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唯一

盖头下的温晚撅撅嘴,她总感觉将军把她当小孩子看!

她想了想,顺着他的话口:“那以后晚晚养将军吧,我的绣品也是值钱的!”

时临听了觉得又好笑又欣慰,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养他,而这人还是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

她怎么能这么招人疼。

时临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骗你的,家里的钱还可以再养十个你。”

把她放下,起身的瞬间,时临盯着她圆润的耳垂:“你若伤了眼,心疼的还是我。”

这腻腻歪歪的模样,看的宋妙妙牙都要酸了。

她笑着喊:“表哥你也太黏人了吧!”

时临眉一挑,“要你多嘴力?”

这差别待遇,宋妙妙晃着时老爷子的袖子,“爷爷你看,表哥他又凶我!”

宋夫人却是在一边给女儿使个眼色,“你可找错人了,能拿的住你哥的人,在那呢。”

宋妙妙立刻心领神会,一溜烟跑过去,拉着温晚的手撒娇。

“表嫂,你看表哥!”

温晚有些不知所措,她盖着红巾看不清认,只觉得今天似乎也来了不少的人。

给宋妙妙撑腰吧,她又有点怕损了时临的面子,不给她撑腰吧,温晚单听声音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姑娘,何况她又是宋夫人的女儿。

她想了想,言语温和的劝:“将军,妹妹是个女孩子,你要温柔些。”

时临嗤笑一声,“哪有她这样的女孩子。”

上墙爬树无所不能的,简直比他小时候都皮。

“将军。”温晚又喊他一声,语气重了一分,但在外人听来还是柔柔的。

时临抿唇:“行行行,我不凶她了,这总行了吧?”

这不情愿的语气,但好歹也是服软了。

宋妙妙瞪大眼珠,朝温晚竖起大拇指,“表嫂,你是真厉害!”

混世魔王都拿的住,她莫非是菩萨转世不成?

温晚笑笑,正要再跟她客套两句,时临就把她推到了一边。

“去去,耽误正事。”

他还得拜堂成亲呢,可不是来跟她拌嘴的。

司仪心领神会,清清嗓子高喊:“一拜天地——”

温晚紧张的攥了攥手中的红绸,俯身一礼。

“二拜高堂——”

时老爷子看着二人,热泪盈眶。

“夫妻对拜——”

二人转了转脚步,对着彼此的方向,深深一礼。

温晚耳边突然响起时临初醒的时候说的话。

“晚晚,我会对你好的。”

她眨眨眼,一滴泪啪嗒落下,他是在认真践行自己说过的话。

此后本该送入洞房的,又念在温晚没见过他们,时临边不情不愿的掀开温晚的红盖头,边说:“上次你没见,这次你…”

掀到一半,刚露出那殷红的唇和小巧的下巴,时临又唰的放了下去。

“将军?”

时临抿着唇,利落弯腰把她打横抱起:“走!洞房!”

他这点小心思,几个长辈看的明明白白,宋夫人点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瞧瞧,还舍不得给我们看了!”

时临的确是舍不得。

他都不知道,自己占有欲原来这么强,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当他独享才是。

进了房,时临把她放下,蹲下身,深吸口气,伸手掀开了那红巾。

一点绛唇,朱砂的红,花瓣的娇,梨涡似荡着清酒般甘甜芬芳。

腮凝新荔,肤若凝脂,一双桃花眸波光流转,似羞带怯的掀开浓密的睫羽看他。

被时临那火热又陌生的眼神惊到,温晚小声的唤:“将军?”

时临喉结滚了滚,开口时声音暗哑又磁性,像是裹了砂砾的玫瑰花瓣,透着鲜红的枝叶,又躲不开那沙沙的磨。

他应了一声,听得温晚脸颊飞红。

“晚晚。”

时临摸摸她的脸颊,“你发热了吗?怎么这样红。”

不,她是羞得。

温晚眼珠转转,一本正经:“是太热了。”

时临闻言很是附和的点点头,是挺热的,他口干舌燥的,想冲出去洗个凉水澡。

“那你脱了吧。”

温晚:“啊?”

时临自顾自的开始解衣裳,“不是好热?”

温晚哦了一声,又想起什么,赶紧抓住他的手,“将军,合卺酒还没喝呢。”

既然时临又满足了她的心愿,那么这拜天地、合卺酒,一样都不能少。

时临恍然大悟,自然的拉过她的手带着她走到桌子跟前。

“幸好你记起来了,不然明日你又得怨我不是真心娶你,连合卺酒都不跟你喝。”

温晚听了噘起嘴,“将军嫌我肚量小了。”

时临看了一眼,“是挺小,每日饭吃那么少,跟个小鸟似的。”

他将酒倒好,把少的一杯给温晚,眼神灼灼似有光。

温晚垂眸接过,唇角蕴着欢喜,伸手与时临那有力的手臂交错,鼻尖是浓郁的酒香,可温晚却醉在了时临身上那淡淡的草木香中。

她的将军。

二人仰头喝下,这酒太烈,呛得温晚咳嗽出声,本就粉红的小脸如今更是如霞光一般。

时临拍着她的背,“不能喝还要逞强。”

他下手总是控制不好力道,温晚被拍的眼泪汪汪,“将军轻点。”

刚咳嗽过的声音是哑的,吐出的气息却是香的,连声音都是浸了蜜的甜,时临听的神色都有些变了。

他离得远了些,坐下嘟囔:“娇气晚晚。”

温晚忙着顺气,没空反驳他,只是嗔怒的看他一眼,怒气不足,撒娇有余。

时临只得换了个坐姿。

等温晚顺好气,时临也平静了些,小狗一样的凑过来,唇角勾着笑问:“这下高兴了?”

“嗯!”温晚笑着点头,又傻又乖,“很高兴!”

时临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那以后还说不说了?”

“什么?”小姑娘没听懂,荡着水光的瞳子不解的看他。

“说我是为了冲喜娶你。”

温晚笑了,答应的干脆:“不说了!”

她说完小脑袋还附和的点点,让头上的凤冠跟着晃,明丽又娇俏。

虽说今日的成亲就像过家家似的,但在温晚心里,这才是象征她和时临真正结成夫妻的成亲仪式。

她太乖太可爱,时临忍不住就把她抱在腿上,蹭蹭她的脸蛋低问:“怎么那么乖。”

温晚就在他怀里笑。

他若喜欢乖的,那温晚就是最乖的!

二人就这样抱了一会,什么也不说,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温馨满满。

过了一会,温晚想起来:“舅母他们是不是还在外面?”

时临:“嗯,吃酒呢。”

难得凑一块,今日既是庆祝他成亲,也是庆祝他苏醒。

“我想出去看看,行吗?”

听着有几个不熟悉的声音,温晚想着她至少得知道那些人都是谁,长什么样子,免得以后见了闹笑话。

“想去就去。”

时临松开她,“出去前把脸洗了,衣服也换了。”

这么好看的新娘子,是他一个人的,谁都别想见。

温晚也是这样想的,虽说这样很美,但凤冠霞帔太重了,压的她脖子疼。

她起来走到镜子前,打算擦掉口脂,却见时临也跟了过来,又蹲在她身边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怎么了?”

时临瞳色沉沉:“我尝尝。”

“尝?”

尝什么?这是梳妆的地方又不是厨房,有什么好给他尝的?

就见时临突然起身,左手按住她的肩膀,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在温晚惊讶中俯身,准确又紧张的亲在她的唇瓣上。

温晚:呆若木鸡我本人。

只是一印,并没有什么味道,倒是她惊讶下微张的口齿间流出淡淡的香,似酒气又不完全是,时临觉得他刚刚大概喝多了,现在脑子竟有些不清醒。

他离远了些,看着呆愣的温晚:“晚晚,我醉了。”

温晚好不容易找回声音,“所、所以...?”是叫她去给弄醒酒汤?

“我醉了,你不能怪我。”

说完,他又一次俯身,唇瓣贴在了她的红唇上,不像上次般的清浅试探,而是符合他性格一般的用力贴了上去,炙热火烈。

温晚忍不住嘤了一声。

时临身子一愣,随即更加炽热的贴了上去,紧扣住她的脑袋用力的舔舐着她的唇瓣,还趁着温晚呼吸的刹那长驱直入,寻宝似的在她的口齿间游走,吮的温晚舌根酸痛。

她忍不住想,将军是亲过许多的女子吗?为何动作这样熟练。

时临一直睁着眼盯着她那漂亮的眼瞳,发现她走神,坏心眼的在她舌尖轻咬了一下,温晚下意识的瑟缩。

他这才稍停了动作,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唇瓣轻贴着她的唇,沙哑的问:“走神?想什么?”

温晚抓着他的衣领,开口时竟带了浅浅的哭腔:“将军也这样亲过别人吗?”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是唯一,哪怕是自小给自己做好与别人共侍一夫做妾室的温晚,可心底深处,她总是天真的期望...

“傻姑娘,只有你。”

时临轻啄她那软软的唇,他喟叹一声:“你是唯一一个。”

唯一一个时临不讨厌,也愿意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小姑娘。

唯一,多好。

温晚的眼泪砸在了时临的手臂上印下一道水印,他啧了一声,无奈又宠溺:“怎么又哭了。”

温晚没说话,深深的看他一眼,闭上眼睛,睫羽颤抖的送上了她那娇软的唇。

“将军,晚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