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无限月读中看见了什么吗?”
大蛇丸问那个男人。
男人笑容闲适,“大概是我死了。”
“不是。”大蛇丸难得的在这个男人面前保持住冷静,至少他自己觉得冷静,“团藏,我看见的是一切都没有发生时的你我。”
这是很好笑的事情。
因为按照他的态度和渴求,他到无限月读中,看见志村团藏躺在手术台上被他研究才是常规发展。
这个保持着年轻活力的男人,只有在无影灯下被查克拉手术刀划开身体,才能暴露出他身体的秘密。
器官比语言诚实。
“应该是你不想被虚假的答案误导。”
这种好笑的事情,团藏也认认真真的给了他答案,“别多想,只是你对科学的严谨。”
就连团藏本人都知道,无限月读里的事情,一多想,他至少是半个月的噩梦。
大蛇丸觉得无限月读里发生的事情很蠢,他一旦放下手术刀,就会跳出来提醒他,他当时是有多蠢。
于是在医院碰见宇智波斑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无限月读里,会有别的可能吗?”
“就凭你的抗性?”
宇智波斑的语气很不客气,“别质疑我的能力。”
使用不尸转生,不断更换容器导致的后果就是他对幻术的抗性极低,被写轮眼克制得死死的。
这也是团藏当初给他这个禁术的原因之一。
“你在当时看到的所有禁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
被扼住脖子的时候,团藏几乎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一个不听话的棋子的恶意,“你觉得,我会放任一个不可控的威胁去研究这些禁术吗?”
“不研究,大蛇丸,你对我来说,就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偷学禁术,人体实验。你觉得,三代能在这种情况下,从我手中保住你?”
“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怕你没有下次。”
大蛇丸承认自己还是想活下去的。
还承认自己,在看见团藏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久违的恐惧了。而这点恐惧,也被扼住他脖子的男人注意到了,他的手一点没松,依旧面无表情:
“继续。”
“继续什么?死吗?”
被扼住脖子让他的说话声都成了蛇类的嘶鸣,能够吐字清晰,也只是多亏了团藏没有下死力气。否则,他一开始就死了。
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
也用他的愤怒,得到了一个教训,以及——
原来,在这个男人眼中,他的价值能救他一条命。
科研人员果然很少。
大蛇丸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愤怒了。是因为自己的人生被某个人彻底操控后的反抗,还是因为……他被信任的人背叛?
想想都很可笑。
现在就更可笑了。
我的人生全是他的烙印,却想若无其事的与他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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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无限月读中醒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很不同了。
木叶的版图突然变成了所有国家,地盘和要处理的事务太多,一开始采用的是五影制度,结果第四次忍界大战爆发暴露了这个制度的缺陷。所以最近新的五影们,在为了新的制度的诞生而不间断的开会。
“好累。”
被一连串的会议和文件压垮了成为火影的喜悦的漩涡鸣人,在难得的间隙里一头栽到了办公桌上,“为什么成为火影会这么累啊?”
四战中带着阳光灿烂笑容,毫不留情的击退对面敌人的漩涡鸣人,因为在战争中的突出表现,被自己的带队上忍旗木卡卡西提名火影候选人后,一路势不可挡的冲到了火影的位置上。
顺便一同冲上来的,还有两位新任长老——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
他可以说是哀嚎了,“我明明只是想给老师放个假的!”
被新上任火影给重要的文件处理人员放假的愚蠢行为坑到,而不得不跟着紧急加班的春野樱——她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额前的碎发都被收拾利落了。显然她被通知紧急加班的时候还在医院,身上的白大褂都没有换下,鼻梁上还架了一个增加威严度的平光眼镜,“火影大人,根部的文书人员呢?”
火影大人有气无力,“啊,他们啊,老师说如果想要他们活下去,最好不要再让他们接触木叶的核心资料了。”
“所以我就让他们全员接了保护团藏的任务了,现在他们应该正在团藏的院子里……”他说到这,不好意思的挠了下脸,“种树吧。人太多,蹲不下了。”
“新的根部,尼桑和止水君正在训练中,大概一个月后才能腾出手来正式插手木叶事务。”
“对,佐助说的没错。”
既然这样,那么惨痛成现在模样也不出意外了。
无论是以怎样苛刻的目光,木下佑村和志村团藏处理文件的能力都可以说得上效率极高。至于另外一个能够快速处理文件的人员,是二代目千手扉间。
但是……
且不说二代目现在是秽土转生版,就算他肯帮忙,现在的二代目大人,应该正在处理更重要的事情。
他在科研室里。
跟着另外两个科研人员——大蛇丸和志村团藏在研究月球上的生命体,确认他们的无害性。大概确认完毕后,就可以跟着月球生命一起被放出科研室了。
总得来说,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做的事。
除了几个直接在战争结束后就隐退的前辈,基本上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宇智波佐助有时候是觉得自己跟这样繁忙的景象格格不入的,甚至到了新任火影和新任长老都有些担忧的地步。
“佐助,你最近怎么了?”
“如果是身体受伤,可以来找我。看在队友的份上,我可以给你友情价。”
“不,没什么。”
他这么说,最后顾忌这两位的心情,没有来次宇智波嘴硬,挺直白的,“只是有些事情没有想通。我去问下尼桑就好了。”
的确是有事情没有想通。
可是问尼桑,这是假的。
宇智波佐助知道他的尼桑这次是不能给他合理的建议的,至于引起他困扰的那群家伙……
木下佑村也好,志村团藏也好,在木叶人的眼中,依旧是两个人。一个沉默的凶兽,一个木叶的血乌鸦。
而死而复生的宇智波斑,秽土转生出来的千手兄弟,还有晓组织的那群人。他们作为四战背后的人或者明面上的人,走在木叶街道上,也没有心虚感。
佐助还记得,他躲进须佐能乎中,避开无限月读,清醒的存在无限月读后的世界,被颠覆认知的那一刻。
不久前被重伤的三代笑容慈祥的按住了他,说,“别担心,这是木叶的计划。”
很难形容他内心的错愕,和一同涌起来的不真实感。
共同作战的盟友是敌人。
而打生打死的敌人是自己的盟友。
以前恨不得搞死他的人,那时候看他的眼神不是亲切,是打过一架又被恶心坏了的憋屈感:
“他还没睡,不敲晕了吗?团藏那家伙能搞定?”
“你们木叶怎么尽是怪胎?”
三代的语气有些得意:“你们没有团藏啊。”
“佐助会理解吗?”
名为木下佑村,又名志村团藏的男人挂着笑眯眯的常见表情,“为了和平,而用如此酷烈的手段。”
酷烈。
他觉得,这种手段称不上酷烈。
而像是一种妥协后的仁慈。
依照鼬和止水对志村团藏这个人的形容,团藏口中的酷烈,是不会如此平和的。只是将一个理念塞进人的脑海,并为此跟人合演了一场戏而已。
“用间,毒杀,然后祸乱。”
鼬当时没有多余的思考,自然而然的,“有用的人除了木叶无处可去,无用之人只是某个计划的殉葬品,而祸乱起于平民。”
“至于大名,这种人是祸乱开始就被斩首的。”
“他们知道木叶卑劣,那时也将祈求木叶卑劣。”
“正义的木叶只会让他们的混战停止,而卑劣的木叶会让他们活的更好。”
“就是将他们对故国的归属感践踏得粉碎。”止水的形容比鼬更直白,“为此,随随便便的让他们赖以生存的秩序直接崩塌。”
“只将人进行初步的洗脑,然后初步筛选一下,怎么看都是费时费力的白工,过家家啦。”
“怎么,佐助,鼬那家伙没有跟你说这些吗?还是觉得我比鼬更了解团藏大人?”
“挺有眼光的啊,佐助。”
隐晦曲折一点的问法并没有引起他们两的怀疑。或者是在根部跟团藏呆了挺久的鼬和止水,对问题背后掩盖的事实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探究的。
他们对这些清楚得不用探究。
就算是志村团藏无故屠了一个忍村,根部的人也会笑嘻嘻的过去接手并清点他人财物。
至于他的两个队友是不是意识到了不对——
“有什么不对吗?”
漩涡鸣人靠着火影办公室的窗户,蔚蓝眼睛里澄澈无比,他笑的也跟以前一样阳光,“没什么不对,佐助。”
“无论我的老师他做了什么,他也守护了木叶。”
“我现在守护的,也不过是从他手里继承的木叶。”
春野樱比漩涡鸣人直接,她坐在办公室里,直接反问:“现在比战争开始前更好了吗?”
“比起过程,现在的结果无疑是好的。”
“那为什么要在意过程?所有的罪责都有人替我们背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稳固结果,而不是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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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请保持好不知道真相的人设。”
“佐助君,你要知道,无辜者,有时候才是真正的怪物。”
这是团藏的忠告。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下一个世界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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