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姐?”秦琴又敲了敲门,今天是?陈念慈回到秦府的第一天,她可是?很想和对方一起用早饭的。
陈念慈整理了下衣裳,确定没?有?任何欢爱过后的痕迹,她才打开门。
在秦琴还?没?反应过来,她又迅速地关?上了木门,“怎么?了?我刚才在梳妆,没?听到。”
秦琴挽住陈念慈的手臂,撒娇道:“念念姐,今天是?你回来的第一天,我想和你一起用早膳。”
在去?往前院的路上,陈念慈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将内心的疑惑问出来:“你不应该讨厌我嘛?我可是?你父亲在外面养的外室所生。”
闻言,秦琴难得皱起眉头,脸露不喜,“念念姐,爹爹也是?你的父亲,还?有?,爹爹背叛娘是?他的错,与你何干,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说着说着,她的眉头逐渐舒展开,笑道:“难怪我第一次见到念念姐就觉得很亲切,原来你真的是?我的亲姐姐,太好了。”
陈念慈被秦琴的笑容感染,心情也愉悦不少?。
不知道秦父和方长卿做成什么?交易,秦父一见她来,脸上即刻布满笑意。
“念念来了,赶紧坐下吧,你看一下这些菜是?否合胃口,如果不喜欢,我可以让后厨再做其?他的。”
用完早膳,秦父看了一眼陈念慈,迟疑道:“待会我们又得去?一趟莫府。”
秦琴的性子偏急,把陈念慈想问的东西问了出来,“为什么?,念念姐昨天才从莫府回来,今日又去??”
她不屑的嘟囔道:“那个莫老太太不像是?什么?好人,之前还?因为出身嫌弃念念姐呢。”
秦鸿煊开声责怪道:“小琴,说话得注意分?寸,即使这里是?自己家说话也得注意,莫老太太是?你可以随便议论的?”
秦琴哼了一声,不满意秦鸿煊因那个莫老太太呵斥她。
陈念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她看得出来秦父还?有?话要说。
秦父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秦琴一眼,然后说:“莫府是?莫城最大的家族,而莫老爷在朝为官,今日皇上微服私访,要在莫府住上几天。”
说到一半,他满意地拍来拍秦鸿煊肩膀,又道:“要不是?你大哥要娶莫家的小姐,人家莫家也不会告诉我这个消息。”
秦父只说到这儿就没?有?继续往下讲,但?陈念慈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无非就是?想在皇上面前好好的表现自己。
秦家是?商户起家,若是?能得到皇家的照拂,生意自然会节节高,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但?是?天下谁人不知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最难猜了,一不小心可能连性命都会没?有?。
不过这些都与陈念慈无关?,她也无权干涉,况且秦父原本就知道她是?个冒牌货,她说什么?别人也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这个莫老太太到底是?安了什么?心,她告诉秦父这个消息是?真的想对方好吗?
陈念慈摇摇头,这些大家族的事情复杂得很,她还?是?少?管为妙。
皇上微服私访自然不能声张,只是?小摆宴席而已,对外宣称是?招待远方而来的亲戚。
当陈念慈见到皇上的样貌时,她直接愣在原地,奈何秦琴推了她几下,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视线移到坐在皇上身旁的人,因为激动,陈念慈眼尾有?些泛红。
能坐在皇上身旁且不是?莫家的人,那么?他就是?皇子般的人物?。
这一世的陈越居然是?皇子,而陈父成为了皇上,这算是?天道轮回吗?
方长卿看到陈念慈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惊讶些什么?,而他对这些人现在是?什么?身份丝毫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陈念慈一人。
可为什么?她看到陈家父子的反应跟见到他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原来她并不是?真正?的无情之人,只是?对他无情罢了。
知道这个事实后,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甚至比往常还?要冷上几分?。
莫词刚想找方长卿聊天,却被他浑身散发的戾气震慑到,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回过神后,陈念慈揣揣不安的坐下来,视线总是?控制不住的朝皇上瞟去?。
秦父留意到她的异常,怕她会在众人面前失态。
于是?他提醒道:“坐在主位的是?皇上,伴于他身侧的是?当今太子。待会我们只需要喊陈老爷和陈公子便可。”
陈念慈收回目光,垂眸应道:“嗯,我记住了。”
陈越向来不喜欢热闹,可身为太子必须得适应这种交际,尽管他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但?内心却是?一片无奈。
在陈念慈收回目光之前,陈越就捕抓到了。
中离国的女子大多数是?娴静内敛的,像她这样直勾勾看着男人的不多。
不过也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他并没?有?深究。
莫老太太今日穿得甚是?隆重?,就连脸色都红润了几分?。
吃到一半,莫府管家毕恭毕敬的从外头迎了个人进来。
见到来人,莫老太太激动地立即站起来。
尔后才觉得失态了,她脸带歉意的对皇上说:“不好意思,陈老爷,来人是?沁山庄的庄主,老朽一时失态了。”
皇上一听,精明的双眼亮了亮,问:“此人沁山庄的庄主?”
方长卿见到老头时,俊逸的脸掠过狠绝,莫词坐在他旁边,从未见过表哥这样子的她顿时心生惧意。
陈念慈下意识地寻找越修齐,他师傅来了,她想知道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他就坐在她的后面,半空中四目相?对。
淡漠无情的目光没?有?停留几秒便移开,越修齐这般的态度令陈念慈心颤了下。
回想到上一世的他,她忽然都想通了。其?实越修齐遇到的齐念就是?她,而并不是?原主。
陈念慈想这些世界的时间顺序是?错乱的,那么?最后导致越修齐变成上一世那样的人还?真的是?她。
想到这儿,她生出了些愧疚。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老头路过陈念慈身边的时候,朝她看了一眼。
但?眸中没?有?上两?次遇到他的和善,只是?单纯的打量,虽然知道是?这个结果,但?陈念慈还?是?有?些失望。
皇上之前请老头出山,对方每每都婉拒,此刻他能见到真人,自然是?要好好把握机会。
沁山庄的名声可谓是?响遍整个中离国,谁人不想一探先机?
饭宴提前结束,皇上想和老头单独交谈一番。
老头自知此次下山必定少?不了麻烦,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陈念慈咬了咬唇,望着拉她出来的方长卿问道:“你知道沁山庄的庄主吧?”
听言,方长卿眼眸微垂,修长的指尖抵在她微微泛红的脸蛋,淡淡地回道:“嗯,我知道。”
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冷淡,陈念慈心里有?股气,却不知从何而来。
她偏开头,躲过他的触碰,就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
忽然,方长卿低低地笑了笑,眼含深情的问:“你是?不是?怕那老头把我带走?”
陈念慈撇了撇嘴,呵笑道:“方长卿,你要点?脸好吗?你上两?世那样对我,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担心你。”
方长卿听到这些话,不怒反笑,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她,不再是?伪装的。
今天方长卿穿了一身素白?,配上这个笑容显得整个人都很干净,陈念慈脑子一疼,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居然觉得闷闷的,还?有?一丝难受,像是?被什么?勒住一样,喘不过气。
“你怎么?了?”方长卿见她的脸色突然变白?,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陈念慈摇头道:“没?事。”稳了下心神,心口闷意退的七七八八。
未出嫁的少?女头上只会挽一个小小姑娘家的发髻,然后垂下一束墨发置胸前,待成婚后她们才将所有?头发束起。
陈念慈的头发很长,些许碎发会随风吹散凌乱的铺在肩膀上。
方长卿的视线落于她丰盈处,随后向上移。
到小发髻时,他眸色转至幽暗,像是?随口问一般:“我送给你的流苏呢?”
陈念慈听了,下意识的伸手碰了碰头发,发现还?真的忘戴了。
但?她也觉得没?什么?,所以只是?轻飘飘地说:“忘记戴了,下次再戴吧。”
方长卿苦涩的勾了勾嘴角,忘记戴了,好一个忘记戴。她总是?将自己的心意置于烂泥之中,让他如何放心。
陈念慈没?有?打算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想转移话题时,她看到了站在河对面的越修齐。
对方抿直唇,一言不发,待老头站于他跟前,越修齐才有?所反应。
最后他深深地看了陈念慈一眼,里面包含着许多难以言表的情愫,她看不懂,但?大概也能猜到,其?中肯定包含失望。
方长卿瞧她还?在看着越修齐离去?的背影,心生不满,却不敢说些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牵起陈念慈的小手,将它紧紧地握在掌心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她是?真实存在的。
陈念慈微怔,随后收回目光,垂眸看着握住自己的大手。
指尖好像摸到什么?,她抬起方长卿的手,仔细地端详一番,发现上面有?些伤疤,有?新的,也有?旧的。
新新旧旧重?叠在一起,忽略掉掌心的伤疤,单看手指会觉得老天爷不公平。
给了方长卿一张好脸,还?给了他修长如葱般的长指。
为什么?上面会多了这么?多伤疤?陈念慈娇容略过怜惜,不过很快就消失掉,取而代之的是?冷然。
但?方长卿还?是?注意到,墨睫颤了颤,衬得俊白?的脸更加勾人,他扯回手,神色淡然道:“不小心弄到的。”
不小心弄到的?陈念慈不信,方长卿是?什么?人,如此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小心弄伤手。
就算有?那么?一两?次还?解释得通,可分?明不是?这样的,手上的伤疤表明他弄伤了许多次。
难道是?他故意的?为什么?要故意弄伤自己的手,陈念慈皱了皱眉,暂时没?想通。
方长卿俯身搂住她,呼吸环绕着她的颈窝,“不要怕,若是?念念不喜欢这双丑陋的手,我可以斩掉它。”
陈念慈浑身僵住,连动都不敢动,方长卿跟她紧密的靠在一起,自然是?感受到她的僵硬。
他没?说什么?,反而一脸满足,既然不能真正?的爱上他,那就怕他吧。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莫名其?妙,细雨停下后,没?过多久,太阳重?新出现。
但?夜晚要来临的时候,它又会消失,如此循环往复,永远不变。
晚上,陈念慈没?有?回秦府,而是?被方长卿带去?了方府。
秦父自然是?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并未多加干涉。
可是?秦琴不知道,她有?些着急的问:“爹爹,念念姐去?哪了?被方长卿带走了?”
秦鸿煊闻言,也跟着抬眸看向秦父,虽说他跟陈念慈没?有?什么?交集。
但?对方毕竟是?他二妹,担心些也是?无妨。
秦父也没?打算瞒着他们,如实的说:“她被莫表少?爷带走了。”
只见秦琴的脸色瞬间暗沉下来,像是?在责怪秦父一样。
他只得解释一下:“他们也是?有?婚约的,不久便会大婚,你们干涉这些事做什么?。”
“可是?,始终未......”秦琴想反驳,秦父直接打断她,“好了好了,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陈念慈还?没?有?从方长卿的疯狂中回过神来,就被他带到了方府,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个方府,没?有?多大的感觉。
而且她现在对方长卿有?些惧意,不想主动跟他说话,但?对方要是?问她问题,她还?是?会回答的。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怕他发疯,不回答他就会咬她耳垂或者唇瓣,陈念慈自然没?有?受虐倾向,所以有?问必有?答。
夜晚的天气并不是?很热,站在院子里,会时不时有?些凉风吹过来。
但?陈念慈的额间还?是?出了些汗,不是?热导致的,而是?方长卿的视线。
他就这样看了她半个时辰,每次她想开口都找不到话来说。
方长卿瞥了一眼她的汗,察觉到对方的不自在,他慢慢地垂下眼帘,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上的玉佩。
上面的字在月光底下看得不是?很仔细,方长卿早就领悟了里面的意思。
长情予念中的长情谐音为长卿,念同陈念慈中的念,长卿寄长情于陈念慈。
但?这块玉佩的来源有?些奇怪,这一世他从记事起便随身带着这块玉佩了。
其?实越修齐的心魔从他出生便一直存在,只是?会不会苏醒而已。
陈念慈来到这后,心魔便苏醒了,方长卿也就立即记起所有?的东西。
可为何会有?这些轮回,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纠缠在一起的。
这些暂时不得而知,方长卿也没?深究的心思,他只要陈念慈在自己身边就好。
沉默看半响,他终究还?是?妥协了,“你累了吗?进房间休息吧。”
陈念慈没?有?犹豫,点?头道:“嗯,我乏了,想睡觉。”
这一晚上,方长卿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搂着她睡觉而已,陈念慈见此场景忽有?些恍惚。
房间里还?留着一根红烛,因为陈念慈不是?很喜欢黑暗,她喜欢光,即使只是?小小一束,她也想抓住。
烛光打在睡于外侧的方长卿身上,高挺的鼻梁和长睫在他脸上留下了淡淡的阴影,闭上眼睛的他少?了几分?戾气和淡漠。
多了几分?人气,陈念慈之前确实是?觉得他没?有?半分?人情可见,什么?事情都能置身于外,仿佛不是?人一样。
夜渐深,一轮轮的困意朝她袭来,没?过多久便沉沉的睡去?。
方长卿睁开眼睛,眼底丝毫没?有?刚睡醒的迷离之色。
待听到身旁之人呼吸慢慢地变为平缓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小心翼翼地朝她靠近。
他缺了一块的心,因陈念慈身上的独特气味填补了起来。
往日在血液里乱爬的蚂蚁暂时消停,烦躁之意褪去?了几分?,他想陈念慈就是?自己的药,要是?没?了,他会疯的。
真的,会疯的。
大婚前几天,方长卿让她回到秦府住,到时候再去?迎亲。
秦琴有?些埋怨方长卿,霸占了陈念慈这么?久,“念念姐,你是?真心喜欢方长卿的嘛?”
还?没?等对方回答,她又说:“这么?冷的一个人,你嫁过去?不会受苦吧。”
听了秦琴这话,陈念慈抽了抽嘴角,受苦倒不至于,就是?跟他呆久了,精神可能会出现点?问题。
不过她不可能跟秦琴说实话,所以只是?讪笑带过。
成婚前一夜,陈念慈总觉得心有?些不安,见到老头后,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陈念慈看了看寂静无比的林子,又看了看应竹和老头。
这些事情太过于巧合,陈念慈不由得腹诽道,这是?什么?孽缘,上一世也是?应竹把自己抓出来的,这一世也是?。
整天被抓这个剧情好老套,这不是?女主该经历的事情吗,难道到这一世,她成了主角?
不对,主角一般都不会死的,她死了两?次,所以还?是?个死炮灰。
老头应该不会伤害她的吧,前一世的老头人还?挺好的,不但?把她从越修齐手里救出来,还?多给她一次机会。
没?人主动开口,陈念慈只好硬着头皮道:“你抓......你让人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老头眯着眼打量了她几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忽而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陈念慈愣住,问她是?谁?要怎么?回答,而且还?是?这老头跟她说不能跟任何人讲的。
“我叫齐念,应竹应该也告诉过你吧。”陈念慈记得上一世老头跟她说的话。
他这一世可能会做些伤害自己的事,所以她没?有?信任现在的老头。
老头紧抿着唇,朝应竹使了个眼色,他迅速走过去?,掰开陈念慈的嘴巴,往里面塞了颗药丸。
等她咽下去?,对方才松开手,陈念慈也顾不得什么?,连忙伸手指进嘴巴,想要把它抠出来。
老头冷着张脸道:“没?用的,这个药丸进去?后即刻化掉,无论你怎么?样做,它都已经融化掉了。”
陈念慈没?想到老头会做出这些事,他不是?世外高人吗?怎么?会这样对她。
一直以来,陈念慈都想活着离开这里,没?有?一刻是?不想的。
不用问她都知道药丸肯定是?毒药,老头想必是?要威胁她做什么?。
急肯定是?没?有?用的,陈念慈冷静下来,语气不善的问:“你想我做什么??”
林子里面时不时传来些野兽呼喊的声音,令本就紧张的氛围愈加沉重?。
应竹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并没?有?打算开口劝老头。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主子。
如果只有?这样,以前的主子才有?可能会回来,那么?牺牲掉其?他人又何妨。
天选之人救过那么?多人,也牺牲了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索求一点?回来,应竹甚至觉得上天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老头狠下心道:“杀了方长卿,在大婚之日,杀了他,必须要用刀捅进他的心,而那个拿刀的人必须是?你。”
陈念慈瞬间懵了,上一世的老头并没?有?叫她做这个,只是?让方长卿愿意为她去?死而已。
那为何现在的老头却让杀了方长卿,那她还?怎么?回去?,现在满脑子的疑问笼罩在陈念慈面前,压得她无法呼吸。
见陈念慈有?犹豫之色,老头又说:“如果不按我吩咐去?做的话,那么?你过几天后便会毒发身亡。”
“......”这两?师徒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轮流下毒。
思考片刻,陈念慈答应了,这下子换老头有?些惊讶了,“你若是?欺骗我,可没?有?好下场。”
“我知道。”
应竹送陈念慈离开后,越修齐从不远处走出来,清俊的脸此刻竟然显得有?些狰狞,“师傅,你只会杀了方长卿,不会伤害齐念吧。”
老头没?料到他会这样问,微怔过后才回答:“这是?自然,方长卿是?你的心魔,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死去?也无妨。”
越修齐勾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眼底掠过嗜血和对老头的不信任。
他缓缓道:“可师傅你曾经说过,能让我产生心魔的人也不属于这个世界,她也是?可以死在你我手上的,不是?吗?”
老头不知是?被看穿后恼羞成怒,还?是?被越修齐的不信任气到,他怒道:“为师做这些事是?为了谁?你竟敢怀疑为师?”
越修齐不在意的转身离开,垂在身侧的拳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大婚之日,方府到处都贴满红色的双喜字,长长红布的铺满整个路道,外面就是?一条长街。
莫家的人此刻都来到了方府做客,长街上围满了些看热闹的人。
像是?要显示此次婚宴的隆重?,长街也铺了红布,陈念慈坐在花轿里,紧张到手掌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顺从自己的内心掀开红盖头,然后再掀开轿帘。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当一切真实的发生时,她还?是?会有?些惊讶。
这是?上一世她所做的梦,花轿停下后,陈念慈连忙把红盖头盖上。
红帘被掀开,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至她面前,很好看,好看的令人心动。
陈念慈把手覆在他手上,一股凉意朝她袭来,温热的心瞬间结成冰块。
如清泉般动听的声音响起,她能从其?中听到难得一遇的激动,“今天的嫁衣真适合你,好看,我很喜欢。”
“念念,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那句话。”陈念慈垂下眼眸能看到对方正?在走动的鞋子。
很干净的一双鞋子,如果沾上血液了,就不好看了,可惜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如果今天必须死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她,陈念慈承认她很自私。
倘若涉及到自己性命,她会无比谨慎,要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甚至会不惜牺牲别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安全。
“念念?”方长卿的声音将陈念慈拉回现实,她顺着他的话,轻声问:“什么?话?”
方长卿握住她手的力度紧了紧,不知是?不是?幻觉,陈念慈好像听到他加快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