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将军府,温晚的脸蛋还透着红,水汪汪的桃花眸里荡着涟漪,说不清的纯与媚。
别说时临,连香晴和连翘都不敢再多看,生怕也像那李昂似的被勾了魂。
时临自认为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可这次却罕见的起了种想把温晚从头遮住,抱回房间自己看,不让旁人窥见一分美色的念头。
可他低头看了眼,嗯...这次就算了。
进了褀风院,温晚和时临就对视一眼,吩咐下人打水,一个沐浴一个洗脸,迫切的需要泻火和降温。
好在现在天热了,那葱郁大树上的知了都受不了的吱唔起来,众人只当二人热的狠了,也没别处想。
知道不能再逗她了,时临一下午都是规规矩矩的坐在温晚身边。
她绣花,时临看兵书,融融的暖阳从外面透进来洒在二人的衣角鞋尖,满室温馨。
临近晚膳的时候,叶寒过来说:“爷,已经把冯姑娘送回去了。”
温晚抬头问:“她还好吗?”
叶寒沉默了一下,“哭湿了半块石板。”
刚开始还乖巧的忍着泪,到后来许是受不了了,边磕边哭边给自己鼓劲,最后几下的时候还忍不住把温兰从里到外的问候了一遍。
时临无所谓的嗯了一声,突然起身,“跟我来书房。”
他一走,温晚就坐在那想,要不要暗地给冯佳燕送点药膏去?
书房。
时临一扫刚刚的散漫慵懒,负手站在窗边,他抿着唇,深邃的眉眼里布满了狠辣和阴鸷。
“废了温兰。”毫无起伏的声线里也透着寒冰般的冷。
叶寒眼皮都没动一下,平静又自然的问:“爷的意思是?”
废了温兰有很多种手段,是毁其容貌,还是断手断脚,亦或是干脆一点卸去手脚做成人彘?
时临忽然垂下长睫笑了笑。
他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惩罚方式,希望温兰受得了才好。
冯家。
冯佳燕被秘密送回的时候,看到屋内那长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本来就头昏脑胀的还以为撞了鬼,差点叫出声。
送她回来的那蒙面小哥给了女子个眼神,“走了。”
冯佳燕:好嘛,一伙的。
那女子闻言轻飘飘的看了冯佳燕一眼,不惊讶也没解释,甚至还整理了下裙摆,昂首挺胸的从正门走了出去。
捂着心口呲牙咧嘴的冯佳燕:“......”
从来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替身。
二人一走,冯佳燕放下了心,也顿时没了气力,往日伺候的小丫鬟估计都被替身给支走了,她只能塌着身子,生无可恋的慢慢挪到了床上。
刚要躺下,门就被从外面哐当推开了。
就听见冯老爷中气十足的声音。
冯佳燕眼泪立刻飙出来了,努力的坐起来刚要凄凄切切的喊声‘爹’,就见她爹身后站着三个手拿棍棒的壮汉,旁边还站着她表哥司修明,个个面容严肃又警惕的看着她。
不等她询问,就见她爹气势汹汹的用胖手一指:“你是谁!你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冯佳燕:我是谁?我只是个好不容易虎口逃生还要被自家人质问的小白菜罢辽。
她一副‘你们爱咋咋地我懒得解释’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却更像是目中无人。
冯老爷更气了,眼瞅着就要控制不住,一旁的司修明却突然出了声。
“燕燕?”很是震惊的模样。
冯佳燕有气无力的哼哼一声,司修明见状心疼死了,也不管冯老爷那懵懵的模样快步走了过去。
稀里糊涂冯老爷:“修明?”
司修明看着冯佳燕额头上渗着血的伤口,心疼的脸都跟着白了,头也不回的解释:“姨夫,她是燕燕。”
冯老爷子愣了一下,立刻咿呀怪叫的扑过去,“哎哟好闺女,你这是怎么了,头怎么还磕破了?!”
冯佳燕一把把他推开。
冯老爷子:“都怪修明,他非说你被人掉包了!爹也是心太急,这才没认清楚,别气别气,是爹错了。”
闻言冯佳燕惊讶的看了眼司修明,对方正心疼的盯着她的额头,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
她收回眼神,避重就轻的嘤嘤:“爹你快给我叫大夫啊!头好疼!”
冯老爷立刻墩墩墩的跑出去了。
她这才看向司修明,欲言又止的模样。
司修明是个凄惨的,长到五岁,爹娘先后去了,好在冯夫人心疼他,把他接过来养着。
从小跟冯佳燕一块长大,司修明哪能不懂她,安抚的笑笑:“放心,我不问,也不说。”
虽然不知道为何她突然被人掉了包,又为何突然带伤归来,但只要她不想做的事,司修明不会逼她。
冯佳燕松了口气,笑得没心没肺:“还是明哥哥对我好。”
司修明垂下眼跟着笑,几分苦涩。
对你好,那你别喜欢别人行不行?
今儿白日的天气极好,万里无云的,可入了夜,却不是那么个滋味。
不知从何而来的乌云遮住了清月的光辉,只有几缕月光冷冷淡淡的透了出来,那白日里郁葱茂盛的树木现在隐于黑暗中,显得几分骇人。
温兰这几日心情极好,听着温晚的名声一点点的倒塌,她仿佛都要听到她那柔弱无助的哭泣声。
真是美妙呀。
她哼着不知名的欢快小曲儿,杏眼流转的问:“青灵,砚台放好了吗?”
青灵笑着过来,“小姐放心吧,已经擦干净放起来了,明日苏少爷见到定然喜欢的不得了!”
自打上次桃花林一别,苏铮就再也不跟她说话,见了面也绕着走,一副不待见的模样。
刚开始一两天温兰还忍得住,后来哪能行?
她正愁没机会跟苏铮示好,就听说他的砚台被不长眼的丫鬟摔坏了,温兰简直开心死了。
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去寻,终于找到了块上好的墨玉砚台,虽然花了她所有的私房钱,但温兰也觉得值!
拿人手短,她就不信苏铮还能这么对她!
温兰唇角抿着笑喜滋滋的睡了。
褀风院。
温晚自以为是个能憋得住事的,可一想到对方是时临,小姑娘那有恃无恐的娇气劲就上来了。
趁着时临沐浴的功夫,温晚偷偷的给自己上了妆,不浓,只是涂了点口脂和腮红,桃腮粉黛的模样嫩的像是花瓣,伸手就能掐出粉红芳香的汁液一样。
她吃准了时临最爱她这副水蜜桃般的模样。
哗哗的水声停了。
时临只穿了条轻薄的亵裤,他还觉得不够,把裤脚都挽到了膝盖上,若换了旁人,就像刚从地里插过秧的。
可时临不是。
裤腰上是健壮又性感的六块腹肌,时不时还有水珠顺着胸膛滑落点缀其上,裤腰下露出的小腿线条流畅又不失爆发力,野性又色气。
这应该是他穿过最少的一次,看直了眼的温晚默默的、小心的吞了下口水。
有点...想摸...
擦着头发的时临还不知道小娇妻已经被诱惑了,他趿拉着鞋子走过来,边走边嘟囔:“这天越来越热了,晚...”
他僵在了原地。
直勾勾的盯着温晚的小脸,眼里像是住了只躁动的猛兽在撕扯着困住它们的牢笼,咆哮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笼而出!
时临呼吸都重了,不自觉的上前两步,接着强行住了脚,抬手啪的拍在了他的额头上。
“温晚!”
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咬牙切齿中又带着些委屈,他眼都不敢再睁,“你非要憋死我是不是?!”
温晚笑眼弯弯,声音也很是甜糯:“不是呀。”
时临重重的哼了一声,闭着眼没吭声。
温晚坐在床边,白嫩嫩的脚丫晃呀晃,“将军回答了冯姑娘的问题,以后我就不这样了!”
她已经憋了一下午了,再憋下去,今晚都睡不着了!
时临叹了口气,早知道还有这么甜蜜的痛苦等着他,下午的时候就不该把怀里的小姑娘亲软了。
他睁眼,点漆的黑瞳里是认命的无奈和宠溺,“等下。”
走到桌边把茶盏里的凉茶喝的干净,时临这才又扭过头来,没过去,坐在了凳子上。
“为什么喜欢你,对吧?”
温晚点点小脑袋,一脸期待。
时临想了想,耿直的开口:“其实一开始,只是因为爷爷喜欢你,我又恰巧看了你的身子,你的脾性也不会让我感到反感,这才顺水推舟。”
“男人嘛,总是要负责任的。”
温晚咬了下唇,潋滟桃花眸里的光彩淡了几分。
不知想到了什么,时临竟突然笑了,“不过后来就觉得你很有意思。”
“明明是个小鸡崽,却还要像老母鸡一样的护着我、念着我。”
明明怕傅谨言怕的要死,还要站出来替他说话,明明他才是时家名正言顺的主人,她却还担心他吃不饱。
天真的可爱。
他长到二十岁,除了年少时的莽撞无知,到现在只有他操心别人的份,还从未有人满眼关心的,把他当作一个会饿会痛的普通人问过他——
“将军饿吗?”
“将军会不会痛?”
这种感觉很奇怪,当惯了强者的人,没有人会问你的苦痛,甚至连自己都会忘了他也可以承认痛苦。
自打碰见了温晚,时临才恍然大悟——
作者有话要说:将军今天吃肉了吗?
没有。
将军今天被憋了吗?
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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