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蒹蒹一脸问号,回头就用手推他胸口,瞪圆了眼:“你有病吧你??”
然俞翳胸口坚硬如石头,横在她腰上的手臂也硬邦邦的,于蒹蒹根本挣不脱。鼻间全是带着属于他的味道。
于蒹蒹觉得胃里更难受了。
挣扎得更加厉害:“你放开!”
俞翳不放,反而搂的更紧,视线落在她脸颊上。
俞翳低头睨着她,困着她,有点好笑道:“这么讨厌我?”
俞翳的声音掺着低低的笑意,落在于蒹蒹的耳中,让她有些脊背发凉。
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冷着眉眼,冷声道:“你知道就好,放开!我要回去!”
她正生着气,雪白脸颊红扑扑的,像个桃子一般。
俞翳不仅不放,反而觉得有趣,唇也轻轻挑起。
抬手,他的手抚上她白净而有弹性的脸颊,轻掐了一把,又替她拢拢耳边的碎发,他才道:“当初是我错了,你给我个机会可好?”
声音多了几分恳求,但更像是商量。
他这样子挟持着自己,这算是哪门子喜欢。
于蒹蒹只觉得这人有毛病。想也不想地拒绝,眼里皆是冷漠道:“抱歉,我不喜欢你。”
拒绝的理直气壮直截了当,丝毫不拖泥带水。
俞翳脸色沉了沉,但脸色很快和缓起来,很好脾气地道:“我也可以等你喜欢。”
于蒹蒹不知道他什么毛病,对于他这种态度,她只有厌恶,剧烈地挣扎着:“你放开!”
俞翳却无视她的排斥,任凭她剧烈地挣扎也巍然不动。
于蒹蒹见他是不放开,气急,张开嘴就直接咬上他的手臂。
但他手臂硬邦邦的,硌牙。于蒹蒹咬了一会,牙齿就咬不动了,又咬了一口布料,根本看不到咬了多深。只能慢慢松开,而后冷着眉眼抬头看着他,眼里都是厌恶。
她厌恶道:“你放开……唔……”
于蒹蒹咬得他手臂微麻,俞翳拍了拍被口水沾湿的袖子,挑了挑眉,就捧着她的脸,就俯身亲了下去。
不远处的湖中,绿水幽幽,湖水粼粼,芦苇随着风飘荡,一直鸭子从草丛里钻出来,扬了扬白色的翅膀跳到了水里。
光落在棕红色的马上相拥的男女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四周静谧,唯有二人,男子一身黑衣,女子一身白衣,勾缠在一起,仿佛一副极美的画。
远处的竹林被风吹得沙沙响,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竹香。二人底下的马儿,托着两人,看了看湖里的飞鸟,又无聊地嚼着草。
俞翳抱着怀里纤细的女子,脑海里是那夜她失去神智时,抱着他的脖子亲上来的那一刻。
那种又酥又麻的感觉从四肢五骸涌上来,他仿佛飘在云端。
她嫣红的唇,像是那带着芳香的花。
又似那香甜的果,让人情不自禁。
俞翳看着她。
此刻她正侧着身子,睁着一双大而黑漆漆地眼眸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几分惊骇,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
长长的睫毛如鸦羽一般,她洁白的脸颊,此刻也美得动人。
让他不禁想要汲取更多。
他修长而玉白的手指轻轻触碰她雪白的脸,上边因为常年练剑而长成的淡淡薄茧轻轻磨砂着她的脸颊。
俞翳缓慢闭上眼。
感受着她温软的唇。
就在他沉溺于此间时,舌尖一痛。
是于蒹蒹反应过来,咬了他的舌头。
俞翳睁眼看着她,她已经退开,一双漆黑的眼眸蕴含冰峰,像一只炸毛的猫儿。瞪着一双铜铃一般的眼眸,恼怒地看着他,骂道:“你有病!”
俞翳不怒反笑,神采奕奕,喃喃道:“我的确有病。”不然,怎么会后悔当初对你一拒再拒。
低眸,他也学着于蒹蒹咬人那般,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动作暧昧。咬完后,他还恋恋不舍,舍不得离开。
唇上一痛,于蒹蒹被俞翳咬了一口。于蒹蒹推开他,脸上异常烦躁。
她此刻在马上,双脚腾空,又被他困住,根本无从逃脱。
于蒹蒹手拽住他手臂,使劲掰开,试图挣脱他的桎梏。
然而一点用都没有。
而俞翳,一只手却轻轻松松把她双手反剪。
在力气上,男子总是比女子有优势。何况,俞翳还练过武。
而后他把她拉的更近,下巴贴在她额头之上,声音低而温柔:“蒹蒹,嫁我可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于蒹蒹拒绝:“放开!我说了,不需要你娶!”
于蒹蒹双手被他钳制,眉眼极冷,脸上带着厌恶。
俞翳却无视她脸上的厌恶,自顾自地说着,语气带着讨好:“只要你嫁我,就算你想当皇后,我也可以让你当。”
好狂妄的语气。
于蒹蒹觉得他实在不知天高地厚,冷笑:“你怕是没这样的本事,当今圣上还在呢。”
他觉得他自己是什么人物?如今是庆王当皇帝,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俞翳又掐了她脸一把,笑道:“你就这么信任他?”眼里有些微笑,笑不达眼底。
俞翳接着冷哼一声,看向不远处的湖里:“这皇位,恐怕他是坐不久。”
“你要反?”于蒹蒹大惊。
片刻后,于蒹蒹冷静下来。
或许,他也知道他曾经权倾天下过,因此不可能甘于人下。
可庆王的能力并不差,他想要登上那位子,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信我?那我们打个赌,倘若我登得上那位子,你便嫁我。”俞翳笑看着她。道。
“你做梦!”于蒹蒹连打赌都不想跟他赌,直接冷然拒绝。
见她不上当,俞翳有些无可奈何。
片刻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露出笑容,声音无奈而宠溺,暂时不许她讨论这个问题:“罢了,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便纵马往回折返,带着她抄僻静的路,穿过街巷,一路到了俞府后门。
后门的小门紧闭着。
到了门口,他抱着她下了马。
于蒹蒹落在俞翳的怀里,整个人轻的像没有重量似的。俞翳抱着她,有些疑惑:她怎么可以那么轻。
手又在她手腕上比了比。
她的手腕可真细。
而后把她放在地上。
白色的绣鞋一落地,于蒹蒹就想甩脱俞翳的手,被俞翳拽了回去,跌回到她怀里。
俞翳拉着她雪白纤弱的手腕,勾着唇,笑吟吟地道:“你想不想见见巧婉?”
本来还剧烈挣扎极度排斥俞翳的于蒹蒹消停下来。脑海里闪过那夜的场景,一种屈辱与愤恨感涌上心头。
罢了,既然没办法逃脱,便先顺着他。何况,她也的确想去见见那个人,
见她想去,俞翳牵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腰,轻轻一跃,便带着她直接越过高墙,到了一个院子里。
二人很快到了地牢之下。
地牢有些昏暗,但走进去时,于蒹蒹还是一眼见到了那铁门后边,被铁链绑住伤痕累累的女子。
哦不,此人并不是女子。
那夜后来虽然意识不清,但她依旧还记得,此人说出的声音,是男的声音。
于蒹蒹看着她凄惨的模样,心里异常平静,反而没有起伏了。
身后的俞翳扫了凌时涅一眼,又看向一旁靠墙的架子上放着的刑具,饶有兴味地勾唇:“蒹蒹要不要出出气?”
于蒹蒹目光也跟着他看了过去。
看到那上边各式各样的刑具时,眼皮跳了跳。古代不同于她以前生活的世界,这里审讯犯人可以用各种刑具。
架子上五花八门的刑具看得她头皮发麻。
她的脚步又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又回头看了一眼被绑着的凌时涅。
他长发披散,面容狼狈,粗大的铁链正绑着他全身,铁链从琵琶骨穿过,他杏色的女子裙衫,早就已经被血染红。
在这里的几日,他早就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于蒹蒹视线转了回去,迟疑了一会后,她从铁架子上抽了一条长长的鞭子。黑色的鞭子细长,上面带着尖锐的倒刺,倒刺上边沾了不少黑色的垢,仔细一瞧,竟是凝结的黑色血块。
“哗啦。”与此同时,一桶水往凌时涅面上泼去。
于蒹蒹转头,正看到俞翳把木桶丢回到地上。
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俞翳唇边噙着笑,冲着凌时涅抬了抬下巴:“打吧。”
凌时涅悠悠转醒,但多日的折磨,已经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看着于蒹蒹的眼神,也有些空洞。
于蒹蒹提着鞭子,走了过去。
走到离他几步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
凌时涅还迷糊着。
面前的于蒹蒹已经手一扬,一鞭子竭尽全力地甩了下去。
皮开肉绽,一鞭子下来,鞭子上很快便沾了血。凌时涅痛苦地吟了一声。
吐了一口血,凌时涅冷笑道:“就这点力气?”
而后又看向俞翳:“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俞将军那夜,怕是废了不少精力。”
闻言,于蒹蒹恼怒,又一鞭子下去,长长的鞭子摔到了凌时涅的脸,本来就脏污的脸,此刻被毁了容。
看起来颇为凄惨。
于蒹蒹眼里皆是冷漠。脑海里那夜那一幕如同电影片段一般在她脑海里闪过,让她手上的动作更加疯狂。
“唰唰唰唰!”一下子,便是四鞭下去,每一鞭,都竭尽她全力。
第四鞭打完,凌时涅彻底撑不住,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而俞翳,负手而立,立在后边,静静看着。
见着人晕过去了,于蒹蒹这才收了手,带着血的鞭子垂在地上,在原地剧烈地喘着气,胸脯剧烈起伏着,小脸因为方才的激动,也有些涨红。
抹了一把汗,她看着满身是血的凌时涅。
他满身污血,伤痕累累。如今闭着双眼,也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了。
于蒹蒹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手指掐了掐手心,让自己镇定下来。把鞭子放了回去,她这才迟疑地朝俞翳的方向走了过去。
待立到他面前时,于蒹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才僵着脖子回头问俞翳:“他死了吗?”
她其实有些害怕自己杀了他。她从来没有杀过人。
俞翳淡淡地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于蒹蒹袖下有些紧张的手,平静道:“没死。”
又看着她笑道:“你若是还没解气,可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