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还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谁只第二日,天还没亮,她就被连翘从床上挖起来了。
“这么早,干吗呀。”
温晚不满的嘟囔着就要躺回去,却被连翘给一把拉住。
“不早了,小姐你该梳妆了,要不赶不上时辰!”
温晚打着呵欠,努力的睁眼,“时辰?什么时辰?”
“成亲的时辰。”
温晚在脑子里把这句话重复一遍,立刻惊醒了,“我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难道过往的几日只是她的黄粱一梦,醒来她还是尚书府的三小姐,而不是时临的小夫人?!
温晚的心顿时像被人攥成一团,又酸又疼。
连翘看她脸色发白,忙道:“夫人您怎么了?”
一会小姐一会夫人,温晚攥着被子,“到底怎么回事?”
连翘可不会瞒她,眉梢带着笑,“少爷说,夫人心里不高兴,给您重新补一场婚事。”
她忍不住感慨:“夫人,少爷是真疼您!”
温晚这才好受些,她无奈的笑:“哪有补办的。”
也就时临能想到这一出。
嘴上似怨,心里却像是涂了整罐的蜜,说不完的甜。
动作也不磨蹭了,不用连翘催就从床上下来,洗漱过后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这时,金嬷嬷从外面走进来,施礼笑道:“见过三小姐。”
“嬷嬷?您怎么也来了!”
温晚惊喜的上前扶起她。
这是她成亲时,宫里派来替她梳妆的嬷嬷,听说平日里都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着的,也亏的皇上重视时临,才让温晚见到了金嬷嬷。
可这次不过就是二人的闺房之趣,时临竟又将她老人家请来了。
可真是…
金嬷嬷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慈祥的笑:“原先还替小姐委屈,现在看来,小姐和少爷倒是天生一对。”
金嬷嬷对她印象本就好,不仅因为她美丽乖巧,还因为她合眼缘,看着她就像看到太后年轻时尚在闺房中的几分风韵。
如今见她又深的时临的喜爱,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出嫁从夫,还有什么比丈夫疼爱更重要的呢?
温晚也跟着笑:“倒让嬷嬷又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金嬷嬷拍拍她的手,“可别这么说,你们这样,太后她老人家也是高兴的。临来太后还说呢,叫你得空了进宫一趟。”
温晚只当是客套,乖巧应了,顺着嬷嬷的力道坐回椅子上。
一回生,二回熟,何况金嬷嬷本就手巧,不一会便给温晚打扮好了。
连翘适时递上喜服。
“这…”
温晚被上面一颗颗明亮的珍珠闪了下眼,她小嘴微张,“这不是上次那件?”
连翘忙不迭点头,献宝似的递过来,“不是!少爷说上次那件太丑,于是从琳琅坊花了大价钱买来了这件。”
的确是大价钱,光这些珍珠她都看的肉疼。
于是等她穿上昂贵的喜服,盖上红巾,被金嬷嬷搀扶到喜堂时,温晚都在想,时临不会把家里的银子花光了吧…
同样身穿大红喜服的时临,看着被那霞帔衬得越发玲珑婀娜的温晚一步步朝他走来,竟莫名的有些紧张,手心都被汗打湿了。
他等不及,大步流星的过去,把她打横抱在怀里,又原路返回喜堂。
本就是个闹着玩的仪式,在场的人见状也没阻拦,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小两口。
没听见小姑娘害怕的叫,时临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温晚嗓音糯糯:“将军,这喜服这么贵,那家里还有多少钱?”
时临逗她:“没了,都花光了,怎么办?晚晚不能掌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