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
丹阳县主急忙去见了镇国公,“父亲!父亲!母亲她病了,您快去看看她吧!”
镇国公面色不佳,旁人可能不知道,可他却是心中清楚,这阵子暴死之人,皆是和当年慎北王府造反的案子有关联。
这已经十分明显,是有人在给慎北王府复仇。
他与长公主都逃不了干系。
死的人越多,镇国公就越是惶惶不可终日,他当然也知道长公主因何病了,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顾什么长公主?!
“为父有事,需得速速入宫,丹阳……你收拾一二,立刻离开京城,等到一切结束,父亲再接你回来。”
离着大婚不足一月了,丹阳县主已是度日如年,怎么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父亲,我不走!我马上就要嫁给辰郎了,我哪儿也不走!”
“你!你真是跟你母亲一个样,迟早要死在自己手里!”镇国公低喝一句,无暇分心顾及其他,甩开丹阳县主,立刻命人备马车入宫。
丹阳县主差点没有站稳。
她不明白最近究竟是怎么了,父亲总不着家,母亲也开始病重,方才父亲还那样大力推了她。
好像一夜之间,她不再是全京城最得宠的丹阳县主。
这时,一婢女急匆匆跑来,“县主!县主不好了,长公主殿下又吐血了!”
丹阳县主顿时发慌,天好像要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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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镇国公刚从马车下来,一只箭矢从不远处飞了过来,直接擦过他的面颊,划破了一层脸皮,之后射入了马车车壁上。
镇国公僵在了原地,就见杨勇骑在马上,手中握着.弓.箭,而他身后则是几列精兵。
镇国公大惊,“你、你们这是要造反!”
精兵缓缓分开两侧,一身着白衣的少女骑马缓缓靠近,她梳着高高的马尾,容貌清媚,但眉目之间也有一股难以忽视的英气。
卫韵冲着他一笑,“王常青,许久不见了。”
这下,镇国公当真是浑身都僵住了。
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对他直呼其名,他看着此时的少女,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人来,“你、你是楚韵?!”
“正是!”卫韵不隐瞒,她就是楚韵,是西南的琼华郡主,是父王的女儿,是大哥的妹妹!
“来人,给我将此人拿下!镇国公王常青陷害忠良,勾结外邦,论罪当诛杀!给本郡主将此人绑在城门示众!他若死了,砍其头颅,放在我父兄坟前谢罪!”
卫韵一声令下,当即有人上前照办。
镇国公的人,但凡反抗者,一律被当场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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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元帝在大殿来回踱步。
长公主和镇国公……这么轻易就被解决了?!
他将贺子初调回京城,本就是用来压制这两头恶狼,却不想,贺子初是猛虎,比恶狼更是危险。
“皇上!不好了!武安侯带着人马杀过来了!”立侍跌跌撞撞跑入殿内,近乎绝望的嘶吼。
元帝一屁股跌在了龙椅上。
他不明白,明明一手好牌,怎么走到这一步,突然就成了死局了?!
“去!去把燕王给朕找来!”元帝当即吩咐,他思来想去,眼下只剩下燕王了。
立侍道:“皇上啊,燕王他也反了!整个麒麟卫也跟着反了!”
“什么?!”
元帝神色愕然的望着殿外的一团大乱。
一切本该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就像是当年,他利用琼华郡主的婚事,挑拨了贺子初与燕王,他以为贺子初与燕王之间,这辈子都不可能联手!
贺子初提着滴血的长剑迈入大殿,随后是燕王,肖天佑等人。
然而,他们没有动作,却是给一个纤细稚嫩的少女让了路。
卫韵一步步走来,步履坚定,到了这一刻,她真想仰面望天,朗声告诉父兄,大仇就要得报了!慎北王府的数百条冤魂也能安息了。
“你、你究竟是谁?”元帝心有疑惑。
卫韵大大方方的告诉他,“皇帝表哥,我还能是谁是?我是琼华呀。”
元帝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一直不信那些传言,没想到是真的!
看着面前十五六岁的少女,元帝痛斥,“你怎敢造反?!你们慎北王府果真早有反心!”
卫韵笑了,“难道你忘了,我身上也流着一半的皇家血脉,即便是将你拉下台,也是清君侧,你昏庸无度,不配为君!我会杀了你,毁了你的尸首,让你永世不得入元氏皇陵!”
她不想废话,手中长剑抬起,大步走向元帝,第一剑未致命,“这一剑是替我父王报仇!”
第二剑下去,“这一剑是替我母妃!”
“这一剑是替我大哥大嫂,还有未出生的侄儿!”
“这一剑是替慎北王府的冤魂!”
“……”
最后一剑,卫韵直接砍了元帝头颅,那颗头颅落地后,又滚了几圈,双眼还睁着,瞳孔里倒映着一个身着白衣,披麻戴孝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