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不自在地别开脸,想要避开的场的手。
但没有成功,的场的手指真真确确地拂过她的眼角,她感到后背一阵颤栗,身体轻轻抖了一下。
“我不明白。”芽衣垂下眼睫,忽略了心中的异样,“既然把我当做朋友,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呢?”
情绪发泄过后,她也逐渐冷静,意识到事情也许没这么简单,“到底是因为什么?”
的场沉思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眼前的局面对二人来言,其实是最好的状态,互不打扰,芽衣不会被他们这个世界牵连再度陷入危险。虽然计划设想的很好,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人是有感情的,而不是计划中的一个代号。
当芽衣站在他面前落泪的时候,计划其实已经失败了。
的场思索片刻后回答:“这个很复杂。”
芽衣不满地抗议:“不要用这样的借口来糊弄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一句情况复杂就打发我了?那当初又是谁拉着我跟我说什么人生的选择要看自己,而不是要听别的安排,只要我想知道,就不会有所隐瞒?为什么事情放到你身上,你就不能说了?你这是双标!”
的场第一在芽衣身上发现了能言善辩这个特质,是他一直忽略了,还是这段日子里她自己突飞猛进进步了?“真是难办啊。”
“不难办的。”芽衣拿着手中的御守冲他晃晃,“那我们来交换一下,你告诉我原因,我就把这个收下。”
“你应该知道这东西是为了你着想,并不是因为我需要做什么。”
“我知道呀,所以我才会收到的那一天就随身携带呀。”看到的场吃瘪,芽衣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她破涕而笑,赶紧用袖子擦擦脸,“但是我猜应该是跟上次的妖怪有关系。”
的场果然就不说话了,看来她现在也算是对的场有点了解。
直觉告诉她,事故的一切变动都是因那场意外而起的,但是她的确想不出来自己沉睡的那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你的眼睛……”芽衣这才后知后觉地记起了这件事情,前段时间她还常常想起的场的眼睛,猜测是不是他的眼睛出了什么事才会离开的。
想到这里,她立刻去看的场的右眼,脸上已经是绷带缠绕,就连绷带上的咒语都似曾相识,好像以前一样?
“我没事。”
“那你决定好要不要告诉我真相呢?”
“族长。”这时一个身穿深色和服的中年男人忽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中年男人态度谦卑地候着腰,站在走廊角落的阴影里。
如果不是他发声的话,芽衣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有个人。
此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系列想法,这个人是什么出现的?难道一直在这里吗?那不就意味着她跟的场的谈话都被听到了吗?
的场没有回头,眼神陡变,稳重不失犀利,带着刀一样的锋芒,“什么事?”
“东边发现了动静。”
“马上叫人集合。”
“是。”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就消失在了阴影处,芽衣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人真的眨眼就不见了,
的场刚吩咐完事情,还未从族长的身份中转换过来,凌厉的眼神扫过芽衣,如果是以前芽衣可能会觉得有些拘谨害怕,可很奇怪的是她现在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好像已经认定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任何的意外。
“你要走了是吗?”不能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去,芽衣这一点还是能分清楚的,既然的场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暂时放过他吧。“去忙吧。”
“回来之后之后我来回答你的问题。”
“可以,不过你要快一点。”芽衣昂着头,摆出漫不经心的姿态说:“我只在这里呆三天。”
“足够了。”
“去吧去吧。”芽衣发现自己真的没救了,虽然背地里骂了的场好几个月,可一见面态度真的立马就变了,没有办法那么果断的说出狠话来。
看着的场离去的身影,她忍不住叮嘱了一声:“你自己小心点。”
不过看的场的态度,她开始思索是不是哪里出了误会,好像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啊?
她一边想着,一边去了餐厅和友梨汇合。
餐厅摆着两排长桌,友梨已经选好了位置冲她招手,芽衣走过去席地而坐。
源友梨问:“旅馆逛的怎么样?”
“很漂亮的老房子,后院的景色也挺漂亮的,就是叶子都黄了。”
“我听服务员说,这里最漂亮的时候应该是冬天,到时候整座山都会被雪覆盖,一定很漂亮,可惜我们来早了。”
“没事,又不是没机会来了,怎么没看到耀司先生呢?”
“他应该有事回去了。”
芽衣惊讶的啊了一声,没控制好音量整个餐厅都被她这一声吸引了注意力,她赶紧闭嘴,装作什么是都没发生一样,和大家一样张望。
等过了一会儿,她才再度开口,刻意压低了声音:“怎么突然回去了呢?”
“没关系的,过几天他会来接我们的。”源友梨安慰她道。
“我当然不是在意这一点啦!”芽衣急的想捶桌子,这是重点吗?怎么源友梨自己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安全呢?!“耀司先生走了,谁来保护你啊!”刚才的场那边有事,肯定也把源纱夏给带走了呀!
对比芽衣焦急地状态,源友梨相当平静,不急不慢地说:“没关系,这里很安全的。”
“不是,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纱夏小姐她不在……”
“好了,别担心了。”源友梨拉起芽衣的手拍了拍:“相信我,不用担心的安全,这里绝对很安全。”
源友梨沉着冷静的情绪渐渐感染了芽衣,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充满了疑惑,为什么友梨一点也不奇怪纱夏不在呢,为什么也不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消息?
“对了,我们吃完饭去泡温泉吗?”
“好啊。”
源友梨微微一笑,和芽衣聊起了别的话题,聊着聊着芽衣也就把这茬给忘了。
二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回房拿了换洗衣服,去了一个规模小一点的露天温泉,因为现在并不是温泉旅馆的旺季,所以入住的客人并不多,二人聊了很长时间。
聊的话题很多很杂,她们聊了芽衣的学习,芽衣也坦白说了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关于未来的畅想。
“说实话,我发现越长大,我的目标反而不确定了。小时候我想当一名厨师,等后来大一点了,我想当甜点师,但是到了现在,我完全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了。”
“很正常呀,你现在接触到的只有学校和课本,你所了解的世界看起来也只有这些东西,没有亲身体验,自然不知道其中的乐趣了。等以后你上了大学,你有了更多的私人时间,就可以尽情去探索这个世界,虽然我很少出去,不过这个世界应该还是很精彩的。”
“那友梨你呢?以后要做什么?”
“应该会在家族里帮忙吧,其实我倒不是喜欢去安排别人做事的那种人,不过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唔……我倒是觉得友梨你很适合当老师,你性格这么好,而且也很细心,特别适合这个行业。”
“也许吧,所以别着急了,这个阶段先做这个阶段该做的事情。不过没想到你是会想到这么远的人,一般这个年纪的高中生还不会想到这么未来的事情吧?”
“可能因为我想早一点独立吧,所以比较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长夜漫漫,悬在夜空中的月亮静静聆听着少女们诉说心事。
夜聊过后,第二天早上芽衣起来时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走起路来身体都轻松了不少,看来泡温泉真的很有用,她昨天睡得也特别熟。芽衣想着等降谷以后休假,也介绍他来这里休息,对身体一定也有好处。
早上吃过早饭,芽衣问友梨想做什么,友梨说旅馆内有学习三味线的课程,她很感兴趣想去看一看,芽衣倒是对此没什么想法,于是二人兵分两路,源友梨去上课,芽衣则是去旅馆周边转转。
正好转悠的时候碰到了背着竹篓的女服务员,服务员非常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去山里采野菜,芽衣也觉得很稀奇,兴致勃勃地答应了,于是服务员给她找了一个背篓,二人一起去了山里。
二人边走边聊,芽衣得知了服务员姓宫本,是本地人,从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温泉旅馆里工作,已经二十多年时间了。
聊着聊着,芽衣就问起了宫本阿姨为什么会在旅馆工作这么久。
“常年在山里生活的人,我觉得心胸也是很宽广。”二人已经爬到了半山腰的位置,宫本阿姨转过身,指着山下的景色说:“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喜欢爬山看风景,看到这一切,就忽然好像所有事情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快乐也好,悲伤也好,都比不过我此刻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可以看到眼前景色的幸运。”
芽衣听得似懂非懂,她好像体会到了宫本话中的意思,但是又不是完全理解。
“那大城市不好吗?”
“大城市当然也有大城市的好,不过什么财富啊,地位啊就交给想要争取的人去奋斗吧,我呢只是想安静地在这里度过每一天,能够看看风景就已经很幸福啦。”宫本阿姨展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就连眼角的皱纹舒展地也有股欢欣鼓舞的感觉。
芽衣觉得她过得很幸福,忽然有些羡慕,能够掌握自己人生的人,真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私货严重,希望大家辩证的去看待这个问题。
首先是国情不同,然后经济水平也不同。
像美利坚那样的发达国家,只要你有手有脚,老老实实做一份工作,不管高低贵贱,一个人生活是足够了。
其次就是工作这个事情,日本那边大家平常看资料应该会知道,很多人进了一个公司就是一辈子,那边的百年企业特别多,而且员工对公司的归属感很强,公司对员工的责任心也很重,所以相对来说,一份工作选择了就是稳定的一声。
但在国内的话,很多私人企业,恕我直言老板就是很坑(小声逼逼)
而且时代变化太快,情况也越来越复杂,就像这次疫情,我们店3个月开不了门,我看到很多同行已经倒闭了。(其实我也在日常反思,我怎么还不倒闭)
所以大家找工作的时候千万要擦亮眼睛,芽衣可以选择平淡的一生,粗茶淡饭,但是在国内,得努力提升自己,提高自己的能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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