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赫连逸嘴角微微上扬,快步上前把她揽入怀中,捏着她的下巴,眼神温柔似水,说,“你是本王的孺人,进府这样久了,也该尽尽你的义务了。”
话落,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了书房一侧的床榻上。她瞬间懵了,这家伙不是一直对我没有兴趣吗?这忽然……难道是想吓唬吓唬我?不行,我不能输在气势上,不能。
薛容月紧紧|咬住牙,瞪着他说:“赫连逸,你不是说我是赫连昑的人吗?你这样是中了本小姐的美人计吗?岂不是正中赫连昑的下怀?”
这家伙,不会玩真的吧?刚刚还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转眼便一副柔情似火,八成是脑子有病。
“呵,真以为自己是国色天香吗?你是从来不照镜子吧!”赫连逸嘲讽着,并说,“劝你老实交代六弟派你来的目的,否则本王扒了你的衣服,把你丢到荒郊野外。”
“你……”薛容月低头赫连逸拽着自己胸|前的带子,紧张地说,“赫连逸,我说了,我真不是赫连昑的人,你误会了!”
“哦,嘴挺硬,”赫连逸动了动手,带子稍微松动了,说,“本王府里的家丁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如把你赏赐给他们?”
薛容月一惊,挣扎了几下,喊道:“赫连逸你混蛋!都说了我不是赫连昑的人,不是不是不是!”
该死,一点儿都动不了。
“那你是谁?”赫连逸使劲一抽,瞪着她。
薛容月心砰砰直跳,深吸几口气,一咬牙,脱口而出:“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真正的薛家小姐,我叫薛容月!”
此话一出,赫连逸愣了片刻,直起身子从床榻下来。薛容月赶紧把襦裙往上拉,匆忙系上带子,怯怯地看向他。
赫连逸眯着眼,打量着薛容月,质疑道:“你以为本王会信吗?”
薛容月冷哼一声,揉着手腕,说:“爱信不信。我身上的荷包与我背后的胎记足以证明我是薛家小姐,要不然你以为以薛家小姐鲜少出门的脾性,还有人能假扮的了她?再说了,赫连昑与我爹交好,怎么会杀了我再找人假扮我?真是蠢到极点了。”
说完,不停地翻着白眼。
“难怪你经常自称‘本小姐’,”赫连逸双手抱臂,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既然你父亲与六弟交好,那边是让你假失踪,然后让本王偶遇你,把你带回王府,然后……”
“喂,赫连逸,你有被害妄想症吗”薛容月围着他转了一圈,问,“你和赫连昑有仇吗?为什么总怀疑他要害你?”
赫连逸一怔,道:“呵,险些被你蒙骗。薛家小姐好歹是丞相千金,鲜少出门,性子温婉,你如今一副泼妇的样子,怎么可能是薛小姐。事到如今,你还是嘴硬,看来本王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薛容月闻言,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后退两步,险些踩到裙摆。她抬起双手护在胸|前,屏住呼吸,警惕地看着赫连逸,问:“你要做什么?”
赫连逸低头扫了片刻,冷哼一声,道:“本王早就派人调查过你,只是没想到你真是薛康的女儿。坦白讲,你堂堂相府千金锦衣玉食,为何要装作乡野女子住在我的府中?你父亲与本王一向不和,莫不是他派了亲生女儿来勾|引本王?他可当真是舍得!”
他可当真是舍得!
这句话刺痛薛容月的耳膜,贯彻全身。她咬了咬唇,紧盯着赫连逸。那日,你说了同样的话,呵!
赫连逸见她目光里充斥着些许杀气,冷言道:“哦?莫不是被本王揭穿想立即杀本王?”
薛容月听了这话回过神来,她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我爹爹舍不舍得我不知道,不过,本小姐可不是给他做碟者。王爷既然在相府安插了眼线,自然知晓我的话是真是假。”
赫连逸不屑,摇晃着手中的匕首,轻轻一舔,道:“你高估了本王,若是你不说,本王还真不知真假。”
“你……”薛容月咬了咬牙,双手紧握。我不会武功,身体柔弱,定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好不容易重生了,怎么能死在这里,赫连逸,你给我记着,本小姐迟早连本带利讨回来!
她想到这里,连打了几个喷嚏,耸耸肩说:“那什么……我可以坦白,但是你要答应我,替我保密。”
“保密什么?”赫连逸居高临下瞅了她一眼。这女人还敢和本王提条件?若不是为了拉出你背后的大鱼,本王早就将你咔嚓了。竟然敢假冒她,千刀万剐都不够!
“自然是我的身份。”
薛容月仰头注视着他,等他回应。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他若是把我送回相府,父亲怕是择日便让我嫁给赫连耹,到时只能另想办法了。
赫连逸微微一笑,猛然瞪眼,道:“你先讲讲你的苦衷,容本王考虑考虑。”
“你……”薛容月闻言,咬了咬牙,冷哼一声道,“既然你在丞相府安插了眼线,想必知道我父亲一心想把我嫁入皇室的事情吧!”
赫连逸点点头,淡淡地说:“这个倒是知晓。”
“而我……并不想嫁给皇室中人,”薛容月拿出手帕,吸了吸鼻子,假装抹着眼泪,一脸委屈地说,“不瞒王爷说,小女子已有心上人,想与他私奔,可他突然没了音讯。小女……小女实在没有办法,才伙同管家假造绑架书信,然后离开相府。但是半路上真的遭遇了劫匪,抢了我的盘缠,若不是我女扮男装定是要被糟|蹋了。待我往回跑在那破庙里昏倒之后,幸得王爷相救,所以……”
她说着,抽泣起来,偷偷瞄着赫连逸,见他无动于衷。她挑了挑眉,这家伙是石头做的吗?我说的如此感人,他却还是一副冰山脸,真是让人不|爽。
赫连逸冷笑一声,打量着她。这女人还在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六弟即便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也应该派些训练有素的人来吧。这女人一看便缺乏训练,撒谎尽是破绽,让人哭笑不得。
薛容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却半字未吐,甚感诧异。她转了转眼珠,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摇晃着,可怜巴巴地说:“王爷,你可要帮帮容儿,容儿真的不想……不想……呜呜呜……不想回相府!”
她低头假装泣不成声,用余光注意着赫连逸的反应。
赫连逸嘴角微微上扬,道:“既然如此,不如本王择日直接派人把你送到一处僻静山林,任薛康煞费苦心也找不到你,你看这样可好?”
说完,伸手抚了抚薛容月的头发,宠|溺地看着她。
“真的吗?”薛容月闻言欣喜若狂,眨着眼说,“赫连逸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择日不如撞日,赶紧安排人把我送走吧!”
赫连逸,是你执意要送我离开的,你的良缘自己去寻吧,如今王雪薇的身份……我是不想趟浑水了。至于那火燎之仇……目前的形势是没法讨回来了,暂且放你一马,暂且!
薛容月的反应倒是让赫连逸出乎意料,他微微皱眉打量着她,道:“你当真愿意离开这繁华的京城,去僻静之地度过一生?”
薛容月猛地点点头,道:“当然,赫连逸,该不会这个时候你还怀疑我是赫连昑的人吧?”
“赫连逸?你竟敢直呼本王的名讳?”赫连逸冷眼瞪着她说。
这么爽快,定是想要脱身,哼,没那么容易,本王倒想看看六弟想搞什么鬼。
“呃……”薛容月一脸茫然,摇了摇头,说,“王……王爷,容儿知错……”
赫连逸轻吐一口气,道:“本王暂且信你,也会为你保密。你暂时先住在王府吧,依然是本王的孺人,依然出入自由。”
他说着,着重加强了最后四个字。
薛容月闻言,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微微欠身,道:“多谢王爷,容儿先告退了。”
话落,迅速离开书房,使得赫连逸愣了片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走那么快,像是本王要把你吃了,啧啧啧……”
薛容月回到自己房间,两腿发软,扶着桌子坐下,大口饮了几杯水,自言自语道:“这个赫连逸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明明说着送我离开,却又突然转移话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刚才在屋里真的是吓死我了,虽然前世我嫁给了他,但是我二人并没有过夫妻之实,我一直以为他不行,没想到……哎,大意了,以后还是谨慎些好。”
话落,又饮了几杯水。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她的思路,她放下杯子,不耐烦地吼了一声:“谁啊!”
门外的人影愣了片刻,说:“是我,宋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