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墨见到雅利奇的时候,她被婢女搀扶着进了屋,脸上的红肿的表明,她好像在这场斗争中也并没有取得什么优势。
不过还好,后面进来的阿兰泰珠也好不到哪里去。
脸上没伤,可衣服被撕扒得不成样子,可见刚才没少腥风血雨。
秦墨感慨还是雅利奇厉害,竟然敢不管不顾和阿兰泰珠正面刚。
阿兰泰珠见到衮代之后就哭着扑过来,他大呼:“额涅,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衮代心疼肯定是心疼的,本来她就对阿兰泰珠很愧疚。秦墨大约可以猜出来,如果这次对方不是已经成为小福晋的雅利奇,衮代会毫不犹豫的惩罚她。
想到这里,秦墨为雅利奇松了一口气。
但此时她实在是不宜参合其中,就当自己是一个吃瓜群众好了。
衮代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快从实招来。”
阿兰泰珠哀嚎了一声,便是把自己受伤的胳膊伸到衮代面前,朝她展示了一道狰狞的伤疤。他说:“额涅,都怪她,就是这个死女人多管闲事。”
衮代皱眉,这伤在儿身,疼在娘心,当娘的谁受得了这个?她说:“怎么这么严重?”说这话的时候她特意把视线转向了雅利奇,本来心里的天平就没有放平过,这会儿更是不会站在雅利奇这边了。
一旁的阿敏可能还嫌这把火不够大,便是开始煽风点火,她说:“有些人,哼,以为自己一朝成了主人就可以作威作福。才几天啊,就把自己是奴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她白了一眼秦墨,好似在骂孟古哲哲连自己的下人都管不住,到这里来闹笑话。
秦墨很想反驳,但又觉得自己没必要牵扯其中。
不过就是过来喝燕窝的,喝完就走。
以后安安心心住在自己的那个小院里,她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关她的事。
所以她低着头,宁愿假装在那儿喝水,也不愿再接受任何人的信息,这中间当然包括雅利奇的。
雅利奇从一进门就把视线放在秦墨身上。
她眼里有什么,想的是什么,秦墨又怎么会不知道?
这事表面上是一次见义勇为,之前秦墨也是这么以为的。
但后来通过一些事情终于让秦墨明白了事情并非如此。
雅利奇根本就不是为了吉兰打抱不平。
这院子里每天都有不平等待遇发生,在雅利奇眼皮子底下更是不少见。
可她却什么也没做。
之所以这么肯定,那是因为孟古哲哲和雅利奇是府上的热门人物,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必定能成为她们这些福晋茶余饭后的谈资。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她在其他时候不做这样的壮举,偏要在今天一鸣惊人呢?
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会置自己于不利的境地?
本来就身份卑微,不受人待见,这次还公然和惹不起的人做对,她想干嘛?
秦墨在心里无奈的叹气。
能干嘛?
还不就是雅利奇成为这个家的边缘人物,她想和孟古哲哲和好了呗。
以为今天还能像之前那次唤起孟古哲哲对她的情谊,会帮她说好话。
可惜,她好像算错了一步。
孟古哲哲会不会吃她这套苦肉计,秦墨不知道。
但现在是秦墨了,对于这样的人,秦墨不会像孟古哲哲那样纠结和痛心。
她看着这戏还要上演一会儿,便是打开系统看她未看完的小说去了。
之前看到哪来着,哦,智斗婆婆那章,爽,她最喜欢打脸剧情了。
*
这边,雅利奇因为完全被秦墨屏蔽,她意识到自己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没人能帮她,而她又彻底得罪了大福晋,便是用手绢捂住自己的脸,开始痛哭起来。
哭,是好东西,能催化一些尖锐的矛盾。
当然这只是雅利奇自己的理解。
在衮代看来,雅利奇的哭无非是想掩盖什么,哭这么有用的话,那大家都去哭,也就不会有战争什么事了。
她严肃的对雅利奇说:“嘉穆瑚福晋,我儿是做了什么事居然让你这么动怒?你放心,若真是我儿做错了事,我定当秉公办理。”
雅利奇又怎么好说呢?
她本来是以为秦墨能出头的,来龙去脉她看得一清二楚。由秦墨来说,也不会有人来对她过多指责。
但显然秦墨已经不想帮她了。
她现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完,雅利奇噗通一声,也不顾自己还有孕在身,对衮代哭诉道:“大福晋,都是我一时糊涂,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她这个举动让衮代也有些震惊,衮代说:“你这么做干什么,要是伤到哪里,爷怪罪下来都是我的错。”
雅利奇说:“大福晋,有什么后果都是我做的,与大福晋无关。刚才我真的是昏了头,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衮代说:“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这事就这么算了。瞧你哭得这副样子,赶紧回去洗洗吧。”
雅利奇看衮代这边松口,便是退后了一步,和自己的婢女慌慌张张的就离开了。
她像一个失败者一样狼狈的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没有任何人挽留她。
等她走后,阿兰泰珠就一脸炫耀,他说:“额涅,这是我刚才从树上掉下来,手不小心蹭破了皮。那女人被我打了几个巴掌,我一点也没吃亏。”
衮代连忙去看秦墨,发现秦墨正在走神。
她这才心虚的掐了阿兰泰珠一下,小声叮嘱:“没吃亏就好,待会让福妈给你擦药,千万不要留疤。”
似乎是见有衮代在前保驾护航,阿兰泰珠日益膨胀起来。
他竟然指着秦墨对衮代说:“额涅,我刚才还打了她一下,哈哈哈哈。”
而就在这时,秦墨刚好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阿兰泰珠一眼。
是想要和她对线吗?她刚好在小说里学到一个打脸法子,要不就学以致用一下?
阿兰泰珠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之后他就把脸撇过去心虚的再不敢看秦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