮流。
喻子延这张照片,显然是抓拍。
那一看就是英国夏日的好天气里,留着圆寸的喻子延戴了个白色的运动发带,他一手在他朋友肩膀上,一手抓着地上的网球拍,他侧过脸正在跟他的朋友聊着什么。他脸上有很畅快的笑意。
照片里的喻子延跟朋羊印象中很不一样。是一种有距离感的真实。她实际上从未见过他这一面。
就像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成长的,他在剑桥度过了怎样的岁月,他多年以来是否有过深爱的女人。
朋羊在英国读书时去过剑桥好几次。中国人去剑桥难免会想到那首《再别康桥》,但朋羊去到的时候,对那首诗没有太多感触,留在她记忆中的是,蓝白天空下,小舟之上,亚麻色长卷发,在耳际别着白花,穿着白裙的女孩儿。
朋羊会觉得,二十年前,喻子延的初恋就应该是那样。
没错,他这张照片是精英大学兄弟会的感觉。
极度的自信,但极度的随意。运动传统几百年来都存在于英国的男子公学和顶级院校,后来清教徒又把这个传统带去了新大陆。
朋羊认为剑桥和温网都应该拿这张照片当宣传照。
那晚喻子翔出现在暴力仓库之前,朋羊看喻子延训练,很惊讶他会喜欢身体对抗这么强的运动。但她看着看着,逐渐明白,他就是这样的。
有些人生而喜欢挑战。
朋羊没有给那张照片点赞,尽管她很想。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你就会去做。
第二天上午,朋羊飞到东海岸,看了一场与自己有长期合作关系的设计师品牌的秀。此外,她这几天在纽约还有别的活动,包括一个现场演出。
朋羊看的那场秀是英文名安妮塔-喻,中文名喻子,人称AY的喻子翔的妹妹开场的。
这是朋羊第一次见到AY。尽管她跟AY早已在Instagram上互关,且简单互动过。
中外网友其实很喜欢把她们联系在一起,因为一个昵称AY,一个昵称BY,人们还开玩笑说CY什么时候会出现?毕竟DY已经有了(DaddyYankee,rapper)。
就像外界看到的那样,AY情感生活稳定后,除了忙于事业,很低调。她Instagram上,极其偶尔,才会晒个人生活。但只要晒出来,都是羡煞众人,从她的粉丝到她的名流朋友,都感叹她活在童话故事里。
朋羊也觉得AY挺不真实的,尤其朋羊觉得她是天生dramaqueen的脸和身材,按照喻子翔说的,这是褒义。
朋羊坐在台下盯着AY的那个龙纹身看了很久,而后她猛地想起来,AY跟李青约过会。于是那种不真实感更加蔓延。
周周是另一个有影响力的华裔超模。朋羊见周周的次数就太多了。周周也是漂亮脸蛋性感身材,但周周给朋羊的感觉远没有AY深刻。当然,或许对于另一部分人,实际上确实有中外网友喜欢比较这两人,周周有AY不具备的优势。
不过,目前,无论是在时尚界的地位、影响力、吸金能力,还是主流认可的硬实力,AY肯定在周周之上。
这场秀结束后,朋羊不可避免地跟AY第一次打了照面。
寒暄合影是必不可少的,在众多的镁光灯与镜头前,她们中英文夹杂着聊着天。
“我很喜欢你的歌。”
“谢谢。我很喜欢你的开场。”
“谢谢。你比我想的还漂亮。”
“谢谢。你也是。”
……
朋羊第一次感觉这种“商业互吹”可以持续个三天三夜。同性之间发自内心的高度认可,有时候比异性绝望的求偶似的赞美更能满足人的虚荣心。
但事情的发展比朋羊想的要更诡异一些,拍完照,AY在她耳边说,她要出去抽根烟,问她要不要一起。朋羊差点就说,谢谢,我不抽烟。差点。她意识到了AY是想跟她单独聊几句。她点点头,又转头跟琳达说她走开一会儿。
琳达看着朋羊和AY,表示她明白。
二人出去的过程有个混血保镖一直跟着她们。
到了一个紧急出口处,那个混血保镖输入密码帮她们开了门。
远离了各样声音,两个第一次碰面的女人,都没有着急开口。
AY真的点了根烟。她点之前,用目光询问了朋羊,朋羊摇头说谢谢。
朋羊心里想的是,传闻不假,她的确是抽烟的。
“我当了妈妈以后,其实很少抽烟。”AY呼出一口,微笑着跟朋羊说,说的中文。她说中文跟她两个哥哥的发声部位一样,跟朋羊不一样。
丹尼是喻子翔和喻子延的外甥。朋羊想着,忽地有点紧张了。
她过去的几个小时一直在忽视她跟AY两个哥哥的“关系”,如果她真的算跟他们有关系的话。而如果AY知道,她跟她两个哥哥,都有“关系”,会不会……
“我没想到你也认识子延。”AY见朋羊不说话,轻轻笑了一声,喷了口烟出来。
噢这个女人好性感。朋羊从来不觉得抽烟是件多酷多性感的事,哪怕是凯特-莫斯。但AY第一次给了她这种感觉。朋羊仔细打量着AY的脸,她跟她两个哥哥是有一点点相像的,比如性感魅惑的眼睛,比如轮廓分明的面部线条。
东亚人的轮廓分明跟白人、黑人、拉丁混血自然不一样,各有各的美法。朋羊自己也有这个特点。
AY身高接近175,喻子延差不多有183,所以喻子翔是吃多了巧克力圈圈麦片所以滞后了吗?不过朋羊估计她要真这么嘲笑那个人,他多半会说,我比我妹妹高好吗?!或者,他会说,你又不是我的女孩儿,关你什么事?
“你不打算否认吧?子延是不会因为我或者子翔认识一个人,而关注一个人的。他从来只关注他认识且想关注的人。”AY弹了弹烟灰,带着浅浅笑意,一点捉弄,看着朋羊。
朋羊舔了舔嘴唇,点着头,没有笑,说,“我认识喻子延,也认识喻子翔。”
“你更喜欢哪一个?”AY睁着她那双有欺诈性的漂亮眼睛问。
AY比朋羊大两岁。这两岁意味着什么?朋羊这一刻的感觉是,这才是名利场经验丰富的女人,她用“不谙世事”的语气问着明明很复杂纠结的问题。但朋羊同样感觉到,AY不讨厌她,也没有在批判她,或者算计她。
“如果我都喜欢,或者都不喜欢呢?”朋羊开这个玩笑时,唇角牵出一点笑来。她认真观察着AY的反应。喻子延肯定没有跟AY说什么,但喻子翔说过什么吗?
AY一愣,抽了口烟,盯着朋羊的脸看,她皱了点眉,她说:“我两个哥哥都很好,也都很糟糕,我理解你。”
“我开玩笑的,我跟他们只是认识。”朋羊认为还是有必要说出现有事实。
AY掐了烟,看着朋羊,点了点头,随后,她有点认真地说,“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只是有点好奇。你跟他们的关系,和你跟我的关系,没有关系。我喜欢你,希望你也喜欢我。”
“我喜欢你。”朋羊微笑道。她这句话绝对是实话。她也愿意相信AY是真的喜欢她。但她总觉得AY话里有话。她没有问,她也不可能问。
晚上九点多钟,朋羊回到了酒店房间。
她把整个人都扔到了床上,她今天实在有点累,一大早的航班,一天的活动,刚才又喝了点酒。她微醺,想睡,又感到未必能睡着。
她抓着手机,闭上了眼,手机震了一下。
她像慢动作那样缓缓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喻子延:【我在纽约】
朋羊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因为她昨晚看了一晚上喻子延的Instagram主页。
她迟缓地点进p。
喻子延在线。
这是他第一次给她发信息。
又一条:【我想见你】
朋羊一瞬间很生气。
她Instagram上的最新更新显示她在纽约,所以他知道她在纽约,并不奇怪。
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巧也在纽约?
她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当他们在一个城市时,他才会想到她?
朋羊一边生气,一边又觉得自己的生气莫名其妙。
他们见过几次?说过几句话?
她已经快速打字,快速发了出去:【我不想见你!】
他已阅读,他正在输入,他说:【你好像生我气了,为什么?】
她在输入框里,打字,又来来回回删除,她发现她解释不清楚,然后她好像忽然也不想解释了。
她也感觉酒精有点影响自己所有的思维与举动。
这时,他的电话过来了。
朋羊没有任何犹豫,接了电话。
“想说什么?”他的声音传来。
朋羊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颤。
她确定,酒精绝对在影响她。
“我不知道。”朋羊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迟钝地说,“……我好像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你在哪?”
“我不想见你。”
“我想见你。”
“因为我们都在纽约,所以你想见我吗?”朋羊蓦地大声质问道。
他在那边似乎低低笑了一声,“这是你为什么生我的气?”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他耐心地轻柔地说:“Moons,我在纽约的工作结束了,本来今晚飞LA的。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纽约,我刚看到你和我妹妹发的Instagram。”
朋羊一点一点笑了出来,她连忙止住。“所以你昨天关注我,是因为今晚要去找我吗?”
“我一直在关注你。”他顿了下,温柔地着急地又问了一次,“你在哪?”
朋羊报了酒店名字和房间号。报完她才反思,她应该约他明天在一个公共场合见面的。
“等着我,Moons。”他缓慢地,意味深长地说。
“嗯。”朋羊没有拒绝。
她挂了电话。
一半的她想起床淋浴换衣服,一半的她只想这么躺着,等房门敲响。
她选择了后者。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可能睡着了一会儿。
敲门声猝然响起,她心一慌,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梦游似的去开了门。
喻子延穿着黑色的西装站在门口。他没打领带,但他透着一点紧绷。
朋羊不知道她感觉到的他的紧绷,是他本来就有的,还是他见到她之后有的。
那点紧绷让她屏住了呼吸。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她的眼睛。
四目相对。朋羊陡然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的感觉,然后,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泰晤士河离纽约那么远,但如果河面此刻有风,已经吹到了她心里。
“我可以进去吗?”他率先打破了沉默,礼貌又暧昧地低声询问。
朋羊退后一步,让他进来。
她缓缓关上了门。
她转过身,走到他面前,踮起脚,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或者她所有的思考都在极短的时间,以她不知道的方式,完成了。
她找到他的嘴唇,不,是他先找到了她的。
她闻到了尝到了她思念过的味道。她去到了她想念已久,遗忘已久的怀抱。
那首歌在她脑海回荡着。
CallmeMoons,thenI’myours.
从他的嘴唇碰到她的嘴唇那一刻,他就直接把她带到了那个伦敦夏夜。
她二十岁那年的夏天,她一无所有也一无所知的那个夏天。
他似乎永远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抱她的力度,他手的去向,循序渐进,透着掌控,又突然在掌控中失控。
他知道怎么让她兴奋不已,让她欲罢不能,让她发疯。
就好像他比她还了解她身体的开关。
明明他们只是陌生人。
朋羊忘记了她这一整天很累,忘记了她不想吻任何人。
某个刹那,当他尝试到某个开关,她忽然猛地推开了他。
喻子延布满欲-望的眼里,愠怒与疑惑一闪而过。
刚才她已经把他撩拨到了理智边缘,他其实闻到了酒精的味道,他其实还有点生她的气。他看着她,她还穿着出席派对的金色短裙,但被他几乎撂到了腰上。她的thong是黑色的。她正在往下扯她的短裙。她的曲线无疑比三年前更动人。
喻子延缓缓走了过去。他站在她身前,沉静地说:“你说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他的欲望还在,但他同样在压抑。那让他的声音听着格外性感。
朋羊凝望着喻子延的眼睛,接着,她很慢很慢地重新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趴在他肩头,感受着他的身体因她而起的温度。
他锁紧她的腰,调整着呼吸,放纵着呼吸。
“那次来纽约待了多久?”她性感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两个星期。”
“有没有想我?”
“每晚。”
“回伦敦后为什么没打给过我?”
“你不希望我那么做。我以为我忘了。Andmyfugpride.”
“哈罗兹那个女人是谁?”
“一个朋友。”
“你上过她吗?”
“我给你打过一次,就是那天晚上。”
“我在回中国的飞机上。”
“我知道。”
朋羊一顿,“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上过。”
“什么时候听到的那首歌?”
“跟打电话是同一晚。”
“歌名是什么意思?”
“我们第一次做-爱。”他的嘴唇碰了碰她的额头。
“你有过多少Tinder……”
“Youweretheoheonlymatch,Moons.”
朋羊抿紧嘴唇,她想笑,又想哭。
“你也是我唯一的Tinder约会,我后来再也没有用过Tinder,Liam。”她说。
“我不叫Liam,那是我的一个混蛋朋友随便起的。”
“你真会破坏气氛。你还不是牛津的呢。到底怎么回事?”
“有点无聊和冗长的一个故事,回头告诉你,但这件事我应该感谢我的混蛋朋友。”
“昨天为什么关注我,不许说你一直关注我了,还有,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打算去LA找我?”
“我在美国,我工作很忙,我不确定你准备好没有,我想你了……Andmyfugpride.”
“我要是真的就不见你呢?”
“你不会的。”
“你就那么自信?”
“我错了么?”
“……那天晚上为什么不开心?”
喻子延手臂的力度一度大到朋羊无法喘息。
他沉着嗓音道:“你知道答案,但你想听我说我嫉妒他。”
“……我就那么坏?”
喻子延没有马上说话。他那一瞬间,松了一只手,关掉了所有的灯。
黑暗里,他在她耳边低低缓缓地说,“我会让你忘了他,你是我的,Moons...”
朋羊逐渐站不住了,她也不用站住,她只想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除了第一次在黑暗里,后来都是在或明或暗的灯光下。
事实上,那几天在纽约,除了朋羊外出工作,他们几乎没停下来过。
虚幻过去,真实会更猛烈地到来。
分开的那天早晨,当一番窒息的早间性-爱结束,朋羊说了她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一直在酝酿一直想说的话。
“你记得那句话吗?一片令人厌倦的沙漠里,出现的恐怖绿洲。”朋羊趴在喻子延的胸口,梦呓似的,“你从来没说过,但我猜那句话你也有共鸣?”
朋羊没有去看此刻喻子延的眼睛。
喻子延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他的手在欲望中徘徊。
“喻子延,我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我一定会去向远方,我会成为一个旅人。……我有个奇怪的幻想。你在听吗?”
“嗯。”他应声,手不停。
“我幻想等我长大了,去到每一个我喜欢的城市,都有一个情人在等着我。我喜欢他们每一个,我会和他们每一个做-爱,分开,重逢,再做-爱,直到有一天我厌倦了他们,或者他们厌倦了我。一定是做-爱,不能只是性。我一度忘了这个幻想,直到最近……”
喻子延的手不再在朋羊身上游戏。
他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
“这是你想要的?”喻子延冷冰冰地问,与他刚才的温柔和发狂毫不一样。
朋羊感到他胸口也渐渐凉了。
喻子延起了起身,朋羊躺到了枕头上。
他穿衣服,有条不紊,一眼都不看她。他的脸色很差劲。
朋羊则用被子包裹住了自己,她的飞机是在午后。他的要更早。
喻子延穿好衣服,看向她,冷漠地说:“你的确是个艺术家,喜欢艺术化一切。所以,开放关系?”
朋羊皱着眉,正要开口,喻子延走到床边,他俯身一手捏住她的脸蛋,他的力度并不大,但他的目光凶狠,他说的英文。“你他妈是我的,我不会跟人分享你。”
她有点愤怒和倔强地盯着他,她没有反抗,也没有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
他也冷冷盯着那双勾人的黑眼睛。
他低低咒骂道,“Fuck.”
而后,他咬住了她的嘴唇。
良久,喻子延起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静地跟她说道:
“你想尝试当个player,是么?Okay,gameon,Moons.但只要让我碰到一回,不管是谁,我都会揍死他。我总是赢,我那天也赢了。”
朋羊看着喻子延的眼睛,她知道他是喻子延,她没有把他当任何人,可他的眼睛这一刻就是跟另一双眼睛高度重合。
*
从纽约飞往洛杉矶的航班,还有十分钟起飞。
朋羊望向舷窗之外。
她惊讶于自己居然真的跟喻子延说了那番话。
而喻子延居然真的答应了。
Gameon.
他说。
那感觉好像他是职业玩家,而她只是个新手菜鸟。
但这是一个有输有赢的游戏吗?
她不知道。
她会喜欢这个游戏吗?
她同样不知道。
一切都等待她去探索。
她喜欢尝试新东西。
无论是音乐,还是人生。
Instagram上,朋羊跟AY分别晒出合影之后,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牛大王的说法是:【喜闻乐见的合体】
实际上,牛大王的说法就是很多网友的想法。
而朋羊晒出的那张,点赞数破了她的Instagram单条点赞记录。
她觉得几乎所有她关注的人都点赞了,从Rus到韦斯利、安娜贝尔,从喻子翔、皮埃尔到菲尔,从奥斯卡影帝到NFL球星,还有周周、何靖岚等等等等。
乔在评论里毫无顾忌地说:【宝贝你最美,快回LA,我想你了】
乔那条评论下面就炸了,全是在问她和乔的关系的。
韦斯利唯恐天下不乱地回复:【我也想你了,乔只是等你回来做歌】
于是朋羊的歌迷一片狂欢:BY确定要跟乔出歌了吗?
萨巴蒂尼昨天突然又给朋羊发了条私信:【我不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的家伙,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说,但那不是我】
朋羊刚看到,她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她一笑置之,自然不会回。
飞机开始滑行,朋羊闭了闭眼,脑中快速闪过这几天跟喻子延的激情。她已经开始想念他,但游戏也已经开始了。
*
皮埃尔搬走后,喻子翔得到了久违的安宁。尽管他很喜欢,也有点想念那三只哈士奇。
马德里转凉了,花园里的绿色不变。
喻子翔低头看了看手机。
萨巴蒂尼也去点赞,这个意大利人还没放弃?
乔和韦斯利两个混蛋的“当众示爱”?
最重要的,喻子延关注了BY,喻子延给BY点了赞。
BY在纽约,喻子翔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确定了喻子延也他妈在纽约。
皮埃尔很郁闷BY在纽约那几天没有理过他。她不回信息,不接视频。
喻子翔有点羡慕皮埃尔的一无所知。皮埃尔的咒骂还集中在意大利人和两个美国人身上。
她没有按约定的告诉他,没有只言片语,但他不天真。
而他从拉斯维加斯开始,预言了自己所有的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2313:51:13~2020-05-2416:37: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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