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韵一直以司寝官的身份待在贺子初身边。
今年的冬天极冷,瑞雪一场接着一场。
齐国公与褚夫人皆被贬为庶民,贺子初倒是没有赶尽杀绝,保住了褚家爵位,褚辰是新任家主。
褚辰离京去西北驻扎之前,请求入宫见一面卫韵,贺子初允诺了。
倒不是看在褚辰是他的外甥的份上,而是他想证明,他与卫韵之间,是坚不可摧的,经得起时光与一切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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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辰清瘦了不少,人却是酒醒了,他眉眼下凹,仿佛这一阵子苍老了些许,尚未弱冠,却尽显沧桑。
卫韵在凤藻宫见了他。
她脑中还有他们年少时的影子,一切皆是历历在目。
卫韵尚未封后,褚辰不必行礼,他高大的身段,后背不知怎的有些佝偻,直直的看着卫韵,半晌才哑声说,“阿韵,我要走了。”
卫韵在他的注视中浅浅一笑,“嗯,我知道的。”
其实,褚辰心里明白,新帝之所以容下他,也容下了齐国公府,并非是看在了亲情的份上。
是卫韵替他求了情。
他和她之间,这辈子虽然已是不可能了,可年少的情谊还在,卫韵在他心里,始终占据了分量。他要去西北拼搏一方天地,护着这座江山,也护着她。
褚辰没多说什么,在凤藻宫待了不到两刻钟,其中大半时间都盯着卫韵看,就好像这辈子再也没法见到了一样,所以,他要一次性看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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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今日批阅了一本令他很不安的奏折。
朝中一位半百的臣子,亲手杀了他的续弦妻。
起因是因这女子比大臣年轻数岁,床.笫.之间无法满足,久而久之就与家中小厮有了苟且之事,一次被大臣撞见,他一气之下,捅死了续弦妻。
退朝后,贺子初无心政务,在御书房久久不得淡定。
他与阿韵即便曾经同岁,但如今也比她年长了十五,最近又明显察觉到卫韵在床榻上并不热情,这让三十而立的帝王郁郁寡欢。
在御书房待了片刻,贺子初起身,没有用轿撵,而是大步去了凤藻宫。
此时,还尚未到晌午,帝王沉着脸屏退了所有宫人,“都出去,无朕吩咐,都不准进来。”
宫人一应退下。
卫韵诧异,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问道:“怎么了?”
贺子初站在她面前,一把将人打横抱起,之后转身,行至硕大的床榻边,将卫韵扔了上前,他随后压了过去。
卫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贺子初!你做什么?!”
男人戾气甚重,仿佛不久之后,他心尖上的小姑娘也会给他戴一顶绿油油的高帽,“睡.你!”
卫韵,“……!!!”
贺子初这人其实很狠,表面的风清朗月都是假的,脱.了衣裳就是一头禽.兽。
卫韵着实不知道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从这一天开始,极为热衷那事,几乎折腾的她白日里昏昏欲睡。后宫无人,他就逮着她一人往死里作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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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除夕。
宫宴上,卫韵被贺子初安排在了他身侧的位置上,卫韵身子乏力,身上裹着厚实的大氅,贺子初投来“亲密恩爱”的笑容时,卫韵拒绝接收。
酒菜上齐了,贺子初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尊贵的帝王亲自给身侧的小姑娘夹菜。
众大臣看的目瞪口呆。
想当初,人人都以为卫家女已是陨落娇花,这一生算是废了,谁知一转眼,人家成了帝王枕边人,礼部早就开始着手准备封后大典,她在众大臣眼中,已经是皇后之尊了。
何况……
皇上这也太宠了。
帝王的手是用来挥笔平天下的,不是用来给美人布菜的好吧?!
卫韵没甚胃口,也懒得搭理贺子初,这阵子被折腾的厉害,她腰酸背疼,还时常分不清日夜,夜里被他闹,白日里又一直睡,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呕……”
卫韵突然一阵恶心干呕。
就在这一瞬间,在场诸人皆愣住了。
先是贺子初手一滞,一抹慌张在眼底一闪而逝,大臣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便有急着阿谀奉承的大臣起身,直接抱拳恭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啊!”
贺子初好看的桃花眼微眯,唇角荡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来人,传御医。”
卫韵,“……”感觉不太妙。
这阵子几乎是天天被贺子初缠着作弄,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也不可能服用避子汤药,总觉得这事□□不离十了……
不消片刻,御医给卫韵诊脉后,立刻行礼恭贺,“恭喜皇上,是喜脉!是喜脉啊!”
贺子初虽然看着不老,但像他这个岁数的京中贵公子早就儿女成群了,加之他是帝王,子嗣一事事关重要。
这一胎若是个带把的,那可就是皇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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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韵有孕之后,贺子初终于结束了他的“暴行”。
虽也时常毛手毛脚,但也没真的干什么,倒是又有不少大臣上书,要给他充盈后宫,毕竟皇后有孕,不能伺.候床榻了。
贺子初很自觉的将这些事一一向卫韵说明。
不久之前,贺子初便将欲要给他塞女人的大臣家中的孙女,直接许给了卫璟。
八个月后,瓜熟蒂落,皇后诞下麟儿,被封为皇太子,一时间举国欢庆。
皇太子满月这一天,帝王很早就从宫宴离开。
卫韵好好泡了澡,她即将十七,年纪很小,生完孩子恢复极快,倒是身段比之前更加婀娜有致了,尤其是高高耸起的娇.软,小衣都快遮不住了。
皇后娘娘心系天下,与西北镇守的褚将军也时常书信往来。
月子里,积压了数封信笺没看,她沐浴后就躺在迎枕上准备翻阅。
贺子初过来时,瞧见这一幕,明显不悦,可他不敢发作。
他们之间还是像很多年前一样,女上男下。
“看什么信?也不怕会坏了眼睛。”贺子初夺过卫韵手中书信,随意塞到了一侧,男人饮了酒,俯身在美人身上嗅了嗅,素了大半年的男人,可能有点忍不住,哑声说,“阿韵,我甚是欢喜。”
失而复得之后,便一直欢喜。
这种欢喜持续了整整一年多了,但仍旧毫未消减,反而愈演愈烈。
卫韵瞪他,“贺子初,你知道坊间如何评价你么?”
贺子初没兴趣知道别人怎么评价他,他反问,“那阿韵觉得,为夫如何?”
说着,他一手搂着她的细腰,故意撞了撞,意有所指。
卫韵,“……!!!”
“坊间都说你不.好.女.色,勤于政务,可见传言太有误!”卫韵被男人困住了腰肢,动弹不得。
贺子初故意附耳哈气,低低一笑,“阿韵,我的确不.好.女色,我只好你,不管是你男是女。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以前女扮男装时,我就喜欢了。”
卫韵,“!!!”(⊙o⊙)…?
大半年之后,皇后又诞下一子,帝王亲自昭告天下,此生唯皇后一人,永不纳妃。
(全文终)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文文到这里结束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我知道这篇文不够令人满意,作者会努力改进,最后一章留言吧,作者想给大家红包补偿一下,文文没有达到大家期待的标准,作者在这里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