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四章

在听余烬绘声绘色地讲完刚刚秦云敛干的事情之后,祝卿卿头一次和余烬站在了同一战线上,想找人彻查一下那个晨阳的真实身份。

“虽然可能是认识的人,但是毕竟已经那么久没见了,也无法确定,万一他又找上门来怎么办,许昌和许盛已经回来了,他们这一段时间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正好……”

话还没说完,便被秦云敛打断,

“其实不用,我应付得了。”

“不行!你应付得了是一回事,查明他们的身份是另一回事。”

祝卿卿叉腰,不由分说地拒绝。

秦云敛只得点点头,提出让许昌许盛谨慎一点,不要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云敛哥哥你也真是心大,他都那样对你了,你居然还想着护着他们。”

祝卿卿不满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那人和秦云敛有什么渊源,能让秦云敛如此上心。

还好是个男人,若是个女子,她都要怀疑是秦云敛的旧情人了。

秦云敛往余烬那边一瞥,给祝卿卿一个眼神,示意她一会儿再谈论此事。

医馆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余烬也觉察到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猫腻,提高音调道,

“怎么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自然是有。”

祝卿卿淡淡的扔下一句,在余烬变脸色之前,她迅速转移了话题,

“那个安神香,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熟悉?”

余烬一顿,“自然……那香是我亲自配的。”

祝卿卿激动的捂着嘴,“那那个人是不是……”

余烬点点头,“此香用料特殊,整个牧国,应该也只有她会有了。”

原来真的是牧楚夏,那看来那个公主也是假的了。

在选亲之时祝卿卿便留心过那个半个身子隐在阁楼阴影中的牧国公主,觉得她和余烬所描述的那个人相去甚远,虽然她温婉娴静端庄有礼,有公主的仪态和气质,但却少了几分天真烂漫。

即使记忆有损,性格却不会轻易改变。

“如此说来,那牧国公主是假的了?”

“极有可能,牧朝只有牧楚夏一个妹妹,又是牧国祭司,绝不可能这么轻易便将她嫁了出去,但牧国已经走投无路了,为了得到我朝的支援,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可是欺君之罪,如果被查出来……”

“没人会查的,就算皇上查了出来,他也不会声张,这件事情一旦曝光,牧国颜面荡然无存,对皇上来说,不过是多了一个牧国的把柄。”

听着两人的对话,余烬沉默良久,悠悠开口,问道,“你们既然见到了她,那她是不是平安健康,过的是否快乐?”

“……”

祝卿卿愣了片刻,余烬闭着眼睛,可她偏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悲伤和难过。

相爱之人分隔两地,却只有他一人拥有回忆,如果不能长相厮守,牧楚夏能过得快乐,便是对他最大的慰藉。

“牧姑娘她……很好,和我们交谈时,可以看出她被保护得很好,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

只是仍然没有自由,此次从京城回到牧国之后,恐怕还是会终日待在神庙中,望着她带回去的那束桃花,想着在京城为数不多的自由时光,艰难的消磨着时光,直至下一任祭司的出现。

三人默契地没有提起此事,余烬微微一笑,“那便好。”

“……”

平时嘴那么欠的人忽然深情起来,一股莫名的悲伤笼罩在医馆中,祝卿卿心里也有些不太舒服。

“卿卿,你跟我来。”

秦云敛朝祝卿卿招招手,祝卿卿回头看了余烬一眼,明白秦云敛这是要给他独处的时间,便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两人走到了医馆外,祝卿卿贴心的关上了门,转身直接问道,

“你认识那个晨阳?”

秦云敛也被她问的一愣,点点头。

那人一开始一直捂着脸,他没认出来,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暴露身份,可在他看到他脸上的那道疤时,记忆中便有个模糊影子冒了出来。

“小时候城中有个孩子,年长我几岁,他父母都是一户人家的长工。那孩子生的比同龄人要壮一些,性格豪迈,城中的孩子都以他马首是瞻,很听他的话。”

“大哥管教的严,我和他接触甚少,但是也听说过他的事迹,大都是些寻衅滋事,打架斗殴的事情,最严重的一次,他和卞州来的商队起了争执,那商队中的少爷,也是个不好惹的主,一怒之下与他打了起来,拿匕首划伤了晨阳的脸,他自己也被晨阳打断了胳膊。”

秦云敛仔细回忆了片刻,他见到晨阳的次数不多,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脸上已经有了那道疤。

因为那次事情闹得太大,晨阳他们家的主人也发了话,如果晨阳再这样下去,便辞退了他们一家,晨阳的父亲将他带回去痛打了一番,逼着他去给商队的少爷磕头认罪。

那事之后晨阳老实了许多,秦云敛听到的关于他的事情也少了,再加上学业的加重,便也渐渐淡忘了这个人,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看来他离开临江城已经很久了,也是凭着记忆才找到的刘大夫,在带路之时,他走的磕磕绊绊,看来对这里的街道已经有些陌生了。”

祝卿卿问道,“他是谁家的下人?怎么会沦落至此?”

既然他之前是临江城的人,当初为何要离开,现在为何又这样狼狈的回来?

直觉告诉祝卿卿,通过这个人,或许能解开她现在的一些迷惑之处。

只见秦云敛摇摇头,他想不起来了。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他还是见到了晨阳的脸才想起了幼时的事情,能想起来还多亏了晨阳当时给幼小的他留下的记忆太过深刻,但是其他的事情,她确实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便不记得了吧,即使如此,以后你还是小心些,我觉得他可能还会再来找你的。”

秦云敛也应和道,“我也觉得。”

祝卿卿佯怒,“我不过是说说罢了,难道你还等着他来找你吗!”

“不敢不敢,我只是觉得他那药早晚会用完,在伤好之前,免不了会再回来找我。何况他也不敢去找别人,多一个人知道,他们便多一分危险。”

祝卿卿赞同的点点头,两人的话题又绕到了赏菊大会上。

“不知龄王爷这次又会搞什么东西。”

上次的百花大会,龄王爷搬出来一株双色的并蒂牡丹花,他们一群人惊奇万分,说尽了漂亮话,更有甚者更是将毕生所学的那些赞美之词都说了出来。

祝卿卿虽然觉得他们有些话说得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也惊叹于那株并蒂牡丹。

就算科技再怎么发达,有时也会折服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不知这次赏菊大会,龄王爷会不会搬出一株并蒂的菊花来,再让他们一饱眼福。

祝卿卿在这边畅想着,秦云敛低着头一言不发,在脑海中搜索关于百花大会的记忆,却根本记不起来那个什么双色并蒂牡丹了,只记得自己为了躲避张雨竹,早早的便溜回了家。

然后便是祝卿卿因此冷落了自己好几天,他又费了好大的劲才哄了回来。

祝卿卿注意到他的反常,问道,

“怎么?云敛哥哥还在担心张家那位姑娘吗?你放心,经过上次她父亲一出马,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我们这里出现过了。”

虽然对那个张雨竹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但是祝卿卿觉得过了这么久,她应该老实了不少,对秦云敛的感情应该也没有那么深了,所以毫不忌惮。

究其根本,还是祝卿卿仗着秦云敛不会喜欢她,有恃无恐。

秦云敛有些心虚,但是面上没有丝毫的表现,他微微一笑,

“没有,只是很久没见姜普了,从京城回来之后也没有什么消息。”

“我可听闻,姜普和鹤其说,将来要娶融融为妃呢。”

说起姜普,祝卿卿便想到她刚刚从京城回来之时,秦鹤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蹦到了她面前,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姜普已经放弃你了,他打算迎娶融融,也就是我的妹妹为妃,到时候,我也是国舅了!”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祝卿卿纠正他国舅是皇上的母舅或者妻舅,就算姜普娶了融融,他也当不成国舅。

秦鹤其毫不在意的一挥手,“管他呢,反正到时候姜普成了王爷,他娶了我妹妹,我就是王爷的哥哥了!我爹就管不了我了!”

但那个时候你爹就是王爷的岳丈了,你一样不能惹他。

祝卿卿笑笑,没再打击他。

秦云敛见状,心里的紧张倒也缓和了不少,也跟着笑道,

“姜普他还把自己珍藏的珊瑚手串送给了融融,倒是煞有其事。”

那串珊瑚手串价值不菲,又是皇上钦赐的,原先祝念念也是不敢替祝融收下的,但是姜普执意要给,龄王爷也鼓动她收了下来。

“既然姜普喜欢,那这手串这就当成是我门龄王府的信物了,等秦融长大了,在决定要不要把这手串还回来。”

这话是不是玩笑不知道,但龄王爷却是祝卿卿见过对儿子的婚事最随意的父亲了。

“龄王爷对姜普倒是宠爱的很。”

“嗯,这次赏菊大会,说不定还会再见到姜普,但那时他就该改口叫我姨娘了。”

“为何要叫姨娘?”

“我难道不是融融的姨娘吗?”

“嗯对,倒是差点忘了。”

“难道云敛哥哥忘了我们两家是亲家了?”

“这倒没有,只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感情颇深,倒觉得是不是亲家没有那么重要了。”

秦云敛此话一出,祝卿卿和他相视一笑,开始期待起几日后的赏菊大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戴口罩多通风少聚集。

注意安全啊~宅在家里也不错其实,偶尔还可以去客厅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