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一下,我身为杂货店主目前拥有的优势有——
庞大的信息来源。
这是由我的顾客和我跑外卖时走过横滨时所看到的人和物提供的。在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注意城市发生的变化有益于判断被隐匿的事件。
也是我将平口先生和山下先生作为例子说出来的原因。
他们的过去和身份并不是有什么隐藏的东西。在横滨的泥潭里,他们两个还能算得上身份清白。
而且地位还算特殊。
平口先生在中原中也手下,山下先生在太宰治洗白时待的公司,让我可以有针对性的猜测这两位的行动。
除此之外,无论是平口先生还是山下先生,都与织田作之助无关。
与织田作之助有关的线索,因为我对太宰治的提防,所有能推测的信息都没有一条是真的。
如果他当织田作之助是朋友,那么他会回到原点,继续面对我。如果他对织田作之助没有想象中的关心,他依旧需要面对我。
织田作之助只是其中一个理由,而不是唯一。只是我为了确保太宰治对我足够重视而能迅速反应过来我在某种事中充当的角色,所做的努力之一。
其他的后面再说。
我现在并不想提。
仅仅是平口先生和山下先生都可以在无意中用自己的行为举止透露出来一些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信息。横滨拥有的人口总数是多少,其中我无法接触的人和身在掌权层次的人又是多少,能够为我提供信息的人就在这两者相减得到的数字里。
横滨是人类建立的城市。
人类中出类拔萃的人数量远少于普通人。
我身为杂货店主,接触到的高位格的人并不多,更多的是见过一次就没碰到的普通人。
我的接触面注定了我是一个普通人。
只有普通人能够与普通人相处在一起。如若过分出挑,就会被不自觉的分离出去。
如同太宰治这样的,最后都会成为悬空的岛屿,与人群始终有隔阂。
他们是建设人类历史的表现突出者,是海上的风暴,或者海啸,连静默时也是被风吹拂的粼粼波光,生来就注定了有波浪壮阔的未来。
但这样的人太少了,大部分人并没有这种谁都能看到的独特性。虽然每个人都会说自己是自己,别人是别人,这世上没有第二个我,然而,远古时期铭刻在基因里的生存法则还在影响着我们。
跟随大多数。
为了确保存活率所以将自己同大部分扭在一起随波逐流,是人生常态,进而湮灭了人社会意义上的独特性,成了表征某一项的数据。
每一个都有用,这是最正确的认知。
但是,只有自己的名字被提及,说“这方面,只有他才可以”,才会感知到自己的价值和特殊吧。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让生活更好还是更坏,是治愈伤口的良药,还是让伤口彻底溃烂的猛毒。
人类个体的价值和独特性总是受到人类群体的影响的。
认识到这一点,我现在的行为,这种成为普通人的行为,是遵循随波逐流这一自保原则的。只要大部分的人都不认为我是什么特别的,那么我的独特性会被群体认知覆盖。
它的确存在,不过在大部分的认知里就只剩“偶尔运气会比较好的杂货店老板”“什么种类的东西都会买回来屯着的老板”“做饭好吃”……这类无关痛痒的印象。
而不是“非人”“异类”“看着非常危险”“这种坏事可能就是他做的”……
我可以招惹所有的正面角色,并不敢让所有的普通人都对我的印象奇差无比。他们每个人都能延伸出来一条看起来非常不可能的信息链,这是我信息的来源。
让自己的眼睛对自己敌视,拿什么去当十恶不赦的反派呢?天天进局子里喝茶,我搞什么事,还不如就在监狱里住下。
说起来,每个正面角色和反派看起来都离普通人非常有距离感的样子,但是实际上,我们这样的人才是少数。
所有计划的执行主体依旧来源于广袤的人群。
我们与人群息息相关,不过视角问题,所以人群成了重要的背景板。
现在,这个背景板上我安下了我的眼睛。
这应该算我第一个优势吧。
第二个的话,制造意外的能力?
这其实是第一个优势的补充,只要掌握了一个人的信息,然后查一下他的行为路线和人际关系,设计一场意外还是比较容易的。
不过是概率问题。
倘若是异能力的话,成功率会被拉到百分之百。
我并不是异能力者。
这种无罪证的杀人手法只是为了保证我不会被对手送进监狱,成为被监控的对象。
设计起来繁琐是理所应当的。
因为我需要将自己从所有的地方摘出去。
能够达成他们知道是我做的,我也承认了,却没有办法用程序正义的办法,或者通过异能特务科来对我进行关押。
我需要谨慎的原因是我只有一个人。
不过万幸的是,我的计算能力大概代表了这个世界的极限值,各种小概率事件可以用大数据来强行预测。
否则的话,真难办啊。
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就好比这个优势点,其实他们都能做到,利用第三方的杀意或者特殊的环境布置。只是看谁的分析能力能走的更远而已。
至于第三个优势,因为我是个体,不是群体,也并没有群体应有的社会道德和相应的社会关系。
换而言之,就是我太不要脸,所以无欲则刚了。
没有弱点。
不在意自己本身的死活,或者承受的痛苦,就算让我看着自己被凌迟,我也能无动于衷,甚至能给人一个童磨同款微笑。虽然没了皮肉的时候笑起来不好看,但也是我的诚意。
运气好的话,可以承包别人大半辈子的噩梦。
我杀死自己的时候总是最不心软的。
杀死他人时同样如此。
“需要羁绊的是人类,而不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大概是这样的道理。
所以,还是别对我有什么期待好了。
伤心事小,没命了就事情大发了。
童磨人设的真正用法是用来揭露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反派的事实,不过因为中原中也是一个直觉系,所以最后变成了感情扭曲。
直觉系的错误用法。
没有恶意不代表我不想杀他。
那么现在故事的开始应该从太宰治成功洗白加入武装侦探社,我同费佳也有了初步的合作基础,我由杂货店主成为兼职情报贩子后的夏天说起。
是的。进度突然一下子加快了。
我总是在做出错误的尝试后选择时间线大法,就像我原本想写一本废材崛起的套路文的,后来发现我总爱写成回忆杀。
那就不必继续下去了,我对写重生异世界的轻小说显而易见的不擅长,但我对写日记还算擅长。
而且重复的日常实在是太过无聊了。
简单概括就是,我见到了太宰治,我见到了芥川龙之介,我见到了中原中也,我见到了我的顾客,我见到了费佳,我游戏全通。
中间还有若干回忆杀。
当然,现在故事的开始也可以概括为我见到了森鸥外。
我跟Mafia的首领进行了一次情报交易,过程不算很好。
别问我怎么从基层群众身上摸出来重要情报,然后还能让各个组织给我付费的。就算知道了,暂且也没人能学的来的。
横滨到处都有我的眼睛,如同最上面所说的一样,命令的执行主体是人,层层下达后,到了最底层人员时仅剩一点风尾。我做的只是将碰到风尾的人的基数扩大,让各种风尾包含的信息整合在一起,然后就能得出结论。
不算很难,就是繁琐。
有时候看着满纸的八卦,我都会扯下嘴角,觉得自己的工作量真的是太大了。
不过这样的好处是,跟人互相怼起来的时候,我可以露出嘲讽的微笑,“呵”,然后拍出一本骂人全集,让他挑几句。
说的谁好像没狗脾气一样。
这个用法在谈判桌上也很有用,我看不惯对面的人时,可以摸出来它,然后翻开,特别尊敬的问他:“失礼了,我能读一会儿书吗?”
我看一眼书,然后看一眼他,再读一句,对面人的微笑就开始僵硬了,等我念完,或者念到半路的时候,我的朗读就会结束或者被迫终止。
横滨脏话jpg
森鸥外也得到这个待遇过,我在他这里念了一本书,原因非常复杂,最常见的问题是他总在摸我的底线。
我的底线……
摸下去怕不是一个无底深渊。
这么骂人还没有被人暗杀掉,一个是我的情报的确非常有价值,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与Mafia里中原中也的关系。
中原中也不会为了我而去违背首领的命令,但是我只要表现出一种回应,证明我们两个确实有一种扭曲的羁绊,并且我执着于杀死他,但碍于实力尚且做不到的时候——这就是森鸥外能够尝试着将我从立场不明打上Mafia标签的突破口。
也是我当初决定策划跟中原中也见面的原因。因为利大于弊。
森鸥外他清楚这一点。
我清楚他清楚这一点。
在我的情报收集方式没办法复刻前,Mafia对我的包容性还是有的,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对我的态度。
他对我的重视。
才能,与我有关联的人,还有扭曲的执念。
我的不稳定性让我的价值肯定是永远也比不上一个中原中也的。但是中原中也试图来找我的时候,去见了森鸥外。
因为我,而去请求Mafia的首领。
还是因为我的危险性。
能够让中原中也频繁做噩梦的我,在他面前表露出来的黑暗特性肯定不只是我轻描淡写的几句。
“中也君,是这样吗?”森鸥外若有所思,“所以中也君当时的昏迷不是意外了。”
“那么,是想要将他带回来,中也君?”
中原中也的回答是“就算打断白濑的腿,我也想要将他带回来”。
“如果我不允许,或者让你杀了他,中也君,你会怎么做?”
“我不会为了白濑而违背首领的命令。”
“这样的话,那么,中也君,希望可以在你的下属里看到白濑君的身影。”
当初的麻药和让人昏迷的药物,还是有用的。就是我活像一个想着背刺家长的孩子,还想好了背刺不成就跑路。为了跑路顺利,还让家长直接不省人事。
也并不算冤枉。
如果没有跟熊孩子一样的举动,我跟森鸥外现在,能不能坐在对面谈生意都不知道。
至于森鸥外现在是什么想法,没必要知道。
我的想法已经完成了。
他套不套娃对我已经没有影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光哥:我结束了,你可以套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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