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夜幕已经渐渐沉了下来,钟闻月从侧门进入钟府,就见兰衣在那焦急地踱步,见着她,赶忙迎上来,苦着张脸道:“我的姑娘啊,您可算是回来了!”

钟闻月眸光轻抬,看着她安慰道:“这不是没事吗?”

“这会是没事,万一待会夫人想起来了,您让奴婢怎么办呀?”

钟闻月轻笑:“娘亲问起来自有我担着,保管不会为难你!”

兰衣嘟了嘟唇,“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二人慢慢回到清溪院,老早就等着的兰袖见状松了一口气,迎上来道:“热水已经备好了,姑娘先洗洗睡吧!”

回到内室的时候,兰袖递上帕子,忽地惊叫一声:“姑娘,你的嘴怎么破了?”

钟闻月一怔,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脑海中却是想起方才同顾卿流的辗转厮磨,面上不由一红。

“姑娘?”兰袖疑惑的问道。

钟闻月强装淡定,道:“没什么,只不过不小心咬到了。”

“那奴婢去找找药,好得能快一些。”兰袖道。

钟闻月张了张嘴,想说不用了,却又唯恐明天被秦氏看到,徒添一些麻烦,便也没阻止。

兰袖很快就找来了药膏,钟闻月接过,道:“我自己来就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兰袖低声应是,默默退了出去。

屋里灯影摇曳,钟闻月只着着中衣坐在床上,看着手上的药膏,神思有些恍惚。

她又想到了那个吻。

按理来说,顾卿流是极满足她的要求的。

商户在大齐的地位尴尬,说高不高,说低也不算低。顾家活跃于颍州及其旁边的几个府,在整个南临省都算是一方富贾了。钟闻月又是一府同知之女,配顾家子也算是绰绰有余,顾家人看在她父亲的面上,至少也会客客气气的对她。再者,颍州府便在青阳府边上,路程也不过两个时辰,便是嫁过去,回来也是方便的。

顾卿流本人对她也算情有独钟,她对顾卿流也不是无意,钟父钟母对他也是赞不绝口,便是一向要求甚高的弟弟,对他们之间的事也并不反对。

门当户对,情投意合,家人也是难得赞同。

看起来真是十分美好。

可当真这么好吗?

钟闻月抱膝坐在床上,却只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窗外忽地传来一声声响,钟闻月转头一看,就见窗户被打开,而后一个黑影人跳了进来。

她一愣,心里对来人有了些猜测。待那黑衣人慢慢靠近,果然,是顾卿流。

她睫毛轻颤,眸光低垂,没有说话。

顾卿流走到她床前,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来此,是有话想跟你说的。”

“什么话?”钟闻月没看他,问道。

顾卿流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想说,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钟闻月一愣,抬起头,反问道:“负责?”

她有些想笑。

顾卿流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想了想道:“我是家中幼子,上面还有一个大哥,已经成亲。”

“我母亲性子极好,不是磋磨媳妇的人,你可以放心。”

“我们成亲后不会跟大哥母亲住在一起,你也不必担心什么妯娌矛盾、婆媳矛盾。”

“我身家不说多充盈,但最起码能让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绝不让你受委屈!”

“你若是舍不得家中亲人,我也可以陪你经常回来看看,或者在青阳府再建一栋宅子,方便你随时回娘家。”

“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在外面乱搞,旁的不说,最起码,我这辈子,不会再有旁的女人。”

他看着钟闻月,眼露期待:“你觉得怎么样?”而后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急急补充道:“你要是还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做!”

钟闻月看着他沉默了半晌,忽地笑了,她道:“你说你要对我负责?”

顾卿流有些忐忑的点了点头:“是。”

钟闻月笑着,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要对我负责?”

“以什么名义呢?”

“顾家七公子?”

“一个压根就不存在的人?”

顾卿流浑身一僵。

钟闻月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她歪着头,一派天真地看着他道:“顾卿流,这就是你说的负责?”

连真正身份都不愿意说出来,就想骗取别人的真心?

顾卿流很满足她的要求,钟闻月对他也的确有好感。

可若不是她察觉到不对,派人去颍州府查了查,却被告知顾家根本没有顾卿流这么个人物,甚至整个颍州府都没听说过这么个人,他想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从一开始的相遇,他就称自己来自颍州府,从那时起,他就在骗她。

这些日子所有的好,所有的温柔以待倾心相付,是不是也是个骗局呢?

为了那批银矿?

曾经赌输过一次的钟闻月不敢赌,也不想赌。

上辈子她被安平侯府毁了一辈子,但她最后也报复了回来,安平侯府欠她的,她也一一讨回来了。

此生有幸重来一回,她与安平侯府已经两清了,她最大的目标,不过就是平平淡淡的活着。

感情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顾卿流慌乱无比,他手足无措,解释道:“你!我!阿满你听我解释,我……”

“没什么好解释的。”钟闻月看着他,笑道:“你真的是顾家的公子?”

顾卿流心虚,却也知道不能再瞒着,他低声道:“不是……”

“你可是为了那处银矿来的青阳府?”

“……是。”

“这不就是了?”钟闻月回到床边坐下,神色平静:“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又有什么好说的?”

顾卿流脸色苍白,拼命解释道:“阿满你听我说,除了我的身份,我其他的都没骗过你!方才同你说的也都是我真心实意的想法,绝无半分虚假!”

钟闻月轻叹一声,看着窗外天空上隐隐约约透出来的繁星,沉默不语。

顾卿流只觉得此刻焦灼无比,他头一回恨自己嘴笨,什么都不会说。

钟闻月道:“我对未来夫婿的要求很低。母亲想来也跟你说过,哪怕我最后看上的是一个无官无爵的普通人,她也不会反对。”

“可你既然隐藏身份来此,想来身份是不一般的,我不知你究竟有什么缘由,也知道你不会害我,但是……”她指了指天上的星星,冲他笑了笑,道:“你就像那天上的星星,耀眼得很,但靠的近了,就会被灼伤,所以,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

“就像现在这样,你在天上光芒万丈,我在地面平平淡淡,很好。”

钟闻月笑得轻柔,仿佛不带丝毫怨言,说的话,也都是真心话。

顾卿流慢慢冷静下来,他眸色深邃,沉声问道:“你当真这么想?”

钟闻月点点头,神色不带丝毫勉强。

顾卿流深吸一口气,道:“那我告诉你,不可能!”

钟闻月一愣。

顾卿流理直气壮道:“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后悔了就想跟我一刀两断,哪有那么容易?”

钟闻月被他的无理取闹镇住了,正想问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他了,就听他又道:

“我隐瞒你我的身份在先,甚至到现在都不能告诉你我是谁,的确是我的不对。便是我有苦衷,这也是我的错,我认了!你给我一个月、不,两旬的时间,我把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了之后,会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但我还是那句话,你先招惹我的,想摆脱我?不可能!”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方才说过的话,一辈子算数。”

顾卿流的神情不复在外人面前的风流不羁,是带着十分的认真。

钟闻月一时愣住了,待反应过来后,刚想质问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他,就见人已经从窗户处离开,不见踪影!

她咬咬牙,走到窗户前,往下看一眼,却没见到任何踪影,气得她“砰”地一下把门关上了,脑袋直疼!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竟能将如此颠倒是非黑白!

她何时招惹过他?莫不是救个人还是错的?

钟闻月气呼呼地躺下,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越想越来气,将自己裹得跟个蚕蛹似的,还是不解气,在床上“砰砰砰”地胡乱蹬了好几下!

门外守夜的兰衣背着动静吓到了,忙焦急地问:“姑娘,怎么了?”

钟闻月憋了口气,闷声道:“无碍,方才被魇住了。”

“那可要奴婢进来侍候?”兰衣又问。

“不必了。”

钟闻月逼着自己将顾卿流那个讨人嫌的家伙从脑海中剔除,却始终无法如愿,一直到半夜三更,还是没有丝毫困意。

她瞪着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黑暗的室内。

翌日清晨,钟闻月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迷迷糊糊间,又被兰衣唤了起来:“姑娘!姑娘?别睡了!周姑娘来了。”

“不见!”

钟闻月一听到周云茴,就不由想到昨晚的事,心里就来气,蒙着头道。

“别啊闻月!”

周云茴忙挤进来,讪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连载文《炮灰她恃美行凶》

【炮灰翻身,恃美行凶】

故事一:

沈家大小姐恃美行凶,故意放出谣言说自己心慕赵小将军,回回谈及赵小将军就面带红晕眼含春水,所有人都信了,连远在边疆的赵小将军也不例外。

一开始

赵小将军见着那据说对他一片深情的沈小姐,觉得此女家世清白端庄大方,虽说动不动将情爱之词挂在嘴边稍显轻浮了一些,但也不失为一良配,心中稍有触动,就想求皇帝赐婚。

后来

一次上山拜佛,赵小将军偶遇同闺中密友说着悄悄话的沈大小姐:

“你说是赵平良?我连他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喜欢他?咯咯咯咯……”

沈小姐掩唇娇笑,无意间一回头,正巧同不知是圆是扁脸色黑沉的赵小将军对上了视线,笑声顿时一僵:

赵小将军:“听说姑娘心慕我?”

沈小姐:“……”

这tm就尴尬了。

故事二:骄纵任性大小姐x心机深沉“老”皇叔

故事三:端庄大方受尽婆婆宠爱世子夫人x沙雕二货小可怜纨绔世子爷

故事四:冷心冷情皇后娘娘x“你想干啥都行”的皇帝陛下

故事五:眼盲温柔小姐姐x落魄无依小乞丐

【排雷】

·本文又名《炮灰成双对》,炮灰跟炮灰在一起

·不黑原女主,做不成朋友也能当个陌生人,没必要弄个你死我活

·非快穿,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主角,相当于短篇合集

·练笔小甜文,放飞自我,无逻辑,考据党误入

·文案毙了好几稿,最后懒得想了,走过路过的老板点进去看两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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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女帝》

【暴君x忠犬】

世人皆言当今太子虽为嫡长,办事妥帖,却残暴不堪,手段狠辣,非明君之德。

太子却是浑不在意——

看不惯孤又如何?

孤一日为太子,尔等终究是朝臣。

·

宋晏储女扮男装做大晏太子十六年,一朝醒来,竟是发现自己处在一本书里。而她就是书里那个病弱太子,开场即死亡。

书里的男主,则是那个镇守边关,年少成名的大将军。

看着因为被下毒而日渐虚弱的身子,宋晏储呵呵了。

死是不可能死的,这天下,该是孤的,就是孤的,谁都抢不走。

·

宋晏储一边养好身子,一边忌惮着那未来会称帝的男主。

谁知忌惮着忌惮着……就把人弄到床上去了。

一开始

萧淮坐在一临街酒楼,看着当街杖毙一个无辜百姓的太子,眉头紧皱,只觉此人残暴不堪,德不配位,不堪为太子。

后来

他亲手折断了自己的傲骨,卑微地跪在太子面前,捧起她的玉足,神情间满是痴迷。

*她是他的神,他的信仰*

*让他生,让他死,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