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不是一个好人,现在也不算吧。
会道德绑架恃弱凌强还捅刀,没有被打死,只能说中原中也真是个好人。而做出这些的我,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一点格调都没有的,普通烂人了。
是那种没有恶的美学,没有崇高的需要与主流世界为敌的理想,只是随波逐流欺善怕恶的烂人。
这年头,当反派不仅需要长得好,还需要思想深度,还要讲理想,要十项全能,我数了数我现在的为数不多的优点。
长得好,我一头白毛,长得还行,镜子里的我看着还顺眼。
思想深度和理想,我大概是没有的。再怎么讲思想深度,也不能改变我朴实极了的心愿,活着。活着的话是正在进行时,不算理想。
十项全能……做红豆泥算的话,那我还是可以的。
这就是别人靠才华,而我只能看脸生活的世界吗,爱了爱了。
我是当不成反派了,只能当一个出场三分钟拉足仇恨,然后下线的炮灰恶役。所以私底下我喜欢当一个杂货店主,也不影响片场的剧情,对吧?
我不仅是一个杂货店主,还是外卖员,还是能横穿横滨慢悠悠送外卖不怕投诉的饭店老板。
因为只有一个人,我送外卖的时间一般是在下午,送的也是特制和食。上午看店,下午送外卖,晚上看心情。
有一说一,我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只要有人想要吃新品,他报个名字,我就皱着眉头打开手机,当着他的面开始搜做法。
“抱歉,我第一次做,先找下做法。”
这是让人看着又好气又好笑的,他们说,“老板,第一次做,为什么还要收钱,不是试吃免费吗?”
我认真的:“因为我看上了一个很贵的游戏机。”
这应该会更让人生气的,可能是因为我说话的时候表情还是太呆了,也可能是我没让他们失望过,他们总是会笑起来。然后说“好的好的,我们信你是第一次做,信你想要买游戏机。”
无他,我的动作比有些老手看起来都要熟练,每一次的“第一次做”,像是杂货店里的专属玩笑话。就跟他们找东西的时候,我含含糊糊,趿着拖鞋,说“可能没有”一样。
我的店和我,从来没有让顾客失望过。
当然,小店里肯定不是什么都有的,这个时候,我就会给他们一些物品的线索。
“简直就跟解谜游戏一样。”
从我这里拿到物品线索,然后挑起整个游戏的一个线头,能找到的话,会有满足感。找不到的话,借由这个游戏找到同好的也不少,碰见有意思的事情也不少。运气差的人,也会哀叹自己与那些物品的有缘无分。
不是什么都能找到,但是不会失望。
我就给出去了一个物品线索,他们搞出来的事情让我一脸懵逼。我这里的熟客,像是平口先生,他找东西找出来一个案件,还成为了案件的证人,上过电视的。
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问题。
真的,这特么,什么时候那些书店这么厉害了?就走两条街,碰上了一个案件,还成了目击证人,我……这可能就是天命之子吧,我就不行了。
我走过同一条街,都没有碰到什么像样的事情。唯一的大事,是听到隔壁街的爆*炸,然后我去了一趟医院,说耳朵疼做个检查。
他们喜欢在我的杂货店里坐着喝点酒,然后说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我的杂货店变成了另类的居酒屋。
只要晚上一开门,就有人过来喝酒,没人陪的时候我陪他以果汁代酒,听他说话,然后负责安全将他送回家。
有些时候,我没有时间,也会打通他们家里的电话,说他在我这里喝醉了,如果没办法来接的话,放心让他住在我这里吗?
这时候居酒屋又会变成旅馆。
还要备醒酒汤,还要问下他的喜好,让他在醒来的时候会吃到合口味的早餐。
只要他们愿意说出自己的喜好,我总是会记住的,并且会根据他们的口味做一些调整。同样的菜式,我可以做出不同的味道。
独家定制。
可以这么说吧。
我对开这个杂货店还是非常上心的,为了满足它的多功能,我买下这个房子后,也将隔壁的房子顺手买了下来,然后亲手改造了一下。
炮灰恶役也想要自己的生活,在不出场的时候平静的生活下去。
这些还是看不出来我是个恶役,是个烂人的。只是看出来我是一个生意不错的杂货店老板。
不过出场三分钟能拉到那一集所有的仇恨,我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捅刀将中原中也推进Mafia算一个。另外就是失去中原中也庇佑后,我对我的伙伴做的事情。
“羊”的成员,出现在明面上的,就我一个。
他们在遭受了社会毒打后,还是有人活下来的,当然里面肯定没有那些在中原中也走后,第一时间开始孤立我的孩子。
被我带走的孩子都是很听话的。
我教了他们一年左右,将他们藏进了人群里,现在的话,我们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联系。
我也没动过联系他们的心思。
不过,我成为了他们的人生阴影这件事,是真的。他们被我教成了什么样子,我不太清楚,但按照惯例,他们做出什么事情,我都有心理准备了。
就算在通缉名单上看见他们的脸,我也毫不惊讶。
我交给了他们社会生存的技能,他们用来干什么事情,这就不是我能管的。
在教学过程中,我笑起来就是他们中有一个人要遭殃。
“我说你们啊,一个个说没了中也会更好,现在呢,就这样?还要劳资在这里跟你们浪费时间?”
他们不敢说话,有些时候,会躲在角落里,哭都不敢哭出声。
我没给他们这个权利。
要是哭出声的话,我们就会更换新的藏身场所,在他们眼中,那时候我的脾气就不太好了。露出让人背后发凉的微笑的时间也就更多了。
“白濑,我们……我们要去哪里啊?”
“带你们找到能活下去的地方啊。”
“白濑,我们真的能活下去吗?”
“我肯定是可以的。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嗤,还有的忙呢。”
他们知道我不是中原中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去保护他们,给他们收拾烂摊子。我对比中原中也,更像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有什么危险就让他们上,有应付不了的危险就第一个跑。
掉队的人我是不管的,他们一旦掉队,能追上来是他们的本事,没办法追上,那就是死路一条。毕竟真正有生存技能的,只有我一个。
这种事情,在他们决定跟随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说了清楚明白了——
“想要跟着我的话,只要不掉队,或者掉队后能重新找回来,我就可以让你们活下去。大前提是,听我的话,不要有任何质疑。否则,就滚吧。”
那时候“羊”的处境是非常糟糕的,因为仇敌太多,又失去了保护罩,死了不少。我们这边有时候会碰上了敌人杀掉“羊”成员的场景。
他们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在中原中也还是羊之王的时候,他们觉得那些人都没什么可怕的,但是在失去中原中也后,这些人杀掉他们昔日朋友的场景,让他们开始做噩梦了。
不敢哭,也不敢弄出什么声响,只能小心翼翼的睡在离我比较近的地方,获得一些稀薄的安全感。
我休息的时间是很多的,神经衰弱的小羊们心理状态比不过我这么一个刽子手。
他们也没有责怪我的理由。
是他们投票选择对待中原中也的方法的,也是他们选择了我作为执行者。我当时坐在箱子上,晃着腿,问:“确定了?”
他们叽叽喳喳说确定了,只有我去才有机会伤到中也时,比现在是要活泼多了。
而我,欣然背锅了。
那个匕首,我看着都觉得中原中也心里太苦了,妈的上面还有老鼠药,小羊们可真的是个天才。
我将老鼠药洗完了抹了一层别的东西,才让中原中也面子上过得去一点。过了期的老鼠药,真的是看不起吧。
当时那样天才的小羊,现在成了缩在我身边的羊羔。还是在前面替我趟河的羊羔。
我们去过很多危险的地方,因为生存压力。
我带着这群被人保护的太好的羊羔去人间地狱里走了一遍,直到最胆小的那个,也敢举起刀子刺穿别人,还在抱怨自己力气太小了。
他们第一次自己动手夺走别人的生命时,我在他们身后,让他们注视着被刀伤致死的人临死前的挣扎,让他们全体做了几日的噩梦。
“活下去,这么难的吗?”
有女孩子想哭的,最后也只是微微抽泣了两声,努力克制着自己,“白濑,我们能活着吗?”
“你想被别人杀死吗?”
“……不想。”
“那你问这个有意义吗?别人都想杀你了,还在考虑能不能活?想死也不用这样的,直接站出去就可以了。”
我带的这些羊羔,一开始是听话,又没有真正夺走过他人生命的羊羔。
他们杀人后总是会向权威寻求正确性,以平静自己内心的慌乱感。可我这个权威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杀人是不对的。”
但是在下一次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他们也会果断的下手先去伤害他人。
杀人是不对的,但是他们没有其他的办法。
连“只要将所有人都杀掉,就不会有谁能伤害我们了”这种话都能说的出来,只能说是,他们的心理过于脆弱了点,所以出现了奇怪的,自我拯救思维。
我后面是在纠正他们前期讨生存时,留下来的这种奇怪的思维,让他们学会做一个正常人,从外表开始洗掉他们身上的血腥气,让他们有了正常人的样子。
然后,我问他们,“你们有什么擅长的吗,我们现在需要正常人的生活了,找份工作,这样的?”
我按照他们的喜好安排完后,就成了店主,没有跟他们联系过了,他们也没有跟我联系过。
他们从一开始没杀过人的羊羔,到我们失去联系的那一天,已经成了可以面不改色剥夺他人生命的人了。
横滨的特殊情况,让这点,也不算什么大问题。黑手党、异能力者分布在横滨,我们都需要一点自保手段。
不过放心吧,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可以评得上良好市民的,另外小部分时间,也是特殊原因。
比如,芥川又来买红豆泥了。
作者有话要说:光哥:横滨欠我一个良好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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