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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应玄当即就生出自己不会好了的恐惧感。

他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剑。他的佩剑分玉还是天机谷祖传的,乃是历代谷主掌权信物!分玉剑通体晶莹,宛若玉石,剑钝无锋,却?极是坚硬。

此剑落在武道高手手中,就是一件斩杀敌人的利器。

莫应玄天资出色,很早以前便是天机谷注定的谷主。

“应玄,你天资极高,只是心思太杂,若一心习武也还罢了,切不可?掺和别的事。”

老谷主还在时,莫应玄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可?是后来,王润寻上了他,对?莫应玄加以游说?。那莫应玄也想要进步一下,也不想单单做个江湖门派头头。

再者这世间武尊,哪个不掺和政治?念善会前身是枯云山宗,却?开始去江湖化,洗去这个组织的江湖气。慕从云与安阳王结交,更?是西陲巨豪。就算慧法和顾罗衣,他们都?不同程度和政治掺和在一起。

更?何况,莫应玄也成?了武尊了!

他手握分玉剑,剑身晶莹生辉,这样的光辉映入了莫应玄的眼中,使得莫应玄那双眼闪闪发光。

如今莫应玄想起死?去的师尊,便顿时想到了老年人的智慧。

他手掌扣住了分玉剑,求生之念如此灼热,就如莫应玄当初渴求成?为武尊的决心。

当初三位武尊堵了越红鱼,显然越红鱼准备有冤报冤。

然后莫应玄就看到了越红鱼雪净的面孔。

越红鱼话不多,也没?跟莫应玄逼逼一番,控诉莫应玄怎么对?不住她之类。

一个剑仙行事要干脆。

越红鱼手指轻轻一划,那枚佛珠顿时向?莫应玄掠去。

那颗佛珠光华流转,就像是一个美好的梦。

莫应玄的分玉剑分明已经斩向?了这颗珠子,剑挥之处却?是一片虚空。

那颗玉珠就像是一抹光,掠向?了莫应玄。

越红鱼原本灌入的那道剑气瞬间爆发,在莫应玄身躯之中加以冲撞,更?使其清白色的面颊瞬间浮起了缕缕的裂痕。

越红鱼轻巧的抹去了莫应玄的反抗,更?使得这位武尊力量不得外泄。如此气密性封锁之下,莫应玄也遭受了和慧法同样的命运。

他的身躯被自己力量寸寸震碎,化为碎粉。

这样的感觉,自然也是极不错的!越红鱼眼睛更?禁不住亮了亮。

她忍不住想起另外一个时空的自己。

剑时代的她居于?高塔之上,过着简单朴素的生活。虽是如此,这股力量又令成?神版的越红鱼放不下。

也有后辈靠着特殊的攀爬技巧登顶进行劝说?,劝越红鱼放弃这股力量,结束剑时代。

越神自然不答应。

“本尊很好,本尊完全?不需要改变。”

这么想着时候,越红鱼都?有点可?以理解另外一个时空自己。

习惯了这样的力量,便会放不下。

就像现在,越红鱼也要压下自己内心之中那么一点儿小小的遗憾。

在越红鱼忙着怜爱自己不容易时,莫应玄已经神魂俱灭,身躯化为碎粉。

哐当一下,本来让莫应玄握在手中的分玉剑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之音。

几上还有莫应玄之前戴着的面具。

这位新晋武尊是个喜欢神秘感的人,总是爱戴着面具示人。如今他死?在这儿,只怕一时间别人还发现不了。

此时此刻,越红鱼脑内系统发出提醒。

“恭喜宿主,掉落全?套马甲装备,请宿主接收。”

越红鱼也不是想吐槽系统,就觉得系统有点将个人努力充作奖励意?思。

现在系统这么说?,与其说?是打赏,还不如说?是提醒?

既然越红鱼不那么想让别人知晓自己厉害,那么适当伪装一下自己,也是可?以的。

越红鱼:我为了这个世界的和平,真是委屈了自己。

她手一挥,分玉剑就落入掌中,闪烁晶莹的玉辉。

另一头的安雪采自然不知晓自己的合伙人已经狗带。

他习惯性悲情一番后,就撸起袖子搞事情。

所?谓兵贵神速,南安王当初便是行军拖沓,故而给予叶凝霜可?御之机。

安雪采如今已沦为流寇,他以快打快,以战养战,要快速窃取河州之地。在世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自己迅速划地盘,攒取属于?自己资本。

更?何况对?于?安雪采而言,有一个念头始终未曾变过。那就是只要够强大,一定能洗白。

所?谓盖棺定论,一个人评价在于?死?后,而不是奋斗的进行时。

想到涌入禹都?的群豪,安雪采也心尖儿一热,有些口干舌燥。谁不想手握天子,号令诸侯?安雪采也想,可?主要是他现在不大可?以。在现实捶打之下,安雪采毕竟还是要实际一点。

有了足够的资本之后,自己才能去玩这个争霸天下的游戏。

就算到现在,安雪采仍不觉得自己前妻配掌河州。一介女流之辈,不过是几股势力抬出来的傀儡,和死?去薛然一样推出了搞平衡的吉祥物。

当初叶凝霜能守住河州,也不过是别人不愿意?南安王吞下罢了。是勋贵与世族暗暗使力,方才支撑出一个叶凝霜。

否则难道真靠叶凝霜那过家家一般的众志成?城?

现实也不是讲故事,叶凝霜哪配如此称赞?

是机缘巧合之下,把叶凝霜成?就了罢了。

安雪采觉得自己看透了叶凝霜真实水平。

他还想起了叶凝霜当年无助的泪水。安雪采便想要撕碎眼前叶凝霜骄傲,使得叶凝霜承认自己软弱。一个女人剔除那些外在的光环,自然也还不就是那样儿。

这些念头恶狠狠的在安雪采心口流淌,使得安雪采心中充满了汹涌澎湃的恼恨。

现在他想起叶凝霜的泪水,内心再非柔情,而是一股子高傲的恶意?。他可?真想再一次瞧见叶凝霜双眸含泪,无可?奈何的可?怜样子。

又或许在一开始,他对?叶凝霜所?有的情意?都?建立在一股子高傲的姿态上。

一对?夫妻也能好似他们二人一般,憎恶到如此地步,再无半点情意?。

怀着打脸前妻的伟大梦想,安雪采集结一万兵力,以快打快,奇袭河州城。他汲取了南安王的教训,频繁与河州城中旧识接触,威逼利诱,准备扩充自己的内应。退一步讲,安雪采纵然无法攻克河州,也可?占据周边,圈一块地盘发展。

南安王是与天下为敌,想的是做皇帝。而自己跟叶凝霜撕起来,最?多也不过算是局部打闹。

再退一步,安雪采就算是守不住河州周边,他抢掠一番离去,也无甚损失,反能扬名立威。

叶凝霜显然也无意?拉长战线,并没?打算在外围跟安雪采死?杠。安雪采连攻几个县城,河州军士也只是象征性抵抗一下。

在叶凝霜组织之下,军民这卷铺盖跑路的动作倒是很娴熟。

安雪采也不觉想要嗤笑。

说?到底,叶凝霜也终究不过是个女流之辈,故而行事少了几分果决勇悍之气。他猜叶凝霜如上次那般,仍将百姓迁入河州,集中守城优势跟自己杠。

安雪采也再吸取了南安王另一个教训,那就是集中兵力,先行击溃敌方主力,而不是分薄力量去巩固所?谓的胜利成?果。

南安王之所?以会在河州吃瘪,无非是战线拉得太长,分去兵力太多。南安王每攻一地,则必要分兵以守。可?南安王死?去后,曾经效忠他的下属也纷纷改换门庭。

故而安雪采每攻一地,只是一番搜刮,并没?有分兵把守。如此能最?大限度保证安雪采的进军速度,保持这支队伍的锐气。

安雪采是以战养战,占据平县之后,他照常令下属进行搜罗。能搞到金银细软便算安雪采付的工资,安雪采日常用别人的钱养自己员工。此外安雪采手底下兵是自带干粮,他放任手下抢掠,以掠夺平民物资补充装备。至于?这些百姓该怎样活,却?不在安雪采考虑范围之内。

人总是很坚强的,总是活下去的。

青州被洗虐多次,百姓还不是活着,也没?有都?死?尽了。

这一次安雪采也是老套路了,不过结果却?令安雪采震惊。

平县被收拾得很干净,不但军民早被撤走,连物资也被有组织的收拾走。

叶凝霜连一颗粮食都?没?有给。

这算是叶凝霜轻车驾熟的老操作了。当初南安王觊觎河州,这么一路杀来之际,叶凝霜也是坚壁清野,一颗粮食都?不留。现在叶凝霜是在施展老手段,熟练得令人心疼。

这时候安雪采内心方才隐隐生出一抹寒意?,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仔细想来,这一路自己固然未受什么抵抗,可?是每地所?得物资并不多。虽然不多,人家也还是给安雪采留了点儿,看着像是匆匆撤离,来不及运走的模样。

粮食虽少了些,由于?所?遗财帛颇丰,安雪采也没?细想。

反倒由于?军粮有限,安雪采推进速度更?快,想要占据地盘,巩固自己实力。

当初叶凝霜对?上南安王坚壁清野,那也是没?办法的无奈之举。她主要是为了拉短战线,集中力量跟南安王杠。

那现在同一套战术用在安雪采身上,目的可?就不一样了。

这主要是为了诱敌深入,遏制安雪采行动灵活性。安雪采察觉此处,骤生寒意?!他深入河州,膨胀之余已失地利!

叶凝霜心态好,也能忍。

安雪采一路挺行至平县时,叶凝霜方才展露深深的嘲讽。

该怎么说?了呢?安雪采率领流寇攻打河州这件事已不足以让叶凝霜震惊。对?她而言,安雪采做出这档子事也不稀奇。

叶凝霜觉得安雪采就是这个人设。

对?于?这位前夫,叶凝霜也无话可?说?的。叶家有此赘婿,当真是家门不幸。之前珠姐儿年纪还小,叶凝霜只跟女儿说?你爹死?了。

叶凝霜本想着待女儿大些,再慢慢解释这一桩复杂恩怨。

不过现在,她觉得如果实现安雪采早死?的目标,也免去了对?长大后珠姐儿解释的尴尬处。

叶凝霜:搞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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