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TX4869是毒药。
杀人于无形。
研究这种药物,算上可能的前身“银色子*弹”,它已经换了三任研究员了。
第一任研究员是双人搭档,夫妻,死亡。
第二任研究员是第一任的女儿,根据他们留下的资料,让APTX4869诞生。她打开了潘多拉之盒,还试图将它关上。所以现在被组织软禁了。
第三任,是第二任被迫选择的。
琴酒直接人身威胁,让第二任研究员雪莉对着一堆人物资料进行选择。
目前第三任是被选择出来却并没有投入研究的状态。但组织内部的假酒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那一堆资料一点点的被复印出来,成了某个卧底知道的事。
卧底并不知道雪莉选择的到底是谁,就算雪莉选择了,琴酒也不一定会按照她的想法来。
他的行为最大的作用是告诉研究员雪莉,那些资料背后代表的人会被组织看上是因为她的过错。而她的选择,会让一个前途大好的人陷入她一样的处境。
“这是利息,雪莉。”
对于有背叛组织意向的人,琴酒一向干脆,这次对雪莉网开一面只是因为某个同僚的建议。
——“琴酒,我们也跟他们玩一次卧底游戏好了。”
——“让雪莉成为隐藏的鬼。”
虽然并不清楚这位同僚的具体想法,但是琴酒对他的建议现在的态度一般是“没问题就试试”。就算中途出了差错,最多也只是将放出去的鬼重新抓回来,然后喂她一粒子*弹。
至于不说出来真实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
组织这几年出来的卧底太多,不是卧底的都是废物。长岛知道谨言慎行是好事,只要结果是好的,他没有背叛组织,那么琴酒也不会过分追究他的行为。
他甚至还在冷酷的威胁未来的鬼牌时,顺便想了想,万一长岛暴露了,是不是要推一个叛徒出去当长岛的替死鬼。
至于找不找得到叛徒,只要挑一个看不顺眼的排除掉,然后选一个不是废物的拉出去,几率有八十。
叛徒筛选法来自于长岛。
长岛难得撤掉了冷淡的伪装,笑眯眯打趣,“可能到最后,连BOSS都是卧底。”
“不可能。”
琴酒直接否认。
BOSS在组织没有人才资源的时候,忍痛为了梦想而让警方在组织里安插卧底。为了得到急需的人才,他做出了撬警方墙角的事。
越神秘的组织就能拥有越全能的间谍。
而为了留下来,这些卧底会比组织的大部分成员都能干。为了尽快升职,爬到可以接触秘密的层次,他们会接受组织里一些比较黑暗的任务。
“比如,最早的那一批间谍,在警方的资料里,因公殉职的很多。”同僚的语气像是在讨论今天吃什么,而不是一些黑暗往事,“只是BOSS觉得这群人的价值没了,所以送他们死而已。”
“能活下来的,都是联络员被换了的间谍。”
“也就犯了叛国罪。”
“嗤。”
琴酒对间谍没什么好感,在组织里兢兢业业工作的劳模对加重他工作量的存在都没好感。这声嗤笑勉强有点对蠢货的同情。
“说任务。”
他的态度就是如此冷漠。
至于那群犯了叛国罪,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之效力的对象成了组织,连警方都以为他们失踪了的间谍,与现在忙着抓叛徒的他无关。
BOSS的做法带来的负面影响就是在清理组织时,永远有抓不完的叛徒。
他在长岛没有出现前是最忙又看上去最惨的。
在长岛出现后,最惨的头衔就从琴酒头上到了长岛头上。
长岛的惨来自于他对人的吸引力。
走一个地方就会被某种桃色新闻纠缠,身边围绕着的斯托卡让他只能出现在摄像头下,免得被人逮到机会拉他殉情。
而他是个犯罪组织成员。
“享受了这种吸引力带来的便利,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他本人倒是冷静。
作为这个本人,我一直很冷静。
在因为一个理由就能杀人,并为此谋划几年时间的世界里,我哪一天死于斯托卡手中,琴酒都不会惊讶。
我在利用这种吸引力,并利用这些斯托卡一点点将我强迫症和洁癖、以及种种不合常理的行为正常化时,就有了被反噬的准备。
他们反杀是很有可能的,但是反杀的成功率无论什么时候都很低。
“能将APTX4869塞进他们嘴里吗?”
琴酒觉得我的做法是在浪费时间,“还是能让他们清醒的服下毒药?”
对于劳模而言,不能做到这两件事,不能为组织研究出新的药品,不能扩大组织影响力的行为,都是无意义的。而我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我说,“可以。”
“最好不要骗我。”
为什么要骗一个劳模呢?除了让他降低对我的信任度,给了他嘲讽我的理由,有什么好处?
让人在清楚APTX4869毒药本质的情况下成为它的使用者,这种事情我是做的到的。就像冷笑话APTX4869可以救人一样,听起来不可思议,却是真的。
能让琴酒叼着烟差点忘记点火的事情并不是很难。从理论上来讲,只需要一个道德感过高的人。
一个厌恶人体实验的研究员被迫进行人体实验,为了不进行这种恶心的实验,拿着自己的命在顶,拖延时间。甚至为了实验体,放弃了自己的逃生机会。
实验体基数越大的情况下,这种方法的成功率越高。因为只有道德感高的人才能被道德绑架。
总会出现赴死的人和让别人赴死的人。
只要让一些人看到这个冷淡的研究员能够让实验体活下来,却被逼迫到极限,无法继续下去的情况就可以。
但在实际中,我甚至都不需要这么麻烦。
理论与实际的巨大差距。
“让我高兴一点吧。”
“我已经烦透你们了。”
真正想要杀人,其实根本不用什么花里胡哨的手法,只用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甚至根本不用有任何直接接触。
用语言就足够了。
吞服APTX4869也是同理。
既然我根本无法看清楚跟踪我的人的脸,那么也根本无从谈起认识一词。我只认识一个全身乌漆嘛黑,连头发都没有,只有一双眼睛亮一点的小黑人。
而那个人还一直在摄像头死角。
对斯托卡的憎恶不是理所当然吗?
成了一个斯托卡,被跟踪的人厌恶不应该早有准备吗?
没有谁会对毁了自己人生,让人连快递都有了过敏症的人和颜悦色的。没有一直报警,也是出于不想浪费无谓的警力的原因。
而承受不住厌恶,意图带走我的斯托卡,就是我说的反噬。
现在跟着我的斯托卡吸收了前几任的经验,让我感到不适的时刻大大减少,甚至还能正常出现在我面前,听着我偶尔对斯托卡的抱怨。
人都是会有长进的。
那么现在可以说说APTX4869救人的事情了。
我出现在米花町并不是偶然,而是因为这里有APTX4869的实验体,还是存活状态,也就是那个以前名为工藤新一,现在则是小学一年级生的江户川柯南。
判断出这点,是很简单的。
琴酒在说工藤新一吃了APTX4869不知道死没死时,我就查了一下这位日本警方救世主的过往资料。
侦探的关注度实在是很高。
只要随便搜索一下,就能找出来一堆被媒体爆料出的文字和视频信息,还有高清大图。
有了琴酒透露出的他吃下药物的时间,对着资料排查一下就好了。然后我就看到了最近声名鹊起的“沉睡的小五郎”。
……
真的毫无难度啊。
能让一个三流侦探突然变成一个推理大家的原因,还能有什么,都沉睡的小五郎了,背后不待着一个不方便见人的侦探实在对不起这个名头。
觉得这种推理实在是太简单了,那么增加点工作难度,查一下工藤新一的人际关系——
青梅竹马,毛利兰,关东大赛空手道冠军。
青梅竹马的父亲,毛利小五郎,现在是名声正盛的“沉睡的小五郎”。
邻居,阿笠博士,科学家、发明家、博士。
……
我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了一会,后来干脆直接打电话给琴酒——因为是专用的用来联系他的私人号码,琴酒坐在车上出任务的时候也选择接了——我听见他那边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听型号应该是他的车,那么伏特加那个开车的工具人也在了。
“什么事?”
他的声音很冷。
“给我波本的联系方式。”
“嘟——”
电话□□脆利落的挂了。
没有多久,我的手机上就收到了琴酒的消息:“米花町。”
不愧是跟我合作过,还合作得比较愉快的劳模,一句话就能提炼出关键信息,给我想要的答案。
联系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波本的所在地。
APTX4869不止救了工藤新一,还救了不知道去哪里躲避好奇的侦探服部平次的我。我顺理成章的被斯托卡又逼走了。
现在,它要救的下一个人可能是雪莉。
琴酒的那一手,让这个研究员在被软禁的时候,也在断断续续的研究药物,拖延时间。她知道组织的下一批目标,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资料在给雪莉前还发生过一件趣事。
琴酒将代表我的那个资料抽了出来,让我别掺和。我当时靠着桌子,双手抱臂,“长岛赖光不配当组织的目标吗?”
“这么做容易暴露。”
“我的新工作在米花町。”
“我准备让鬼牌接近我,方便管理。”
琴酒不适合动嘴皮子,只适合阴冷的威胁别人,用*枪弄断别人的腿。所以我的资料最后还是在那一堆里待着了。
“雪莉那个女人,眼光不错。”
琴酒在威胁别人做完选择题后,心情显然好极了。迫害别人果然是反派的乐趣。
都是来米花町之前的事了。
——
今天的芝士蛋糕口味有变化。
并不是来自于熟悉的那位女性榎本梓,应该是咖啡厅里来的新厨师,或者是原本就在的,但是我并没有碰到的人。
“梓小姐,这次的芝士蛋糕,是新人做的吗?”
“的确是的。长岛先生喜欢吗?”
我能怎么说?
对着女侍应生的微笑说我不喜欢?
我只能说,“梓小姐,我是不太能适应变化的人。下次还要麻烦梓小姐了。”
与芝士蛋糕本身的口感无关,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常吃的东西有变化。这也符合长岛赖光的人设。
毕竟长岛赖光是一个经历过——蛋糕里被下安眠药,而作案者正是店里新人——事件的人。
代代进化的斯托卡不知道已经换到了多少代,从一开始的食物里下药到现在伪装成正常人,他们有了智商的跨越。也给我留下了一堆怪癖。
芝士蛋糕我吃了一口就没继续吃了。
对厨师心意的践踏和自己的命,我选择后者也很正常。
说起来有点不爽,在杀人案件扎堆的时候,偏偏我一直在触发囚禁案。
咖啡厅里多出来的新面孔是一个金毛黑皮的青年,笑容看起来很阳光,也是我桌上芝士蛋糕的制作者。他显然很关心顾客体验,以为我不吃蛋糕是因为他做的太差了。
不过在我的硬核安慰下,他勉强接受了我“怕被下药”的理由,笑容也收敛了。倒不是对我的行为生气,他在我的理由出口时就已经相信了,只是在对那些斯托卡表示不齿。
“碰到这种事情,长岛先生应该报警”
“我新的手机号里只有警员的联系方式。”
以斯托卡们的侦查值,新的手机号基本上都撑不了多久,我只能买了一堆不记名的电话卡,用一段时间丢一个,严重影响了我正常的工作联系。
而随手举报的好习惯,和本人的事故体质,我跟每一个地区的警员都很熟,至少打过两通报警电话的熟。
安室透跟我的关系不是很熟,他再怎么自来熟,能对我说的建议也就只有这样了。
没关系,我们很快就会熟悉起来的。
我在咖啡厅待了一会,跟平常一样的时间出门,回到自己的公司,进入实验室开始工作。
跟我做搭档的是高桥。
他早早的做好了消毒措施,等我涂完酒精凝胶,戴上双层手套,进实验室时,他已经在实验室看培养皿看了半个多小时了。
他听见了脚步声,头也不回,“今天也是准点来啊,赖光。”
我没回话。
他觉得不对,回过头来看见了我差到极点的表情,“怎么了?”
“心情不好。”
“高桥,今天的进度到哪里了?”
“……是快递?”
他猜测。
我“嗯”了一声,又重复了一次,“今天的进度到哪了?”
让我心情不好的快递一般是高桥直接扔掉的。在我们第一次搭档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天真的人,以为这些快递就是普通的快递,直到他替我搬快递的时候掉出来一把刀扎到了他的手。
他想跟我打好关系,结果动了斯托卡们的礼物。
我当着他面将这些快递都拆了一遍,正常的是一堆玫瑰花,或者我常吃的蛋糕、零食。不正常的就是刀子和小动物的标本。
最后它们的归宿统统都是垃圾桶。
“以后看到我的快递,可以直接丢,我不会网购,也没有会寄快递给我的熟人。”
高桥愣愣的,“哦,好的,长岛。”
他当时手上还绑着绷带,对我的话没反应过来,我问他手怎样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跟掉线了一样。
“手还好吗?”
他木头一样没有反应。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炸了,比我收到斯托卡的礼物还震惊,“长岛,你竟然会关心人!”手在胡乱挥舞的时候直接撞到了墙,瞬间痛的龇牙咧嘴。
我冷淡极了,“嗯。我还会吃饭,没想到吧。”
高桥在成为我的搭档之前,就是个谐星人设。因为接下来的搭档是传闻中孤僻冷淡的长岛赖光,还有一堆人看在他的脸和性格上安慰他。
他挺聪明的。
我希望通过他向接下来的斯托卡传递一个信号:我喜欢正常人。不是正常人那就当个聪明人。
米花町我能过的比较顺心也是这个原因。
身边有个聪明的会伪装成正常人的斯托卡。
他也在叫了几次长岛后,就极其自来熟的开始喊我赖光,我一开始会纠正他的叫法,后来就随他去了。
“赖光喜欢什么样的人?”
“人。”
“具体点。”
“聪明的。”
……
聪明的,有价值的人才会有些优待。
作者有话要说:光哥:就这?
准备认真推理,结果随便找找就发现了真相的光哥本人发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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