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给闻晏放了几日的假,闻晏一天也没耽搁,拉着新婚妻子在屋子里你侬我侬。
林宝绒抹了一把汗哒哒的额头,推开男人,扯过衣裳裹住自己,颇为埋怨地瞪了男人一眼。
眼含秋波,令人荡漾。
闻晏不知餍足,缠着她不让她下床......
林宝绒被欺负的狠了,也只能咬他泄愤,半个时辰后,她趴在床上,惨兮兮盯着收拾床铺的男人。
他还有力气?
她将脸埋在软垫里,想小憩一会儿。
闻晏给她拿了一套新衣裳,撑开小衣,看着上面的刺绣,淡声描述:“鸳鸯戏水,夫人有心了。”
林宝绒闹个大红脸,钻进被子里不理他了。
闻晏隔着被子摸来摸去,林宝绒实在受不了他这样子,央求道:“我饿了,帮我拿些吃食可好?”
“叫声夫君听听。”
林宝绒不依。
闻晏倾身过来,附在她耳畔,“你可想好了,现在不叫,夜里我会讨回来。”
林宝绒:“......夫君。”
委曲求全。
闻晏心情不错,穿上深红色锦衣,去给妻子寻摸吃食。
他很少穿艳丽的颜色,因为新婚,林宝绒给他准备了很多身大红的衣裳。
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艳丽的华服,乍一看,像是回到了当年金榜题名时。
闻晏端着托盘进屋,林宝绒已穿戴好,坐在铜镜前戴珠花。
“过来。”闻晏把托盘放在桌子上。
林宝绒插好珠花,来到他身边,眼眸蕴着一丝期待。
闻晏竟看懂了,笑了下,“吾妻甚美。”
林宝绒心里喜滋滋的,“夫君也很俊。”
闻晏挑眉,“只是很俊?”
“若不然......”林宝绒改口,“夫君之貌,貌比潘安。”
闻晏对着铜镜照照,随意道:“还挺中肯。”
“......”
林宝绒从不知晓,闻晏对自己的相貌这般自信,当然,闻晏相貌出众自不必说,但自己能不能收敛点,谦虚点。
她打开瓷盅,里面盛着乌鸡汤。
闻晏贴着她的耳朵,“昨晚累坏了,滋补一下。”
林宝绒拧他的腰,硬邦邦,自己手指头疼。
闻晏为妻子盛汤,“先喝一碗。”
林宝绒受不了乌鸡汤的味道,往后躲,“我想吃菜包。”
“后厨没包菜包。”闻晏想了想,“晚上吃吧。”
“哦。”
“喝汤。”
林宝绒抿一口,糊弄着交差。
闻晏不满地睨着她。
她乖乖喝下一小碗,提议道:“我能让颜姐姐来府上做客吗?”
闻晏:“你是闻府主母,自己决定就好,不用过问我。”
林宝绒弯唇。
闻晏面上没有一丝变化,好像颜欢来不来,他都不关心,但到了傍晚,林宝绒才明白,自己夫君有多闷坏。
他把周凉和齐笙叫来了,还跟后厨交代,今晚人多,多蒸几屉包子。
膳堂。
齐笙朝林宝绒举杯,“嫂夫人,小弟先干为敬。”
忽然唤了称呼,林宝绒有点不适应。
闻晏给她倒了一杯清茶,“感情没那么深,以茶代酒,糊弄糊弄得了。”
齐笙撇嘴,“闻淮之,我跟嫂夫人那是从小玩到大的情谊,怎么感情就不深了?”
闻晏撩他一眼,“从小一块玩泥巴?”
“......”
齐笙觉得,闻晏有刻意在妻子面前,跟他疏远的嫌疑,至于么?
他看向周凉,“该你了。”
周凉随意举下杯,“弟妹。”
齐笙不乐意了,“咱仨当初说好了,谁先成亲,另外两个就要称对方妻子一声嫂夫人,你忘了?”
周凉:“忘了。”
齐笙嘁一声,看向林宝绒,“老男人抹不开脸,别搭理他。”
砰!
桌子底下传来一声响。
齐笙嗷嗷两声,捂着小腿,“周凉!”
周凉自顾自饮酒。
闻晏给林宝绒夹菜,林宝绒给颜欢夹菜,颜欢闷头吃,全程没看周凉一眼。
齐笙转转眼珠子,“周凉,你不是最会行酒令么,今儿喜庆,咱们来几把。”
周凉:“闲的。”
齐笙一拍桌子,“你不玩,我还非玩了,这样,输的人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
他不管大家乐不乐意,站起来,单腿踩在凳子上,起了头。
闻晏抿口酒,瞥了周凉一眼,这次没扫兴,也跟着起身。
周凉猛灌一口,站了起来。
颜欢不好意思扫了大伙的兴致,坐在一旁当背景板。
林宝绒坐近颜欢,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齐笙输了。
赢的人是闻晏。
闻晏:“你多大认识内人的?”
齐笙哪会记得,端起酒,自罚一杯。
几轮下来,都是齐笙输。
接着,闻晏输了。
齐笙觉得扬眉吐气,问道:“若有来世,你还乐意跟嫂夫人喜结良缘吗?”
闻晏看向林宝绒,“我愿与她生生世世。”
林宝绒心蓦地一跳。
齐笙觉得自己把自己当狗虐了。
下一轮,输的人是周凉。
齐笙坏笑,“兄弟,你会为了一个人孤独终老吗?”
众人:“......”
周凉没接话。
齐笙以为他不会回答了,转移话题,“喝酒喝酒。”
周凉:“老子会儿女双全。”
颜欢垂下头,嘴角带着一抹自嘲。
齐笙笑笑,与之碰杯,“等我有了儿子,就跟你家定个娃娃亲。”
周凉:“得看你儿子随谁。”
“你什么意思?”
“性子随你,就算了。”
齐笙不乐意了,看向闻晏,“我要有女儿,就嫁给你家小子。”
闻晏:“我选周凉家的。”
“......”
齐笙不想搭理他们俩了,转头看向颜欢,“颜大夫,我有个侄女,聪明伶俐,喜欢医术,以后能拜你为师吗?”
颜欢有点懵,怎么有扯到拜师学艺上了?
“我要离开京城了,应该不会在京城收徒弟的。”
众人诧异。
林宝绒蹙眉,小声问:“颜姐姐要去哪里?”
颜欢笑道:“我一直向往背起行囊,悬壶济世的生活,自由自在,不受束缚......”
哐当。
周凉不小心打翻了酒盏,酒水染湿了衣襟,他站起身,不慌不忙道:“衣裳脏了,失陪一下。”
他强行拉起颜欢,走了出去。
林宝绒有点担忧,闻晏拍拍她的手,“很多事情,还要他们彼此说清楚。”
林宝绒呢喃:“颜姐姐不想说笑,她的心好像死了。”
闻晏和齐笙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复杂光晕。
*
闻成彬想进内阁的意愿再次受挫,他冷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从中作梗。
他一边筹划着进内阁的事,一边派人盯着闻府,一旦闻晏放松警惕,他便要将林宝绒抢过来。
想起她已经被闻晏占有,闻成彬烦躁地扔了手里的笔,捏眉静坐,脑子渐渐混乱,阿彬又开始谴责他了。
因为阿彬,他时常在外人面前出丑,他怕有一天,阿彬会占据他的全部思维,让他再次变回傻子。
他隐隐的感知,打败他的人不会是闻晏,而是阿彬。
阿彬像只毒镖,嵌入他的血肉,折磨着他。
闻晏新婚归朝,众人在大殿内连连道喜,闻晏回以淡笑,看上去心情不错。
闻成彬冷眸凝着,掩埋在衣袂下的拳头越收越紧。
散朝后,闻成彬来到闻晏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不知说了句什么。
闻晏眼眸无波,波澜不惊道:“少詹事不必套近乎,如今,你在本官眼中,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你这种人,不配进内阁,多说无益,自己好好掂量吧。”
闻成彬看着闻晏大步离开,眼底卷起巨浪,闻晏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不念旧情,那就别怪他无情无义了。
他没回詹事府,直接乘马车去了尤氏的宅子,本想把人接走,奈何宅子附近全是闻晏的人。
看来,闻晏在搜罗证据期间,已为自己排除了后顾之忧。
闻成彬冷笑,闻晏是猜到他会使用的手段了么。
他朝府里放了一只信鸽。
尤氏收到信,知道阿彬想她了,心里又气又委屈,自顾自念叨:“臭小子终于想起我了。”
闻也朗心里复杂,提醒道:“淮之不让咱们跟致恒往来。”
尤氏瞪他,“阿彬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为人,我岂会不知!定是他们叔侄在陛下那里因争宠结怨,阿彬才会疏离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儿子做事不讲情面,难免伤了阿彬的心。”
闻也朗叹口气,不再理会妻子,反正她也出不去。
结果,当天傍晚,尤氏骗了看守的护卫,一个人溜了出去,直奔闻成彬的府宅......
当天夜里,闻成彬收到口信,说是北镇抚司已经拿到了他和太子联手嫁祸太后的证据。
闻成彬眼底黑沉,心想,闻晏若非针对他,又怎会先从他查起。
尤氏端着瓷盅进来,“阿彬,我亲手熬的,趁热喝。”
闻成彬看向尤氏,目光晦暗不明。
尤氏被他的目光吓到,放下瓷盅,“是不是打扰你了?我先回屋了。”
“堂伯祖母。”闻成彬叫住她。
“哎。”尤氏立马应答。
闻成彬走到她面前,有些颓然,“谢谢您将我养大,从小,我就默默发誓,等出人头地,一定要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但我发现,自己做不到了。”
尤氏一头雾水,“阿彬啊,你这是何意?”
闻成彬幽幽笑了,透着无限薄凉。
他的眼红了。
*
东方鱼肚白,闻晏收到消息——
尤氏彻夜未归。
昨夜,闻也朗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人,今早赶紧将此事告知给儿子。
林宝绒:“你先派人去寻寻,我让父亲也加派些人手。”
“那倒不必。”闻晏吩咐下属,“去趟少詹事府上问问。”
下属传话回来,说尤夫人的确在少詹事府上住了一宿。
闻也朗对妻子很是无语,对阿彬怎么就那么殷勤!
闻晏吩咐管家,“差人把老夫人请回来。”
须臾,下属急匆匆跑回来,说闻成彬带着尤氏消失了。
三人面色凝重。
下属嗫嚅道:“对方让小的带句话......”
闻晏:“说。”
下属看了林宝绒一眼,“少詹事让主子...用夫人去赎老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该讲的都会讲完哈~
有番外,番外只撒糖,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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