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

冯玉看着围着她的众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刚才只是被一种情绪抓住,怎么也摆脱不了,现在离开天台,刚才想要往下跳的冲动瞬间就没了。

巨大的压力却得以宣泄,她突然蹲下来大哭起来。

江培培看她一眼,叹口气,突然鼓起掌来,“冯玉,你太勇敢了,说出了我们这么多人想说的话,你没看见吗?刚才咱们老班都支持你。”

曾美美本想骂冯玉抽风,但见她哭得可怜,再想想以前听到过的各种传言,她也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动不动就跳楼,不骂她就算了,怎么可能还给她鼓掌,曾美美瞪了江培培一眼,转身去找姜老师。

姜老师正头大呢,也不管她要说什么,“曾美美,江培培,你们两个带冯玉先去我办公室,我先去跟校长解释一下。”

江培培见陶大伟还在一边站着,摆摆手,让他先走。

她跟曾美美把冯玉带到办公室,姜老师则去找校长,校长刚把警察和社区的都送走,见他来了,朝他身后看了看,“人呢?”

“这事怪我,我想先……”

“先什么先?那女学生到底是要跳楼还是要造反?”

姜老师叹口气,“应该是要跳楼,还好我们班江培培同学机灵,把她哄下来了,刘校长,我们在楼上说的话都是为了哄她下来,怎么可能取消培优班。”

“怎么不可能?我话都说出去了,刚才片警还有社区的大妈都让咱们注意学生的心理健康,你想让社区大妈天天来给咱们学校做思想工作吗?”

姜老师傻眼了,“啊?这个……”

“这个什么啊,先把那女生叫来,我跟她谈谈,培优班就算要取消也不是一天能解决的。”

姜老师只好去叫冯玉,江培培本想跟着一起去,被姜老师拦住,“行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你说你想什么办法不好,喊什么取消培优班?”

“姜老师,我觉得用别的办法把她哄下来是治标不治本,只有这一个办法即能解决当时的问题,又能消除以后会有的类似隐患。”

姜老师发现这江培培不只学习好,说起话来怎么还一套套的,他现在心慌着呢,也没功夫管她,“行了,你们先去教室吧,我带冯玉过去。”

江培培临走前对冯玉说:“冯玉,刚才你就很勇敢,加油!”

姜老师气地骂她,“你这孩子,怎么还夸她啊?不管为了什么,这种行为是错误的,是不珍惜自己生命的表现,极其不负责任,你这又鼓掌又夸她勇敢!”

江培培忙说:“姜老师,我是夸她跟我们一起抗议取消培优班,十分勇敢。”

“我看你是想借她的事把咱们班搞散吧,别做梦,有问题咱们解决,培优班绝对不可能取消,你赶紧回教室去上课。”

姜老师说得言之凿凿,结果一周后培优班没有举行例行的考试,再一周后,培优班彻底取消了,不过也没有让学生们各回各班。

那样一来还得彻底打乱,现在只是不再进行一周一次的考试,而是跟普通班一样一月一考。

这样一来也不会再有人员变动,其实只是培优班改成了重点班,里边全是尖子生,但他们压力小了,外班的人也不用总惦记着进培优班了。

刘校长跟冯玉谈了谈,发现这姑娘心理问题很严重,而且很大一部分是由于培优班的制度造成的。

然后他再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十分庆幸他们喊出了取消培训班,不然的话就算那天能劝下冯玉,没准过些天又会出来刘玉李玉,谁还能天天盯着他们?

所以不只培优班的制度变了,还增加了不少活动小组给学生们解压。

至于升学率,就等中考完了再说吧,再想要成绩也得顾及孩子们的身心健康啊。

于是培优班变成了普通班,但大家还是觉得这两个班是重点班。

不过江培培已经对这结果很满意了,别说现在,就是后世哪个学校没有重点班。

姜老师是反对取消的那拨,他因为培优班每年都拿不少奖金,还很受尊重,没了当然舍不得。

结果出来后,他就上了火,牙疼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每次看到江培培时他就想起取消培优班的提议是她第一个喊出来的,于是就很气,牙就更疼。

江培培也不知道姜老师为什么每次见了她就捂脸,跟条件反射一样。

现在班里的氛围正常多了,压力也没那么大。

冯玉已经回家住了,她家本来就不远,学校老师给她还有她家里人都做了思想工作。

冯玉其实很聪明,只要按部就班的学肯定能考上大学,没必要那么拼命。

听说当时冯玉妈妈还说:“不行,她不能松懈,我们冯玉要考最好最顶尖的大学,这样出来才能赚大钱。我们宝宝还等着他姐拉扯呢。”

她所说的宝宝是冯玉的弟弟冯宝,才上小学四年级,老师都气坏了,你家宝宝就不能自己努力考大学吗?

才这么点孩子,你们家现在就觉得他考不上,以后得靠冯玉拉扯?这也太扯,太重男轻女了。

江培培听到这些有些担心冯玉以后会变成扶弟魔。

不过现在看着这女孩倒是开朗了不少,人也长胖了点,只希望她自己能有点主见吧。

本来培优班取消后,老师们还怕普通班的好学生会抗议,因为取消考试制度后他们就再没机会进一班跟八班。

结果普通班的好学生也很开心,有句话就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普通班的好学生在本班不是学委就是课代表,到了培优班就什么也不是。

而且他们一掉下来就经常被老师跟同学询问这次要不要参加培优班的考试。

让他们去给班里争光,都觉得哪个班考上培优班了,是很光荣的事。

所以有些学生根本不想来考,在这种环境下也得来试试。从培优班出去的那些也更是高兴,考不回来多丢人啊,还得一次次努力。

结果现在各班不再变动,不是他们考不进去,是人家不要了。

心安了气顺了,能不高兴吗。

培优班里接受不了的也有,但很少,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幸运的那拨,一班八班的老师都是优秀教师,经验丰富。

让江培培意想不到的是,窦静对这事反应最大,找了姜老师又找校长,要求最后考一次,因为她觉得她应该在培优班。

可学校领导层已经开了会,做了决定,哪会因为她一个人就改变?

江培培通过冯玉的事也想了很多,觉得自己没必要跟窦静置气,干脆开始在外边找房,决定搬出去住。

爸妈不可能来陪读,她可以请个保姆,四五十岁的就行,能收拾下卫生做个饭,最主要的是有人做伴。

有钱好办事,江培培直接找了中介公司,很快确定了一家。

这家虽然比较偏,但是有院子,还是家属院,里边人员简单,门口有门卫,很安全的地方。

家里就一个老奶奶跟两只猫,说是老奶奶,其实还不到六十,可能那些年月吃过不少苦,人显得老相,头发也全白了。

老奶奶的儿子儿媳是高级技工,要去西北支援建分厂,一去就是五年。

他们本打算带着老娘跟两个孩子一起去,可这李奶奶不肯去,说是受不了那边的环境,去了听不懂别人说话难受。

反正孙子孙女已经上小学了,不需要整天带,她就不去了。

李奶奶的儿子哪里放心,李奶奶就说等他们走了,她租出去一间房子,又有人做伴又能赚点零花钱。

于是中介就把江培培领过去了,李奶奶见是个孩子,本来还不乐意,自己的孙子孙女不看,要给别人看孩子?

再说省一中又不是没有住宿的地方,为什么要住到外边来,是不是方便跟社会上的人胡混?李奶奶可不喜欢这种孩子。

结果江培培自我介绍后,又聊了几句,李奶奶就同意了,这孩子一看就懂事,这个年纪的孩子不管男女都皮得很,可江培培能坐得住,还能跟她这老太太聊得来,李奶奶立马就订了江培培。

选好了房子,又买了辆二手的飞鸽牌自行车,江培培才在打电话时跟家里说。

李金霞一听就急了,“那可不行,别管那个奶奶有多好,地方有多安全,都不如学校,培培,你是学生,你是去学习的,住的再差也要克服,人家别人不都这么住吗,怎么就你不行?赶紧给我搬回去。”

江培培一想到窦静那晚娘脸跟碎碎念就烦,窦静没办法再回八班,学校也不再允许五点起床去教室,她又开始在宿舍抑扬顿挫的背书,想着月考时在总排名中超过江培培。

其实窦静也知道她很难超过江培培,毕竟江培培的卷子她看过,她知道自己不管怎么努力也比不过。她只想着超过总排名里八班的最后一个就行,起码能证明她的成绩是可以回八班。

江培培在省城也有不少计划,她想在省城的郊区租点地,育麦种,种大棚菜,尽情开发她的农业技能,根本没有心思去跟窦静为了各种小事浪费时间。

这时见李金霞反对,她知道要是解释这些,她妈是不会听的,因为李金霞一直就很能忍,要是她说这些事,李金霞一定说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可她有钱还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干嘛还要忍呢?

“妈,这是我们老师同意的,农业局经常来看我的那个小刘也跟我去看过,他说那里很安全,离郊区也近,我要在那边租地做试验田。”

“是农业局让你住到外边去的?”

“对啊。”

江培培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扣着手指,这也不算说谎,农业局的小刘听到她要继续育苗回去就汇报了,刘局长专门给江培培打了电话,夸她有想法,还叮嘱她不要耽误学业。

所以他们也知情,并不是骗李金霞。

李金霞知道农业局出面的,又搬到一个厂子的家属院去,也就放了心。

隔了两天,又让老赵送来了一包咸鸡蛋,让江培培送给住家。

江培培还没搬呢,就先把鸡蛋放在了宿舍里。

晚上回去时,就见窦静掩着鼻子拎着一包碎鸡蛋,“什么味儿啊,江培培你能不能别老往宿舍带这些东西!”

江培培的鸡蛋是包裹好的,再说不打开根本没味道。

但现在那一包鸡蛋已经被压碎了。

江培培还没问呢,小蜜蜂已经从她的小伙伴那里打听清楚了事情经过。

她不禁冷笑起来。

窦静看着她皱眉,“你笑什么,快把你这臭东西扔出去!”

“我的鸡蛋放在桌上时,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碎了?”

“是我弄的。”陶莹莹弱弱地说:“培培,对不起,是我没看见我床上有袋子,一屁股给坐了。”

“你为什么没看见?这袋子是红色的,很好发现啊。”

“因为我的衣服放在袋子上面,我以为那就是一堆衣服。”

陶莹莹也挺委屈的,明明是江培培把一包鸡蛋放在了她的床上。

大家都会带吃的来宿舍,可谁会把自己吃的东西放到别人床上,还是咸鸡蛋!

坐碎了能怨谁啊!

江培培冷哼一声,“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我的鸡蛋放在桌上,晚自习我请了假想带出去送人的,是谁放你床上了?”

陶莹莹摇摇头,“不是你啊,也不是我……”

邹静跟邓莹也摇摇头,“不是我们。”

于是江培培就看窦静,刚才小蜜蜂已经告诉她了,是窦静故意把鸡蛋放到陶莹莹床上,还用衣服盖上。

而在这之前,她提前回来偷吃了两个鸡蛋,其实江培培也不知道那一包有有多少个鸡蛋,要没有小伙伴告密,江培培自己是看不出来少了。

就算看出来了,两个鸡蛋而已能说什么。

再说她放在桌子上没放床底下就是让大家吃的,她放的时候还跟宿舍的人说过。

她平时不管是买来的还是陶大伟送的零食都会跟大家分享,只有窦静从来不吃,还总是表现出一幅看不上的样子。

江培培还真以为她看不上自己这些吃的,哪想到窦静偷吃了鸡蛋,怕她发现鸡蛋少了,干脆用这种烂办法。

鸡蛋都被坐碎了,就看不出有多少个了?幼稚!

不过她就算知道真相也不能说出来。说小蜜蜂告诉她的,那别人不得以为她疯了啊。

窦静哼了一声,“看我干什么?我怎么会动你的东西,上次只是帮你检查一下,你就敢甩我巴掌,我从那以后再也没动过你东西,不信你问他们?”

窦静自从那次后,确实没动过江培培东西,但这次不是陶莹莹不是邹静他们,能是谁?

总不能是江培培自己干的,见都碎了就想诬赖人吧!

江培培看看大家的眼神,叹口气,认真看着窦静,“窦静同学,我就问你句实话,到底是不是你把鸡蛋放到陶莹莹床上还用衣服盖住了。”

窦静早把烂鸡蛋扔在了桌子上,用梳子梳着她那稀疏的短发,梳得都快起静电了也不放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缓解紧张。

“不是我,你别想诬赖人!是不是你自己放的,不想给人家陶莹莹洗床单衣服,就非要找个人诬陷?”窦静装得还挺委屈。

陶莹莹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明天自己洗!我有备用的。”

江培培看着无法掩饰,得意洋洋的窦静,心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这事她不认江培培也没办法,总不能像对付刘桂花一样再叫蚂蚁来摆阵吧,学校不好搞封建迷信!

“好,既然咱们大家都说不是自己,那我就诅咒一下吧。”

“啊?”陶莹莹一听诅咒吓了一跳,急忙摆着手,“不用不用,培培其实碎的鸡蛋只要把皮分开也是可以吃的,你不要生气,我的衣服我自己洗。”

“谁要吃你坐过的鸡蛋啊。”江培培对着她时语气十分轻松,“放心吧,我不心疼东西,也不会说些恶毒的诅咒。”

陶莹莹更奇怪了,不恶毒的诅咒有用吗?

只听江培培看着窦静说:“要是谁由于某种见不得人的原因,故意把我的鸡蛋放到陶莹莹床上,还盖上衣服。那就让她次次考试考倒数,喝水都会长胖,头发越梳越掉,偷吃必留痕迹!”

邹静听乐了,“啊哈哈哈,培培,你这还不恶毒啊,还好不是我。”

“怎么会恶毒呢?而且大家都说不是自己,反正不是咱们宿舍的人,没准咱们宿舍有鬼,诅咒小鬼有什么不对的!就是不知道小鬼怕不怕胖!”

她说着把那包鸡蛋又装进个密封好的袋子里,扔到了垃圾桶里。

窦静听完她的诅咒却跟见了鬼一样看着她,前边的都是针对她的,她最怕考试考不好,她就是喝水也胖,瘦不下去又天天想减肥的那种,她也怕头发会一直掉,年纪轻轻变成秃头。

可最让窦静害怕的是江培培最后一句,偷吃必留痕迹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自己偷吃了她的鸡蛋?

江培培没再理会她,说完就去上晚自习,窦静想到她的诅咒就气狠狠的想骂,这还不叫毒吗!

不过她不敢再惹江培培。

等第二天,宿舍里陶莹莹第一个起床。

她想要去洗床单,正悄声收拾着,就看见窦静被子上沾着东西,好像是碎鸡蛋?再一看发现她嘴角也沾着鸡蛋黄。

陶莹莹想到江培培扔到垃圾桶里的碎鸡蛋,又想到江培培诅咒罪魁祸首偷吃必留痕迹,然后她再看看窦静,原来是她!

就知道是她,宿舍时只有她跟培培不对付,可是她也太过份了,故意弄脏了自己的床单衣服,弄坏了培培的鸡蛋?就为了出气吗?

是气她一直跟着江培培,不怎么理她吗?

可都不是一个班的了?

陶莹莹看了半天,没叫醒窦静就出去了。

窦静是第二个醒的,她睡眼朦胧的就从枕头底下摸出书来开始背古文。

于是江培培他们也都被吵醒了。

邹静下床后看了眼窦静,她也发现了窦静床上嘴上都是碎鸡蛋,也想起了昨天的事,她比陶莹莹心思细腻,想到了昨天江培培在诅咒时说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事。

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让窦静毁掉江培培的鸡蛋?

还有窦静也太恶心了吧,装着不想吃,结果晚上偷偷去吃扔到垃圾桶里的东西?

原来诅咒真的有用吗?而且这么灵验?

邹静也没吭声,倒是窦静上铺的邓萱,她是个大近视眼,起床时没戴眼镜,从床上下来就看到窦静床上黄黄白白的东西,这姑娘惊到了,口无遮拦地说:“天哪,窦静你被子上是屎吗?”

江培培正喝水呢,差点喷出来,这姑娘也太逗了吧。

窦静还以为邓萱在骂她,刚想回嘴,就顺着邓萱的手指看见了最大的那块鸡蛋黄!

还真挺像屎的!

“这是谁弄的?江培培一定是你!”

江培培摊摊手,“你属狗的吗?一大早就乱咬人?偷吃了还不收拾干净,看来我的诅咒生效了,偷吃必留痕迹,唉!你看你嘴边,你要想吃我的鸡蛋,直说就行了,干嘛昨天还一脸嫌弃的拎着让我扔出去!”

窦静也突然想起江培培的诅咒,而且她也知道宿舍里江培培睡得最沉,反倒是她自己,上铺的邓萱翻个身都能把她吵醒,要真有人跑到自己床边抹这些东西,她一定会被吵醒。

难道诅咒应验了?她昨天就是没忍住吃了两个鸡蛋,本来没什么,她也知道江培培大方。

可以她跟江培培的关系,被江培培发现了她绝对会嘲讽自己,于是窦静就想了个晕招。

要是别人碎了只会自认倒霉,可哪里想到江培培还诅咒自己!

诅咒啊!都是同学,怎么可以诅咒!太可怕了!

窦静哭丧着脸去水房洗脸洗被子,心里怕得要死,完了完了,她要考倒数了,而且还会掉发长胖?

她会变成一个又胖又秃的差生!

窦静洗脸上抹着自己嘴角好像都有咸蛋黄,她不知道这些都是无害的小虫子做的,她很怕。

如果现在有百度的话,她绝对第一时间搜索:如何让诅咒人收回诅咒。

本来江培培想着周日下午,唯一的休息时间再搬过去,既然有了这事,她干脆中午就搬了。

她东西本来不多,有陶大伟帮忙,很快搬完了。

“培培,以后咱们就可以一起去学校了。”

“不顺路,你家在市中心,离学校近啊。”

“我已经搬到我爸家住,离你们这儿不远。”

“啊?”江培培又傻了,“你怎么没跟我说。”

“我知道你不太想听我家的事。”

这倒是,上次看见大伟妈跟大伟爸一起出来,江培培确实有点不太想听他家的事了,因为她知道绝对很狗血。

“那你妈准备跟你爸在一块?”

“没有,我爸有家庭,不过他只有一个女儿,他知道我后就想认回我。”

江培培瞬间没有兴趣了,但不审忍不住吐槽道:“如果你是个女孩,他是不是就不想认回你了?”

陶大伟摇摇头,“谁知道呢?培培,我没有你那种和谐温馨的家庭,在我成年前我只能选择对我有益的环境,而且我可选的并不多。我并不是看他是当官的才认了他,那次我去找他,也不是想认他,后来又发生很多事。”

江培培听着他的话,有种他已经成年的错觉,“干吗这么说自己,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真的?”陶大伟眼里露出喜意。

“当然了,咱们是好朋友嘛!”

江培培选的小院里养了花养了猫,卧室是二楼的主卧,李奶奶住在楼下,可以互相照顾又有独立空间,江培培觉得很满意。

陶大伟也说:“你这里太好了,比我爸家还大。”

“人少啊!”

江培培本想问他跟后妈处的怎么样,跟亲妈是不是常联系,但又觉得这些都是隐私,而且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好奇还是担心,干脆忍住没问。

李奶奶见她带个男孩子来给她搬东西,有些不快,还好陶大伟机灵看出来了,直接说自己是江培培的堂哥。

江培培从家里出来后,就笑了,“哈哈,大伟,你这谎话说的太没水平了,你跟李奶奶说了你的名字,你姓陶我姓江,你居然说是我堂哥,李奶奶居然没有听出来有问题。”

陶大伟尴尬的笑笑,他突然觉得自己潜意识里也许还是更喜欢姓江。

江培培安顿好后,就利用周日时间去郊外,开始准备租地。

有农业局出面帮忙,一切都很简单。

人家一听出的租金比他们一年的收成还高,还要请他们去地里干活,哪有不同意的,甚至有远处的跑来找江培培,也要把地租给她。

江培培深知一口吃不成胖子,还是决定慢慢来。

她租的地都是一个村的,离她住的地方骑车只用十分钟。

租了地什么都没弄呢,江培培先找人做了个牌子,“培培种植基地。”

老赵跟着送货车来了一趟,“我还以为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怎么又跑出来弄种植基地了?这次准备种什么?”

“什么赚钱种什么。”

“花卉药材都很赚钱,不过你既然是农业局的人了,肯定不能只种这些卖钱的吧。”

“是啊,我还打算继续育苗。”

老赵看着这姑娘,不禁笑了起来,“你啊,可真闲不住。”

江培培喜欢这个世界,自然想多做点事。

有了种植基地,她就想着跟在小学时一样,找老班要求弹性上课,反正不管之前的周考还是现在的月考她都能稳拿第一。

大家也都习惯了这个最小的全年级第一。

姜老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培优班取消有点心灰意冷,居然很轻易的就同意了江培培的计划,“行,你是小天才,像农业局的重点培养对象,农业局都放心你出去租地,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去吧。”

江培培看着无精打彩的班主任,笑道:“老班,我跟你说,一班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套卷子,说是上边的题特别难,只在他们一班传着看,重点题抄在黑板上。你说都是重点班,应该互通有无啊,咱们班有了好卷子不是整个年级全都印了做吗?一班居然吃独食?”

“真的?太过份了,我找他们班主任去。”

“姜老师,现在虽然不周考了,也不许压堂补课,但一班一直在跟咱们班较劲,你可得想点办法调动咱们班学生的积极性。”

姜老师被她说得苦笑,“江培培,你跑这儿给我做思想工作来了?能的你,赶紧忙你的去吧,我心里有数。”

江培培笑着跑走,姜老师不压迫学生的时候还是很好的,可别太消沉了。

她刚回教室,陶莹莹就凑过来,“培培,窦静刚才来找你,见你不在就走了。”

“她找我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