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说好要互相保密,毕竟他们都是宗室,按照诏书里?的说法,他们的后代都有可能成?为那个“能人”。
三王深知,那张诏书就像顶级威慑武器,威慑力远远大于实际力量。只要诏书在手,庆元帝也不?得不?忍让他们三分。但当皇帝的叔父总归没有当皇帝的父亲舒服,一想到自己有十几个子嗣,机会比别人大,三王就心里?痒痒。
他强行按捺住这种想法,准备先回头把所有孩子的教育先提上日程,至少?不?能当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吧?
三王爷一想到这里?,又有些后悔把这事?告诉了其他的几个宗室,他们明?白?过来,就等?于多了竞争对手,最后可能轮不?到他。但如果不?告诉的话,这诏书的真伪也会被质疑,哎,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三王相信,他们宗室之间有默契,都打算把这事?藏起?来等?待合适的机会,而时间才刚刚过去十天,三王突然收到召见,皇帝要找在宫内召见。
如果以前三王肯定又是烦闷又是生气,皇帝会找他准没好事?,而现?在有了诏书作为后盾,三王有了底气,还带着一丝怜悯,别看你现?在皇帝当的爽,只要我想就能掀翻你。
三王在御书房外,刚好碰到大臣议完事?四散而去,遇到三王纷纷点头行礼。三王看大太监没有发话,就在外面稍微站了站,问小圆子:“皇上忙完没?”
小圆子恭谨回答:“正在跟蔺大人议事?呢,估摸着要不?了多久。”
三王就站在一边等?了会儿,果然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蔺洵就从?里?面出来了,怀里?还带着几本折子。
“王爷安好。”蔺洵先点头问好,三王微微扬起?下?颚,他身为王爷自然不?用行礼,也只有朝中重臣值得他回礼。
小圆子先进书房,去询问庆元帝是否要见人,庆元帝思索后深吸一口气,见。
三王爷就这么?进去,蔺洵抱着折子不?紧不?慢的走出去,大概快要走到宫门时,突然想起?什么?,又重新折返回来。
“三王进去多久了?”
“回大人,大概有一刻钟。”
“我刚突然想到一件事?要禀告,急着跟皇上说。既然三王还在,就等?一等?。”他好脾气的笑了笑,随意?的站在侧面等?候,小圆子殷勤的说要请他去侧殿等?候,蔺洵摇摇头,“没事?,只是站一站,说完就走。”
小圆子答应了,站在侧面跟蔺洵闲话家常,蔺洵问起?上次给小圆子介绍的大夫是否得用,小圆子感激的说医术高明?,他母亲的病已经好了许多。
小圆子只有一个瞎眼寡母,走投无路瞒着母亲进宫,进宫后无人照顾,寡母过的艰难,怀揣银子不?敢用,反而坐下?一身的病。小圆子着急之下?,又找不?到可靠的人选照顾,蔺洵得知后低调的去请了大夫,然后换了一处低调的院子,寡母十分满意?。
说也奇怪,小圆子自己说过的很好,母亲从?来不?信,反而蔺大人一说母亲就信,小圆子自己都觉得好奇的很。
他们两?人在外面闲话,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刻钟,小圆子正说要站在窗户上听?一听?看结束没,突兀的听?到瓷器碎裂声,然后是哗啦书册掉在地下?的声音,最后是案几啪啦翻到的动静。
蔺洵侧过来跟小圆子对视一眼,眼神只传递一个意?思!要遭!
要知道皇帝用的案几,是沉重的紫檀木,又宽大又沉重,轻易搬不?动,今天居然翻了?
小圆子声若悬丝,“皇上,要奴才进来吗?”
里?面没有动静,皇帝没有出声,三王也没有出声。小圆子心跳如鼓擂,莫名紧张,他是害怕出事?,又觉得不?会,这可是御书房!外面站了二百御前侍卫,谁有这么?胆子?
“大,大人,怎么?办?”小圆子轻声问蔺洵。
蔺洵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低声说:“再问,要是还没动静,咱们就冲进去,出了事?我负责!”
“不?,是奴才跟大人一起?冲的,责任怎么?能光大人担,一起?!”小圆子提高声音,再次喊道:
“皇上,需要奴才进来吗?”
内屋还是没有动静,小圆子紧张的额头见汗,数着呼吸等?着回应。
不?光是他紧张,屋内的三王也紧张的喉咙干涩,他是万万没想到,今天不?过普普通通进宫一趟,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时间调换到两?刻钟前,三王进来之后,庆元帝就兜头兜脑扔来一句,听?说,你手里?有遗诏?
当然三王冷汗就从?后背一直窜到脚后跟,他结结巴巴的说:“什么??什么?遗诏?”
他第一反应是,是那个胆大心粗的敢背主?还是皇帝竟然在他的府上安插奸细?不?管是哪种,对他都很不?利。
看他这犹豫迟疑的模样,庆元帝就知道八九不?离十,要不?然三王就会是懵逼反问而不?是犹豫,他深吸一口气,瞬间就明?白?为什么?,不?管遗诏内容是什么?,肯定是对他不?利的,所以内容是什么?,对他的危害甚至没有区别。
而手握遗诏,三王完全可以去向未来的皇帝献媚,争一个从?龙之功,甚至可以控制遗诏上的那个人,答应什么?条件,对三王来说不?论什么?情况,都比现?在好得多。
但,他也不?是没有一争之力,只要把三王搞定,遗诏也就失去威胁。
“还不?肯说实话吗?三叔,朕可还没让位呢!”他冷哼一声,三王就感觉压力和?阴冷扑面而来,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出来,当然,他听?到的大八卦当然不?能说出来。
尽管已经听?了一遍,庆元帝还是赶到深深的悲哀,他父皇可真是个好皇帝!
他侧耳听?着,这遗诏留有余地,并不?是说他继位,跟他父皇一贯优柔寡断的性格完全符合,更别提那张画他自己都记得,当初先皇画好后就亲自装裱,然后赐给了三王。
他倒在龙椅上,浑身都失了力气,无力之余又升起?一阵怒火,从?头顶一直窜到天灵盖,烧的他脑子发懵,五脏六腑都是难言的痛楚。
庆元帝摇摇晃晃的打算站起?来,让三王回去拿遗诏出来,结果刚刚站起?来,就感觉腥甜从?喉咙涌上去,眼前一黑,两?手似乎撞倒什么?,就晕了过去。
而在三王的视角,就是庆元帝气冲斗牛直喘粗气,站起?来猛的掀翻桌子,然后脚下?一绊摔倒了,正好摔在椅子上,嘴角额角都摔出血。
天呐!皇帝摔晕了,他又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这一波不?是要遭吗?皇帝如果就此晕过去醒不?过来,他还能解释清楚吗?三王想想都害怕,根本不?敢搭腔,但听?到屋外一声声的呼唤,还没想好法子,屋外已经传来撞击声,撞断门栓后有人进来。
屋内的情况一目了然,皇帝晕倒吐血,三王手足无措站在原地,这情形还用问吗?
三王行刺!
小圆子一声招呼,立刻就有侍卫来扭住三王,三王苦苦哀求,一直声称跟自己无关。
“圆公公,如果真的是三王爷行刺,他也不?会挑这么?一个时间地点,行刺不?成?还要把自己送走,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蔺洵拦住小圆子的行为,三王回过头来感激的看着他。
遇到谋刺的事?,宁错杀不?放过,三王还真的担心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送了命。
“可是...”小圆子迟疑,要是放过三王,他生怕没法交代,到时候把自己陷进去。
“先请三王委屈委屈,暂时在侧殿休息,先叫太医,然后把几位宗亲叫来。”说是休息就是监视,确定他不?会跑,小圆子迟疑后点头答应了。
毕竟三王还是王爷,万一没事?他就得吃不?来兜着走。
小圆子先让人把三王扣留在侧殿,随即即刻叫来太医,七八个太医一起?会诊,把庆元帝暂时放在后殿里?,越是会诊脸色越是难看。
这症状,好严重!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药,五内俱燥加上动了大气,导致脏腑和?颅内出血,他们连医治都不?好下?手。
太医院判出来禀告病情时,宗亲们面面相觑,谁也不?肯说话。
“只说一件事?,能治好吗?”蔺洵最先发话,紧紧的盯着太医,太医避开他的眼神,“臣只能尽力而为。”
“那就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蔺洵立刻追问一句。
“是。”太医只能这么?说,随机补充:“要是好生休养,也能恢复到常人的七八成?。”
那也还是不?能完全恢复的意?思。
再座的听?到这个消息,心思立刻活络起?来,现?在可不?是他们想要掀翻对方,而是对方自己力有不?逮退下?来啊,五王张张嘴,就想说点什么?,先被蔺洵打断。
“先全力救治皇上!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身体才是最要紧的。”蔺洵神情严肃,“请几位宗亲来,是事?关涉及不?能马虎,至于别的事?情,就先等?到皇上醒来再说。”
六王扯了扯五王,现?在说这个是找揍吗?如果皇上无法恢复,到时候自然而然就会讨论这事?,他们再说也不?会犯嫌。
五王赶紧闭了嘴,同?时好奇,三王人呢?怎么?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