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这个吗？”看唐归程皱着眉在房间里转了半天,曲成清还是把本来打算藏起来的手机还给了他，“我记得这是你带进来的，就帮你收起来了。”
“嗯……对。”春葱般白嫩纤细的手指搭在黑色礼品盒上,唐归程原本烦闷的心情烟消云散,他放松下来,望着曲成清的眼睛道,“你不用给我了，这个是送给你的。”
“里面是手机,在人间是不可缺少的通讯设备。”
“……我不需要的。”曲成清试图拒绝,虽然她真的很想试试这款打游戏从来不卡的新机型。
唐归程庄重地把手机放到曲成清手中：“你需要，不然我该怎么联系你。我在里面存了我的电话号码。”
这、关键是她该把手机放哪儿？万一唐归程心血来潮非要给她打电话，那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曲成清还在犹豫着怎么拒绝，唐归程继续说：“收下吧,这是为了感谢你带我们去冥界。你现在半只脚踏进了娱乐圈，以后工作什么的离不开手机。”
这几天唐归程一直在关注圈内的消息,托他爸的福,他也认识了不少圈内人，知道现在已经有好几家公司看上了曲成清想把她签下来,她的长相,不管是现代剧还是古代剧都很合适。
“如果协会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还是你的小助理。”除了近期遇到的几件事，协会处理的也都是些找失物帮相亲之类的小事,如果曲成清要走娱乐圈这条路的话,他可以考虑一下把协会的职位辞了专心的做曲成清的助理。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可是太方便了。
曲成清不知道唐归程的小九九，满脑子都在想这款手机和自己床头的平板哪个玩起游戏来比较好。
平板的屏幕比较大，但是对猫形的她来说操作起来有点困难；
这款拿起来刚刚好,内存大还是新款的……
曲成清心中的天平开始动摇，或许她可以使个障眼法把平板和手机掉换一下，追剧用平板，打游戏用手机。
计划通√
“谢谢你，我挣了钱会还你的！”不光是手机钱，还有住宿费和饮食费，等她有钱了一定会还给唐归程的。
“不用了，这是送你的……礼物……”
看着曲成清那个兴奋地样子，唐归程不由地扬起唇角。
和他家小白真的很像，一样可爱。
时隔一个晚上，曲成清终于拿到了自己一直想玩的那款手机。
通讯录里很干净，只有一个备注是“小助理”的人，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唐归程。
把之前她哥哥姐姐给的电话输进去，给她五姐发了条短信后，曲成清轻车熟路地打开应用商店——开始下载游戏。
游戏下载中，唐归程趁机来邀请她一起吃晚饭。
想到上次自己拒绝唐归程之后他那么伤心，曲成清本想着答应，谁知唐归程忽然来了一句“正好我家小白也很喜欢你”。
曲成清僵在原地，在唐归程探询的目光中呆若木鸡。
唐归程试探性的问道：“不方便吗？”
“没有。”曲成清摇头，表情恢复正常，“那就今晚见吧，地方你来定。”
……
下午四点，本该是婚礼接近尾声的时候，款冬从病床上醒来。
她才刚离开没多久，就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上的一个小黑点，屋里静悄悄的没有生气。
右侧的被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款冬回过头，南希正坐在她的旁边。
“醒了？”南希的语气中有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剖妖丹疼不疼？”
款冬虚弱地点头：“有点。”
“你好好意思说？你也是真傻，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给你换血吗，差点就没命了。”
“卫洛呢？”
受伤的腹部阵阵疼痛，但比不过心中的疼。
尽管如此，她还是想知道卫洛怎么样了。
“被妖怪管理协会的人带走了，后续应该会移交给警方，教唆杀人什么的，够他待一段时间了。”
南希给款冬削了个苹果，回头看她这幅半死不活有气无力的样子，顿了顿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好好养伤吧，还能再活个十来年，人间好玩的事情还多着呢。”
款冬伸手抓住她蓝色的裙摆，上面蕾丝刺花的触感柔软却不光滑：“你连校服上都要绣上蕾丝？”
“好看，我喜欢。”南希对蕾丝的偏爱仅次于对她的恋人。
话锋一转，款冬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南希满不在乎地啃着苹果：“过个三四天吧，家里催着呢。”
屋内又陷入了沉寂之中，款冬望着窗外落日的余晖将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自言自语：“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了。”
南希：“哼，你还知道差点就见不到了啊。你的家人都快被你气死了，步尧现在应该在协会暴打卫洛。”
款冬挣扎着想要起来，南希赶紧扶起她：“你不会还想去救卫洛吧？”
“不是。”款冬摇摇头，身形被窗边的树影吞噬，“我要去告诉唐归程，那个告诉卫洛取妖丹的办法的人是个一直在资助他的人。”
“你别乱动，伤还没好呢，我帮你打个电话。”
南希拨通步尧的电话，款冬将自己知道的悉数告知。
卫洛能上完大学，一方面是他勤工俭学，另一方面是有一个人从高中开始就在资助他，那人家境优越资助了不少学生，卫洛一直很感激ta.
款冬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他们应该可以通过捐助的记录和卫洛那边的信息来找人。
电话那头静静地听完款冬的话，步尧有些担心地问她是不是受了刺激情绪不稳定。
款冬摇摇头：“没有，只是死了一次之后觉得有点不值得。”
虽然她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爱情，但是真的死过之后才知道爱情都是狗屁，还是活着的感觉好。
鲜血一点点流出，生命渐渐抽离时的无力感，让她知道自己曾经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尤其是在半梦半醒间听到月玄说她的妖丹是她母亲的命换来的时候，她更加觉得羞愧和不值。
“我会好好活着，我要让觊觎我妖丹的人都付出代价。”
…………
站在沙发上，曲成清一脸嫌弃地摆弄着脖子上的粉色蝴蝶结：“真的要穿成这样吗？”
唐归程直男审美，给她买的衣服和头饰都是死亡芭比粉，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粉色。
“不好看吗？像个小公主一样。”
唐归程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裁剪流畅的西服很好的衬托出他的身材。
相比之下，曲成清就显得有些土气：“你见过谁家的猫穿一身粉红色的纱裙，我是猫，不是小魔仙！”
唐归程反问：“小魔仙不好看吗？”
曲成清：“……”
她不该指望唐归程能分辨这些的。
“一会儿见了曲小姐要老实一点，不能这么暴躁。”唐归程第三次叮嘱了一样的话，曲成清有一种爸爸带着孩子去相亲的错觉，“要注意餐桌礼仪，不要表现的像只小野猫一样。”
“难道我以前吃饭表现很差吗？”曲成清愤愤地问道。
唐归程嗤笑一声，没有回答。
……有被冒犯到。
唐归程这次还是挑了一家西餐厅，顶楼的景色不错，斑斓的灯光将镇宁市的夜晚点缀出别样的魅力。
曲成清和‘曲成清’面对面坐在一起，唐归程给两人做介绍。
“这是我家的猫，叫小白。”
“你好，你真是太可爱了。”
一双温热的手在脑袋上摸了一把，曲成清装模作样的道谢：“你也很漂亮，成清姐姐。”
对面的‘曲成清’笑得甜美，妆容精致，透出优雅知性的气质。
是她三姐徐芽芽。
曲成清这也是没办法，只能装模作样的和她三姐尬聊。
不过紧张了一路的唐归程此时却放松了下来，只和徐芽芽一问一答简单的聊了几句，似乎兴致不高。
上菜之后徐芽芽也只吃了几口，说她最近在减肥不能吃太多，唐归程看到她放下刀叉时目光闪烁，却也没说什么。
“听林舒说最近有一部电视剧找上你了？”
“嗯？对……”
徐芽芽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些都是陆晰他们负责的，她还是刚知道小妹已经正式出道了。
唐归程：“和谁合作？还是步尧吗？”
徐芽芽：“我、我不太清楚，这方面还要看公司那边的意思。”
曲成清埋头吃着唐归程切好的牛排，竖着耳朵听两人的对话。
她确实是要和步尧合作，剧方想趁着MV的热度再炒一波，如果能炒出CP来的话剧的热度就不用愁了。
她是不懂这些的，但是剧方给的片酬很高，完全够支付她欠唐归程的钱，说不定还能自己买一套房子。
唐归程：“需要我跟着你一起吗？公司也没有给你配新的助理？”
“这个……”徐芽芽低头看着曲成清。
曲成清也望着她的眼睛，打了个饱嗝。
徐芽芽：“……”
两人尬聊了一会儿，徐芽芽便找借口遛了，唐归程望着除了曲成清外几乎没人动过的饭菜，眼神暗了下来。
“今天的曲成清有点不太对劲。”
“啊，啥？咋了？怎么不对劲了？”
一句话把躺在凳子上曲成清吓得站了起来：“我觉得挺好的啊，漂亮优雅美丽知性，这不就是她吗？”
“不对。”唐归程握着刀叉若有所思，“她不可能吃这么少。”
作者有话要说：曲成清：……你再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