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时临这个糙汉来说,死人堆都睡过了,睡个美人榻又算得了什么。
但这只限于昨天以前的时临。
他惯了小姑娘三个月,终于把她从初来的清淡和顺从消磨掉,养成了现在这副会哭会闹会撒娇的模样,说心里话,莫名的有种老父亲一样的欣慰。
她才多大,就该这样的鲜活,哪怕像今晚这样娇蛮点,他也是高兴的。
可是尝了甜头之后,时临觉得他是做不了人。
时临笑着,一副好说话的模样的挪了下脚欲转过身去,温晚眨巴着水眸看着,心里也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正要理清楚呢,就见时临又猛地转了过来。
刚刚不过是个唬她的假动作,时临腿一迈就把温晚箍在了身下。
他就是只狼,欲求不满的‘饿狼。’
男人那含笑的眉眼带着几分邪气,薄唇翘起的问:“还生气呢?”
自打弄脏了她的衣裳,温晚就不搭理他了,鼓着小脸在一边生闷气。
自觉理亏,他也不敢过去招惹她,出门去给她买了好多的新衣裳,可小姑娘还是不高兴。
就像现在似的,把自己当成了个漂亮娃娃,不说话也不理人。
温晚轻哼一声,别过头去,十分的傲娇。
生气的模样也好看死了。
他毫不介意的凑过去偷香,在她粉唇上响亮的吧唧一口,眼睛都笑弯了,哪里还有那铁血魔王的半分模样。
温晚仿佛不敢相信这人脸皮这样厚,瞪圆了漂亮的琉璃眼,满是不可置信。
要么跟傅谨言是好兄弟呢,时临也笑的没脸没皮,憨哄一样的问:“怎么了宝贝儿,我不是赔你衣裳了,干吗还生气?”
这一问,让温晚顿时心虚的敛眸,悄咪咪的夹了下腿。
不是衣裳的事,是时临一碰她,她就想去如厕...
自以为动作小,可还是被时临给捕捉到了,他挑眉问:“又想如厕?”
想起晌午的窘态被他目睹了,温晚就羞得想哭,伸手推他,“下去下去!”
“下去可以,你得告诉我怎么了。”
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抗拒,时临顿了顿认真的问:“是不是我伤着你了?”
他每次都很努力的控制力道了,可被她撩的狠了,有时也忍不住手重些。
想着他就去解她的亵衣,黑眸里没有半分的情色,只是关心:“我看看是不是?”
“不不不。”
温晚赶紧抓住他的手,看了眼他那着急的神色,抿了下唇还是凑到他耳边说了实话。
时临撑着身子愣了下。
温晚忍不住就开始胡思乱想,耷拉着眉眼害怕的问:“将军,我是不是生病了呀?”
时临又哪里知道,想了想不答反问:“每次都是?”
“也不是...就这几次。”温晚咬着唇瓣回。
刚来的时候,时临碰她少,她除了疼也没别的感觉,可自打上次月事走了,这身子似乎就有些不对劲。
只是亲亲抱抱还好,他一上手就不行了,开始还能憋着,现在是越发的忍不住了。
伸出小手拉拉他的衣襟,温晚问:“怎么办啊?”
她现在活的可高兴了,可不想得了什么奇怪的病早早的走了。
怎么办?
时临抬了下头,然后又覆下眼睫,眸底是跃跃欲试的光:“来,咱们试试这次还是不是!”
温晚:“......”
她非常合理的怀疑时临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已经不喜欢她了。
然而男人这回真的是点到即止的试探。
时临自己都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自控力才从这身香软上脱离出来,眸色沉沉的问:“想吗?”
温晚小脸酡红细细的喘息着,被他舌头带来的湿热和酥麻刺激的头脑都昏了,心底的乖巧和依赖也无限放大,把所想所感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我又要换裤子了。”
说完她就清醒了,猛地睁开半眯着的潋滟水眸对上眼前的黑瞳。
时临:“......”
温晚:“......”
她又哭了。
时临没所谓的舔着她的泪珠哄:“不就是尿裤子嘛,有什么好哭的,我就不信天底下没人尿过!”
温晚呜嘤的想,但没人像她这么大了还尿裤子的。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夫君又不笑话你!明天我叫太医来给你看看就好了!”
最好是这样。
太医的名声还是很让温晚放心的,被时临哄了好半会儿,温晚才止住羞意去换了亵衣,被男人抱着睡着了。
时临说到做到,下了早朝就又把那院使王渺给提溜来了。
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王渺都没问是谁病了,进门就问温晚是有何不适。
温晚懵了一下,朝时临眨了眨眼。
早上不是说好叫个医女来的嘛!
时临心领神会,正色解释:“医女不如他医术好,医者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别害羞。”
话糙理不糙。
王渺笑着点点头:“将军所言极是。”
犟不过他,温晚又不好意思讲,便扯扯时临的衣袖叫他说,时临立刻握住了她的小手。
王渺看着这小两口的小动作,咂了下嘴。
时临理了理思绪,严肃开口:“她总想如厕。”
暗搓搓等待解决疑难杂症的王渺:“......”
请问你府上是没有大夫嘛这点芝麻大的小事也要找我?!
吐槽归吐槽,王渺还是说:“容老夫给夫人把把脉。”
温晚耳尖红红的伸出了细白的手腕。
几息后,王渺皱了下眉:“夫人脉相平和,就脉相来看,身子并无大碍。”
甚至比前一阵来要好了许多,可见将军府是花了本在养她的。
时临哦了声:“还没说完,平常不想,到了床上就想。”
王渺眼珠子一瞪,差点没稳住端茶的手。
偏生这人还没觉得问得有什么不对劲,又认真的问了句:“你听得懂吧?就是我...”
“懂懂懂!打住!”
他后悔了,确实该叫个医女来的。
懂就行,时临也蓦地有些紧张起来,问:“那这是什么病?”
温晚也顾不得害羞,亮晶晶的桃花眼盯着王渺,迫切又无辜的模样。
想到温晚的出身和遭遇,王渺心底也大致明白了几分。
虽说成了人家的妻子,可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时临又是个洁身自好的,难怪这小两口一惊一乍。
王渺很努力的控制住老脸上的表情,慈祥的问:“夫人的嫁妆中可有本小册子?名叫...”
他尴尬的咳嗽一声:“...避火图。”
避火图?防火的吗?
温晚没想起来,就把连翘叫起来一问。
连翘摇头:“没有啊。”
有温大夫人在,温晚的嫁妆拢共就三厢,还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并没有什么避火图。
王渺顿时语塞。
这东西娘家都会给出嫁的女儿准备的,这温家也太敷衍了些。
但转念一想,当时温晚嫁过来,时临还生死未卜呢,更别说圆房了,没准备似乎也能说得过去了。
时临见状问:“这避火图很重要吗?”
得,又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男人中的清流。
王渺郑重的点点头:“看了它,夫人的‘病’就会不治而愈。”
“不用吃药?”温晚兴奋的问。
王渺老脸都红了:“不用!”
人之常情的事吃什么药呀。
这么神奇?!
无知夫妻二人组兴奋的对视一眼,时临立刻叫来陆星烙让他去找避火图。
王渺是一刻也呆不下去,问问没别的事之后赶紧提着药箱走了。
出院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薛嬷嬷,王渺脚一顿,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你知道屋里那俩还是孩子吗?”
薛嬷嬷正要同他打招呼,被这声问懵了:“啊?”
二人年纪相仿,王渺也不好意思再说太多,嘴一瘪就又匆匆走了,留下薛嬷嬷一头雾水的进了院。
过了半柱香,得了命令的陆星烙就满脸通红的从外面回来了,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步伐紊乱、心不在焉的,差点撞上香晴。
香晴见状赶紧拽住了他的衣袖,俏脸上尽是担心:“星烙你是发烧了吗?”
说着她就要去试试陆星烙的额头。
她刚洗过手,手背还是凉凉的,让陆星烙一个激灵的清醒过来。
他满脑子都是那避火图上的画,如今看见香晴更是下意识的甩开她的手,风一样的冲进主屋扔给了时临,又风一样的冲出了褀风院。
速度快到连时临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眨了下眼:“这小子疯了?!”
年纪轻轻的也太可惜了。
温晚眼力没他好,只注意到地上半开的小册子,赶紧走了过去要捡起它。
刚俯下身子,温晚瞳孔骤缩,尖叫着背过了身子,小手紧紧的捂住了眼睛。
时临被她这一嗓子给吓得猛地坐直,“怎么了怎么了?”
他起身走过去,看清那纸页上的内容之后也像被点了穴似的定在了原地。
半晌,时临才梗着脖子,默默的吞了下口水。
他...似乎打开了新天地的大门。
至于温晚,她午饭都没用就匆匆的出了门,瞧那样子应该又去找花姨娘了。
有暗卫跟着她,时临是放心的,也没拦她,在屋里潜心搞‘研究’。
“少爷,老爷叫您去用膳了。”薛嬷嬷走过来催他。
时临赶紧把那避火图一合,故作冷静的说:“不饿,让爷爷自己吃吧。”
他早膳都没用,现在怎的会不饿?再想到王渺和温晚离开时的异样。
薛嬷嬷试探的问:“夫人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六点二更!!或许可以给皎皎点营养液嘛??(??ω???)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越越越shy20瓶;幽兰珊3瓶;xxxigding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