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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柔躲又躲不开,只能轻颤着闭上了眼。

李云深吻过她的耳朵,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两下,到底还是顾及到她嘴唇上的伤口,没碰她的唇,然后便放开了她。

“走罢。去膳厅。”

李云深牵起秦云柔藏在袖口里的小手,紧紧攥在掌心,把她往膳厅带去。

用过清淡可口的温热早膳后,厨房那边也把熬好的避子汤端了上来,端汤药的是粗使婆子?汤婆子?。

秦云柔见到汤婆子?,先是一愣,回过神来便去问李云深:“不是说汤婆子?去后罩房帮忙去了,不在东院的吗?”

李云深咳了一下,对汤婆子?道:“把避子汤搁下,你先下去罢。”

汤婆子?应了一声,把避子汤给搁在饭桌上,弯腰退出了膳厅。

李云深这才去看秦云柔:“许是后罩房那头忙的差不多了,让了几个粗使婆子?回来,你看……檀云和?初荷不都没在吗?”

“真的?”秦云柔表示怀疑。

“当然了。”李云深面不改色回她。

李云深抬手端起搁在饭桌上的避子汤,低头吹了吹,把热气吹散了些?,这才端到秦云柔嘴前。

秦云柔最讨厌这个了,秀气的眉头本能的皱了起来。

李云深哄她:“捏着鼻子闷下去,马上就有兔子?糖吃了!”

秦云柔知道每回行房后,避子汤是躲不掉的,当然,她也不想自己有?孕的,就是那避子汤味道实?在太苦了,她受不了。

秦云柔捏着玲珑的小鼻头,就着李云深的手把碗里黑乎乎的浓稠汤药一饮而尽。

李云深赶紧捏出一颗兔子?糖塞进她的小嘴里:“含住。”

秦云柔吃完一颗,又同他伸手讨要。

李云深喜欢她讨糖吃的模样,漂亮的杏仁眼微张着,眼底有?光,掌心朝上露出粉红色的纹路,娇憨又可爱的。

秦云柔一口气吃掉三颗小兔子?糖。

这时,外头候着的檀云端着秦云柔每月一副调理身子骨的汤药进来。

秦云柔看见檀云,扭头去问李云深:“你不是说檀云在后罩房帮忙的吗?”

“是……啊。”李云深也扭头去看檀云,放缓语速道:“你……什么时候从后罩房那头,回来的?别说错了啊!”

檀云毕竟是伺候在李云深身边十年的忠仆,李云深这话里的意思,她听的再明白不过了,便是要她别说错话,别拆穿他了。

“奴婢刚回来不久,看到小厨房那头柔儿姑娘调理身子的汤药熬好了,便给端了过来。”檀云镇定?自若地说道。

李云深看回秦云柔,用眼神示意:你看,我没说错罢。

秦云柔还是有点怀疑,但?她找不出破绽。

“柔儿姑娘,趁热喝了罢。”檀云把调理身子的汤药端到秦云柔跟前?。

这副汤药每月只需喝一次,味道不算苦,秦云柔勉强可以接受的,只是,她不解为何李云深这般执意要给她调理身子。

秦云柔端起汤碗,慢慢仰头喝下。

因着今日李云深已经告假,便不用去公廨,便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陪着秦云柔。

见她喝完汤药后,李云深摸上秦云柔软嫩的小手,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娇嫩的手背,问她道:“本官今日一整天都可以陪着你,想去哪玩?嗯?”

秦云柔已经小半月没有出过国公府了,确实有?点想出府。

“奴婢想去……”秦云柔动了动唇,后半句却没有?说完,因为她吃不准李云深会不会答应她这个请求。

李云深仔细观察她的脸色:“可是想去见你小妹?”

“大人如何知晓?”秦云柔诧异。

“本官推算出来的。”李云深老神在在的背过手去,站起身来往门口走:“百丈寺距离国公府有?五十里路,现在已经辰时过半了,既是想见你小妹,便赶紧跟上!本官看看快马加鞭赶过去,能不能赶上一顿斋饭。”

秦云柔一听立刻提起裙裾追了上去。

她跑的太快,甚至越过了李云深。

李云深抬手按住她的肩头:“晨起的时候还同我说这疼那疼的,这会儿都不疼了?跑的竟比兔子?还快!”

秦云柔被他说的羞红了脸,却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奴婢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小妹了,心中高兴,便觉得身子也没那么疼了。”

李云深抬手在她额心一扣:“见你小妹就这般高兴,半个月没见到我,昨日见到我了也没见你有?多高兴!”

“大人和?小妹没得比!”秦云柔心里激动,便有些?口不择言。

李云深看住她,不悦地皱眉:“怎么个没得比?”

秦云柔心知说错了话,便赶紧改口:“我是说……大人更重要?一些?。”

李云深俯身眯起眼瞧她,观察片刻后,才用食指戳了戳秦云柔的唇尖尖:“小骗子?!”

秦云柔怕惹了李云深不高兴,改变主意不带她去百丈寺看思思了,便赶紧揪着李云深袖口的下摆说道:“大人,奴婢真心的。”

“行罢。真话也好,假话也好,你说的我都信。”李云深握住秦云柔揪住他袖口下摆的小手,紧紧攥在掌心:“走罢。”

李云深抱着秦云柔上了快马。

他拉住缰绳,又低头嗅了嗅怀中小姑娘香软的发?顶,把小姑娘抱紧,这才吆喝一声,驾马疾行。

……

另外一头。

马车刚刚驶离国公府,就有守门的小厮去养心院那头通风报信。

小厮把信报给了大丫鬟司琴,司琴立刻进了暖阁,把小厮的话原封不动的报给了长公主安容。

昨日安容的生辰宴,李云深送的母子?连心首饰她还算满意,可是那满院的适龄贵女,各个是年轻美貌,人比花娇,李云深匆匆一瞥后,竟推说有?公务要处理,便连宴席都没吃上两口,就回了东院去。

今日本不是休沐,却告假在家,这会儿又带着小通房跑外面去了。

安容越想越来气,她一生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千呵万宠的养大,原是太过宠了,便把性子养的有?些?霸道,好在他为人早慧,又有?为朝廷效力之心,便一路高升,如今位列九卿,也算是令安容骄傲的。

可怎就,独独看上了一个罪臣之女呢?

当初安容答应李云深收秦云柔做通房的时候,原是想到他已经及冠,却还未有过女人,便把秦云柔当做让李云深晓事的物件一般。

物件嘛!用完扔掉就可以了。

可李云深却愈发?丢不开手了,甚至还不同她商量,就直接向圣上请指赐婚了!

简直令安容颜面尽失。

这个秦氏,不除不足以平息她的怒气。

可是,她已经礼佛多年,不杀生的,所以,除的手段也不能太残暴。

于是,从宫中带来的老嬷嬷林嬷嬷昨夜便同安容出谋,殿下何须为一个通房丫鬟同世子?爷生出芥蒂呢?想个周全的法子?,让她离开不就是了。

安容想想也是,没必要?为了个奴才,同自己的宝贝儿子产生隔阂。

她此刻听司琴说完,于是又问:“昨个儿让你打听的事,打听的如何了?”

司琴凑过来,在安容耳边同她把打听的事情说了个详细。

安容听完,抬眸去看大丫鬟司琴:“你说的可是……长平侯家的那个卫池。”

“便是卫世子?了。”司琴点头道。

“原来他们有过婚约啊。”安容听后感叹,心道,若是淮安侯府没出事的话,那丫头是要嫁给卫池的了,这样按照辈分算下来,她差一点就成了深儿的侄媳妇了。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安容思虑片刻,有?了盘算后便让司琴把林嬷嬷喊来。

林嬷嬷是陪在安容身边最长的老嬷嬷,她一辈子?没有嫁人,是真正把安容当自个儿闺女看待的。

“你看这事,如何弄?”安容把司琴打探的情况告知了林嬷嬷,问她想法。

林嬷嬷老谋深算,思虑许久,才终于说道:“老奴是这般盘算的,殿下找户部弄一份秦云柔和?她身边那丫鬟初荷的户籍和?路引来,让她们主仆二?人带上户籍和?路引,离开京都。”

“她若是赖着不走又当如何?”安容又问。

“便破费些?银子打发?了去!”林嬷嬷回道。

安容迟疑着问:“不会给了户籍路引,又给了银钱,到时候还赖着我深儿不走罢?”

林嬷嬷琢磨一下,才说:“应当不会的,我见那丫头是个伶俐聪慧,知进退的,她应该知晓以她的身份是高攀不上世子?爷的,与其做个内院的通房婢子?,倒不如远离京都,自由自在的好。”

安容这才点头:“那便打点个户部的人脉,把此事办妥来。”

林嬷嬷又说:“到时候户部的户籍和?路引,殿下最好不要?亲自去拿。”

安容想想也是,这种事情,她一个长公主出面,像什么样子!

“你的意思是……”安容看向林嬷嬷。

林嬷嬷同她对视着点头:“让卫池去办,他不是同秦云柔有?过婚约吗?让卫池拿着户籍和?路引去劝秦云柔离开国公府,离开京都,老奴想……秦云柔会同意的。”

“那便这么办罢。”安容点头。

……

临近午时的时候。

快马停在了百丈寺的庙口。

李云深抱着秦云柔从马上下来,把牵马绳丢给一旁走来的小仆。

林菲不礼佛,所以也没带三个女儿来过百丈寺,这还是秦云柔头一回来百丈寺,她有些?好奇地张望,更多的是即将见到亲人的激动。

李云深带她从偏门进去,往斋堂的方向走。

“马上到午时了,玄空应该会去斋堂用膳,你小妹应该也会在那里。”李云深牵紧秦云柔的手,把她东张西望的脸扭向自己:“你乱看什么?这里不是僧人就是香客,有?什么好看的?你不许看别人,只许看本官听见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佛子:是要让我出场了吗?

是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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