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韵小脸涨红。
是刚才欢.好之后的痕迹。
这回虽然也很难受,但倒是与前几天那晚有些诡异的不同了。
贺子初从背后抱住了她,他不留胡子,但下巴蹭在裸露的肩头,还是有些刺痛。
卫韵找回自己的神智,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但这人就是死皮赖脸。
而更让卫韵气愤的是她自己,她明明被侵.犯了,却没有“以死明志”的决心。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侯爷到底将我当成什么了?秦楼楚馆的妓.子么?”卫韵背对着他,显然对贺子初突然夜闯很不满。
贺子初长臂一紧,又搂紧了几分。
有件事,他觉得很有必要反复澄清一下,不然他真的是太冤了。
男人.欲.望.还未褪去,嗓音依旧喑哑,“你是我最在意的人,这十五年,我为了你守身如玉,不曾正眼看过任何一个女子,你这个没良心的,莫要说气话伤我了。”
卫韵,“……”
他脑子坏了么?!
说的都是什么话?!
就在方才,他强行对她做那事时,且又说了一通胡话,卫韵听不懂,但隐约知道,贺子初还是将她当做是他亡妻了。
贺子初知道她不信。
大掌触碰丝滑的肌肤,他爱不释手,原来当“采花贼”是这样令人愉悦的一件事。
卫韵怕痒,要躲开贺子初,但贺子初没给她机会,他想让她记起一切,记起他们曾经的种种,男人突然一个翻身,又将她压住,附耳道:“阿韵,你其实……以前很喜欢我这样对你。”
男人好看的桃花眼十分勾人。
这阵子的相处,卫韵对贺子初早就有了感情,受不住他这般撩拨,“你!你走吧!”
她红着脸,还是不肯原谅他。
见她眼中噙泪,贺子初不忍心“欺负”她了,其实今晚他也没打算真的对她做什么,但抱着心上人在怀,他根本忍不住。
扫了一眼一床的狼藉,贺子初也懊恼,“阿韵,我……”
其实,他私底下并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战神可能没脸解释清楚了,毕竟,他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好,那我这就走。阿韵,你我的婚事,我会尽快促成,你……还疼么?”贺子初意有所指。
卫韵反应过来,也顾不得身无寸缕,抓起绣枕就去砸他。
可贺子初这一点就更让人气愤了。
骂他不还嘴,打他也不躲让,俨然一副“任她所为”的样子。
“贺子初!你滚!”卫韵被逼急了,粗俗的话也骂了出来。
贺子初已经穿戴好,他这人穿着衣裳,和脱下衣裳的禽兽样子截然不同。
一袭锦缎长袍,清冷禁欲……也人模狗样。
他站在脚踏上,眼神痴迷,目光依旧灼烫,卫韵被他盯视了几眼,立刻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贺子初很想告诉她,遮了也没用,她的所有样子都印刻在他的脑子里了。
但考虑到小妻子如今很容易羞燥,情绪也不稳定,贺子初只能暂时作罢,且等来日方长。
“阿韵,那我真走了,你好生歇着。”贺子初临走之前,还不忘关切一句。
待这狗男人终于离开,卫韵愤愤的捶了一会床铺,她身子的确不适,贺子初嘴上说饶过她,可实际上她还是承受不住。
还有一床的狼藉,她若是不收拾好,叫父兄知道了,她脸往哪儿搁啊?!
掀开被褥,卫韵被自己身上的点点红痕吓了一跳,只见白皙如雪的肌肤上仿佛是盛开了朵朵红梅,从锁骨往下一路蔓延……
卫韵,“……贺子初!你王八蛋!”
刚越墙而过的贺子初听见了,夜色之中,男人忍不住笑了笑。
她骂他、打他,说明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他了。
若是寻死觅活那才叫人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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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卫韵难得迈出后院。
卫广轩刚从衙门里回来,父子二人见卫韵气色尚好,白皙的小脸润着粉红,仿佛一夜之间滋润了不少。
父子二人以为,一定是卫韵回家这几天调养的好。
“爹爹,阿兄,我……我今日想出去一趟。”卫韵强装镇定。
她竟然就在自己闺房里,和贺子初做了那事……
话本子里也不带这么写的!
上回那晚她就没喝避子汤药,这次怎么都不能冒险。
卫广轩和卫璟皆很担心卫韵要承受外面的流言蜚语,但贺子初已经正式登门提过亲了,虽然不免有歹毒之人继续在背后诋毁卫韵,但更多的人只是艳羡。
武安侯的正妻,那就是一品命妇,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这个福气的。
他们家阿韵,历经劫难,日后必有大福。
担心卫韵在家中憋坏了,更是不想让外人看笑话,说是卫韵如今只能躲在家中不敢见人。故此,卫家父子没有拒绝。
卫广轩道:“也好,为父给你安排几个人,一路护着你……”
他话音未落,卫韵当即道:“不用了,我……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随便走走。”
卫广轩和卫璟皆知道卫韵经受了太多。
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也正常,但他们如今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卫韵涉险,虽然表面上同意,背地里还是命人悄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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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青莲很快就去见了贺子初。
男人一袭绛紫色锦缎长袍,如清风朗月般丰神俊朗。
好像从前几日开始,自家主子就不穿白衣了,青莲虽然纳罕,但也不敢过问,“主子,如您所料,卫小娘子今日一大早的确派人去了药铺,不过属下提前打点过了,卫小娘子带回去的是大补药,而非……避子药。”
青莲挑眉,偷看了贺子初一眼。
男人神色晦暗不明,辨不出情绪。
她猜,估计主子年纪大了,是想当爹了……
主子昨天晚上又去了卫府,然后今晨卫小娘子就出来买避子药,那主子昨天晚上……
青莲不敢继续想下去。
主子在她心目中“冰清玉洁”的禁欲佛子形象不能丢了!
默了默,贺子初方道:“嗯,知道了。”
卫韵不想要他们的孩子。
贺子初不再是当初的毛头小伙,他阴沉着一张脸时,神色甚是可怖。
青莲突然听见“啪嗒”一声,是贺子初单手折断了手中的一双筷子。
青莲,“……”
“主子,卫大人派人暗中盯着卫小娘子,还向郎中打听了小娘子抓了什么药,不过郎中并未说实话,只道是大补药。”青莲又说。
贺子初似乎并没有听见,看着院中的石榴树,也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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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韵回到府上,立刻就命秋蝉煎药。
她不曾服用过避子汤,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待用完汤药,悬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秋蝉嘟着嘴,十分不理解,自家娘子已经是侯爷的人了,可……反正是要成婚的,没有必要服用寒性极重的避子汤。
“婢子听前院的管事说,老爷他……已经打算同意您和侯爷的婚事,您又何必……”秋蝉刚要说,就被卫韵瞪了一眼。
其实,秋蝉更想说,侯爷容貌俊美,与娘子生出来的孩子,必定好看啊。
卫韵胸口堵着一股闷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放不下贺子初,但又不想当替身,而更让她难为情的是,昨夜贺子初那样对待她时,她起初的确难受,可到了后面竟然还忍不住嘤咛出声了。
她这是“被.色.所迷”了么?
卫韵叹了口气,突然很想知道贺子初的早亡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时,小丫鬟疾步走来,她十三四岁的光景,是卫府新添置的下人,瞧着有些眼生,“娘子,燕王殿下也登门提亲了,眼下老爷和公子正在堂屋见他,老爷他……让婢子过来问问,娘子与燕王有何牵扯?”
卫韵一呆。
燕王提亲?
那个大火的晚上,他一开始明明要杀了自己。
卫韵不可置信,而这时,前院的卫家父子二人也是一脸懵。
姬响今日稍作捯饬,收敛了身上的戾气和锋芒,笑着说,“卫大人,卫公子,本王是真心求娶卫韵,本王虽已而立,但并无妻妾,更是没有前妻。”
卫家父子,“……”
贺子初曾经娶过妻,这件事众人皆知。
可见,燕王是故意要“踩踏”贺子初。
卫璟唇角一抽,不明白妹妹怎就那么容易招惹三十岁左右的老男人。
不过,有燕王在,贺子初必然会有压力,有了压力,自然会对妹妹更好。
卫璟没有立刻表态。
卫广轩神色凝重,很显然,他对惦记自己女儿的男子都不太欢迎!
就在这时,管事从外面走来,瞄了一眼燕王,这才行至卫广轩面前,道:“老爷,武安侯来了。”
燕王,“……”
卫璟神情微妙,饮了口茶,突然很想看到贺子初和燕王大打出手。
卫广轩沉着脸,“让他进来吧。”
虽然已经知道卫韵出门是去抓“大补药”,可卫广轩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好好的吃什么补药?!这事一定与贺子初脱不了干系。
不多时,贺子初被管事领着,大步走来。
他站立后,抱拳作揖,“伯父,大哥。”
卫广轩,“……”不!不要喊我伯父!我就比你年长十岁!
卫璟神情微妙极了,“大哥”出自贺子初的口,怎会那么好听呢。他面上忍不住和善了起来,吩咐了下人,“还不快给侯爷看茶!”
卫广轩斜睨了一眼儿子,“……”就这点出息!
姬响,“!!!”嘴巴甜了不起?!
贺子初撩袍落座,姬响瞄了他一眼,发现这人如沐春风、神情爽朗,一看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
难道……他也知道卫韵就是楚韵?!
否则以贺子初的秉性,不可能招摇过市的提亲,更是不可能让卫韵当正妻。
自己又迟了一步?!
姬响胸口堵闷,冷笑了一声,“本王过来提亲,不知武安侯为何这么巧也来了?”
贺子初轻笑,“王爷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我前日已正式提亲,卫家只有一女,王爷难道不知先来后到?”
卫广轩和卫璟父子两人交换了眼神,默契的达成一致意见:不干涉。
还是头一次看见贺子初与人吵架,画面竟然半点不违和。
这个时候正是考验贺子初对他们家阿韵真心的大好机会。
卫家父子安静的喝着茶,一脸“你们继续吵”的表情。
姬响不愿意放手,他输过一次,知道输的滋味。
毫不夸张的说,他也想了阿韵十五年了。
死而复生本来就是天方夜谭,可事实的确发生了,他就当老天是垂帘他,再一次给了他机会。
姬响半点不让,“可惜,卫家还未同意婚事,再者,卫小娘子也未必同意。既然侯爷还不是卫家的女婿,本王为何不能提亲?”
贺子初面上带笑,手掌却握了握,发出骨节碰撞的声音。
他二人打过好几架了,不介意再打一次。
卫广轩终于忍不住,卫家才刚刚平定,屋内陈设也都是刚置办的,容不得一点风吹草动了,“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不得不说,看着两位权贵为他家阿韵大打出手,他心里很爽快。
“阿韵的婚事,我还需得问问她的想法,二位今日且先回吧。”要打出去打!
贺子初不便惹怒了卫广轩,看得出来,卫家要逐客了,他很识趣,起身作揖,“那我就先回了,改日再来拜访。”
姬响不愿退缩,但也知不能留下惹人厌,得罪了卫家父子,他就更没机会了。可恨眼下见不到卫韵,更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能变成楚韵。
贺子初和姬响一离开,卫广轩父子就命人将卫韵叫到了堂屋问话。
卫广轩看着亭亭玉立女儿,慈眉善目的问,“阿韵,告诉爹爹,你到底是心悦燕王?还是武安侯?”
卫韵,“……”
能一个都不选么?!
她实在不明白燕王为什么又掺和进来了。
见她沉默不语,卫广轩又说,“阿韵,你的婚事就连圣上也提及了,爹爹没法继续拖延,需得尽快定下来才是。”
卫璟也道:“阿韵,你和武安侯……”到了哪一步了?
他明知这是废话,但还是想问个清楚,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卫韵煎熬着,“爹爹,您不是说,女儿能一辈子不嫁么?”
卫广轩噎住。
原本他是怎么打算的。
可谁知,金龟婿会自己送上门来。
女儿能有个位高权重的人照顾,他这个当爹的才能安心。
再者,卫韵在贺子初身边的待了数月,若是不嫁他,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卫广轩语重心长,更加慈爱,“阿韵觉得武安侯如何?”
卫韵正在气头上,任谁被当做是替身,也不会高兴。何况,贺子初昨天晚上还当了登徒子!
“他卑鄙无耻!人面兽心!”卫韵脱口而出。
卫广轩,“……”
卫璟,“……”
行了!不需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作为男子,基本已经能够笃定贺子初到底做过什么,才导致卫韵骂出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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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与贺子初都要求娶卫韵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被元帝知晓了。
长公主、燕王、贺子初,这三者之间的势力,仿佛都是因为一个卫韵而产生了理不清的牵扯。
元帝对这样的局面乐见其成。
立侍太监递了一小蝶剥好的柑橘,递上前,小心翼翼道:“皇上何事这般高兴?”
他最头疼的几大势力纠缠在一块了,他当然高兴。
帝王之术,最讲究的就是制衡。
元帝万万没想到,令得他头疼了数年的麻烦,竟然因为区区一个卫小娘子就解决了。
“朕听说,卫小娘子像极了当初琼华郡主?”元帝看似漠不关心的问了句。
立侍太监跟在元帝身边近三十年了,当然见过琼华郡主,对卫韵也是印象深刻,如实道:“奴才也觉得像呢。”
元帝眯了眯眼,随手捏了块剥好的柑橘放入嘴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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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卫家出事之后,直至如今,卫韵依旧是全京城茶前饭后的谈资。
而眼下,人们讨论更多的并不是卫韵有多命苦,亦或是天妒红颜,而是她如何如何的福气,除却武安侯之外,竟还让燕王也非卿不娶。
齐国公府这几日上上下下皆不安宁。
夜幕降临,褚辰带着一波人马从国公府出发,朝着卫府的方向悄然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贺子初:什么时候能成亲?---来着一位大龄未婚男青年的诉求!
作者:快了!快了!五一左右一定成亲!
阿韵:??我同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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