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掺酒是我所在组织的现状。
换句话说,除了琴酒对的起他的酒名,其他不是工业酒精制成的毒酒就是有点酒味的水。
能够信任的人都不满一只手,还要算上出场率并不高的朗姆,以及顶着BOSS最宠爱的女人头衔的苦艾酒贝尔摩德。
“我曾经想过顶了朗姆的酒名。”
琴酒出完任务,带着一身硝烟味和尼古丁出现在我面前。面上的冷厉从我们初次见面时就没从他那张脸上下去过。
应该是杀人多了的后遗症。
就跟他的眼神和气质一样,一个怎么看都带着锐利,跟随时都在盯人脖子一样,是属于猎食者的眼神。另外一个则让他不穿那身黑大衣都不像个好人。
“你失败了。”
陈述句。
“可以这么说。”
对比琴酒,我显然从容极了,不像是刚刚跟他配合着完成了任务的人,还能跟杀气重的琴酒聊一下我以前的想法。
“朗姆很有名,用来当钓鱼的马甲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后来我查了一下朗姆酒,并尝试了一下这种酒的口味。在完全喝不惯,又觉得朗姆酒没有一点提示作用后,我放弃了。
所以我现在可以叹着气,说出当时最真切的想法,“朗姆里面没有琴酒,实在是可惜。”
如果是以琴酒为基底的酒,至少可以提示一些人,我是个敌人。
“你想试试伯*莱塔M92F的威力?”
听完我的感想,琴酒的态度非常核善,并且建议我不穿防弹衣来尝试一下人类科技应用在小型器械上的成果。甚至他脸上还带着冷笑,从侧面看能看见一排牙齿的那种。
但这位从我少年时期就开始跟我搭档的杀手并不清楚一件事,没有顶替成朗姆,不能藏起真正的朗姆并顺手钓鱼的我,并不是没有在组织里安插其他马甲号。
没有谁规定,组织里只能有警方的卧底,而不能有来自组织的卧底。
我作为组织里隐形的一瓶酒,平日里只与特定的几瓶酒联系,其中琴酒联系频率最高。能够联系的酒全是高层,而且目前是真酒的。
至于卧底的情况,我并不算太清楚。
对于一个需要掌握组织整体情况并制定策略的酒,这无疑是不让人满意的。本身要当一个隐形酒,又不能随意取一个酒名的情况下,我开新马甲是顺理成章的事。
新马甲是一个警方卧底。
经历我我编的,人设我捏的,档案信息是我塞进警方的电脑的。至于怕不怕被警方卧底查?如果怕的话,那个马甲也不至于被琴酒一*枪崩了。
问题并不在于我的资料是不是真的能证明我是警方卧底,而是我的行为能不能让我在卧底面前刷出来存在感。
我的马甲号加入组织的时间比较早。如果不是我的时间管理学比较好,在斯托卡的目光和摄像头的双重监视下,我估计早就送到琴酒枪*口下,放弃开马甲号了。
每天只睡两小时让我轻松的坚持下来了。
成果也很喜人。
我拥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以及卧底的资料。不在场证明是双重监控给的,卧底的资料是在琴酒跟大号的配合下拿的。
没什么难度。
大号洞彻组织的行动,马甲号则作为一个情报人员隐秘的给一些我看的顺眼的卧底透露消息,玩玩无间道游戏。
还能根据卧底的性格和他在警方那边的真实资料来判断他们对我这个马甲号的信任度。
严格来说,这是一个双向养成游戏。
不过结局只有一个,无论最后双方信任度到了多少,马甲号都会因为救下真正的卧底而死去。
我相信他们对正义对国家的热爱,同样也相信,他们的正义会令他们内心柔软。
尽量活着到组织的高层,然后因为身上背负着他人牺牲而换来的东西,无法轻易放弃,只能替组织做一些不会太冒犯他们底线的事来维持地位,获取组织的弱点。
为了国家,为了正义。
在马甲号死亡的那天,我和琴酒的心情都不错。我刷他的卡买了一堆酒都没有当场去世。
他是为了组织的叛徒又少了一个。
我则是为了他不仅清除了我的马甲号让我从只睡两个小时的处境中脱离了,还为了组织里又多一批好用的工具人。
叛徒多又怎么了,又不是不会用。
总比废物好用。
那天喝的酒我记得清清楚楚:苏格兰威士忌、黑麦威士忌、波本还有琴酒。
我心情好到对着琴酒那张冷脸都能很放松的笑了出来,还能摇摇晃晃的举起酒杯,问他,“要不要碰一下?”
“为了组织。”
先入耳的是玻璃杯相碰的清脆声音,酒液微微晃动,我听见琴酒低沉的声音,“为了组织。”
为了国家,为了正义,为了……组织。
哈。
……
能够笃定的认为我和安室透会熟起来,不是靠我的事故体质,而是他内心不自觉的期望。
靠他的正义感当然可以,但是斯托卡用在这种地方真的浪费。我在不清楚斯托卡现在的存活数量时,出于对自己个人吸引力的信任而肆意挥霍,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为零。
扭曲的爱情,实在没有任何让我安心的能力。只能在它还存在的时候加以稳固,并利益最大化。
这个时候,信任度双向养成游戏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在我并不想付出代价的条件里,能够驱使他人接近我的,只能是先前的伏笔。
我只尝了一口的芝士蛋糕也证明了伏笔的用处。
“安室先生的芝士蛋糕很特别。”特别就特别在它完美的切合了我的口味,古怪无比的口味。
倒不是我想弄出来一个味觉失灵的毛病,只是为了让伏笔出现的一瞬间我能准确的认知,不用浪费计算力。所以,我喜欢的芝士蛋糕里会放榴莲。
在我跟他很自然的刷成熟人后,我依然不吃他做的芝士蛋糕,但是印象深刻的东西拿出来说一说还是可以的。
“里面放了榴莲。”
“很奇怪?”
“不。只是,”我想了一下,“安室先生,是有朋友喜欢吃这种口味的芝士蛋糕?”
“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习惯性推测。它的口味实在不像一个刚推出来的新品。”
从头至尾都充斥着个人色彩。
只为满足一个人的口味的芝士蛋糕。
我最后的神情是古怪的,“加了波本酒和榴莲。”
因为是波本,所以芝士蛋糕里加的波本和榴莲,如果是黑麦威士忌,那么就是黑麦和榴莲。感谢组织是个酒厂,顺便感谢一下波本,这么让人头皮发麻的芝士蛋糕,他还能做出来比较正常的味道,还有着正常的外形。
我甚至怀疑组织是个厨师训练营。
“这个……”
系着围裙在准备第二天的食材的安室透,用不好意思的表情说着,“梓小姐当时说芝士蛋糕,下意识的就做成这样了,长岛君当时会很困扰吗?”
“让我困扰的是换了新的厨师,而不是蛋糕的口味。”
下意识是个很有意思的词。
咖啡厅里让他做这种蛋糕的人不止我一个,看到我时有“下意识”,长岛赖光与我的马甲号利口酒可完全是不同的类型。
利口酒是我上个世界马甲号一样的眯眯眼形象,我还恶趣味的给自己弄了一个呆毛,人设是因为胆怯而将卧底任务当成游戏的自欺欺人类型。
连眯眯眼也只是为了掩盖他人在眼前死去时从眼睛里表露出的害怕。
一无是处的利口酒。
最后也因为知道自己一无是处,所以干脆的给自己的卧底游戏打出了GAMEOVER。
让我想想退场时的场景。
是经典的三选一。
在苏格兰,波本和黑麦中选一个卧底出来被狼人琴酒刀,结果另外一个狼人利口酒承认自己是预言家。
于是利口酒被琴酒带走了。
“高难副本,还是老玩家先去开荒好了。新人就别凑热闹了。”
琴酒是见不到这样的我的,一副若无其事语气轻松的模样,实则干的是送命的事情。而且更蠢的是,送命只是为了洗脱别人的嫌疑,让他从怀疑名单中消除。
我要是让琴酒知道这件事,大概会被扯着走,然后头被按在洗手台上,被*枪抵住,听他语气森寒的:
“这么想死,我就送你一程!”
为什么是洗手台?
因为卫生间是一个适合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利口酒和长岛赖光相似的地方不多,他们是不同的类型,能找到对方影子的,只有利口酒的最后一面。
睁开了眼睛,表情冷淡,用情报化解了困局的姿态。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利口酒。
会这么想也正常,会认为他活着……
那句“开玩笑的,只是去表演一场魔术”并不是白说的。
所以,嗯,我撑着自己的下颌,波本会怎么做?怎么将被斯托卡困扰因而冷淡的长岛赖光与安室透的距离拉近,熟人和朋友可是有差距的。又怎么在无法拉近的情况下,得出长岛赖光即利口酒的结论。
很好奇啊。
我留下的那么多破绽,他能发现多少个。
撇开波本,我将波洛咖啡厅作为自己的固定刷新点,也是在为观察APTX4869的实验者工藤新一做铺垫。
不是很好的素材吗,变小什么的。
希望我这样的想法能够让那位小侦探打几个喷嚏,或者背后一凉。
如果真的有侦探的预感的话。
“雪莉逃走了。”
特殊用途的手机上有着这样的信息,“带走了APTX4869。”
作者有话要说:手机上都是工具人+1+1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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