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跑了韩嘉恒,邹摄就开了酒柜。
她拿一瓶红酒出来开了,挑着眉问夏尔:“喝酒么?”
虽然结尾出了点小差错,但总体上一打三算她赢,邹摄心情还算不错。至于韩嘉恒负气一场摔门而去……谁管他啊!她完全不痛不痒。
“喝的话,自己拿杯子。”
夏尔想了想,拿个杯子跟在她身后。
邹摄现在在他心里,别说神像了,连神座都快碎得渣都不剩。短短几天,他亲眼见证自己暗搓搓粉了好几年的女神形象崩塌,老实说,滋味挺酸爽的。夏尔盯着地摊上眯着眼像猫儿似得女人,又觉得这样挺好的。
很鲜活,也,嗯,意外的可爱。
“来,坐这里,”邹摄拍了拍手边的位置,“我跟你说,喝酒就该坐地上喝,这样才有感觉。”
邹摄家地毯很干净,酒红色的,衬得她皮肤白得像牛奶。
两人都洗漱过,穿着家居服。
邹摄还是那副大T恤当裙子穿的打扮,长而微卷的头发披在身后,几缕头发洒胸前,特别像漫画里的贵族小姐。头发没染过,巴掌大的脸上一双桃花眼,眼角的泪痣特别的画龙点睛。
夏尔知道她很漂亮,但还是发现,越看就更漂亮。
偌大的房子,就两个人。
夏尔有点不自在,咳了一声,走过去盘腿坐下。
大概是今天一起打人,同仇敌忾,结下了点而战斗友谊。两人的关系无形中亲近了好多。其实夏尔心里清楚,邹摄这人身上总有股若有似无的锐利。对不熟的人显得很有攻击性。现在她看着他,攻击性全收敛起来。
看来她把他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夏尔嘴角翘了翘,很高兴。
他预料中的抱大腿,就该是这种高级的抱法。不是圈子里那种靠纯□□拉近的低俗关系,而是成为真正的朋友。
“笑什么?”
“啊?”
邹摄给他倒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一杯。她倒酒很有邹摄的风格,不是半杯,而非得刚好跟杯口持平:“傻兮兮的,一个人笑半天。”
“我很高兴。”
夏尔怕洒出来,先喝了一大口。
邹摄奇怪的看他一眼,不懂他高兴什么。
夏尔也不说,就自己笑。
邹摄看看看着,忍不住被他带笑了。
讲真,身边有个人爱笑,总会传染别人也笑。邹摄明明没觉得什么好笑,他两面对面坐着,她莫名其妙跟着笑了一通。
笑完又觉得特傻,连忙补翻了个白眼。
“我珍藏的好酒,好喝吧?”
夏尔虽酒量不小,但其实不爱酒精,喝不出味道。
“那个,啊,”他老实说,“我喝不出来。”
“……啧,没喝过酒啊?”
“……”
夏尔黑线,邹摄是拿他当小孩儿看了吗?他好歹二十了,怎么可能没喝过酒。虽然比起酒啊茶啊,他更喜欢甜甜的草莓牛奶。嗯,当然,自从过了十八岁生日,觉得大男人喝这个真不男人,他就再没喝过一口。
他摇头:“喝过。”
“这是拉菲珍宝干红,虽然是普通年份的,一瓶小两万呢。”邹摄作为酒鬼,对小孩子不识货哼哼:“小金他们想喝,我还不给呢。”
“……不过,就给你喝。”
谁叫他这么好看呢,她就喜欢好看的人。
夏尔听了咧嘴就笑,黑黝黝的眼珠子湿漉漉的。直勾勾地盯着邹摄看,像只送上门来的傻乎乎小动物。
邹摄做人最没节操了,眼一热,就想拉下来亲一口。
不过她没有,最后的原则阻止了她。
心里默念了几句‘兔子不吃窝边草’,她将自己蠢蠢欲动的罪恶之手给按捺下来。虽然按捺住,心里还是好遗憾。意兴阑珊地抿了一口红酒,邹摄靠在沙发边上,突然感觉这个蛋疼的人生,也没什么意思了。
她一个人嘀嘀咕咕的,仰头一杯干了。
“啊,邹姐你说什么?”
夏尔听到她嘀嘀咕咕的,没听清,凑过去问。
他今晚换了特意买的球衣,袖口特别大,这么一俯身。邹摄都能透过廊下来的袖口看到他结实的肌理和漂亮的锁骨。
邹摄推了他脑袋一把,烦躁:“走开啦,再次警告你小子,别逼我动手。”
夏尔不解,动手?啥?
邹摄看他一眼,又扭过头眺望前方的鱼缸,“没什么,只是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好人。为了防止我对你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你好好穿衣服!”
夏尔黑线:“……”
就凭他两断崖式身高差,这位姐姐到底哪来的自信。
因为喝了酒,她的嘴唇很红。脖子又直又纤长,侧着看人,人格外的精致。夏尔乖乖地移开视线,心道,就算真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儿也轮不到你。
“邹姐,”夏尔喝了一口酒,靠在她旁边的沙发边上,“微博上的事儿……”
“怎么?”
“就你跟韩老师的,不澄清行么?”
“行啊,”邹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林韵怡能坑我,她舍不得韩嘉恒。”
嗯?什么意思?
“还没猜到?早上不是跟你说过?”邹摄看他求知欲的双眼,耸了耸肩,“这么说吧,我跟林韵怡不对付,主要原因就韩嘉恒。”
夏尔愣了愣,其实他知道,只是觉得不可思议,“那她还爆料?爆了韩老师出轨,她是想网民以后骂她绿帽圣母婊?”
“绿帽圣母婊?”
“昂,一面让男方出轨,一面又在一起……”
邹摄‘唉’了一声,把五个字放嘴里咀嚼了下,觉得简直精辟。她一手箍住夏尔的肩膀拉过来,拍腿大笑,“对,她就是个绿帽圣母婊啊。韩嘉恒那个渣,给她戴的绿帽都多到撑住天花板了,哈哈……”
夏尔想起今天早上他两的对话,悄摸摸看了一眼提起韩嘉恒一口一个渣的邹摄,这真是喜欢?突然有点莫名的怜悯,邹摄这喜欢也太特么没意义了。
两人一边瞎聊一边喝酒,很快酒瓶就空了。
邹摄喝嗨了,又去开了一瓶。
两人捧着杯,你一口我一口,渐渐双眼迷离,醉了。
大晚上,客厅的地上,两人东倒西歪地靠着。
邹摄喝多了就膨胀了,偏脸一看,咦,哪儿来一唇红齿白的大小伙儿?然后揪了一把夏尔的脸,就完全把不吃窝边草的事儿给忘了精光。
她仰着脖子,哼地一笑,拉下夏尔的脖子就贴上去。
夏尔也微醺,情绪很亢奋,神经更敏感。
邹摄的手不老实,他肌肉都绷紧了也没阻止。
黑漆漆的眼睛像浸了水,水润润湿漉漉的。然后那只手果然更放肆,他头昏昏地想,虽然要保持高级的关系,偶尔一次意外也是可以原谅的。
跟邹摄接吻,跟与艾米接吻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感觉。邹摄这个人像火,炙热,又直接,能把人的灵魂燃烧起来。
口中窜着电流,他很没出息地直接被诱惑了。
夏尔眯了下眼,手在邹摄后脑勺慢慢地摸了下,她没反应。他就伸出了胳膊,试探地掐着邹摄的腰肢,将人抱到了腿上。任由邹摄撬开他唇齿,然后就顺从心意,一口叼住邹摄的舌尖。
他跟捕猎似得勾住,放肆的亲吻。
大男孩儿的稳很生涩没有技巧,但行径却十分霸道。密不透风的吻法,又缠又绵,比章鱼的吸盘还缠人。他搅动着,吸吮,勾缠,比那火还烈还热情。邹摄无法呼吸,大脑都缺氧了。
不过一个吻,简直要人命!
邹摄整个神经都被调动起来,两人吻着吻着,便翻身躺倒。
夏尔伏在邹摄上方,心里想,去他妈的高级抱大腿,他就是个俗人,装个屁的逼!
而后低下头,继续。
邹摄平常气势很强,仿佛天不怕地不怕,踩着高跟鞋就能日天日地。一旦收敛了凌厉,其实身子骨纤细,五官精美,像个漂亮的小白猫儿。而自己就是那装模作样准备将小猫儿拆吃入腹的大尾巴狼。
不过在下嘴之前,他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开了句小玩笑:“邹姐,我们睡了以后,你会和我结婚么?”
邹摄脑子一塌糊涂,但渣的本性万年不易。
她茫然地看着夏尔,笑:“不会。”
热情如火猛然一僵,突然清醒了。他噎了噎,突然好气,暗暗唾弃自己没原则:“做人怎么能没点追求?”
然后他将人送回房间了,自己冲进卫生间去冲冷水。
冲了半个小时,终于平静下来。夏尔看着镜子里脸颊潮红的自己,也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脑子抽了,他决定改主意了。
他要勾引邹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