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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楼用完膳后,李云深又?在一楼打包了一份兔子糖,这才从珍馐斋里出来。

未时过半的时候,他?们来到了安淳王府。

安淳王爷和王妃到了三十?多,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掌上明珠似的宠爱着,他?们二人思?女心切,见李云深来访,便从府内小跑着出门相迎。

若是按照血缘辈分来讲,安淳王爷比李云深年长一辈,原是要称李云深为表外甥的,但是,此刻李云深是以大理寺卿的身?份来访问案情,便不能?坏了规矩。

安淳王爷如今四十?多了,眼角已有了纹路,他?见到李云深,热泪盈眶:“李大人,小女已经失踪七日了,本王和王妃每一日都度日如年似的,也不知那匪徒掳走?小女后,会如何对待她,赶紧……赶紧把小女找到啊!”

王妃几日前便听说了许思?被找到,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还是被先奸后杀,身?上遭受虐待的伤口多达三十?六处之多,得知此事后,爱女心切的王妃当时就晕了过去,联想到自?己被掳走?的宝贝儿女,她连日来以泪洗面?,夜不能?寐。

王妃站在安淳王爷身?边,用帕子抹着眼泪。

秦云柔见状,心中忽而生出些羡慕来,小郡主的父母真是疼爱她,而同样是及笄不久的少女,她的父亲却已经死了,母亲如今在御史台手里,也不知过的如何,自?己也委身?做了通房丫鬟……当真是人生在世?,各不同命,令人唏嘘了。

小郡主虽然对秦云柔有过出言不逊,但是秦云柔却并不讨厌她,她此刻只想着早些破案,把被匪徒掳走?的无辜救回来。

“王爷,王妃,本官想要知道?小郡主失踪那日的具体情况。”李云深道?,来之前,他?已经看过了衙门的文书?,但是有一些细节,他?需要亲自?盘问当事人,以及去小郡主失踪的那条路,看一看。

安淳王爷领着李云深进到府中的前院,又?把小郡主失踪那日所有的知情者全部?喊来了前院。

何嬷嬷第一个被李云深问话,她回忆着说道?:“大人,小的是郡主的管教嬷嬷,那日用过晚膳后,小的因?郡主言行不当,稍微说了她几句,哪晓得郡主一气之下,带着丫鬟就跑出了王府。”

安夏原在封地生活,性子被养的娇生惯养,如今来了京城,又?考虑到她已经及笄,到了议亲的年纪,便请了管教嬷嬷在言行举止上多提点她几句。

没想到那日何嬷嬷提点几句后,小郡主一气之下,竟然带着贴身?丫鬟沉香气的跑出府去。

小郡主脾气大,后门的门童都不敢去拦她,她便拉着沉香一路跑出了王府。

李云深看向沉香:“出府之后呢?安夏是如何失踪的?”

这回是沉香第二次见到李云深了,上回还是前日被问起送许思?出门的事,沉香偷偷抬起眼睛,看一眼李云深面?无表情审问的脸,这才红着小脸低下头去。

“是这样的,大人……”

沉香的描述和衙门递上来的文书?记载的相差无几,安夏到了珍馐斋附近,让沉香去珍馐斋给她买糕点,自?己则去了珍馐斋对面?的窈窕阁选首饰,便是在和丫鬟沉香分开后,小郡主去对面?窈窕阁的的路上,失踪的。

秦云柔站在一旁,听完丫鬟沉香的描述,小声说道?:“按理说,珍馐斋和窈窕阁中间就隔着一条大马路,还是灯火通明,行人比肩接踵的大道?,凶手在行人如织的明亮大道?上犯案,应该是不可能?的。”

“所以,极有可能?是凶手把安夏诱骗到了附近的小巷子里,再行掳走?。”李云深回道?。

秦云柔的视线同李云深的对上。

“去珍馐斋和窈窕阁中间那条贯穿南北的大道?上,查看一番。”李云深说罢,牵起秦云柔,两人一道?出了安淳王府。

马车停在了大道?的南面?入口,李云深牵着秦云柔,从南入口一直走?到了北出口。

两人站在北端的分岔路口,李云深低头问秦云柔:“如何?”

秦云柔回忆着刚才走?过的路线,说道?:“珍馐斋和窈窕阁附近有多达十?二条的小巷口,也不知道?小郡主到底是在哪一条巷子口失踪的?”

十?二条巷子,目标确实太多了些。

“那便从靠近珍馐斋和窈窕阁的巷子,一条一条的查看。”李云深道?。

秦云柔表示同意。

两人重新走?回去,沿着距离珍馐斋和窈窕阁最?近的巷口,由南至北,依次排查。

当走?到第三条巷子的时候,秦云柔发现这条巷子同许思?失踪的那条路上的小巷一样,是一条死路。

秦云柔仰起头来,看着挡在眼前的巷子墙壁:“大人,奴婢想要上去看看。”

李云深听罢,嘴角一抽。

他?心里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妥协甚至是认命的蹲下身?去,抬手在自?己的肩头拍了拍:“上来罢。”

秦云柔头一回踩的时候还有些胆颤,这便是二回熟了。

她熟能?生巧的踩上李云深宽厚结实的肩头。

李云深扶着她的腰身?慢慢站直身?子。

秦云柔爬上墙头,跨坐上红瓦上,白嫩的小手搭在额头,举目眺望。

过了片刻,秦云柔在李云深的帮助下从巷子的墙头下来。

她双足落地,站稳后,轻拍着手上的尘土,说道?:“大人,你猜这墙壁外头,是哪?”

“护城河?”李云深挑眉。

“不是。”秦云柔摆摆手。

李云深捉过她的小手,从怀里取了帕子低头给她擦拭手心的尘土:“是哪里?”

“是尚书?府。”秦云柔伸出一根食指比划:“仅仅一墙之隔。”

“你的意思?是……”李云深替秦云柔擦完掌心的尘土,抬眸同她对视,也引导着她继续说下去。

“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呢?奴婢觉得,或许凶手就在尚书?府。掳走?许思?,杀害许思?的凶手,和掳走?安夏和萧月的,应该是同一个人,他?!就藏身?在尚书?府里!”

李云深牵着秦云柔的手走?出巷子:“后面?的,还要不要看了?”

“要看的。”秦云柔虽然觉得身?后这条通往尚书?府府邸的巷子便是小郡主被掳的巷子了,但是本着严谨的态度,她觉得还是应该全部?查看一番。

两人查看完通达大道?的十?二条巷子后,已经到了夜里亥时。

这个时辰,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便可以直接用夜宵了。

李云深带着秦云柔直接去了不远处的珍馐斋。

秦云柔表示惊奇:“珍馐斋还有夜宵吃的吗?”

“本来是没有的,但是……”李云深抬眸挑眉,本就炯炯有神的眸底流光溢彩:“我是特殊的。”

秦云柔想到锦衣卫指挥使睿鸿也说过,李云深同珍馐斋的掌柜相熟,但是,能?够熟到令不做夜宵的珍馐斋,专门准备夜宵给他?食用,那是熟到何种地步呢?

秦云柔心中对这神秘的珍馐斋掌柜,生出些好奇来。

李云深领着秦云柔来到二楼专属的包厢,有女侍已经端来茶水和糕点,以及三道?餐前佐菜。

茶是上好的信阳毛尖,糕点是芋泥糕,八珍糕和芡实糕,佐菜有蘸酱卤牛肉片,麒麟凤爪和葱白皮蛋。

秦云柔这段时间同李云深同吃同住,对李云深的口味多少也了解了些,光看这些茶水糕点和佐菜,都是李云深和自?己爱吃的,想来,这珍馐斋的掌柜不仅了解李云深,也对自?己颇有了解。

秦云柔低头喝一口毛尖茶,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出口询问:“大人同珍馐斋掌柜很熟罢?”

“嗯。”李云深这会儿正眯着眼,靠在太师椅柔软的引枕里,低头慵懒矜贵的吹着茶水上的浮叶,然后缓缓抿上一口。

“大人刚刚说自?己是特殊的。”秦云柔又?道?。

她难得如此多话,倒是令李云深有些惊讶:“怎么?你对珍馐斋的掌柜,很好奇?”

“只是觉得……这掌柜不仅熟悉大人的口味,怎么连奴婢的口味也知晓呢?”秦云柔问。

“一个掌柜的,知晓客人的口味,很奇怪吗?”李云深挑眉。

秦云柔低头嘬一口茶水,才缓缓道?:“可是珍馐斋的掌柜从不露面?,想来是个很低调内敛的人,想来这种有能?力把铺子做到远近驰名的人物,应该不会有空闲去特别留意某个客人的口味才是。”

“那你便是沾了我的福气。”李云深单手搭在秦云柔的太师椅上,同她亲昵靠近。

秦云柔于是问道?:“大人既然同珍馐斋的掌柜相熟,那这掌柜是男是女?”

李云深俯下身?来,手指勾住秦云柔鬓角的一缕秀发把玩:“是本官的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么?秦云柔秀气的眉头不知不觉拧了起来。

“怎么?”李云深挑起眉梢问她:“吃醋了?”

“奴婢不敢。”秦云柔低下头,幅度缓慢的摇了摇。

李云深把手间把玩的那缕秀发给她夹到小耳朵后面?,贴着她的耳朵说道?:“等会用过夜宵,我领你去顶楼花房,瞧一瞧这珍馐斋掌柜的庐山真面?目,如何?”

秦云柔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迟疑着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李云深贴着她的额头说:“瞧一瞧你就放心了,省的回去同我闹脾气,吃醋精!”

“才不是!”秦云柔难得的鼓起勇气反驳,她怎么可能?吃他?和别的女子的醋,她一直想要离开国公府,离开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李云深:吃醋精~

秦云柔:才不是!

李云深:你动心

秦云柔: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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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大雨,我给你们下红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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