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 93 章

秦姒回宫之后立刻宣了太医来紫宸殿,还好红袖只是皮外伤,太医检查之后并无?大碍,留了一些上好的外伤药。

十一看着她她白皙光洁的额头高高肿起,渗出了丝丝血迹,心?疼的都要哭了。

莫说她,秦姒也是心?疼不已,赶紧叫她回去好好休息,今晚不去当差。

待她二人走后,秦姒一人坐在殿内批阅奏疏。

今晚也不知是不是红袖不在的缘故,或是因为在街上碰见的那个叫她觉得似曾相识的人,她有些心?不在焉,周身都觉得不畅快。

她烦躁的放下手中的奏疏,手指按在太阳穴上,只觉得头痛欲裂。

殿内伺候的小连子见陛下不是嫌弃茶烫了,就是茶味淡了,差事当得诚惶诚恐。

他大着胆子瞧了她一眼,小声道:“不如叫上次姑墨来的公子过来陪陪陛下解闷?”

秦姒闻言,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小连子吃不准陛下是什?么意思,立刻闭上了嘴巴,又?见她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一脸担忧,“陛下是不是病了,不如,奴婢叫太医过来看看?”

秦姒摸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有些轻微的热。

她又?瞧了一眼小连子,冲他挥挥手,有些不耐烦,“下去吧,别在这儿碍眼。”

小连子不知道哪句话惹了她不高兴,心?里只盼着红袖姑姑要是在就好了,连忙告罪弯腰退了出去。

秦姒吃了一口茶,又?重新拿起一份奏疏开始看。

正在这时,外面?的殿门吱呀一声响了。

秦姒头也未抬,“不是叫你出去待着!”

殿中无?人说话。

秦姒抬头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着玄色底暗纹银纹锦袍,身姿挺拔的男子。他站在那儿看着她,一句废话也无?。

“你把南星抓走了。”

秦姒放下手中的东西?,瞧见来人,只觉得烦闷了一晚上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她坐在那儿靠着身后的软垫,一言不发瞧着眼前被一身玄衣衬得越发面?如冠玉的男子。只见他高挺上的鼻梁上那颗骚情的痣娇艳欲滴,棱角分明的下颌微微抬起,左耳处的红宝石坠子不安分的晃动?,神情十分淡然。

燕京城的水土真是养人,他怎么越来越好看了呢!

就连不高兴的模样都勾得人心?里痒痒,尤其是他故意不看她,低垂着眼睫毛背着手站在那儿的时候,有一种装腔作势的可爱。

她的视线自上而下的往下滑,停留在他被玉带束得精瘦的腰,想起他雪白里衣下包裹着的那副结实的筋骨皮肉,脸颊愈发的燥热。

果然,她就不能瞧见他!

眼前的男人有毒!

齐云楚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只见鞋尖处沾了一块湿泥。这几日燕京城多雨,地上到?处湿漉漉的,方才他来的时候外面?风吹得有些急,好像也快下雨了。

他站了许久也不见她说话,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她应是刚沐浴完,鸦羽似的青丝自肩头倾泻下来搭在削瘦的肩头,将领口裸露出来的雪肌半遮半掩,隐约可见一截雪白的锁骨。

她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儿看着他,水润的杏眼含了笑意,波光潋滟。就是脸上有些不大正常的潮红。

齐云楚一瞧见她没心?没肺,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心?里就堵得慌。他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眼神扫过她日常批阅周章的书案,只见她左手旁堆得高高地奏疏还堆着整整齐齐的一堆奏疏。

他想起进来时她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

病了?

病了还看奏疏!

秦姒托腮看着眼前叫人赏心?悦目的男人,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同朕说话,齐世子,还是——”

她弯弯嘴角,“还是我?的情哥哥?”

她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突然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放在她额头上。

他冰凉的手掌在她额头停留了片刻,又?放在自己?额头上,随即冷声道:“你身边的人是怎么当得差,连你病了也不知道?”

秦姒见他哪怕生她的气还是关心?自己?,心?里一软,绕到?前面?环着他的腰,头抵在他背上,声音透着委屈可怜,“你不理我?,我?一伤心?,就着了风寒。”

齐云楚才不相信她的鬼话,拉着她坐回榻上,用榻上的薄被将她裹了起来,皱眉,“太医可来瞧过,吃过药没有?”

秦姒吸吸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张院判说是风邪侵体,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齐云楚看着她才登基多久,脸都小了一圈,一对水汪汪的眼睛反倒是越来越大。

他扫了一眼案上堆得高高的奏疏,手又?在她额头上摸了摸,“那你还不赶紧去睡觉。”

她浓密纤长?眼睫微微颤动?,伸手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有些发烫的脸颊,微微叹息,“你知我?一个人根本睡不着。”

齐云楚轻哼一声,挣脱她的手起身。

秦姒以?为他要走,心?里难受,急道:“小齐哥哥不要走!”

“我?不走。”

齐云楚快步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你先喝点水,我?去叫他们煎些药,免得夜里难受。”

秦姒这才放下心?来,拉着他的手不舍得放开。

她难得这样温顺,齐云楚伸手揉揉她的头顶。

他松了她的手走出殿外,对外面?守着的小连子交代了几句,又?回了内殿。

谁知她一口水没喝,裹着被子坐在那儿,露出一张小脸,神情脆弱可怜,与端坐在朝堂之上睥睨天?下,叫人从心?底生出敬畏的那个女帝判若两人。

齐云楚一时忘记了自己?的来意,也忘了两人之间?出现了怎样的裂痕,更加忘记了她是如何的三心?二意,只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哄着疼着,叫她不要难过才是。

他这么想,自然也就这么做了,上前将她连同被子一块圈在怀里,端起矮几上温水喂到?她嘴里。

秦姒一边小口小口的饮水,一边偷瞧着他脸上的神情,刚好被他抓个正着。

他眼神微动?,想要说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收紧了自己?圈在她腰上的手。

她喝完了水,只觉得嗓子眼没那么干,舒服的靠在他怀里,一会儿亲亲他的下颌,一会儿蹭蹭他的唇,像只小猫一样粘人。

齐云楚睨了她一眼,分明是十分严肃的表情,偏叫他做的情意绵绵,将秦姒的魂儿都勾没了。

“情哥哥,你还生我?气吗?”

齐云楚伸出指节修长?的手指揩去她嘴角的一滴水渍,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唇。

秦姒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齐云楚口干舌燥,想要抽回手,她却咬死了不放。

他瞪她一眼。

她却更加放肆,舌尖轻轻的在他指腹上滑过。

齐云楚喘息有些紊乱。

他低头盯着她怀里的女子,眼里的光芒逐渐炽热。

她柔软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探到?里面?,不轻不重的撩拨着他的一颗心?,仰头看着他,曾受过伤的嗓子低哑空灵。

“情哥哥,你想……”

“我?不想!”

齐云楚一把捉住她的手,喘息越发粗重,“你这样有意思吗?”

秦姒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为何没有意思?你若无?意,白日里一整日的功夫都不来问我?要人,偏偏挑在这样的夜……你听,外面?下雨了。”

齐云楚下意识的去听,外面?果然响起了稀里哗啦的声音。

他为何要选在这样的夜?

也许他存了坏心?思,想要瞧瞧她宫殿里是否藏了旁人,那样他就死了心?,免得叫他这样痛苦。

他的手不自觉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掠夺危险的目光在她嫣红饱满的唇上流连忘返。

秦姒细软的手指摁在他不断上下滑动?的喉结之上,抬头咬了一口,心?满意足的听他闷哼一声,随即温柔的用指尖在那儿轻轻刮蹭。

眼前的男人冰凉的手指轻柔的研磨着她侧边的牙齿,微微低下头在她耳侧哑着嗓音道:“你总是这样叫我?无?可奈何。姒姒,我?会疯的……”

她瞧着眼前动?了情越发妖冶美丽的美人面?孔,舔了一下略微有些饥渴的唇,声音缠绵悱恻:“我?陪情哥哥一起疯啊……”

齐云楚强忍着心?中的悸动?,只觉得她身上越发的滚烫,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随即蹙眉。

她好像烧得越来越严重了。都这样了,还不忘四处点火!

秦姒本就是想逗一逗他,见他一本正经的不从,在他怀里转过身来,用锦被一块把他裹进去,跨坐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的腰与他十指紧扣,听着他的心?跳声,不知不觉就有了困意。

两人就这样抱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药好了。

小连子头也不敢抬,低着头将药放到?矮几上立刻退了出去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他一出去,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重重吐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方才陛下没有听他的骚主意叫那姑墨来的公子过来,否则要是被齐世子瞧见了,不剥了他的皮才怪。

殿内。

齐云楚瞧着怀里的女子像是睡着了,轻轻叫醒她起来吃药。

秦姒撑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遂又?闭上了眼,“困了,明日再喝吧……”

齐云楚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只觉得掌心?滚烫。

这样下去怎么行!

他心?里有些慌,轻轻拍拍她的脸,柔声哄道:“姒姒乖,吃了药再睡。”

秦姒头重得厉害,身上冷飕飕地,脸贴在他胸口取暖,呼出的热气儿灼人,“明日再喝吧,我?冷……”

齐云楚眼瞧着叫不醒她,只得屏息将那些苦涩无?比的药含在口中渡到?她口中,强迫她喝下。

还好她虽不愿意睁开眼睛,吃药却十分乖巧,一会儿的功夫一碗药见了底。

齐云楚向来最是怕吃药,那碗药有半数进了他肚子里,口中全部都是药味,忍不住想要干呕。

他将她整个人连同被子一起放到?床上,赶紧出去拿水漱了口,灌了几口茶,又?在口中含了一颗蜜饯,待酸酸甜甜的味道弥漫整个口腔,才将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压下去。

他又?怕她苦,渡了好些浸泡了蜜饯的茶水与她,见她舒展皱眉,才放下心?来,赶紧湿了帕子放在她额头上,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床上的人病中似乎睡得十分的不安稳,将自己?缩成一团,抓着他的手贴在脸上,口中不时喊道“小齐哥哥我?冷得很”。

齐云楚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钻进被窝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抚她。

她仿佛舒服极了,不再呢喃,脸贴在他胸前,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绵羊,将他的一颗心?熨烫得服服帖帖。

齐云楚见她身上烫得厉害,生怕她烧坏了,也不敢睡,隔半个时辰便拿过旁边特别放在那儿的温水,渡了一在她口中。

如此一两次之后,原本熟睡的小绵羊身上没那么烫了,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看着他,声音有些嘶哑“小齐哥哥……”

齐云楚被她亮得吓人的眼眸看得有些不自在,轻轻拍着她的背,“乖,快些睡吧,明日就好了。”

“我?冷……”她吸吸鼻子,如同一只幼兽一样在他颈窝里嗅来嗅去,喷洒着热气儿。

“我?抱着你。”

“还是冷……”

她亲亲他的下颌,与他唇贴着唇暧昧。

齐云楚一把捧住她还是有些滚烫的脸颊,呼吸有些粗重,“你病了……”

“我?知道,你别动?,让我?亲一亲你……”

殿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打芭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半夜,直到?天?微微透出曦光,雨才停下来。

晨起宫人们进来伺候,只觉得殿内气息不同于往日,大家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随即个个低着头看脚尖等候吩咐。

昨晚好像齐世子歇在陛下殿里了。这还是陛下登基以?来第?一次留人歇在了紫宸殿,可见齐世子在陛下心?中地位超然。

果然,不多时,隔着重重帷幔,里面?传来男子低沉沙哑的嗓音,“送水进来。”

众人立刻退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宫人抬了水进来,头也未敢抬弯着腰出去了。

齐云楚瞧着怀里的女子睡得香甜的女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即松了一口气。

他小心?抽回自己?的手,替她沐浴完之后,拿细软的棉布替她擦干净,笨手笨脚的替她着好小衣,替她掖好被角,出去洗漱了。

秦姒早醒了。她昨夜发了汗一身轻松,就是昨夜折腾的久了身子疲乏的厉害,眼皮子都懒得抬。她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一冰凉的带着薄荷荼靡气息的什?物滑入口中与她纠缠。

秦姒贪凉,舌尖追着那冰凉的薄荷跑。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已经松开了她,眼角洇红,摄人心?魂的男子,在他胸前蹭蹭,环住他的腰,低笑,“情哥哥果然包治百病。”

齐云楚瞪她一眼,比花瓣还要妖艳的唇角却止不住上扬,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油嘴滑舌。”

两人漆黑如瀑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她的指尖在他的喉结上一处红痕处滑过,声音如同带了钩子一样,“你不是尝过……”

齐云楚眸色一暗,扣住她的后脑勺又?堵住了她的唇。

秦姒眼见着他又?要来,一把挣脱出来,气喘吁吁,“我?今日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须得起来了。”

齐云楚看了一眼外面?灰蒙蒙的天?,“你病才刚好便要去上朝。”

她抱着他撒娇,“美人多陪陪朕,朕自然身子康健,长?命百岁。”

齐云楚听着她嗓子还有些哑,想起她昨晚哭得有些厉害,顿时心?中燥热,心?思蠢蠢欲动?,却也不敢再折腾她,拿过一旁早就备好的衣裳替她穿戴。

秦姒见他披着雪白的里衣,被他低着头一脸认真的替自己?扣玉带的模样十分勾得怦然心?动?。柔软的手指细细描摹着他精致的眉眼,只觉得眼前这张脸怎么看都看不够,越瞧心?中越喜欢。

美人误国?,有时也不是全无?道理。

齐云楚已经替她扣好了玉带,伸手捉住她不老实的手环在自己?腰上,替她将额前的一缕青丝拢到?耳后,试图从她脸上寻找一点儿蛛丝马迹。

“你把南星弄哪儿去了?”

秦姒一大早的好心?情被他这句话给?弄没了,伸手摸摸他的喉结,抬眸看着他,弯起嘴角,眼里却半点笑意也无?,“怎么,情哥哥昨晚是为了他才牺牲色相吗?”

齐云楚瞧着她的模样,心?中一动?,突然道:“如果有一日我?要回云都同旁人成亲,你会如何?”

她甩开他的手,站在那儿看着冷冷看了他一会儿,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与方才妩媚粘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沉声道:“朕会亲自去云都杀了你们!”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内殿,坐上轿撵上朝去了。

齐云楚神色如常的穿好了衣裳出了紫宸殿,似乎没有瞧见外面?那些人探究的目光,径直朝着勤政殿的方向上朝去了。

朝会结束之后,齐云楚并未再见她,而是直接出了皇宫。

走出宫门口没多久,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碧绿的小瓶,只见里面?空空如也。他用力一捏,只觉得手心?一疼,有什?么刺进了肉。

他眉头紧蹙,忍着疼将手心?里的东西?捏成了碎片。再摊开手时,掌心?不断溢出鲜红的血,混合着那些齑粉触目惊心?。他神情淡然的看着手心?的东西?,微微侧手,那些东西?洋洋洒洒全部落进了泥泞里。

他回头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姒觉得齐云楚自从那晚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不再去跟她讨论她的后宫去留的问题。每日忙完了手中的事情便会去紫宸殿陪着她。他也不多话,就安安静静坐在榻上看书,或是处理一些公务。闲暇时间?不是在逗那只小乌龟玩,就是逗弄总是试图想要舔他的花朵,十分的闲适惬意。

有时,他瞧见自己?一直忙个不停,也会强制性将她从一堆公务里拖出来,拉着她的手在御花园里走一走,散散步。偶尔,还会与她在皇宫里找几个人打马球。

他似乎心?情很好。

秦姒心?中对他的表现觉得十分的诡异。可是他不再闹着叫她在他与云清之间?做选择,她心?里便松了一口气。

至于云清,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久不来上朝。她心?中担忧,隔三差五去他府里看看他。他又?如同从前一般模样待她,绝口不提太傅府那晚的事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不提,秦姒自然也不会主动?说起。只是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冷,他的身子越发的不好,每每瞧见他苍白如纸的面?色,她心?里便十分的不好受。

她有时去看他时,也会问他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可是他总是拿一句“陈年旧疾”搪塞过去,其余的便什?么也不肯说。

秦姒无?法,只得叫张院判根据他的症状翻翻古迹,看看到?底是什?么病这么磨人,可有治愈的法子。

不知不觉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这日,她才下早朝后不久,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

她坐在榻上看着屋外的雪景,横来的风卷着雪粉四处飘落,很快地,地上便积了薄薄一层雪粉。

她瞧着园中开得极盛的红梅,心?里空落落地,好像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看向一旁正在往白玉花瓶里插红梅的红袖,“姐姐,今日是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红袖停了手,楞了一下,随即回道:“今日是兰大人的忌日。”

秦姒一听,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备马,我?要出城!”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码字有些晚,没有修文,一般都是第二天修,可能有些乱,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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