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想到这里,她抬手在他脸颊上胡乱扭起来,弄得赫连逸满脸黑线。

“你玩够了吗?本王就是赫连逸。”赫连逸沉着脸,不满地说。

薛容月一脸尴尬,傻笑着说:“哈,王爷,那什么,我就是想摸摸你皮肤滑不滑,嘿嘿……”

赫连逸冷哼一声,猛然松手,薛容月险些摔倒。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不言语。

薛容月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心生怜悯。真是的,我为什么要同情这家伙,算了,只有早日出去才能早日探得王雪薇的消息,嗯,就这么办!

“咳咳,王爷,其实我可以同意,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说完,薛容月挠了挠脸颊。

赫连逸转身,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说:“真的吗?好好好,本王答应你,此事办成,就封你做孺人。”

“呃……孺人就不必了,自由出入王府如何?”薛容月眨着眼,问道。

“……成交!”

薛容月满意地点点头,内心轻吐一口气,等我……

此刻藏书阁附近,赫连予躲在围墙之后,咬了咬牙。这地方也不至于要那么多人把守吧?

只见藏书阁里里外外围了三层家丁,个个手持兵器,目光凶煞,一动不动,光是阵势就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赫连予气愤地跺了跺脚,拂袖而去……

翌日,天微亮,薛容月就被席绢拽起来梳洗打扮。她半睁着眼,任由一群丫鬟捯饬着自己。哎,从前都是这个时辰起床,自打在这王府苏醒,身子越来越懒,这副模样回府,再被当做假的就尴尬了。

想到这里,她使劲摇了摇头,丫鬟一惊,眉毛画出了框,惹得大叫哭笑不得。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尴尬地笑了笑。

丫鬟们又给她洗了脸颊,重新上妆,耽误了些许时间。

上了马车之后,她打了个哈欠,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仰头深呼吸,努力使它不溢出来。她一遍一遍回忆着前世的自己,生怕出了差错。

十四岁时候的自己,该是什么模样?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停下。或许是困意未完全消散,薛容月没有感到丝毫不适。下车时,赫连逸主动伸手去扶她,在她脚刚想落地时,赫连逸突然抽回手,只听“啊”一声,整个人扑到赫连逸身上,顿时清醒了。

薛容月揉着额头,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别说你是不小心,都到了丞相府门口了,王爷这样对我,不怕出了差错?”

“不怕。”赫连逸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呵,竟然没有大吼,挺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丞相府门前的小厮见有人来了,赶紧上前,定眼一看,惊喜若狂,还未等赫连逸的侍从开口,那小厮边跑边喊:“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是小姐啊,老爷……”

薛容月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薛五,还是那副急躁性子,一点也不沉着。父亲还总是派他守着家门,也不怕哪天生了差错。

想到这里,她缓缓抬头,“薛府”二字映入眼帘,心咯噔一下。当初,我就是从这里,凤冠霞披,八抬大轿,入宫即贵妃,可惜不到一年,便香消玉殒。

这一世,说什么也不要重蹈覆辙,父亲,我一定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双手紧握。

赫连逸瞄了她一眼,见她神情不对,捏了捏下巴。这丫头……看起来好像有什么怨气,难道她曾来过丞相府,并受到了不可言喻的伤害?

薛康与夫人正在前厅品茶,一听女儿回来了,大惊,手中的杯子险些落地。薛夫人更是欣喜,放下杯子朝屋外走去,薛康赶紧跟上。

薛容月缓缓前进,见到双亲正朝自己走来,一咬牙,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瞬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扑通跪地,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细声细语道:“爹爹,大娘,容儿,容儿好生思念你们啊!”

话落,拿出手帕,假装擦拭着眼角。

薛夫人赶紧握|住她的双手,命人扶她起来,上下打量着她,悲喜交加道:“容儿,担心死为娘了,你看你都瘦了,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吧!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话落,把她拉入怀中,紧紧相拥。

薛康见状,欣喜万分,连连说:“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赫连逸看着这一家团聚的欢乐模样,有些不忍打断,但转念一想,还是正事要紧,他轻咳几声,开口道:“薛丞相很是疼爱这丫头啊!”

薛康一愣,扭头一看,扑通跪下,喊道:“臣参见二……逸王!”

“起来吧,薛丞相无需多礼。”赫连逸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请本王喝杯茶?”

薛康起身,鞠躬道:“是臣一时疏忽了,王爷快请。”

赫连逸冷哼一声,大步朝屋内走去,薛康紧随其后。薛夫人松开手,拿出手帕抹了抹眼泪,道:“快跟为娘回屋,给为娘讲讲你都经历了什么。”

薛容月朝前厅忘了一眼,点点头,跟着薛夫人回了闺房……

前厅内,薛康和赫连逸各持一杯茶,谁也不言语。薛康不敢先开口,毕竟二人在朝中一向不对调,怕是开口错让他胡乱抓了什么把柄。

良久,赫连逸放下手中的杯子,扭头看着薛康,道:“如今,本王把薛小姐找回来了,丞相是不是也该兑现诺言了?”

薛康微微一笑,点头道:“那是自然。薛三,去取夫人的忘月笙来!”

“是。”

薛康吩咐了人去取,自己假装笑着看着赫连逸。我派了那么多人去找容儿都无果,这逸王昨日揭了榜,今日就将容儿送了回来,莫不是有炸?他定是找了个与容儿相貌相似之人假冒。不行,不能如此轻易把忘月笙给他,待确定了容儿的身份再给他也不迟。

赫连逸见他紧|握|椅子把|手|,微微一笑,道:“丞相是在担心我送来的薛小姐是假的?”

薛康一愣,皱了皱眉,警惕地看着他。片刻,陪笑道:“王爷怎么会这样想微臣?微臣不敢质疑王爷。”

赫连逸冷笑一声,道:“丞相不必如此,你我二人在朝中一向不对调,你怀疑本王也无可厚非。可是,本王又怎么能在一天之内找得到替代薛小姐之人呢?”

薛康眼珠一转,道:“说的也是。”

“巧的是,本王七日前在城门口捡了薛小姐,见她可怜便赏了些食物。她虽然衣衫褴褛,吃起东西来却细嚼慢咽,似乎很顾及形象。本王想,她定是位千金小姐,便把她带回府中。谁知,她一进府就病倒了,昨儿才醒过来。”

赫连逸说着,饮了一口茶。和那丫头待久了,本王编瞎话也是越来越顺畅了,真不知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唉……

“原来如此。”薛康点着头说。在饥肠辘辘中容儿尚且如此,日后进了宫必能生存,看来我没有白白教导她。

此时,薛三取来了忘月笙。

“老爷,东西拿来了。”

薛康接过装饰华丽的盒子,打开一看,点了点头,合上后推到赫连逸面前,道:“王爷,东西在此。”

赫连逸打开盒子,微微一笑,道:“丞相果真没有食言,这忘月笙本王便带回去了。”

然后,二人起身,薛康送赫连逸出府。待薛康转身回了府,赫连逸准备上马车时,突然蹦出来一个人,挡在他面前,他一愣,叹了一口气,道:“薛芃,你不是前几日奉了父皇的命令出使北夏吗?怎么还身在京城啊?”

薛芃,丞相嫡子,不胜酒力却总吹嘘自己千杯不醉。薛容月的大哥,同赫连逸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与他父亲不同,他和赫连逸很是交好,十三岁考中进士,也是南魏最年轻的进士。

薛芃双手抱臂,吸了一口气,怏怏不乐地说:“别提了,我出发了三天,走了快一半了,那北夏皇帝突然发来了公文,说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偷偷来了我们南魏,要我们务必找到再出使北夏。当时陛下震怒,但碍于两国得来不易的友谊就忍下了。”

“所以……你就回来了?”赫连逸面无表情,冷冷地说。

薛芃点点头,戳了他一下,问:“我听说,你找到了我妹妹?”

“嗯,算是吧。”

薛芃眯了眯眼,说:“什么叫‘算是吧’?你这个人真是无趣,等等,你该不会是……找了个假的来冒充我妹妹吧?天呐,赫连逸你疯了,这要是被我娘发现……你是不知道我娘的脾气,动起怒来可不管你是皇亲国戚。”

赫连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推开他,跳上了马车,道:“是不是你妹妹你进去看看就知道,本王还有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