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花颜进宫

容王终于收回眼,淡淡说:“多谢陛下挂念,臣并无娶妻之意。”

傅谨言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可眼角瞥到蓝素雪那落寞的反应,心底的快活又成了酸涩。

唉...好羡慕时临啊。

此刻被羡慕的时临本人正坐着承受媳妇的碎碎念。

出了皇宫的温晚像才缓过神来一样,攥着他的手瞪圆了眼睛,“太后是我外祖母??”

时临拨走眼前的发丝:“大概。”

“我我我...”

她结巴的瘪着小嘴说:“我有点害怕。”

说来惭愧,温晚做过最大的梦就是她娘是温家主母,而她则是温家的正经嫡女,可现在天上突然掉下个大馅饼,还追着她砸过来,窃喜是有,但静下来一想也免不了心慌。

马车对时临来说还是小了些,他曲着腿,看了温晚一眼,凑过去吧唧一口。

“好了?”

温晚:“......”

想亲直说,怪外抹角的算怎么回事。

时临咧嘴笑笑,终于正经起来:“你怕什么,是你就赚了,不是你也不亏。”

话糙理不糙,温晚终于安了心,正要朝他笑笑,又被另一桩事给压住了嘴角。

她惆怅的说:“也不知道娘能不能接受。”

时临耸肩,那他就不知道了。

...

无论是平庸还是不凡,依旧日升月落,昼夜交替。

清晨的太阳伴着清脆高昂的鸡叫声缓缓爬了上来,也吵醒了睡梦中的花颜。

本想再睡会,可花颜惦记着要给院里的青菜浇水,便打着呵欠坐了起来。

清晨起来,打开窗户,拥抱...

“我的老天!”花颜刚打开窗户就看见了时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吓得当即捂着心口倒退两步。

时临挑眉,淡淡喊了声:“娘。”

花颜只觉得心口窝更疼了,受不起受不起。

她讪讪的笑,刚要问他怎么来了,就见时临的胸口上有东西在动,踮脚看了看。

嚯,是她闺女正坐在时临的大腿上睡得正香呢。

时临见状摸了摸温晚的脑袋,“该醒了。”

这声音可比刚刚叫她那声真切多了,花颜满意的翘了下唇角。

温晚本就是靠着眯一会,他一碰就立刻醒了,揉着眼睛软糯糯的喊了声娘。

花颜笑的合不拢嘴,嘴上却是训说:“你这孩子怎么在外面睡,着凉了可怎么办!快,快进来!”

香兰听见动静也赶紧起来了,问了好之后就去厨房给他们烧水沏茶。

花颜好奇问:“晚晚怎的这么早过来了?”

上来就直奔主题,好生干脆。

念起宫里的太后许是等的心肝都要烧穿了,温晚咬咬牙说:“我昨日进宫见太后了。”

花颜眨眨眼:“哦?”

温晚:“太后说,你是她的女儿。”

“啪!”

进门的香兰惊得手一抖,提着的茶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而屋内三人谁都没有扭头去看。

花颜的反应比温晚想象中要镇定很多,她只是愣了下,笑容有些讽刺的苦,“这怎么可能。”

太后的女儿那可是受尽宠爱的公主,而她只不过是个被家人嫌弃为了给供弟弟上学就把她卖进青楼的妓女而已。

妓女是公主?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温晚看到她的手指在颤,凑到她身边伸手握住,然后慢慢的将昨日所知一一道来。

越听,花颜就越冷静,甚至都不用温晚安抚的出声问:“所以太后是想滴血验亲?”

温晚点头:“是。”

花颜的手冰凉,将温晚手中的温度都吸了去,她担心的说:“只是让我问问你的意见,如果您不想,我...”

花颜立刻打断了她,笑着反问:“不,为什么不去?晚晚,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的确,至少花颜不用活的这么卑微了。

她笑笑,“那娘收拾下,一会儿就带您进宫。”

花颜笑着哎了声,起身时发现香兰还呆愣在原地,好笑的走过去在她脑门上轻敲一下,“回神了,收拾下,跟我进宫!”

这事若是真的,那她自然要让香兰也跟着享福,若是假的,那她们也算是进过皇宫的人,以后也利于香兰出嫁。

花颜笑笑,眼角的细纹都挡不住其娇美的风采,唯有那眸底的暗光有些骇人,但它转瞬即逝,连时临都未曾发现。

简单的梳洗过后,一行人便坐着辘辘的马车进了城,时临骑着大红在前头开路。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宫门口时,甚至已经有轿辇在宫门口候着了,可见太后到底有多着急。

也没耽搁,坐上轿辇就直奔慈宁宫而去。

蓝灵昨夜只睡了两个时辰就从梦中惊醒过来,她梦见花颜来了,却找不到她,一直哭一直哭,哭的她心肝都要碎了。

金嬷嬷扶着她起来给她擦了汗,清醒了,蓝灵也便不想睡了。

叫人把宫内的蜡烛燃起,打扮好了端坐在殿内静静的等待着。

金嬷嬷一直叫人丫鬟们注意着外面的消息,在第三壶茶水都没了颜色后,小丫鬟终于带着狂喜的跑了进来。

“来了来了!”

若搁在以前,金嬷嬷定要训她不守规矩,可今日不同,太后直接把手里的玉镯子顺了下来。

“赏你的。”

声音清清淡淡的,可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喜意。

小丫鬟哪想到给主子望个风能有这么大的赏赐,顿时笑没了眼,千恩万谢的拿着退下了。

蓝灵紧张的理了理头发,有整了下衣袖,还不放心的问:“嬷嬷,本宫看起来如何?”

连着熬了两日,眼圈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发乌,可耐不住蓝灵人逢喜事的精神气好,看着贵气又慈祥。

金嬷嬷笑着安抚:“太后安心,公主见了您一定欢喜极了!”

蓝灵捂着心口,深吸口气说:“但愿如此。”

话音刚落,就有通传声响起,接着就见一行人走了进来。

时临开路,温晚和花颜并肩走着,香兰跟在最后面,可蓝灵的眼中却只有那身穿素白衣裙的女子。

眼泪不能控制的掉落下来。

多年的礼仪让蓝灵条件反射的捂住了嘴,她怕自己哭出声。

哪还用滴血验亲,蓝灵心想,这就是她的女儿!

花颜很淡定,只是心想她老了是不是也是太后这般模样,但窥其典雅贵气的风度,便又自嘲的笑了。

蓝灵瞧见心跟针扎似的疼,伸出手呜咽着说:“孩子,到我这儿来。”

温晚的目光还未看过去,就见她娘已经泰然自若的过去了,比她初次进宫时都要淡定。

花颜想着她还是得行个礼,只是腿还没弯下去,就被蓝灵立马扶起来。

二人面对面站着,简直就像看到了一个女子的青年和中年。

她们实在是太像了,温晚想着,抬手摸了下她的脸颊,有些遗憾,可惜不能见到华倾王了。

蓝灵的嘴唇都在颤抖,把花颜往怀里一抱,彻底控制不住的哭嚎出声:“念玉,我的儿!你受苦了!”

花颜垂着长睫,缓缓抬手抱住了蓝灵,于是太后娘娘哭的更凶了,让容王还没进殿就听到了。

他扯了扯唇角,眉眼清冷的辩不出喜怒,抬步走了进来。

无独有偶,昨日宿在慈宁宫中的蓝素雪也随后走了进来,就看见容王笑着温晚打招呼。

她多久没见过他这样笑?连蓝素雪都记不清了。

只知道华倾王死后,眼前的男子就变了副样子,从过去的冷傲到了现在这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披上了伪装,也遮住了本来的心肠。

他想把自己活成华倾王的模样。

蓝素雪掐了掐手心,维持着笑容走上前去跟几人见了礼。

她今日就没给温晚昨日的那种紧张感,甚至还将温晚拉过来咬耳朵:“我现在是信了,你娘肯定是姑母的女儿,她俩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温晚心中是期待她娘能有个真心疼爱的她的人,期待的说:“希望是吧!”

她说的小声,可花颜还是听到了。

轻轻动了下身子,那大哭的蓝灵就赶紧放开了她,挂着泪痕的脸上满是紧张,“怎么了?是母后抱疼你了吗?!”

都是做娘的,花颜看出她大约是真心疼爱女儿。

她笑笑:“没有,只是民妇觉得还未滴血验亲,心中还是觉得不够真切。”

金嬷嬷闻言咂嘴,对花颜的印象好了几分。

毕竟这事搁在别人身上,早就在进殿的时候开始抱着太后的腿大哭,不管是不是,先认下再说,可她不,非要个真相。

金嬷嬷都不知道她是胸有成竹还是对这个身份根本不介意。

蓝灵一听就摇头:“不用验了!你就是!”

花颜却固执的退后一步,什么都不说的跪下了。

这血,她必须验。

温晚也跟着帮腔,“太后您就验吧。”

这样彼此都安心,省的以后又出了岔子。

一个女儿、一个外孙女,蓝灵哪里扛得住,接着就让金嬷嬷去准备滴血验亲的材料了。

东西昨夜就备好了,金嬷嬷很快便端着托盘进来了。

她站在花颜身边,“夫人请。”

花颜二话不说的就拿起了银针对着手指扎了一下,鲜红的血滴掉入碗里的清水中。

干了多日的活儿,她手也糙了,针扎一下也没那么疼,可蓝灵在一旁却哎呦一声,仿佛被扎的是她一样。

蓝灵皱着眉催促身边的丫鬟:“快!去给公主那止血散和雪颜膏来!”

雪颜膏是宫里独有的,由院使王渺亲自研制,每月就两份,可见其珍贵,而如今花颜只是破了点皮就要拿雪颜膏来,连温晚都觉得太过小题大作。

可蓝灵不,板着脸催:“还不快去!”

金嬷嬷在心底叹息一声,端着托盘过去,“太后,该您了。”

蓝灵看了眼碗里的那抹红,缓缓拿起了银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哪位姐妹去看复联四了

从头哭到尾的皎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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