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四十八瓶甜牛奶

第四十八章

“坐火车当然要吃泡面,不然这火车就坐得没有仪式感。”

陈陈捏着小叉子翻了翻热气腾腾的面条,拧下一截火腿肠丢进去,周时忆的眉间嫌弃的沟壑便又更深了一分。

陈陈咽下一口面,又喝了口面汤,顺手打开周时忆面前的泡面盖:“快趁热吃,等下.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周时忆环视一周,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向椅背靠了靠。

“火车上的泡面果然更美味。”陈陈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心里扑通扑通敲着小鼓,面上一本正经地端起他的面碗,用叉子搅起几根,递到他唇边。

“坐火车不吃泡面,终生都遗憾,尝一口?”

周时忆垂眸,透过袅袅的热气看到她纯净的笑眼,他理智上想拒绝,可放在唇边的、她细嫩的手指像是一个无形的小勾子,蛊惑着他不情不愿地张开了嘴巴。

看他慢慢咽下,陈陈心满意足,“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嗯。”周时忆看着她,深深的眸底压住一丝贪恋。

被你喂面的感觉,的确很不错。

就这样半推半就着陪她吃完了整盒泡面,直到坐到出租车上,周时忆鼻端似乎还能嗅到那股若有似无的泡面味。

出租车一路疾行到郊区的墓园,陈陈抱着花随他下了车,才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失忆,我们等下会不会碰上你爸啊?”

高中那次他们是临时决定要去,出发时间晚,又坐了火车,理所当然地和周达知错开了。可这次,他们可是一大早就出发了的,万一碰上了,怎么想都有点尴尬。

周时忆给了她一个‘你反射弧真长’的眼神,顺手拍了下她的脑袋:“不会,我爸昨天提前过来了。”

“怎么了?怕见家长啊?”周时忆笑得促狭。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她不想以朋友的身份见。

陈陈故作镇定,“不是,是怕你爸误会我们的关系,然后空欢喜一场。”

“毕竟我这么优秀。”

她说完,忙大步走到他前面去,后悔得想捶自己的脑袋。

陈陈啊陈陈,你现在是要撩他,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和他说话的。!

“可是,都已经习惯了啊。”她期期艾艾地嘟囔着,没看到身后周时忆黯淡下来的目光。

周母的墓地被打扫得很干净,连墓碑都被人细心擦拭过,墓碑正中,她的照片微微泛黄,满眼散发着温柔的笑意。

“你妈妈生前一定是个很善良的人。”

陈陈将怀里的大捧栀子花轻轻放在照片下,淡雅洁白的花簇和周母温婉如玉的气质相得益彰,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花。

“阿姨您好,我是陈陈,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我以前和失忆一起来看过您。说来不好意思,上次我们是逃课来的,不过您别怪失忆,是我怂恿他的,要怪您就怪我吧。但我猜您也不会舍得怪我,您那么温柔善良,怎么会舍得怪我呢,嘻嘻。”

她挠了挠头发,抱着双腿往照片前又蹲了蹲:“阿姨,好遗憾没能认识您啊,这些年,失忆一直都很想念您,可他总是憋在心里,从不对人说。我觉得他这样不对,他太孤独了,这样不好,很容易生病的。我爸常说,人要学着去打开自己,只有打开自己才能快乐,希望您能好好说说他,让他活得开心点,再开心点。”

她的声音逐渐低下来,不好意思地闭上了嘴巴,看向身后的周时忆。

他就那样站在她的身后,眉眼低垂,听着她和他妈妈说话,沉默地像尊雕像。

陈陈鼓起勇气,抬手牵了下他的手指,感受到他没有排斥,她得寸进尺地晃了晃:“失忆,别站那么远,站近一点,让阿姨好好看看你。”

周时忆被她轻轻一拉,顺从地走近了一步。

她努力地将手指又往他指尖塞了塞,极力忽视着如雷的心跳:“你怎么都不说话啊?”

女孩子的手指细软,在他掌心若有似无地挠着,像小猫的爪子,周时忆抚了抚眉,低头笑了。

他在她身边蹲下,偏头看向她,手刻意地……没有松开:“你一个人说就够了。”

他抬手摸了下陈陈的头顶,再不掩饰目光里的温柔:“我妈妈喜欢话多活泼的女孩子。”

“哦。”

指尖和他贴在一起的皮肤全都温热着开始升腾,心口一阵酥酥麻麻,陈陈别开视线,看向周母的照片:“阿姨,失忆说你喜欢我。”

周时忆暗暗握紧了她的手指,唇角微扬:“嗯,很喜欢。”

陈陈不敢回头,眼睛依然看着周母的照片,眼底满是狡黠,她轻声,意有所指:“那,我也喜欢你。”

从墓园出来时间还早,陈陈坐在出租车里望着窗外快速闪过的高楼,问:“回去的票买好了吗?”

“嗯,晚上八点的机票。”

她望着眼前越来越喧嚣的街景,显然不是去往机场的方向,“那我们现在去哪?”

周时忆偏头看了她一眼,没答:“等下到了你就知道了。”

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在一所学校前面停了车,陈陈抬起头,看到头顶几个气派的烫金大字“实验中学”。

“这是你以前读书的学校吗?”

“嗯。”周时忆点头,“初中和高一上学期都是在这读的。”

陈陈好奇地打量着校门口:“怎么突然想起来这里了?有什么特别的回忆吗?”

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些紧张,总该不会有什么难忘的初恋情结吧。

“你不是说让我学着打开自己?”周时忆目视前方,表情有一丝不自然:“带你来看看我的过去。”

陈陈一怔,随即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这个时间刚放暑假没多久,校园里空荡荡的,两人走到的铁制大门前,毫无意外被看门大爷拦住了。

“估计是进不去了。”陈陈遗憾地对周时忆撇了撇唇。

“在这等我。”周时忆撂下这句话,径自走到门卫室小窗口前,低声和门卫大爷交流着。

过了一会,大爷从门卫室里走出来,打开了一侧的小门。

陈陈跟着他进了校园,忍不住问:“你刚刚跟那大爷说了什么?他怎么突然同意放我们进去啦?”

周时忆睨她一眼,正色道:“我说我家小孩忘记带暑假作业,过来拿一趟。”

陈陈认真看着他,过了两秒才突然反应过来,笑容僵固在唇边,“我才不是小孩!失忆你不能因为我个子矮就总觉得我是小孩,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是一个适婚年龄的、正在奔三的成年人。”

她说完,又认真地强调了一遍:“总之你不能说我是小孩,也不能嫌我矮。我一点都不矮,只不过是你个子太高了而已。”

周时忆被她较真的傻样逗得忍俊不禁,顺手拍了下她脑袋:“好了,没嫌弃你矮。”

他笑了下,交代了实情:“逗你玩的,我把身份证压给他了。”

“哦,”陈陈立即从哀怨的情绪里出来,拽住他手腕往前拖:“你以前在哪栋楼上课,带我去看看。”

两个人绕着校园转了一圈,可惜没找到周时忆曾经待过的班级,十几年过去,教学楼早已翻修了一遍,随着一次次扩建,记忆中的校园早已变得陌生。

陈陈走累了,和周时忆并肩坐在操场的单杠上,单杠上方恰是一片繁盛的树荫,遮住骄阳,清风习习。

微风拂动着周时忆头顶的碎发,立体流畅的侧脸落在陈陈眼里,映衬身后的风景,变成了一幅画,直印到她心里去,她越看,越觉得一颗心像被打翻的蜂蜜罐,从里到外沁着甜。

她问:“失忆,你读初中时话也这么少吗?”

周时忆想了下,点头。

“小学时也是?”

他又点头。

“为什么啊?”陈陈无端地就有些心疼。

周时忆眼睛望着远处翠绿的草皮,喉结滚了滚,“从我幼儿园起我妈就在纪家做保姆,爸爸也很忙,所以我常常一个人待着。”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淡声说:“习惯了。”

不是我热爱孤独,只是习惯了孤独。

“哦。”陈陈轻轻晃着小腿,心底一阵难过。

以前做同桌时她就知道周时忆母亲早逝,父亲很忙,常常没时间陪他,可她一直以为这种情况是从高中才开始的,至少应该是从他母亲去世后才开始的,没想到,从那么小就……

正是需要父母呵护陪伴的孩童时期,每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该有多孤独,多寂寞,多没安全感啊。

她觉得心疼,也觉得遗憾。

遗憾高二之后的那些年,在丢失了他的联系方式时,应该再努力努力,努力地,找到他。

“以后不会了。”

陈陈手心向下,轻轻拍了拍周时忆放在单杠上的手,“以后有你爸爸,有曾嘉妈妈,还有曾嘉、张莫,还有那么多的同事,还有……我。”

她咬了咬唇,止住后面的话。

周时忆眼尾微挑,静静看着她,重重嗯了声。

两人默默坐了会,陈陈不想让气氛陷入低气压,刻意找着话题:“对了失忆,我前男友也是江城的!”

“前男友?”周时忆想了下,无语道:“苏木白?”

“对,”陈陈兴奋地点了点头:“还有我老公顾天北,他也是江城人!”

周时忆:“……”

追星式恋爱都这么自来熟的吗?

陈陈小脑袋一点一点,如数家珍:“小白哥哥读书时是一中的,小北哥哥是五中,哦,不对,小北哥哥在县里读的,他只是在五中对面面馆打过工。虽说我现在和小白哥哥希望渺茫了吧,”她叹了口气,又高兴起来:“但我们小北哥哥还单着呢呀!”

周时忆冷笑:刚不还说是你老公吗?

“东边不亮西边亮,我觉得我和小北哥哥早晚能成,”她握圆了拳头,自信坦然:“所以我命中注定是江城的儿媳妇!”

周时忆沉默一瞬:“……对。”

陈陈:“啊?”

他意味深长看她一眼:“你早晚是江城的儿媳妇。”

周时忆跳下单杠,转身看她:“走吧。”

陈陈两手撑着单杠,想要往下跳,顿了下,她突然问:“失忆,你觉得在这个学校开心?还是在A市一中开心?”

周时忆不假思索:“A市。”

“为什么?”

周时忆抬起双手放到她腰侧,掌心贴着长裙柔软的布料,晕出一片烫意,他两手同时发力,像抱小孩似的将她从单杠上抱下来,稳稳落地。

放在她腰侧的手掌没有拿开,他就势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唇角勾了下:“因为那里有个叽叽喳喳话特别多的笨蛋,让我……没有时间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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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是个撒娇狂》

十九岁出道,二十岁一举拿下三金的影帝顾辞年向来高冷矜贵,淡漠寡言,极少营业,行踪成谜,是圈里公认的最难采访又不敢得罪的大佬。

某日,电影发布会现场,偏偏有不怕死的愣头青公然挑战大佬的底线:“听说您下部戏要搭档新晋小花倪布恬,请问是真的吗?”

现场一片抽气声,半晌,顾辞年冷冷掀起眼皮,给了他一个“关你屁事,关我屁事”的眼神,“倪布恬?”他轻嗤了声,漫不经心道:“我管你甜不甜?”

小记者当即涨红了脸。

不久后,小记者厕所偶遇顾辞年,下意识就想跑,却无意中听到他在隔间给倪布恬打电话的真香现场。

那把被公认为低音炮的性感嗓音莫名变低,又黏又软:“甜甜,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要不要哄哄我?我不想吃饭,只想抱你……想你,我们都已经分开两个小时零八分钟了……”

“!!!”小记者惊得连裤子都忘了提。

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满脸写着“莫挨老子”的顾辞年!?这打电话的对象还是“管他甜不甜”的倪布恬?影帝竟他妈是个撒娇狂?!快来个人戳聋我的耳朵!!!

【冷酷淡漠撒娇狂影帝X一拳能打死八个撒娇狂的戏精小仙女】反差萌,可能会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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