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还没回,温晚便让连翘留下先伺候着花姨娘。
她和时临刚出了明月院的门,就见温大人和温大夫人就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只是这气势还没撑几秒,就给时临给碾压的荡然无存。
温大人立刻放弃了追究什么挡门黑衣人的念头,呵呵直笑:“将军要来怎么也不提前派人知会一声,我好摆上宴席,咱们好好喝上一杯!”
时临敷衍的回:“下次吧,忙。”
温大夫人也知道这下是指望不上温大人给她报仇了,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温晚:“晚晚回来怎的也不去母亲那里坐坐?”
温晚不傻,知道花姨娘中毒的事八九不离十的与温大夫人有关,难得使性子无视了她,看向温大人。
“爹爹,姨娘生病了。”
温大人张了张眼,有些惊讶,“病了?请大夫了吗?”
后句自然是问得温大夫人,温大夫人气囊囊的回:“看过了,就是风寒,将养几天就好了。”
温大人刚要松口气,就听见一声讥讽的嗤笑。
竟是温晚。
她漂亮的眼瞳像是覆了寒冰,泛着幽幽的冷光,“将养几天就好了,夫人所言可属实?”
温大夫人被温晚这副模样吓了一跳,瞳孔骤缩的回:“当、当然。”
温晚定定的看了大夫人一眼,唇角缓缓的勾了笑。
“那就借夫人吉言了。”
时临更是直接,瞪着温大人说:“晚晚生气,我就生气,若发起火来在朝上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
他拖长了语调,给人留足了遐想的空间,如愿的看见温大人变了脸色。
时临这才笑了,又补充说:“大人莫怪。”
温大人:怪不起!怪不起!
温晚瞧瞧握住了时临的手,朝面前两人莞尔一笑,“我过几日再来看姨娘。”
送走了这对霸王夫妇,温大人立刻沉了脸色,大步进了明月院。
花姨娘正因为温晚暗自神伤呢,看见进来的温大人很是惊讶,“老爷?”
刚哭过的声音自然是沙哑的,再加上她这副颓废的模样,温大人都无法把她和以前娇俏的花姨娘联系起来,顿时明白了温晚为何这么生气。
搁谁见到亲娘成了这种鬼样子,谁都得生气。
温大人放柔了声音过去,“颜儿,怎么病的这么严重?”
花颜虚弱的笑了笑,“都怪妾的身子不争气,一点风寒就成了这样,让老爷看笑话了。”
比起笑话,温大人此刻感受更多的是唏嘘和心慌,以及被欺瞒违背的愤怒。
他压着火气,安抚说:“待会我叫刘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再让库房给你送些燕窝人参,好好养养。”
刘大夫是专为温大人和老夫人看病的,连温大夫人都请不了来。
花姨娘扫了眼,果见他身后的温大夫人黑了脸。
她柔柔的道了谢。
温大人嗯了声,“好好养病,别让晚晚替你担心。”
提起女儿,花颜的笑才真实了几分,“妾身省的。”
没在屋里留多久,温大人就带着温大夫人出了屋,还没走出院子,温大人就停了脚步,反手一巴掌抽在了温大夫人的脸上。
十成的力道,清脆的声响,直接将温大夫人打倒在地,她保养姣好的脸上顿时出了鲜红的巴掌印。
温大夫人不可思议的捂着脸大叫:“温明智!你竟敢打我!?”
温大人喘着粗气,指着温大夫人狠狠说:“范碧春,这是最后一次!你再从背地里弄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可不止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
他的手在院里指了一圈,“明月院的下人呢?颜儿病的这么严重,连晚晚都知道了,也没人知会我一声?!”
想着时临的威胁,他越来越气,忍不住又踹了地上的温大夫人一脚。
“要因为你坏了我的事,老子休了你让颜儿当主母信不信?!”
谁都有见不得光的东西,温大人亦然,他不确定时临是不是在诈他,可他冒不了这个险。
所以,花颜必须安然无恙!
最后看了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不敢再吱声的温大夫人一眼,他啐了一声吩咐说:“把花姨娘送到清芷院,叫刘大夫好好给她看看!”
清芷院是离温大人的雅文院最近的地方。
可温大夫人也只得咬牙应了,目送温大人离开。
屋里的闭目养神的花姨娘缓慢的、轻柔的提起了几分笑意。
苏碧春,你也有今天。
回去的路上,温晚还是有些不太高兴,时临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只能顺从着心意把她抱在怀里,不时的低头亲两下。
“别不开心了,宝贝,我已经叫人去找女子泪的解药了。”
他微微附身,抵着她的鼻尖,放低声音憨哄般的说:“笑一个,嗯?”
温晚是笑不出来的,又不想让时临失望,就用两个指尖按住唇角往上提了提。
笑的敷衍又僵硬。
时临却对此很受用,把她重新按回怀里,喟叹一声:“傻姑娘。”
真可爱。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呢?眼瞎吧。
回了将军府,见她心情不好,几个丫鬟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来逗她开心,春草甚至扫帚一扔给她表演了个‘猴子上树’,傻乎乎的憨厚样倒真让温晚心情好转了许多。
等被那飘着花瓣的热腾腾的水包裹,温晚的神经终于完全放松下来,险些在浴桶中睡着了。
水就要凉了,温晚赶紧从浴桶中出来了。
连翘帮她擦着身子,突然噫了一声,凑到温晚耳边小声说:“夫人,您这里好像变大了呢。”
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哪里,温晚那本就红扑扑的小脸越发粉嫩起来。
她嗔了连翘一眼:“别瞎说。”
“才没有,夫人自己没觉得吗?”连翘不依的噘嘴,眼就往温晚的胸口上瞅。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温晚顿时不好意思了,从她手里抢过毛巾盖住。
“不用你了,我自己来!快出去!”
连翘笑嘻嘻:“您跟我还害羞呢,好啦好啦,我走就是了。”
等连翘一走,温晚呆站了片刻,这才拿下手里的毛巾,自己低头看了看。
嗯...好像真的长大了。
她又伸手戳了下,也没以前那么疼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疼的呢?
她站在那走神的想着,全然不知屏风一边目睹了全程的时临鼻血差点又飙出来。
那副巍峨高山、意境深远的水墨画上,如今映出了女子的身形,她侧身站着,玲珑的轮廓一览无余,可细节总是看不清的,也正因为这若隐若现的神秘感,让时临被点了穴道似的停在了原地。
等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让身下的躁动平复了一些,就见屏风上因为温晚的动作荡起的小小‘波浪’...
时临:再呆下去我会死。
欲求不满而死。
听见门猛地被推开的‘哐当’声,温晚还吓了一跳,差点又摔个四脚朝天,好在及时扶住了浴桶稳下了身子。
这下小姑娘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好像...刚刚时临还在屋里。
她无措的眨巴眨巴眼,然后渐渐的蹲下捂住了发烫的脸蛋。
完了,他不会都看到了吧。
时临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湿哒哒的,好似刚从湖里捞出来的一样,他站在门口犹豫不决,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
现在火气是下去了,可他不确定自己进去之后它会不会又爆发出来。
毕竟此刻他脑子里可都是小姑娘那若隐若现的身形,身下又渐渐的疼了起来。
“嘈。”时临低骂一声,难得一见的狼狈和无奈。
夜里的风微凉,加上他的衣衫湿透,倒也带给了时临几分清醒。
他认命的转身,打算在院子里清醒一会再进去。
出来如厕的香语迷糊间看见树下的黑影,睡意登时吓没了,差点尖叫出声。
好在今夜的月光还算皎洁,清醒后的香语倒也认出了那树下的是时临。
她先是好奇,这么晚了,将军坐着干吗呢?
接着脑子就活络起来,下意识的整理了下头发,婀娜的走了过去。
“爷~”
不得不说,年纪小是有年纪小的好处,香语的声音嫩的像春天柳枝上的绿芽,伸指就能掐出水来一样,天然的纯情,让人听着也不觉得做作。
只可惜,时临不懂欣赏。
他头都没扭一下,定定的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眸底深浅交织。
香语不死心的又往前挪了一步,“爷怎么在这坐着?小心受凉。”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时临的衣服都是湿的,紧贴在时临身上勾勒出他那极具爆发力的身形,一道汗珠从时临的额头陡然滑下,流过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顺过他那性感的喉结...
说真的,香语以前是喜欢翩翩贵公子那种类型,手拿折扇,行走间如一副山水画般清雅温润。
可现在她忽而觉得,时临这种特别的反而更有味道。
毕竟时临的底子不差。
常年带兵在外让他本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麦色,透出了股生性不羁的野。浓密的剑眉下是双不怒自威的丹凤眼,鼻梁高挺,薄唇更是生的恰到好处。
不笑时,像丛林里优雅又野性的豹子,侵略感十足;可一笑起来,两颗小虎牙就露了出来,眉眼弯起的模样少年感十足。
香语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伸手扯了下衣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哟嚯~评论有奖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