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皇帝长什么样?子,他?都忘了,就?记得大概是他?教?出的几个学生都在朝堂上混出了个名堂,尤其?是当初那个混蛋模样?的梁致远,名气教?的格外响亮。
有这样?出色的学生,皇帝当然好奇是哪个先生教?出来的,于是特?意召见一回?,蔺洵当时还特?意赶出京城,跟皇帝把酒言欢一回?,带回?题字一副。
字画容易损坏,他?当时另外做了一副牌匾挂在正堂,至于字画就?收了起来。现在这东西,还不知道被扔在什么地方,一晃就?是几百年过?去,就?是能找到也快变成碎纸屑了吧?
蔺洵这么想着,突然一顿,时过?境迁,他?差点忘了,本地还有“他?”当初的墓穴,时人重葬礼,讲究事死如事生,他?的几个学生一直恭恭敬敬的,肯定?会把他?惯用的东西放进墓穴里,当做陪葬。
噫~蔺洵感觉到一阵恶寒,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从心头冒起,居然有人想要找这个东西?要是实在找不到怎么办?
蔺洵没?跟其?他?人说这事,毕竟他?知道这些事,根本说不通嘛,静观其?变即可。
那群内监们,不仅找了镇上的商行,还找了县上甚至是府城的商行,倒并不是单独对三个商行另眼相看,还包括古董铺,字画店,当铺,处处都得了消息,就?算再什么讲究说要保密,消息还是被传了出去,一时之间掀起了一股寻宝热,人人都想寻一寻自家的老物件,说不定?就?能找到贵人要的东西呢?说好的要赏赐一千两呢!这还只是献上的赏赐,宝物的价值另算。只要能够寻到,那不是发达了吗?!
可惜就?连家里的老鼠洞几粒米都被翻出来了,就?是没?找到什么古董字画。
正巧在这天,蔺洵回?了家。
自从他?赚到银钱后,就?把家里重新翻修了一遍,虽然杨氏再三强调不用浪费,平时就?几个人住,他?还是先规划好了三进院子,修整的花木扶疏,错落有致,处处能够体现主人的审美意境。
第?一进的院子是半开放的,修建了停马车的地方还有栓马石,如果来了客人就?会停在门口。
蔺洵刚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门口停了三辆低调的马车,马车看似低调,其?实一点都不低调,车帘用的价值千金的绸缎,只是黑色,车灯是镂空的,内撒着香粉,只要走过?就?能闻到一股沉郁的香气,蔺洵知道,那是极品檀香。
客人的身?份必定?很是尊贵。
蔺洵刚要踏进门口,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几个中年男子,拦住了他?,尖着嗓子说:“谁让你闯进来的?”
蔺洵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门房闷闷的回?答:“这是我?家少爷。”他?要回?自己家,谁还能拦住吗?
那几个中年男人上下?打量蔺洵:“就?算是这家的主人,也要看我?家主子召不召唤。”安排他?们在这里,就?是为了保证不泄密。
蔺洵闻着他?们身?上浓重的香料味,几乎气笑了,有这么霸道的人吗?竟连别人回?家都要管。
他?正要跟这些人理论,就?听到杨氏惊喜的叫声:“寻哥儿!你回?来了!”
她正坐在庭院里,坐立不安的不知道该这么处理。她面前是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青年,光看他?的姿态和衣着,还有守门的内监,身?份呼之欲出。
但蔺洵并没?有立刻揭穿,他?表现的就?像这个年纪的青年,怂拉着脸:“这谁啊娘?还挡着不让我?回?家。”
杨氏瞧了一眼那群男子,她本能觉得那些人有点奇怪,所以并没?有立刻回?答,因为她也不清楚,反而是院里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是蔺公子到了,快进来。”
让他?单独跟妇人相处,他?浑身?都不自在,这时来个男子,也算是解放他?了。
三人分宾主落座,然后那几个中年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可蔺洵知道,只要男子一声召唤,他?们又会咻的出现,这是作为内监的基本素养,做不到的很难在深宫里混下?去。
男子自我?介绍,他?是京城里某个大官的七公子,他?爹也就?是某个大官,生平最喜欢收集古字画,被称为画痴,只要寻到一副满意的画,能够兴奋的三月不吃饭。
如今市面上能收集到字画,都被他?收集到了,他?父亲也越来越喜欢不常见的东西,刚刚好,他?手里收到一本古籍,古籍里记载了几百年前,当时颇有盛名的蔺门四杰,还有蔺门三剑客。
杨氏已经听的呆了,而蔺洵只能道一声,终于到了。
他?就?说系统不会设计毫无关?联的情节!既然搞出一个墓穴来,肯定?后面会用上。
七公子继续说的,四杰和三剑客的字画都被收集来了,但偏偏他?们的师长,那位蔺老先生的作品从来没?有流传在世?上的,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七公子的父亲堪称着了魔,一定?要寻到,大概这就?是强迫症的倔强,收集就?喜欢成套。
打听来打听去,他?们就?听说到有这么一个题字,所以想要收集到。
七公子已经说明来意,然后眼睁睁看着蔺洵,表示无论是什么价位,他?都愿意接受,只要能够满足他?老父亲的心愿。
终于轮到蔺洵说话了,他?皱皱眉:“你要找这个东西,怎么会找到我?家来?”
七公子表示,因为他?们根据古籍的记载,推测出了当时蔺老先生居住的李家村,就?在这个州郡,加上独有的姓氏,稍一打听就?找来了。
蔺洵无语。
杨氏听出些许不对,她直接表示,七公子找错了人。
“我?家,原先是住在别处的,听说祖上是做生意的,但是,等到我?公公那一代,铺子都卖的差不多,连糊口都难。”
穷则思变,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饿死,当时她丈夫卖掉最后一个小铺子,赚到了一笔路费,随便找了一个村子,就?此在这里安家生活,原来过?的极其?穷困,也就?是最近几年才发展起来。
村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他?们是外来户,并不是土生土长的。
七公子还是找错了人。
七公子得知这点,不由得大失所望,这种明面上的消息,想必他?们也不会撒谎,只要他?去村里稍微一打听,都知道。
看起来唯一靠谱的线索也断了,七公子叹口气后,深深失望,然后起身?告辞,蔺洵把人送到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人虽走了,香料气味弥漫不散,蔺洵不想待在庭院里,跟杨氏一起站在风口上。
“娘,这事就?这么咬死了,谁来都这么说。”蔺洵低声道。
“本来就?是这样?啊!”杨氏还好奇,她都是实话啊!
蔺洵先说明此事的重要性:“刚才的人,是谁您知道吗?”
“大官家的公子?出门够有排场的。”她从来没?见过?这架势,在蔺洵没?回?来之前,还闹的她坐立不安。
蔺洵附耳说了一句话,杨氏惊讶道:“那是太监!””
“嘘!”
幸好四周空旷无人,杨氏的话不至于被谁听去,蔺洵是这么说的,太监的特?征实在太明显,只要接触过?都知道,面白无须,常年带着浓重的香料味。
“您想啊,关?系到太监的能是什么人?是咱家能招惹的吗?”
杨氏疯狂点头,就?是就?是,她本来也不打算招惹。
“而且...”蔺洵想想怕杨氏不在乎说漏嘴,决定?把话透个干净,“他?们要找的,可能真的是咱家。”
“不,不至于吧?”杨氏怎么也想不到,“咱家可没?有这样?的东西!就?是想拿也拿不出。”
“族谱,我?看过?族谱,咱家的祖上跟他?们要找的人,应该是兄弟。”蔺洵神情复杂,“也只有咱们这一支还留着。”
关?系瞬间就?变的复杂起来,如果碰巧同?姓,七公子还会相信找不到,如果还那么巧刚好是祖宗的东西,谁会信没?有流传下?来呢?就?算没?有流传,总知道下?落吧?
但就?是没?有传下?来,杨氏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当时她进门时,蔺家已经穷的在京城里租院子住,狭小的院子,一目了然,加上搬家一回?,自家有什么东西杨氏在清楚不过?。当然,她也小小的隐藏了一点,当时蔺父并不是随意找了个村子,而说这里是祖籍,才搬迁回?来。
“阿弥陀佛!”杨氏念一声佛,决定?把这事藏在肚子里,谁也不说,瓜田李下?的说不清楚,装做没?这回?事最好。
蔺洵也是这么想的,要拿这东西,势必要去挖墓穴,虽然只是一尊白骨,他?也不想去打扰。
但同?样?,他?得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找这东西,决心如何,来决定?自己接下?来如何应对,必要的时候,造个假也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蔺洵:自己的东西自己再重新画一遍,能叫造假吗?这是合理的储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