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临垂着长睫,遮住眼底的流光,哑着声音低低的回:“啊,喜欢。”
喜欢她娇软的笑,喜欢她甜糯的喊将军,喜欢她或关切或担心的眼神,连哭泣那可怜的模样都喜欢。
感觉还不错,时临抬头,对着温晚灿烂一笑。
温晚不知缘由,但也跟着傻笑,梨涡浅浅的模样看的时临心都软了。
温晚:“时间还早,将军再吃点吧。”
时临用行动回应了她。
见他吃的欢快,温晚又没事干,打算把上次没绣完的荷包绣好。
可她刚站起来,就被时临握住了手腕。
“去哪?”
“我绣花。”
时临嗯了一声,“拿过来绣。”
温晚眨眨眼。
怎么?大名鼎鼎的将军吃饭还得有人陪?
趁她转身,时临指尖相对的摩挲一下,他舌尖抵着上颌低低的啧了一声。
小姑娘的皮肤都这么嫩吗?像软豆腐似的,他都不敢用劲,生怕捏碎了她。
但是…
时临扭头看了一眼俯身拿针线,长发滑落时露出的白嫩脖颈,喉结滚了滚。
好滑,想摸。
等温晚转身的时候,时临已经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夹菜。
温晚拿着东西坐下,时临边吃边看她刺绣。
时母在他不记事的时候就走了,所以这还是时临第一次看姑娘家刺绣,那葱白的指节在各色的彩线间交织穿梭,时临竟也看的痴了。
“将军?”
时临回神,眼里满是赞赏,“晚晚,你真厉害。”
突然得了夸奖,温晚又懵又不好意思,桃花眼微张,小梨涡就出来了。
她笑:“绣花而已,哪里就厉害了。”
时临放下筷子,认真又严肃的说:“不要这么说,你看…”
他伸出手,露出上面的茧子,“我就做不来这么精细的活。”
温晚惊呼一声,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人手心里有这么厚的茧子。
时临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样似乎有失他的帅气,想要缩回手,手背却附上了一摸温软。
他不敢动了,看着温晚的小手捧着他的右手,对比之下,他的手越显难看。
时临尴尬的咳嗦一声。
温晚低着头,闷闷的问:“将军疼吗?”
时临闻言笑了,“都是小时候练功留下的,早没感觉了。”
这时温晚抬起头,眼眶红红,像是被欺负了一样,“但你当时肯定很疼。”
她语气执拗,仿佛一定要时临承认似的。
时临心尖微颤,顺着她的话,“嗯,挺疼的。”
但疼也得坚持,时家没有孬种,也没有会像她这样,担心他会不会疼的人。
在师父和老爷子眼里,男孩子吃苦受罪都是应该的,流血不流泪,更别轻易喊疼。
温晚听完,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她觉得时临好可怜。
身世可怜,连经历都可怜。
她本来觉得自己挺惨了,但与这些老茧相比,她很惭愧。
尚书府那边就算再算计她,也没给她留下个疤,可时临生来就是将军府未来的家主,哪怕吃喝玩乐,这么大的家业也足够他挥霍一辈子了。
可他没有,他用一手老茧挣出了个不一样的人生。
温晚伸手抚摸着,看着时临,“将军,你才是最厉害的!”
说完她还点点头,精致的小脸满是认真。
时临听了还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用另一手摸摸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