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哦……北夏人啊……”薛容月单手托腮,道,“那她为何挂着面纱?听说北夏人都生得相貌极好,若是揭下面纱,不是更能得到许多赏吗?”

丽仙华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她说她的脸颊被劫匪划伤了,留下了疤痕,很难恢复。”

“疤痕……”薛容月听着,冷不丁哆嗦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那真是可惜了……”

宋望之闻言,挑了挑眉,瞅了她一眼,问:“你可惜什么?难不成真把自己当做男子,还想娶她为妻?”

“呵,不然呢?”薛容月卷起袖子,没好气地说,“我不仅想娶她为妻,我还想娶你为妻。”

宋望之一听这话,吓得跌倒在地,指着她说:“你你你……本公子可是长公主之子,怎可入赘!”

啊?薛容月歪着头,一头雾水。这宋望之……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吧?我只是想嘲讽他像个女的,关入赘何事?

想到这里,她挠挠头发,道:“喂,宋公子,入赘不入赘我管不着,你最好先起来,莫让闲人笑话了你!”

宋望之愣了片刻,才发现自己瘫坐在地,连忙跳起来拍打着衣衫,羞涩地低下了头,说:“那个,容……容儿,要不咱们折中一下,我真的不能入……入赘……”

此话一落,赫连炘开怀大笑,拍着桌子说:“二皇兄,我看望之八成是喜欢上这丫头喽,你看如何是好啊!哈哈……”

赫连逸饮了一口茶,淡淡地说:“喜欢又如何?容儿已是我的人,他也就是觉得新鲜,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

宋望之心一颤,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清咳两声道:“逸……逸哥,我……开玩笑呢!逸哥的女人,我可不敢妄想。”

“你自小就如此,本王自不会当真。”赫连逸微笑着,抚了抚他的头。

薛容月托着脸颊,冷哼道:“呵,原来还有宋公子不敢妄想的东西,真是罕见。”

“喂喂,你和本公子很熟吗?”宋望之沉着脸,不满地说,“不要以为见过我几面就可以评头论足,再说了,你是东西吗?”

“你……”薛容月猛然抬头,刚想反驳却被赫连逸拦下,她咬咬牙,怏怏不乐地坐下。

丽仙华拿起圆扇,笑道:“若是望之不说,我还以为这姑娘和你是一对儿呢!”

“怎么可能!”二人一拍桌子,异口同声道。

赫连逸见状,叹了口气,解释道:“丽姑娘见笑了,这是本王的侍妾——容儿,大约是与望之八字不合,一见面总是拌嘴,本王也是无可奈何。看来,本王以后要少带她出来走动了。”

“侍妾?”丽仙华怔了怔,打量着薛容月,道,“我倒是听阿炘提起过,说王爷府中来了一位极其受|宠|的侍妾,原来便是你。”

极其受|宠|?

薛容月闻言,沉着脸瞪了赫连炘一眼,这家伙……胡说八道的本事日渐精益啊!

宋望之一愣,抿了抿嘴,低下了头……

良久,乐姬南羽弹奏结束,缓缓起身,抬头看向楼上的雅座。

丽仙华冲她招了招手,转身道:“既然你们对她如此感兴趣,我便唤她来与你们饮几杯,可好?”

“甚好,有劳了。”赫连逸淡淡地回道。

南羽徐徐而来,微微欠身,道:“南羽见过各位公子。”

“南羽,来,这边坐。”丽仙华把她招到自己身旁,微微一笑。

薛容月双手托腮,打量着南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近看这女子,虽说挂着面纱,但从眉眼之间便知晓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了这张脸,留下了疤痕。

“我听说,姑娘来自北夏?”赫连逸手持茶杯,淡淡地问。

南羽轻轻点头,说:“回公子,是的。”

“哦?你中原话说得蛮溜,若不是你这一头卷发,我还真以为你是南魏人。”薛容月眨着眼,问,“南羽姑娘,敢问你芳龄……啊!”

赫连逸突然拿折扇敲了下薛容月的脑袋,道:“容儿不得无礼,怎可随意询问女儿家的年龄。”

“不让问便不让问,王……公子打我作甚?”薛容月摸着脑袋,撇撇嘴说。

南羽轻轻一笑,道:“无妨,小女今年二八,这位公子……应该比我小些吧……”

她说完,目光落在薛容月身上,仔细瞧了瞧。

“比我年长两岁啊……”宋望之单手托腮,指着薛容月,冲南羽说,“这丫头同我一般大。”

薛容月扭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要你多嘴!”

南羽嘴角微微上扬,问:“丫头?原来你是女子……敢问姑娘可姓薛?”

此话一出,薛容月和赫连逸心中一惊,面面相觑。这南羽是何人,为何突然……

片刻,薛容月咬了咬唇,故作笑容,摇头道:“姑娘猜错了,我不姓薛。”

“是吗……”南羽低头思索片刻,道,“看来是我认错了。不知是否有人说过,姑娘与丞相府的那位薛小姐长相相似?”

话落,她抬头注视着薛容月。

薛容月紧紧握住衣袖,背后直冒冷汗,怯怯地看向赫连逸,只见他眉头紧蹙,咬了咬牙。这南羽……曾经见过我?

赫连炘闻言,打了个哈欠,瞄了几眼薛容月,笑道:“难道南羽姑娘与丞相府千金相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他说着,脑海里闪过皇上寿辰那日的景象,皱了皱眉……

“不曾有人说过,”薛容月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淡定,目光紧紧盯着南羽,斩钉截铁地说,“容儿来自乡野,刚到京城不过数月,也未曾见过什么薛家小姐,长相这事也未曾有人提及。倒是姑娘,你自北夏到京城也不过数月,那薛家小姐鲜少出门,你又是如何与她相识的?”

南羽噗嗤一笑,道:“南羽自然与薛小姐不相识,只是有幸见过她的画像,那模样,真是生得……嗯,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就是如……如……”

“如花似玉,”丽仙华见她一脸尴尬,立刻接了话,道,“南羽还是要多习些书啊!”

“呵呵……”薛容月尴尬地笑着,捏了一把汗。她见过我的画像?难道那日张榜她也在……不会那么巧吧……

“咦,你看得那画像,当真是薛小姐吗?”宋望之皱了皱眉,疑问道,“京城百姓不是都说那薛家小姐足不出户,定是生得其貌不扬,怎么你却说如花似玉?”

其貌不扬……这四个字仿佛一块巨石压了压薛容月的胸口,若不是爹爹禁止我随意出府,本小姐定会让你们见识一下谁才是京城容貌最好的!

南羽眨眨眼,抬头望了望房梁,道:“是吗……可他说,那的确是薛小姐的画像啊……”

赫连逸一惊,猛然问道:“他是谁?南羽姑娘在京城,除了丽老板,还识得别人?”

“不不不,只是集市上的一个小贩,小贩……”南羽连连拜手解释道。

薛容月与赫连逸见状,挑了挑眉,相视一笑,看来这女子……的确不简单啊……

几人稍坐片刻,薛容月顿时双|腿一紧,难为情的拉了拉丽仙华的衣袖,小声问:“丽姑娘,请问哪里可以方便?”

丽姑娘轻轻一笑,回道:“你下了楼右转一直走,有处小院,院里有两座小屋,那便是了。”

“多谢。”薛容月说着,起身快步离开。

宋望之望着她的背影,诧异道:“容……容儿这是去哪儿?”

“望之,人有三急,你说容姑娘能去哪儿?”丽仙华打趣道。

宋望之愣了片刻,晓得了她的意思,羞涩地低下了头。

这时,南羽起身,道:“丽姐,各位公子,南羽去换身衣裳,先退下了。”

赫连逸点点头,南羽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侧院茅厕,薛容月开门走出,伸了伸懒腰,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果真不能喝那么多茶水,险些弄脏了衣衫。”

“姑娘当真是唱了一出好戏。”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想起,她扭头一看,只见南羽背着手站在不远处。她迟疑片刻,傻笑道:“南羽姑娘你说什么?请恕容儿不懂。”

“当真是不懂吗?”南羽快走两步,眯了眯眼,道,“容……哦不,应该唤你薛小姐才对。”

薛容月心一颤,皱了皱眉,后退两步,警惕道:“南羽姑娘,我说过了我不姓薛,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小姐,只是个乡野丫头。”

“呵!”南羽冷笑,摊开手,道,“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只是我没想到,薛丞相与逸王一向不和,他的女儿竟然和逸王混在一起,真是件奇闻。你说我若是说出去……”

“南羽姑娘,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我家公子……哦不,你已经知道他是逸王,也无妨。我看你是迷恋我家王爷,所以对我心生嫉妒,才胡言乱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