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魔都,只是跟尊主见了一面,他们就去别的地方住下来?。
平日里陈念慈会?出去逛一下街,熟悉熟悉魔都的情况。
不出去不打紧,一出去她就爱上了这个地方,什么魔都,这简直就是天?堂,大家都很友善。
陈念慈出去一般都会?带上方长?卿,其实?不是她想带,是对方一定要跟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像是怕她逃了。
俊男美女?甚是养眼,两人站在大街上引来?了许多打量的目光,虽说都是没有恶意的,但陈念慈还是有点不自在。
“长?卿,原来?魔族跟人族没什么区别的,我之前想的都是错的。”
陈念慈原以为魔族的人都像方长?卿这样有其他能力?的。
没曾想其实?大部分魔族人都跟人族差不多,回想到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说的话,她就想吐。
方长?卿突然停下脚步,偏首看着她,“念念,倘若真正的我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会?不会?怕?”
话题转得有点快,陈念慈没那么快反应过来?。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真正的你不是这个样子?,你就别寻我开心了。”
言罢,她看到不远处有吃的,就拉着他往那处去,“长?卿,想不到这里也有馄饨,我们吃一点再回去吧。”
小?手很是温热,方长?卿没有看路,而是看着交叠在一起的手,任由陈念慈拉着自己。
一股从未有过的复杂情愫从心底处升起,慢慢地游遍全身,莫名的,身上的寒意消去了不少。
此处的馄饨跟在外面的馄饨没什么差别,陈念慈又是喜欢吃这个的,所以一时兴起点了三碗,她吃两碗。
汤水里面有碎葱,她吃得很快,没留意到嘴角边有葱。
正欲拿过第二碗时,坐在旁边的方长?卿伸手过来?。
陈念慈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嘴边可能是沾了东西,不想麻烦对方,于是她自己伸手擦开。
结果手还没伸到半空中就被方长?卿拉了过去,脑袋也同时被按住,微凉的吻落在嘴角处。
她一怔,杏眸睁大,撞入方长?卿盛满笑意的眼睛。
吻的位置移动?了下,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柔软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吻。
当街做这些事情,必定引来?别人异样的眼光,但陈念慈也没有推开他,只要是方长?卿,要做什么都可以。
坠入深渊也不过如此,坠入深渊,方长?卿或许能找到办法出来?。
但坠入陈念慈所给予的爱,他就算是死也走不出来?,还会?心甘情愿的继续堕落下去。
夜渐深,房屋里的动?静可不小?,浴桶上的水逐渐减少,地上散乱的衣服昭示着刚才所发生?的事。
陈念慈被抱着走出浴桶,碎发贴在脸上,别有一番风情。
方长?卿见了,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口娇嫩的脸蛋。
昏睡过去的陈念慈躲了躲,嘴里嘟囔道:“不要了,我累了,长?卿。”
闻言,方长?卿轻笑了声,“好,既然累了,你就睡吧。”
话虽如此,回到床榻上又是新的一轮云雨,时间飞移到半夜,房间里的声响降下去。
翌日,陈念慈黑着张脸,不让方长?卿碰自己,明明答应了,昨晚还......
“吃东西吧,昨晚应当是累坏了,肚子?肯定也饿了。”方长?卿给她夹了些肉,小?碗除了饭就是肉,一点青菜都没有。
看到这副景象,陈念慈不禁抽了抽嘴角,都是肉,难不成想喂胖她,“不要,不想吃,你居然骗我。”
方长?卿勾唇笑道:“我怎么骗你了?你说累了,不想要了,我说既然累了,那你就睡,我来?就行。”
“......”陈念慈忽然觉得自己无法跟他沟通,简直是在捉字眼说话。
她绷着表情,硬装严肃道:“反正我不管,以后你要再继续这样,我是真的要生?气了。”
方长?卿没理会?,“吃吧,待会?有人想见你。”
见对方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陈念慈怒了,“不吃,你总是忽视我说的话,再有下一次我就离开你。”
话音刚落,刚才和谐的气氛瞬间变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寒意。
陈念慈下意识想逃,还没站起来?就被扯到方长?卿的大腿上。
最后她衣衫不整的坐在他身上吃饭,吃了小?半碗,她就受不住了,“好撑,长?卿,我知道错了,以后都不会?再说这些话了。”
方长?卿吻了吻她的脖颈,没有离开,维持原样,哑声道:“才吃小?半碗就撑了?我觉得你还没饱。”
陈念慈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她说的撑不是吃饭的撑,这分明就是在曲解她的意思。
清理干净身子?后,方长?卿去给她寻了一套新衣服,“换上,现在时辰刚刚好,换完衣服就可以去见那个人了。”
陈念慈强撑着站起来?,腿有点抖,磨蹭了好一会?才把衣服穿上,方长?卿也不过来?帮忙,就在一旁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最终还是耐不住好奇,她问:“见什么人?难道你还有其他亲人?”
方长?卿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陈念慈怒了努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既然要卖关?子?就让他卖。
来?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瀑布倾泻而下,下边的石头偏圆滑,可能是与流下来?的水有关?。
这个地方是魔都边界,所以气温没那么高,陈念慈看了方长?卿一眼,略带担心的问:“这里好像偏凉,你会?不会?不舒服?”
方长?卿摇头,“不会?,只要我们不长?时间呆在冰冷之地就不会?有事,你放心吧。”
陈念慈还是不放心的观察了一会?,瞧他面色没有发生?改变,她才相信,“好吧,那你要是感到不舒服了要早点说。”
“好。”
不远处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陈念慈转头看向声源所在地,只见一个身穿紧衣的女?子?朝他们走来?。
洒脱之气环绕着来?人,相较于外面那些名门正派的千金,她更喜欢眼前这名女?子?。
方长?卿倒是没多在意女?子?,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下,并没有说话。
而女?子?像是习惯了一样,丝毫不在意,视线落在陈念慈身上,眼里满是探究,“你就是陈念慈?”
陈念慈点了点头,“嗯,我就是陈念慈,你是?”
女?子?走过去拉她的手“我是方长?卿的妹妹,我叫方莫词。”
一直没听?过方长?卿说还有个妹妹,此时得知这个消息不免有些惊讶,“你居然是长?卿的妹妹?”
方莫词失笑,打趣道:“怎么?难道你觉得我们不像亲兄妹?”
方长?卿这才出口,声音依旧是没有任何感情,“她的确是我妹妹,今日也是她想见你。”
很久以前,方莫词还以为自家的大哥会?一直单身下去。
未曾想父亲前几天?告诉她,说大哥喜欢上了一名女?子?。
她自然是想一睹那女?子?的芳容,今日一见,的确是很美,但也没有美到能让人一见钟情的程度。
见此,方莫词对陈念慈的兴趣更浓了,正想逮住她多问几句。
方长?卿没有给这个机会?,长?手一捞,陈念慈回到他身上,“好了,既然见过了,人我就带走了。”
陈念慈听?了这话就想笑,这才刚见上,用得着这么急将她带回去吗?
方莫词也是知道方长?卿是个说一不二的人,闻言只是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好吧,有这么宝贝吗?走吧走吧。”
话毕,方长?卿没再说话,直接拉起陈念慈离开。
她边走边回头,只见方莫词笑着看他们离开,貌似是真的不在意。
走到一半,她问:“你今日给我换新衣裳不是为了见你妹妹吗?怎么才说几句话,我们就离开了。”
听?言,方长?卿的脚步顿了顿,嘴角勾出个好看的弧度。
他似笑非笑道:“换新衣裳是因?为它脏了,并不是因?为要来?见她。”
陈念慈噎住,随即羞红了脸,衣裳是怎么脏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居然还敢提。
红透的耳垂很是诱人,方长?卿的视线落在那,“而且我只是同意让她见你一下,只是一下而已。”
微风吹过,周围的温度不降反升,陈念慈现在都不想跟他说话了,“好了,回去吧。”
拉着他的手就想往山下走去,不过对方却一动?不动?,她不由得回头,“怎么了?不是说要离开这里吗?停下来?干什么?”
方长?卿靠近陈念慈,压低声音说了两个字。
小?脸原本就红,此刻红上加红,没想到他居然会?说那两个字。
原本粗俗无礼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陈念慈一时情急,结结巴巴道:“不可以,至少在这里不可以。”
可是没用,没反应过来?,她就被拉入一颗大树底下,衣带松开,没一会?就传出些压抑的娇吟声。
许久后,方长?卿背起连手指头都没了力?气的陈念慈,继续往山下走去。
背后之人还不停的念叨着:“会?被人看见的,方长?卿,我讨厌你。”
方长?卿微微垂眸就能看到穿着绣青色的鞋子?,里面装着他喜欢的小?脚,思绪不知道转到那里,幽眸渐黑。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他的了,从上到下,每一寸地方都是属于他的。
大婚的日子?定在半月后,其实?陈念慈觉得有没有大婚都没什么关?系了。
反正他们都住在一起了,该做的和不该做的都做了,感觉已经是夫妻了,这个认知让她很开心。
一般来?说有下人做饭,但陈念慈今天?心血来?潮想做一顿饭给方长?卿。
不过以前跟越修齐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她没有动?手做过,但还是想尝试一下,最后弄出来?的饭菜卖相看起来?还不错。
方长?卿回来?后去房间没能看到陈念慈,问下人才知道她在厨房,没有多想,他直接抬步朝那走去。
一进去见到的画面就是陈念慈挽起衣袖、脸颊带汗的指挥其他人把饭菜端出去,“你们把这些菜端出去,小?心点。”
不知是不是厨房有火的缘故,方长?卿向来?偏冷的身子?有变暖的倾向。
敛下心神?,他指着下人手里的菜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没想到他会?提早回来?,陈念慈原以为尊主找他有急事要晚一点才能回来?。
“你怎么那么早回来?了?对,这些都是我弄的,怎么样?”
手帕覆上小?脸,细汗被擦干净,她连忙接过方长?卿手里的手帕,笑了笑,“你先出去,我回房间换一套衣服,然后陪你吃饭。”
方长?卿轻轻地搂住她,“我不想放开你,永远都不想放开你。”甚至在想坠入地狱的时候,也要拉着你下去。
陈念慈愣了愣,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怕饭菜凉了,她赶紧推开方长?卿。
“好了,我知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出去吧。”言罢,陈念慈转身朝外面走去,留下个纤细的背影。
方长?卿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她没有牵自己的手,拳头稍稍握了握。
他顿了会?,直到外面传来?催促声才有所行动?,“长?卿,你还站着做什么?”
用饭期间,陈念慈一脸期待的看着方长?卿,希望他说饭菜好吃,毕竟这是她花费了一下午才做出来?的。
菜太?咸,饭太?硬,汤没有味道,鱼还带有腥味,只有一盘肉还能入口。
不过方长?卿没有说什么,而是沉默地吃掉它们,陈念慈等不及了,“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闻言,垂下已久的眼眸重新抬起,他反问:“你想我说什么?”
陈念慈有点无语,这不是明摆着想让他说一下饭菜好不好吃吗,居然这个都不懂。
她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今天?是我第一次做饭,而且是专门做给你吃的,我还没吃呢。”
方长?卿勾了勾嘴角,挪谕道:“幸亏你没吃,要不然,你也吃不下去。”
这句话给陈念慈打了死刑,很明显不好吃,但她不认输,拿起碗筷夹了些菜。
送入口后,她不由得腹道,这么难吃也吃的下去?看来?方长?卿对自己还真是真爱。
一下午的心血全白费了,虽然早有预料可能会?是这个结果,但当事实?摆在眼前时,陈念慈还是不高兴的。
恼羞成怒后,她夺过方长?卿手里的筷子?,“不要吃了,这么难吃还吃,叫下人重新做过吧。”
方长?卿扶住陈念慈的肩膀,正色道:“其实?我更想吃的人是你,我可以这样做吗?”
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种话,也只有他了,可陈念慈听?后竟然想立刻答应了。
理智告诉她要矜持,于是理智没了,跟衣服一起掉到地上了,正要进入正题时,肚子?很不适宜的叫了起来?。
她搂住方长?卿的脖子?,害羞道:“我一下午没吃东西,有些饿了。”
最后的结果是陈念慈跟他去外面吃东西,吃她喜欢的馄饨。
连续吃了一碗半后,陈念慈推开了剩下的那半碗,“给你吃,你不会?嫌弃吧?”
即使?知道对方是不可能会?嫌弃的,但她还是想这样问一下,就是要听?方长?卿说不嫌弃,以满足女?人的虚荣心。
谁知方长?卿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拿过剩下的半碗馄饨吃了起来?,不急不慢的,像个矜贵公子?。
有时候,陈念慈觉得看他吃东西都是一种享受,其实?刚才方长?卿已经吃了一碗。
馄饨吃多了会?腻,她今天?的胃口不像往日好,所以才吃了一碗半就腻了。
想到这,她推了推还在吃的方长?卿,“长?卿,你喜欢吃馄饨吗?”
说实?话方长?卿不喜欢吃,总觉得很油腻,但她喜欢,所以慢慢地也就喜欢了,“嗯,喜欢。”
陈念慈突然道:“你不觉得吃多了会?腻吗?我以前吃两碗才腻的,现在才一碗半就腻了,我怀疑以后可能就不喜欢吃馄饨了。”
吃多馄饨会?腻,那么他呢?方长?卿没敢问。
为什么不敢问?因?为怕得到一个不想听?到的答案,长?睫颤了颤随即阖上,再掀开时,眼底漾回平静。
握住勺子?的手忽然被什么东西搭上,他抬眼看去,发现是陈念慈细细长?长?的小?手。
方长?卿的墨眸闪烁着疑惑二字,陈念慈凑近,温热香甜的呼吸尽然喷在他脸上,“放心,我腻了所有东西都不可能腻了你,因?为我爱你呀。”
没等他张嘴,她又说,“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我现在喜欢馄饨,但我爱你。”
明明这两句话没什么太?大的联系,却骤然打动?了方长?卿的心。
街道上很是嘈杂,但陈念慈还是听?到了,听?到了他那轻飘飘的一句话,虽然轻,但她相信在他心中的分量很重。
——我也爱你,很爱,爱到愿意为你去死。
吃完馄饨后,他们没着急回去,陈念慈觉得整天?呆在一个地方太?闷了,所以逮住机会?就多逛一下。
不远处有卖绿豆糕的,嘴馋的她指挥着方长?卿去买,“长?卿,你去给我买绿豆糕吧,我站在这等你。”
陈念慈此时所站的地方是买首饰的,她看中了一个玉簪,很适合方长?卿,但又想制造惊喜,只好想办法支开他。
方长?卿刚离开不久,旁边就有人开始议论外界,“你知不知道啊,最近魔都不太?平,我们都得谨慎点。”
一位大婶倾身过去问:“怎么就不太?平了?”
“外面那些高举替□□道旗帜的名门正派这几天?都蠢蠢欲动?了,看样子?魔族和人族必有一战,虽说魔族在力?量上占了优势,但我们也有个不容忽视的缺点啊。”
带起话题的那人说:“对啊,并且那些人也知道,指不定想着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们呢。”
“嗯,我还听?说这次牵头人是一个年轻人,叫越修齐,其他人奉他为名门正派之首,很厉害的。”
听?到这,陈念慈没有再听?下去,给了钱后就往方长?卿那个方向跑去。
刚买好绿豆糕的方长?卿一转身怀里就多了一个人,熟悉的味道染满全身。
他说话的语调不由放缓,“我买到了。”
陈念慈埋首在他胸口前,听?着让她安心的心跳声,“长?卿,他是不是还没有放弃要歼灭魔族。”
即使?没说那个他是谁,方长?卿也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越修齐,“嗯,他从未放弃过。”
陈念慈从方长?卿怀里退出来?,直视着他,“你打算怎么做?跟他拼?可是他知道你们的弱点,上次他就利用那个弱点伤害你了。”
捕捉到她眼底里浓重的担心,方长?卿拿着绿豆糕的手指动?了动?。
犹豫了一会?,他垂下眸,不想看到陈念慈的眼睛,“如果他真的要伤害我,你会?......”
还没等方长?卿说完,她就打断了,“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倘若他要杀你,那么我就会?杀了他。”
陈念慈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他血液里的躁动?因?为这些话抚平了不少。
方长?卿抱住她,将真实?的想法深藏,“可他始终是你大哥,你下得了手吗?”
“嗯,我会?的。”陈念慈点头,其实?有一件事,她没告诉过任何人,陈氏夫妇是被越修齐算计的。
那就是说她的父母是遭到他算计而死的,这些年陈念慈为了活下来?,她忍了很久,也装了很久。
直到遇到方长?卿,她才敢鼓起勇气跟越修齐对着干。
以前都不敢,毕竟父母都被他害死了,那她呢?
对越修齐来?说,多杀一个人没什么关?系吧,可陈念慈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设计害死她父母,明明也是他的父母啊。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慢慢的也就懂了,为了那些虚到不能再虚的权势。
父母肯定不希望她牺牲自己报仇,所以她忍气吞声的活了下来?。
前不久尊主给了陈念慈三天?时间回去弄好其他东西,她有过什么都不顾去质问越修齐的想法,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陈氏不能倒,她怕越修齐这个人.渣会?把整个陈氏都灭了,陈念慈不敢赌,或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但她还是想回去看看陈家庄,看看那个她待了这么多年的陈家庄。
回忆占据了陈念慈整个脑海,眼泪无意识的流下来?,浸湿掉方长?卿前面的衣裳。
方长?卿低头看着布满泪痕的脸,他没有多问,只是用指腹替她擦干,每流一滴,他就擦一次。
良久,他才轻吐出一句,“以后我会?在你身边的,我替你杀了他好不好?”
陈念慈哭着摇头,踮脚吻住他,“不要,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他是死是活我都不在意,我只要你,长?卿,我只要你。”
方长?卿托着她的脑袋,加深这个吻,过了一会?,趁换气的间隙,他回答,“好,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还在。”
随着大婚日期将近,陈念慈愈加不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越修齐会?在那天?来?闹事。
这场婚事搞得很大,到时候整个魔都都会?庆祝,万一他趁此机会?偷袭魔族怎么办。
陈念慈用手指描绘了一遍方长?卿的五官,眼神?有些许迷离,“长?卿,不日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了。”
“嗯,我记得。”方长?卿低头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的她。
或许有办法能够解决,陈念慈想去找越修齐,威胁他,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威胁到,但她还是想试一下。
方长?卿抓住她乱动?的手,“你别多想,越修齐是越修齐,你是你,不必愧疚。”
陈念慈闭上眼睛,不敢看着他,“嗯,我知道了,他是他,我是我,我跟他不一样。”
一个时辰后,她亲了一口陷入沉睡的方长?卿,“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去解决,等我回来?。”
来?这里也有一阵子?了,陈念慈记得出去的路,迷药的时效是一天?。
她必须赶快行事,争取在方长?卿醒过来?之前回来?。
像是料到她会?回来?一样,刚走到陈家庄大门就有人来?引,“小?姐,家主在里面等你很久了。”
陈念慈很细心,注意到这些人都是生?面孔,之前的陈氏人不知道去哪了。
往好处想就是越修齐将他们调到其他地方了,往坏处想,他们也算是背叛了越修齐,下场可能是死。
想到这,她生?出了些愧疚。
不过事已至此,陈念慈不能退缩,一定要坚持下去,必须得让他取消歼灭行动?,要不然就别怪她了。
先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桌菜肴,扫了一眼,是她往日喜欢吃的,没有任何停顿,陈念慈走到越修齐对面坐下。
刚坐下,他就说:“怎么坐那么远,我们可是兄妹,没过多久就生?疏成这样了吗。”
陈念慈没有理会?越修齐,直接进入主题,“取消!你们知道这场战事,你们没有任何获胜的机会?,只会?两败俱伤。”
没等他接茬,她突然变得激动?,“你的生?死我不在意,但陈氏一族的性命我在意,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拿他们的性命去赌。”
越修齐扯了扯嘴角,想露出笑容,却发现无论怎么样都无法笑出来?,“好一个我的生?死你不在意。果真是绝情。”
“你不要忘了,爹娘死后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你今天?居然说出这些话,你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吗?”
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陈念慈就想把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
但不能,因?为这样的话,他会?恼羞成怒的。
陈念慈偏开眼,懒得看越修齐这张无比虚伪的脸,“我再跟你说一次,取消这次行动?,要不然,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越修齐嗤笑,“身败名裂,你有这个能力?吗?别忘了,那天?可是你说的,只要我放你走,陈氏就是我的了。”
说完,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外面,陈念慈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提醒她陈氏夫妇在陈氏的亲信早就让他连根拔起了。
现在的陈氏只是顶着这个虚名而已,其实?应该改名为越氏,陈念慈真的觉得越修齐很恶心。
做了那么多坏事,杀了她父母还妄想得到她,真是痴心妄想,“呵,是吗?可惜啊,我说了不算,陈氏始终是我的。”
说实?话,陈念慈没有底气,但此时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这样说。
闻言,越修齐皱着眉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留有后招?”
陈念慈眼含失望的看着他,“对,我还有后招,倘若你不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那你就得收手。”
“好,我收手,你现在能坐下来?跟我好好吃一顿饭了吗?”越修齐突然变得好说话。
陈念慈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想立即转身离开,但他接下来?的话让她停下了脚步,“就一顿饭都不可以吗?”
越修齐苦笑了笑,“我只是想跟你吃最后一顿饭而已,这样都不可以吗?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把你当作?妹妹。”
虽然这些话很讽刺,但陈念慈还是坐了下来?,不过她没有立刻拿起筷子?,而是在他动?筷后才有所行动?。
这顿饭很难入口,主要原因?是跟越修齐吃,思绪转到跟方长?卿一起吃馄饨,她觉得那才是美味。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陈念慈就把碗里的饭吃完了,随即没有留念的离开。
越修齐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发愣,或许是真的回不去,自从那天?他做出了那个决定,他们之间就回不去了。
倘若那天?他没有受蛊惑给陈氏夫妇下药,让他们走火入魔,或许这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可不做都做了,要是问越修齐后不后悔,他的回答依旧是不后悔。
因?为没有权力?的自己什么也不是,他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回到魔都,时辰还早,方长?卿还在床上,看起来?没有醒过,陈念慈忍不住俯身抱住他。
床上之人的眼睫微微抖动?了下,但并没有睁开眼睛,仿佛那抖动?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