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怔愣片刻，带着笑意地声音再次传来：“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好戏还在后面呢。”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几人来到了一间教室，墙上的指针滴答滴答的响着，黑板上赫然写着“数学考试”四个大字。
几人各自坐在桌前，人手一份试卷，连曲成清都有自己特制的小圆桌。
“考虑到你不能写字，我还特地给你准备了印泥，你只要在正确答案轻轻一按就好了。”
曲成清：我谢谢你啊！
唐归程不悦，语气冷到冰点：“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已经没有再和他纠缠下去的心思了。
尤其是看到小白那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的时候。
学霸妖呵呵一笑：“带你们重温校园时代啊。”
知道眼前几个人都是学霸，但是那只猫可不是。
“一人一桌，不许串座，只要她答不出来，你们一个都出不去。”
曲成清：“……”
能不能要点脸？
等她找到机会恢复原形，一定要一屁股坐死这个蠢妖怪。
学霸妖恢复他的气定神闲，在众人面前现了形，拿着一本书坐到了讲台上。
他扮演的是监考老师。
“那边的不要在东张西望了，小心记你作弊哦。”
宇文郡呸他一声，抱着胳膊不肯动笔。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神情，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一般，倔强地反抗。
只有辛仁和曲成清在一本正经地答题。
两人坐在最后一排，辛仁的座位比她高了几十公分。
辛仁低下头来瞧她：“你还蛮厉害的嘛，真的会做题哎。”
说完这话，一群人齐齐回头望着他们，看着唐归程若有所思的表情，曲成清感觉他要给她找师父的事怕是推辞不了了。
“考试的时候不能交头接耳！视为作弊，成绩为零！”
学霸妖一声令下，辛仁面前的试卷骤然消失，换上了一张崭新的试卷，还是完全不一样的题。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辛苦写了一个暑假的作业在开学前一天被你妈妈当成废纸烧锅了一样两人绝望。
脾气最好的辛仁也受不了了，他猛地把笔往地上一摔：“我不写了！”
学霸妖笑道：“不写的话，你们就一辈子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吧。”
让他们也体验一下被困在一个地方逃不出去的感觉。
宇文郡后槽牙磨得吱嘎响，但是屁股上被黏了胶水一样，动弹不得。
他们不想陪着这个智障妖玩过家家的游戏，可是如果不做题的话，又出不去。
那小白怎么办？
宇文郡往唐归程的方向瞥了一眼，他冷着脸，眼中是许久未见的阴狠。
下一秒，唐归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讲台上的学霸妖还没方应过来，脖子上便多了一只手，力道之大让他感到自己的妖丹要被捏碎了。
可他的妖丹根本不在喉间，这个人……
不对，他是怎么挣脱束缚的？
唐归程声音冷硬：“是不是感觉你的妖丹要裂了？如果你再不让我们出去的话，我不介意让你魂飞魄散。”
学霸妖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一旦法阵被破，他也没了躲藏之地。
确实如唐归程所说，他的妖丹摇摇欲裂。
“你……放、放…开、我。”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学霸妖感到自己的妖力在迅速流逝。
妖丹，真的要裂了。
“我，我放你们走！”
学霸妖艰难地打了个响指，他们所处的教室迅速崩塌。
眼前黑了又亮，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图书馆。
离他们进来的时间过了才十分钟。
学霸妖跪在几人面前，很是狼狈。
宇文郡扑上去要打他，被辛仁和其他队员一起拦住。
唐归程躺在她的身下，温柔地看着曲成清。
曲成清没有回应他，直接从他身上跳了下去。
“小白？”
唐归程伸出手，曲成清在他的手心蹭了蹭。
人类刚刚的行为确实让她震惊，轻松就能捏碎妖丹的，她只在一些千年妖怪身上看到过，除此之外，就只有五千年前的蚩尤和六百年前的一个人类有这个本事。
不过他们两个已经死了好久了，唐归程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她什么都算不到。
难道唐归程是个千年一遇的体质？
可现在才过了六百年啊。
曲成清窝在唐归程的肩头思索，那边的学霸妖已经带上了手铐，脸上却带着笑意。
宇文郡敲打他：“别笑了，我一定把你和那只羊驼妖关在一起，让他天天对你吐口水。”
“是吗？那我还真是求之不得。”
学霸妖脸上带着向往，惹得宇文郡更加生气。
辛仁挠挠下巴，问道：“他是不是离不开这里啊？”
这话惊醒众人，学霸妖哈哈大笑：“没错，我离不开这里，你们带不走我的。”
如果可以出去的话，他也不至于让那只不男不女的妖怪帮他执行计划。
辛仁想起自己家乡的一只树妖，就是被困在那一方天地，只能靠着自由来去的鸟儿获得远处的消息。
这么一想，这只妖还是挺惨的。
学霸妖嗤笑：“如果你们能把我带出去，就算在监狱里待一辈子我都愿意。”
宇文郡：“你确定？这不就是换了一个地方吗？至于吗？”
学霸妖：“你不懂，监狱里各个都是妖才。”
宇文郡：“……”
看来这个学霸妖的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宇文郡把目光转向唐归程，却发现他正低着头和小白说话。
养宠物丧志，是时候去唐处长面前告他儿子的御状了。
曲成清瞥一眼学霸妖，这家伙应该不知道，稍微比他厉害一点的妖怪，都能带他出去。
朝着学霸妖念了句咒语，曲成清继续和唐归程争论。
唐归程：“就橘猫吧，你们是同族。”
曲成清：“喵！”拒绝，跟着那只橘猫，她可能会越吃越胖。
唐归程：“熊猫？本体比较好rua.”
好啊，她就知道她不是唐归程唯一的小猫咪。
她才不要和那只熊猫一起，看上去憨厚老实，跟着蚩尤打架的时候不知道有多么的凶狠。
学霸妖还在和宇文郡打嘴炮，唐归程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打他。
宇文郡尝试着将学霸妖带出图书馆，他半只脚踏出大门，学霸妖在门内望着他。
“我走不出这里的，只要我一碰到大门……”
“哎？出来了？”
远方响起上课的铃声，一排飞鸟掠过洁白的教学楼，楼道里响起学生们急切地脚步声，一窝蜂的往教室里涌。
当这些场景完整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不是透过那一方小小的窗户时，学霸妖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吗？
宇文郡：“别特么自由了，你马上就要进监狱了。”
学霸妖：“……”
花荣等妖围过来：“这么轻松就解决了？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宇文郡：“刚刚他把我们困在幻境里了，也不见你们来救我们。”
熊猫妖呵呵一笑：“这不是有小唐在吗。”
唐归程心情颇好，回了熊大一个微笑，曲成清垂头丧气地趴在她的怀里。
以不许再吃零食作为威胁，唐归程要把她交给熊猫妖教导。
和那只百年的橘猫比起来，熊大的年龄和阅历做她的师父也是足够的。
可她来人界的目的是为了除掉魔种，找到哥哥姐姐，拜个师父又有什么用呢？
说起魔种，曲成清瞥一眼学霸妖，他还沉浸在解放的自由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身上被人下了咒。
熊猫妖应该也有所察觉，他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学霸妖，闭口不提。
一直以为学霸妖是受学生们信仰才生出的妖怪，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查不到原因，多半也是个外来的妖怪。
这下要把格林和学霸妖一起查了。
曲成清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有人一下一下的帮她顺毛，曲成清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等他们把学霸妖带回去盘问的时候，熊大应该就会告诉他们血咒的事情。
会这种咒法的，曲成清只知道听说过吸血鬼一族。
为什么这几日来自西方的妖怪越来越多了？
还没找到哥哥姐姐，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魔种也没有踪迹。
按照长老的预言，魔种会在这一段时间出生，应该也是被这件事情影响，才会导致中外妖怪的躁动。
要趁着他还小，提前教育他。
曲成清睡得越来越迷糊，逐渐失去意识。
最终只听到有个温柔的男声在她耳边轻声说：“明天带你出去玩。”
好啊，听说人界变化特别大，她还没有好好地参观过呢……
曲成清在心底应着，眼皮却抬不起来了。
耳边的声音终于全部消失，唐归程轻笑一声，抱着无意识地曲成清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