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萧漳,似乎没想到他竟然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来。
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乱搞男女关系,这男人是忘记他做的那些事儿了吗?
李翠梅气不过,恨恨地说道:“你做了什么还用我提醒你吗?”
李翠梅并不相信两人之间的那些暧昧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她是个女人,她能感觉到的,萧漳对她是不同的,他是在追求自己,想要跟她在一起。
虽然李翠梅嫁过人了,虽然她的年纪比萧漳大上一些,但是她不论是脸蛋儿还是身段在村里都是一等一的,萧漳看上她也是正常。
他把自己撩拨的动了心,结果现在他却想要抽身而退,回去做一个好丈夫,简直是做梦!
她不好过,萧漳也甭想好过。
李翠梅恨恨地瞪着萧漳,硬邦邦地开口说道:“萧漳,你是不是忘记你过去做的那些事儿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她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后,会看到萧漳惊慌失措的表情,哪能想到对方的脸皮要比她所想的还要更厚一些,她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萧漳仍旧是一脸淡定的模样,并且用一种疑惑不解的语气问道。
“我过去做过什么事情了?我仔细想了想,我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我行得正坐得端,如果我的行为让你产生了什么误会,那我很抱歉,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并不是有意为之的。”
李翠梅愣住了,她竟然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明明是他在搞破鞋,结果还弄出这么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怎么,是觉得她不敢说出他做过的那些事情吗?
“是你逼我的!”
李翠梅恨声说道,几乎是尖叫着朝着萧漳吼了出来:“如果你不是想要勾搭我,你送我花做什么?还说我‘人比花娇’,有这回事儿吗?”
都能说出这种话来了,她倒是要看看,萧漳还怎么狡辩。
萧漳点了点头,温声开口说道:“有这回事儿,但是翠梅嫂子,你是不是忘记了?那天你因为跟婆家人吵架,被你自己的小姑子骂人老珠黄,是嫁不出去了才舔着脸来待在他们家的,你难道忘记了吗?”
说到这里,萧漳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正好路过,看你哭得伤心,便干脆从路边采了一捧花给你,其实我是安慰你,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原主当然是不怀好意,他想要撩拨寡妇,上去就打直球自然是不成的,他存了心思,便特意去观察李翠梅,确认她在婆家其实过得不太痛快,经常会跟婆家人吵架,吵完之后又怕被人看了笑话,便会躲在没人地儿哭。
女人在脆弱的时候便是最佳趁虚而入的时候,原主那个渣男自然是挑准了时机去刷好感度。
不过萧漳怎么会承认自己不怀好意?做错事儿的是渣男,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是根正苗红的好男人,自然不可能做出去撩拨寡妇的事情。
所以,送花不过是为了安抚她受伤的心灵罢了,绝对没有什么不怀好意的想法。
李翠梅:“……”
她倒是没有想到萧漳这么能言善辩,那会儿他明明就是……
“我不信!”李翠梅的语气之中多了几分急切之意:“行,就算这次像是你说的这个样子,你还送过我叶子,上面还用彩笔画了画,那是我的模样,有没有这回事儿?”
花还能勉强解释的过去,那画着她模样的叶子呢?萧漳还告诉她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不是□□的暗示是什么?虽然她没有上过学,不是啥文化人,但是别人是不是撩拨她,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萧漳依旧没有否认:“是有这回事儿,但是你确认叶子上画的人真的是你吗?”
李翠梅:“……”
不是她又是谁?送给她的东西,还能是别的女人吗?
眼见着李翠梅脸上的神情也有些不确定了,萧漳才继续说了下去:“那是我为晓月画的,原本是想要画出来后找人参谋参谋,看看像不像晓月,如果像的话,我准备拿刀子雕成镂空的,然后送给晓月,谁知道你接过叶子就走,啥话都没有给我留,只是几片叶子而已,我又不好找你要,没想到让你误会了。”
李翠梅:“……”
就他娘的离谱,这都能被他硬坳过去?
李翠梅是看出来了,萧漳是一定不会承认的,就算是这两件事情他都能解释,那给她念的诗呢?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这是你给我念的诗,你又怎么解释?你不要觉得我没读书就来骗我,这是一首情诗,写给自己的爱人的,如果你对我无意,怎么会念这样的诗给我?”
萧漳满脸讶异地看着李翠梅:“这确实是写给爱人的情诗,但是里面表达的却是诗人对死去妻子的思念,你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给你念的吗?七月半,你去给自己亡夫上坟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你跟自己死去的丈夫感情那么好,为了他甚至都不愿意再嫁人,心生感慨,所以才念了这首诗来赞美你坚贞的感情。”
李翠梅:“……”
萧漳看着李翠梅那满脸不信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翠梅嫂子,我不知道我做的这些事情会让你产生误会,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的不轨心思,我萧漳无愧于天地,若是有一句虚言,定然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干坏事儿的都是原主那个渣男,跟他可没有关系,他是来收拾烂摊子的,可不是为了让摊子变得更烂的。
虽然李翠梅跟一个已婚男人不清不楚确实有点儿不道德,可是罪魁祸首却是原主那个渣男,如果不是他撩拨人家的话,李翠梅也不会动了心思。
后来原主一边儿冷暴力自己的妻子,一边儿在这里拖着李翠梅,跟她不清不楚黏黏糊糊,但是后来他考上大学弄死陈福生一家回城了之后,却并没有带走李翠梅。
他扔下了已经怀了身孕的李翠梅,偷偷地离开了村子。
萧漳问过系统李翠梅的下场,系统告诉萧漳,李翠梅怀了身孕被人发现,婆家人将她赶了出来,而娘家人也觉得她道德败坏,品行不端,不许她进门。
李翠梅想要进城去找原主那个渣男,但是却根本不知道他是哪里的人,在去车站的路上,心神恍惚的李翠梅被车撞下了山崖,一尸两命,死的透透的。
李翠梅的死跟原主那个渣男有着直接关系,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爱过李翠梅,她不过是原主找到了一个宣泄无处安放精力的工具罢了。
谁会对工具产生真情实感?
李翠梅动了心,可是原主不过是玩玩儿而已,最终她也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想到这里,萧漳例行唾弃了一下原主那个人渣,眼见着李翠梅还是直挺挺地杵在那里不动弹,似乎倔强地不肯相信萧漳所说的一切,她的眼睛红红的,却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就算先前那一切你都能解释的通,那约我到山上的那间小木屋是怎么回事儿?”
约她到那么僻静的地方,他能抱着什么好心思?骗鬼去呢吧。
然而,萧漳却正色道:“翠梅嫂子,你仔细想想,我原话是怎么说的?”
原主是个人渣,在这种事情上是不会留给人那么大的把柄,在鱼儿没有入套之前,他是不会说得太直白的。
直接约人到山上小木屋去这种话,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李翠梅也想到了萧漳曾经说过的话,脸色顿时就变了,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她误会了吗?可是,这话怎么可能?
萧漳说道:“我的原话是,【山上那座小木屋挺有意思的,明儿我要去那里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让人觉得惊喜的东西来。】我是这么说的没错吧?”
李翠梅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麻木了起来,她死死地看着萧漳,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她以为萧漳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原来都是她的自作多情吗?
萧漳看着面前站着的李翠梅,知道她的坚信的‘他对她有意思,想要跟她在一起的念头’已经动摇了,于是便再接再厉,给了致命一击。
“翠梅嫂子,请你仔细想一想,如果我真的对你有什么意思的话,那么我有试图拉你的手,有试图抱你,试图亲你的举动吗?”
感谢原主那个在这种破事儿上莫名讲究的毛病,他盯上了李翠梅,却又嫌弃李翠梅是个嫁过人的寡妇,他不想亲亲抱抱李翠梅,就只想要在床上玩儿双人游戏。
他是直接越过一垒二垒,冲着三垒去了。
“很抱歉,让翠梅嫂子你误会了,但是我以我的人格发誓,我对你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之前的事情都是你误会了……”
“你混蛋!”
李翠梅气得骂了萧漳一句,扭身就朝着外面跑了过去。
她之前理直气壮地过来找萧漳,就是认定了他们两个之间是有暧昧的,萧漳是想要跟她在一块儿的。
可是谁能想到一切竟然都是她的自作多情,萧漳的话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李翠梅又哪里能继续待下去了?
李翠梅捂着脸,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路上她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可是李翠梅压根儿就没有去看那人是谁,就这么闷着头往前跑。
陈福生看了一眼李翠梅哭着跑远的身影,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她这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有人欺负了她不成?
想到这里,陈福生的面色微微一变。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条路是往村小学的方向去了,难道她跟萧漳之间……
想到这里,陈福生没法子冷静了,他飞也似的朝着村小学的方向跑了过去。
村小学里面就只有萧漳一个老师,这个点儿学生都已经放学回家了,教室里就只有萧漳一个人在,陈福生一路跑过来,累得气喘吁吁,进门了之后他顾不得休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萧漳一番。
萧漳衣服什么的都穿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没有一点儿凌乱的痕迹,不像是做过什么的样子。
看到他这个样子,陈福生方才松了一口气。
而萧漳看到陈福生这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关切地问道:“爸,你这是怎么了?”
陈福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等气息正常了之后,他方才开口问道:“阿萧啊,刚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你翠梅嫂子哭着跑出去了,她是不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萧漳大大方方地开口说道:“没什么,就是翠梅嫂子对我有些误会,我把误会解开了,谁知道她就这么哭着跑了。”
陈福生说道:“没什么就好……不是你说啥?她对你有误会?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能让人家哭成那个模样?
虽然陈福生相信自己这个女婿的人品,但是刚刚的事情实在是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
萧漳大大方方地开口说道:“就是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情,翠梅嫂子误会我对她有意思,想要跟她搞破鞋,翠梅嫂子是来找我要说法的,不过我都解释清楚了,想必翠梅嫂子不会再误会我了。”
陈福生:“……”
不是,你能不要用那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吓人的话来吗?
不过看到萧漳如此坦坦荡荡地说出这件事情来,陈福生心里最后的那点儿疙瘩也消散了。
事无不可对人言,如果他们之间真有什么的话,萧漳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既然他如此坦荡,那么两人之间定然是没什么事儿的。
陈福生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这样啊,以后你行事儿还是注意点分寸,别让人误会了。对了,你要的那些东西我都买来了,都在家放着呢,我来就是专门告诉你一声的。”
萧漳闻言,脸上多了几分兴奋之色:“真的?爸,那我们快点回去。”
说着,萧漳动作利落地将剩下的东西都收拾好,锁了门之后便跟着陈福生回了家。
看到摆了半院子的家伙式儿,萧漳甭提多高兴了。
“万事俱备,爸,这两天你得多帮我忙活忙活了,我一个人可干不下来。”
陈福生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我别的本事没有,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你尽管去弄,爸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