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提起宋望之,我倒是好奇,他心里的女子究竟是谁啊?竟能让他发愤图强,有了考取功名之心,看来那女子不简单。我猜,她大概是位才女,京城中年纪与他相仿的才女好像是……
“小姐!”采荷突然敲门进入,端上来点心,道,“让您久等了。”
薛容月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抱怨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快饿死了。”话落,拿起点心咬了一口。
采荷叹了口气,解释道:“别提了小姐,夫人寿辰宾客多,厨子忙不过来,再加上少爷一直偷吃,奴婢好不容易弄来的,就差和少爷打起来了。”
“呵,哥哥也真是,老大不小了,看来要找个嫂子管管他了。”薛容月冷笑一声,摇着头说,“不过,怕是京城没有哪位小姐愿意嫁给他。”
采荷不解,眨着眼问:“小姐,您为何这样说少爷?少爷英俊潇洒,讲话温柔,怎么会没有人想嫁给他呢?虽然有时候让人哭笑不得……”
她说完,露出一副花痴样。
薛容月瞥了她一眼,顿时满脸黑线,喂喂采荷,你真是被哥哥的外表所迷惑了。
“呵,刚才还有人抱怨,说‘都怪少爷抢着吃’什么的,现在就一通夸赞,真是变脸比翻书都快。”
采荷嘻嘻一笑,道:“行了行了,小姐,点心都堵不住您的嘴。不说了,采荷还要去花园帮忙,先告退了。”
她说完,退了出去……
南羽望着薛容月的房间,咬了咬唇,该不该告诉她?此事关乎她的身世,她自然有权力知晓,可又怕她对我提防不信我的话,哎……罢了,就连我听到此事时也是为之一惊。不过,赫连予真的要除掉她吗?
想到这里她摇摇头,喂,这些都关我什么事?我来到这里可是为了北夏的利益,不能分心。她一甩衣袖,匆匆离开了薛府。
翌日,夕阳西下,薛容月跳上马车,被送回了蒲连寺。她站在院子里,望着王府的方向,长叹一口气。明明有机会走掉的,可还是不甘心啊!若能扭转乾坤,也不枉重活一世。
“呵,你竟然会回来,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赫连逸背着手走来,冷笑道。
薛容月冷哼一声,道:“相府里有你的眼线,我哪敢跑啊?再说了,突发急事,暂时走不了。”
赫连逸一怔,沉着脸说:“容儿,有些事,你最好别插手,小心把命搭进去。”
“有些事?”薛容月挑了挑眉,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咱俩也别藏着掖着了,你在相府安插了眼线,怕是知道了,我爹要害太子和……你。”
赫连逸淡淡一笑,道:“本王已经命人暗中保护太子了,至于本王,你不必担心了。说起来,之前也是本王错以为你是赫连予的人,不过据探子回报,原来你真是薛府小姐,不过本王倒是好奇,你竟然同你父亲……不是一条战线?当真是为了你那位情郎吗?”
“喂喂,我可没有担心你,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薛容月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我是担心太子与太子妃!”主要是不想再让父亲走上谋反之路,更不想让你登上皇位,呵!算了,其实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哦?你莫不是对太子还未死心?梦想着嫁入太子府,飞上枝头变凤凰?”赫连逸冷笑着,嘲讽道,“本王劝你,趁早打消这份儿心思,留在本王身边做个孺人多好,说不定哪日本王心情大好,请奏父皇封你为王妃,到时把你从薛府八抬大轿抬进王府,想想薛康敢怒不敢言的眼神,本王就莫名地爽。”
薛容月闻言,满脸黑线,这个赫连逸真是腹黑,为了气爹爹竟然要拿我当靶子,呵,等着瞧!
“王爷抬举了,容儿可不敢高攀!”
她说完,扬长而去。赫连逸摇着头叹了口气,真当本王喜欢你?你若不是长相与她有几分相似,本王会把你留在府中?还真把自己当块宝了……
***
自打知晓了爹爹要害太子,薛容月进出太子府的次数频繁起来。十多天之后,她提着点心,去太子府看王雪薇。还未走到后院,就冲冲跑来几个家丁,险些把她撞倒。她摇晃着身体,见那几个人面色焦急,便问:“发生了何事,你们为何慌慌张张?”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妃忽然腹痛不止,大夫,大夫!”那些人慌张的叫喊着,连滚带爬去请大夫。
薛容月闻言,瞪大了双目,什么?腹痛?她使劲摇摇头,提着裙子朝后院跑去,怎么会突然腹痛?
“砰!”
她猛地推开门,眼前的一幕使她怔住。地上洒落的汤药和碗的碎片,王雪薇捂着肚子,在床上挣扎着,鲜红的液体顺着大|腿流出,浸在裙摆上。薛容月倒吸一口气,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赫连荇紧紧抓住王雪薇手,安慰道:“别怕薇儿,本宫在呢,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薛容月心中一紧,咬了咬牙,大脑一片空白。
良久,大夫赶到,王雪薇陷入了昏迷。大夫把了把脉搏,起身擦了擦手。
“如何?”太子焦急地问。
大夫摇了摇头,说:“娘娘已经小产,还请殿下不要伤心过度。”
“你说什么?小产?”赫连荇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清晨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孩子便没了?
大夫嗅了嗅洒落的药渣,道:“此药中所含的麝香是十足的量,极其伤身,照此看来,娘娘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赫连荇面无表情,质问道。
大夫顿了顿,道:“怕是再也无法怀孕……”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太子拽起大夫的衣领,吼道:“你说什么?!”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薛容月回过神来,抚着胸口,神色低落。终究,还是没能保住她的孩子,此事定与爹爹脱不了干系,没想到,他会先从太子妃下手。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缓缓起身,盯着昏迷的王雪薇。看来,有些事情要调查清楚。
“太子,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刻,”薛容月双手抱臂,皱着眉头说,“娘娘现在虚弱,需要休养,你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去查查这汤药的来历。”
赫连荇一愣,打量着薛容月,警惕道:“你是何人?看着倒有些眼熟……”
薛容月微微欠身,道:“回殿下,我是逸郡王府的孺人容儿,这里还是由我与丫鬟们照应着吧,殿下还是早些找出歹人,这歹人怕是还会对殿下您不利。”
“什么?”赫连荇咬了咬牙,瞄了一眼王雪薇,说,“虽然你是二弟的人,但这是本宫的爱妃,本宫自然要亲自留下照顾她。”
薛容月打量着赫连荇,这家伙反应未免平淡了些,自己的爱妃失去孩子还有可能再也无法有孕,他竟还能如此淡然自若,他……真的是赫连荇吗?
忽然,王雪薇缓缓睁眼,指着薛容月,有气无力地说:“是她,是她要害死我的孩子……”
此话一出,薛容月大惊失色,这什么情况?我什么都没做啊!
赫连荇震怒,喊道:“来人,把这妖妇拖下去五马分尸!”
“喂,不是我,不是我,放手……”
薛容月挣扎着,嘶吼着,渐渐地声音愈来愈小,甚至发不出声音……
***
“啊!不要!”
薛容月猛然惊醒,大口喘息着,额头冒着汗珠。一旁的赫连逸挑了挑眉,问:“怎么?做噩梦了?”
“嗯?”薛容月抬头,见赫连逸正看着自己,奇怪,我不是被太子下令五马分尸了吗?怎么会……想到这里,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王府的房间,她眨眨眼,问,“赫……王爷,我这是……怎么了?”
她掐了掐自己,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对对,我一定是太在意那件事了,所以才……
“咳咳,你也真是的,太子妃小产,你竟然当场吓晕过去,啧啧啧!”赫连逸按着额头嘲讽道。
薛容月闻言愣了片刻,抓住赫连逸的胳膊,瞪着眼问:“你刚刚说……太子妃小产?天呐,我还以为是梦,原来啊……”
她的突然头痛起来,她使劲按着太阳穴大叫了几声。
赫连逸挑了挑眉,诧异的看着她,道:“什么梦?若不是荣清刚好去办事,估计你就被当垃圾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