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在庄四文身上盯俩个窟窿出来,胡五福是完全地没听懂。
但是,她也不好打断米晓雲老爷子说的事,只给耐心地往下听了。
米晓雲微微点头,
“那个姓彭的家?伙,一是爱命,一个就爱财啊。”
胡五福这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了。
就那个对着水老爷直接大吼的老头,没想?到?这个老头这么厉害。
米晓雲老爷子就给胡五福开始介绍那个姓彭的,
“他们已经在这里三代了,黑的白的红的,什么样?的事什么样?的人,都沾过。”
“所以,一般的东西是打动不了他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米晓雲老爷子,突然?站了起来,对庄四文和?庄斯东说,
“走,我们现在就去拜访他。”
见他们着急要走,胡五福张张嘴,差不多是蚊子一样?的声音,
“要、要是那个彭老爷子,愿意放弃鲛人,我可以让他再活50年?。”
“什么、什么?”已经走到?门口的米晓雲,突然?又转了回来。
他立即就抓上了胡五福的手,声音发?颤地说,
“彭老头已经快80了,你给他再加50年?,他、他……”
米晓雲其实是激动的,觉得胡五福快成神仙了。
而胡五福还以为这个年?限无法打动姓彭的呢,她把自己的另一只手转了两下,颤着说,
“他、他要是不、不满意,那、那再加50年??”
庄四文一看,这么说下去,别说打动彭老爷子了,先得把这俩个老爷子给吓死了。
庄四文和?庄斯东是想?到?一块去了,把俩个老爷子扶在沙发?上坐下了,然?后庄四文思考似地说,
“我们只是找他帮忙把鲛人给拍下来,用得着给这种东西么?”
这会儿米晓雲和?白面俩个老爷子,才算是缓过了这口气。都一起摇头,又一齐说,
“不行?,不行?,事不能这么办。”
白面老爷子精神更好一些,他先开口说,
“我们确实得出能打动他的东西,但还不能这么草率。”
“我们送到?拍卖主办方那里的蜜黄猫眼宝石,已经是宝石中的顶尖极品,要是姓彭的是个有心的,应该一会儿就能知道。”
“呼……”白面老爷子的脸上,突然?变得轻松了起来,他又继续摆了摆手,
“我看我们都不必去找他,他说不定会来找我们的。”
白面说得不差,这位想?求仙长?寿的彭家?老太爷,这会儿已经知道了关于?猫眼宝石的事。
这位彭家?的现任当家?人,是完全不把姓水的放在眼里的。
虽然?人已经快80岁了,仍然?很精神,他在自己屋里走了两圈,对下属说,
“先去查查水家?和?拍卖方,都有哪些勾当。”
“是,老太爷。”
彭家?那头的心思,胡五福是不知道的,不过她也觉得白面老爷子说的可能是对的。
然?后他们几个人,就拿出了麻将,开始摸牌玩了。
已经完全不着急了,微微有了点底,和?刚才的紧张,又是完全的不一样?。
胡五福仍然?把小暖炉小伟抱在怀里,坐在庄四文的后面,她给庄四文下的命令,就是一定要赢。
可是说到?打牌,肯定是俩个老爷子更厉害一些,他们毕竟平时为了应酬,经常要玩这些东西。
最不会玩的,居然?是庄四文。
连庄斯东都要比庄四文好一些,把胡五福给急的。
坐在庄四文后面,她指着一张白板说,
“打这个,这个绝对没人要。”
庄四文却不这么认为,他带着点微苦的脸,瞅着胡五福,
“要是打出去,再点炮咋办?”
胡五福特别有自信,小白手一挥,
“输了算我的,怕啥,你打啊。”
其实庄四文心里有一点数,但是看着胡五福激动的样?子,他就抽起了那张白板。
“白板。”
“胡啦。”
庄斯东一伸手,把庄四文没扔到?桌子上的白板,给抢了过来。
庄斯东摆牌的时候,摇了摇头,
“弟妹啊,其实四文看出来,我要白板呢,但是你却非要让他打,唉……”
胡五福立即就瞪起了眼,伸手又拧了下庄四文的胳膊,
“你不早说。”
胡五福看着庄四文打牌都累,马上就把小伟放进?了他怀里,
“你让开,我来。”
“小弟妹啊,四文早就看出来,你想?打啦。”
庄斯东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庄四文可耻行?为,还哼了一声。
胡五福早就习惯了,她可不在意。
遗憾的是,她屁股刚坐上麻将桌,她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请问是姓胡的么?”
“姓胡的,是住这里么?”
胡五福一听外面有人问,立即就看米晓雲老爷子,
“舅舅?”
米晓雲老爷子微笑着摆手,“继续打。”
抱着孩子的庄四文,站起来去开门了,其他人继续打牌。
不过胡五福还是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就听到?庄四文在说,
“我媳妇打牌呢。”
胡五福低下头偷笑了两声,等再抬头时,又假装朝门口看了一眼,
“谁找我啊?”
就跟编好似的,这个时候的白面老爷子向门口瞅了一眼,立即就大叫了一声,
“哎哟,是彭老爷啊。”
就这样?,彭家?的这位快80的老头,被稍冷了几分钟后,请进?了屋。
他看到?几个人确实在热闹地玩牌,微微摇了摇头。
彭老爷自来熟,自己找了沙发?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慢悠悠地说,
“别人都在算计你们的命,你们几个还有闲心在玩?”
胡五福却伸了下舌头,而庄四文就很乖巧地坐在她旁边,现在都不玩牌了,白面和?米晓雲俩个老爷子,坐在了彭老爷的对面。
米晓雲倒是先笑了笑,“现在整条船的人,都知道我们是真正的有钱人了吧?”
“哈哈。”彭老爷突然?皱着一脸的纹,大笑了起来。
胡五福是感?受不到?他的笑点的,只能听着。
彭老爷的牙都没怎么掉,很齐整,咬字也比较清楚,
“水家?那位,想?拿在坐的各位,去喂鱼呢。”
“这不新鲜。”白面老爷子晃了晃脑袋。
米晓雲老爷子点了点头,“前几天?就有过一次,幸好我命大,被人救了。”
这个事情彭老爷倒是不知道的,不过他没有细问,不过也知道米家?白家?和?水家?,看来是有宿怨的。
“你们有没有什么对策?”彭老爷主动问出了这个话。
米晓雲老爷子摇了摇头,“现在呢,只能等着拍卖会结束,我们想?办法离开了。”
“想?不到?第二条路了。”白面老爷子接下去说。
彭老爷继续笑,他轻声地说,
“我给你们想?了个好办法。”
胡五福知道这位是自愿上钩的,和?她没关系。所以当她把更大的那颗蜜黄猫眼石拿出来的时候,居然?听到?了一声尖叫。
就是那位彭老爷,他指着胡五福的小白手说,
“你居然?用你的手,去抓宝石,你知道它有多贵重吗?”
胡五福其实就是假装从小包里掏出来的,又把装宝石的袋子打开,没想?到?的是,被这位给嫌弃了。
“哎呀,快点,快点。”
彭老头这么着急,庄斯东就把放大镜,老花镜,还有一块软软的白布,一起递给了彭老爷。
这位把宝石用白布托着,先戴上了老花镜,然?后又用放大镜照了又照。
胡五福是没看出来这块宝石到?底有多好,她看出来这位彭老爷,戴的是假牙。
胡五福低头无声地笑了两下,现在除了庄四文,其他人也被这块宝石的光泽给惊呆了。
庄斯东是最早醒悟过来的,他分别扯了扯米晓雲和?白面俩个老爷子的衣角。
这俩位也终于?缓了过来,知道现在不能露出太多表情。
幸好的是,彭家?的随从全在他们的门外,进?屋的只有彭家?老爷子一个人。
也幸好米家?和?白家?一直有好名声,这才让彭老爷一点了悄担心自己的安全。
胡五福等得脖子都发?酸了,那位彭老爷,才舍得把宝石轻轻地放回了袋子当中。
末了,这位又很嫌弃地说,“这么好的东西,居然?用这么个破袋子。”
随后就是彭老爷的一声喊,
“来人。”
“去把我装宝石的最好的那个盒子拿来,金子打的那个。”
“是,老太爷。”
胡五福无言地转了个头,和?庄四文对了个眼神儿。
等彭老爷把大的蜜黄猫眼宝石装进?盒子后,这才抬头用正眼看着胡五福,
“开个价吧。”
这事可不归胡五福管,他看向了抱着孩子的庄四文。庄四文把小伟又送回了胡五福怀里,这才抬起了头。
庄四文的形象很好,又因为长?年?当兵,整个人有一种肃杀之?气。
然?后再看庄斯东,也有同样?的气势。
刚才的彭老爷的眼睛,一直在宝石上,现在才有空仔细地查看庄四文和?庄斯东,随后就深深地吸了口冷气,
“你们是……”
庄斯东点了点头,指了下庄四文说,
“我们兄弟二人,是带着任务来的。”
有些话不用说太明白,其实大家?都清楚的。而彭老爷现在也清楚了,庄家?兄弟的身份。
虽然?是猜的,但是庄四文他们都点头了。
这些事,不需要说得太直白,你知我知心里知。
“哎呀。”彭老爷看着自己那只金色的盒子,心痛得不行?。
胡五福差点没笑出来,她马上很豪气地说,
“这个是送您的。”
“什、什么?”彭老爷差点没被吓得魂飞走了,其实他刚才想?的是,这东西这辈子也就看这一眼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居然?不拿回去?
庄四文也笑了,这个世?界除了胡五福,大概没有人不爱这玩意儿吧。
庄四文接着说,“还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意思,我们要那个鲛人。”
“不白要。”庄四文继续,“不管花多少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们和?水家?在国内的时候,就结了怨。”庄四文说得非常直白,
“水家?落在我们手上,是迟早的事。”
“只不过现在东西在他们手上,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庄四文的话音突然?一转,变得沉重了起来,
“不管鲛人的传闻是真还是假,都不是普通人,或者是这只船上的洋人该觊觎的。”
胡五福也跟着点头,“太残忍了,这是人能办出来的么?”
胡五福说完话低头就逗着小伟玩儿,没看到?那位彭老爷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彭老爷抖了两下脸上的肉,强撑着笑,
“那、那是。”
胡五福仍然?低着头,还在说着她那套论?道,
“要真是办了这种缺德事儿,也不怕以后子孙跟着倒霉。”
这回彭老爷是僵得更厉害了,连连说,“怕、怕啊。”
胡五福就跟说上瘾似的,“我奶奶总说,人脑袋上面就是神灵,做了缺德事,也不怕遭报应。”
彭老爷完全不说话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桌子上的金色盒子。他现在微微有点后悔,自己咋这么贪哩。
胡五福这才把头抬了起来,没有看到?其他人都在那悄悄地笑,她又说,
“我看您啊,至少还能活50岁呢。”
这个话题一下就把僵着的彭老爷给惊醒了,他上身直了身,又往前倾了下,居然?有点紧张,
“胡、胡……”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彭老爷生杀快一生了,还从没碰到?这种难题呢。
胡五福笑了,“请叫我小胡同志。”
庄四文背过身子,不断地耸着肩膀,其他人也差不多。
也就这会儿完全沉浸在情绪当中的彭老爷,眼睛只顾盯着胡五福.
“小胡同志,你到?底是在说什么?”彭老爷整个人都有点慌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他都预料到?过,却从未能从泱泱之?国来的小姑娘,说出他最想?听的话。
彭老爷不觉得这种话是别人能教的,所以他想?好好地听听。
胡五福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什么人啊,我家?里以前都住山里的。”
“山里?”彭老爷心头一紧。
事情却是,此山非彼山,胡五福露出了齐齐的白牙。
“彭老爷,我们只想?要鲛人呢。”胡五福继续。
彭老爷马上就拍胸脯,“放心,我帮你们。”
听到?这样?的承诺时,庄四文他们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胡五福突然?伸手指着在她房间门口的一张桌子,
“彭老爷,那有杯清水,是我从国内带来的。”
“你把那杯水喝了。”
胡五福轻轻地说。
那是杯兑了一滴健体药剂的山泉水,冰冰凉凉的,本来是想?给小伟喝的。
胡五福发?现小伟稍微有些上火,现在顺手给了这个梦想?求仙的彭老头。
不过,丑话得说在前头,
“我们家?传的东西,也就那么一丁点了,最多也只能让您长?个50年?的寿。”
“够了,够了。”彭老头激动得都不会走路了,还是庄斯东把他扶到?了屋角的桌子跟前。
“喝了吧,很甜的。”庄斯东喝过这种山泉水,当然?知道很甜。
“唉。”也没多长?时间,这个老头,就跟换了个似的,像是完全受人摆布的木偶。
庄四文慢慢地走到?了屋子边角那头,看着一口一口认真喝水的彭老头,他转头朝着胡五福眨了眨眼。
庄四文轻轻地说,“彭老爷啊,鲛人的事,要怎么操作?呢?”
彭老爷刚好把最后一口山泉水喝进?了肚子,他都长?了快80岁了,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
完全没把庄四文的话听进?耳朵里头,彭老头还在举着杯子,把杯底几滴水抖进?自己的嘴里。
等这位抖完了,庄四文才大了一点声音说,
“哎呀呀,鲛人啊。”
“放心,放心。”彭老头虽然?是转过身同庄四文说话的,但是却没舍得把那只杯子放下。
胡五福也看到?了,她低下头又偷笑了几下。
彭老头毕竟是个老江湖,他已经想?到?了个好办法,
“鲛人由我拍下。”
“哦?”庄四文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假装在仔细地听。
彭老爷手握着一只空杯子,坐回到?了沙发?上,他在坐下后,还用力甩了下自己的一条腿,
“我既然?答应给你们想?办法,一定会办到?。”
彭老爷这会儿是感?慨很多很多,
“我小时候就听家?里老人说,在国内有很多很多奇人,世?代不与外人接触,他们手上有着各种秘术和?秘宝。”
“没想?到?哇。”彭老爷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没想?到?我活的时候,还能碰上。”
“死也瞑目了,能安心闭眼了。”彭老头缓缓地晃了晃脑袋,
“知足了,知足了。”
“既然?是你们那头要这只鲛人,我一定尽全力。”
彭老爷留下这么句话,拿着那只空杯子走了。
胡五福看着桌子上留下的那只金光闪闪的盒子,蜜黄的猫眼石还在这里面呢。
“他是忘了么?”
白面老爷子算是对彭老爷有点了解的,
“他还算个有诚信的,应该是等事情办成了,用这个来换的。”
“这条船上还有人讲信用,我其实是挺意外的。”
胡五福无不惊奇,她到?这里后,就觉得一切乱糟糟的。
“赶紧处理完,我们回家?去吧。”
胡五福想?回家?,想?睡家?里的暖炕,在船上晃来晃去的,总觉得睡不踏实。
不只是胡五福想?回去,米晓雲老爷子都想?回去,他凑了过来,连忙说,
“四文媳妇,你看,要不把我和?我大哥一块带回去吧。”
“你大哥?”胡五福这才想?到?,米家?还有个大哥呢,就那个看着比庄家?老首长?还要老的那位。
“这不好吧。”胡五福不好直接拒绝,所以拐着弯儿说,
“现在国内的情况,你们应该了解的吧?”
“我当然?了解。”米晓雲又往过靠了靠,
“可是,我们有几十年?没见小妹儿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呢。”
米晓雲的小妹儿就是庄家?大伯娘,那个心脏一直不太好,随时会病去的。
想?到?这里,胡五福确实有些犹豫了。
虽然?已经给庄家?大伯娘吃了药了,而且也是一直在慢慢地治,但是她那个病很难一下子好的。
要是受了什么刺激,一不小心过去了,那可就不好说啦。
尤其庄家?大伯一家?子的事,还很复杂很复杂的。
胡五福不由地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庄四文一眼。
胡五福这边在犹豫,不像以前一口拒绝得干脆。庄四文其实倒觉得无所谓,反正他们的船能直接回去,也不会受什么阻碍的。
但是现在讨论?这个事,不是好时候,所以庄四文说,
“舅舅啊,老首长?还在你家?呢,我们答应了没用。”
这种话米晓雲不信,他撇了下嘴,指了下胡五福,
“别看老亲家?一瞪眼谁也怕,可是我觉得他准会听四文媳妇的。”
这话说得庄四文都没话了,平时也差不多就这样?。现在老首长?对胡五福的信任度非常之?高,庄家?其他人是一点也赶不上的。
庄四文是感?觉很骄傲的,所以他就不能否定,只能咧了下嘴,表示默认了。
“我也知道国内现在都是苦的,不如我们现在的日子舒服。”
米晓雲说着自己的想?法,
“但是我只要跟着四文媳妇,跟着我小妹,我觉得我哪都不会差的。”
当然?好了,胡五福可是个厉害的厨子。
不仅是个厨子,还会帮看病。
这几天?米晓雲自己都感?觉到?了,身体好像比以前好多了,几乎没有大喘气的时候了。
米晓雲还朝胡五福伸出了一只手,
“给我再来一杯甜甜的水吧,太好喝了。”
胡五福伸手指了下桌子上,一个很大的玻璃壶,
“那里都是,不就是有点甜而已。”
他们这头当笑话讲呢,而郭老爷却不这么认为,虽然?他一开始觉得清冽可口的,应该是深山老泉水。
可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喝下去,又被胡五福一阵忽悠,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才察觉到?了不同。
确实腿不疼了,刚才在胡家?那头,坐在沙发?的上的时候,他的腿连抽了好几下,还以为是这里湿寒气重的原因。
但是,平常腿抽的时候,会顺带着疼痛,今天?却没有。
马来这里的湿气重,年?轻的时候,又没有太注重,东奔西跑的,就落下了腿疼的毛病。
看了很多老中医,只能是慢慢养的。天?冷时候多穿,注意保暖,注意休息。
可是刚才喝了一杯甜滋滋的水后,到?现在腿是抽了几下,却没有出现疼痛感?。
彭老爷刚才没有拿那颗猫眼宝石,成人拳头大的,不是心里不疼,而是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还是被胡五福忽悠住了。
第二呢,就是庄四文和?庄斯东的背景,他觉得有些惹不起。
虽然?现在国内是不太同外面来往的,但是人家?就是奔着那个鲛人来的,如果不给,那到?时候自己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俩说呢。
彭老爷觉得自己还是很有成算的,不像那个姓水的,心那么野,可能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了吧。
彭老爷精神抖擞地回来了,他俩儿子凑了过来。
“爸,你不是说去弄好东西么?”
“是啊,爸,你拿走的那个镶金的盒子呢?”
彭老头眯了下眼睛,才慢慢地说,
“老子我是爱财,可是碰到?了要命的事,我只能先要命喽。”
“那您的意思?”彭家?俩儿子对自己亲爸还是了解的,用一个词形容就可以了。
视财如命。
可是现在却能把财放下,还把自个儿这边的也舍得了,这简直就是天?上下红雨了。
彭老爷又把腿抬了两下,确实感?觉不到?一丝丝疼痛。但是他没有说这个,却指着自己拿回来的空水杯说,
“在这里面倒一杯水。”
彭家?大儿子看了看这个杯子,刚才一直被自己亲爸抱在怀里的,他又看了看这屋桌子上放的杯子。
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是这艘船上统一给配的。
为了不惹老子生气,彭家?大儿子给彭老爷倒了杯温水,大半杯的水。
却见彭老爷用水把杯子摇了摇,倒是更像是整涮锅水似的,一仰头,把半杯水又全喝进?肚子里了。
彭家?的家?教还是挺严的,所以彭家?俩个儿子,都没敢说话,却是互相对了一眼,都弄不明白今天?自家?亲爸是怎么了?
彭老爷先是吸了口长?长?的气,感?觉胸口一直有的憋闷感?,轻松了不少,他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突然?睁开眼睛,去很清晰的声音说,
“去和?拍卖方说,那只鲛我要定了。”
彭老头为了追求长?寿,本来就是奔着鲛人来的。只是他之?前一直没有表达,拍卖方,包括水老爷那头,有些摸不清他的状况。
鲛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或者掌控的,所以拍卖方,还是想?事情稳妥一些。
而且要几乎是实力财力最雄厚的,搞个背后暗拍。
这样?一来,等正式拍卖进?行?明拍的时候,这个东西就会按照他们的计划,进?入他们定的目标顾客的手里。
这种拍卖会,表面上是谁也可以拍,实际上,关键的东西,除了财力外,还有很雄厚的当地的政务地位和?关系。
彭老爷在这方面,确实很有影响力,也不是其他人很比的。
其实彭老爷也知道自己是很合适的,拍卖方那边也比较倾向与他合作?。
他之?前较犹豫的原因,也是因为对水家?看不上,又有点怀疑鲛人存在的真实性。
但是,在同庄四文的谈话后,他是一点也不怀疑了。
彭老爷这边都安排好了,庄四文和?庄斯东提着一个箱子,来找他了。
庄四文的意思很明白,他们要拿得出完全能震撼住这些人的东西,这样?在竞拍时,会更有优势。
“我想?拍卖方,在暗拍的时候,不可能只选一个合作?方的。”
“现在这个时候更是,他们绝对会做多手的准备。”
庄四文太清楚这些生意人的思维了,其它的东西可能会让彭老爷一二,但是这个,绝对是许了好几家?,让价格挑到?一个难以想?像的高度。
甚至付上一个家?族的所有,也许还未能满足这些人的胃口。
庄四文甚至还掏出了一张相片,是他之?前在水下照的那些里的一张,
“看看,想?要掌控鲛人,大部分只有死路一条。”
庄四文想?到?白面老爷子说的话,
“鲛人的记仇能力特别强,甚至有的转世?后,还会对上辈子的仇恨还有一定的印象。”
这是听都没有听过的传闻,彭老爷这会儿才觉得,自己确实把事情想?得有些低了。
“那你说要怎么办?”
庄四文把手上的箱子,推到?了彭老爷的跟前,
“这是一箱子钻石,到?时候不够的化,我们会再想?办法的。”
庄四文的这种行?为,更是让彭老爷认定了,他们一定不是个人行?为,所以他半开玩笑地拍了拍箱子,
“你们那叫集体主义?”
庄四文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好。”彭老爷应得更痛快了,他认为他是没有别的选择的。
不过同庄四文他们合作?,总比自己一个人去干要强。
反正即使没有庄四文他们,鲛人也会被别人拍走。
现在的彭老爷,已经对鲛人能长?命的事,完全没有一丝兴趣了。
刚才看到?庄四文的照片时,他的心还是抖了几下的。
水面上的鲛人虽然?困在大铁笼中,却是面露狠相,露着锋利的牙齿,眼睛淡红,嘴角流着一丝可疑的血线。
彭老爷自动脑补了这位,应该是刚吃了个人。
其实庄四文那天?照的时候,鲛人刚吃了条路过的鱼。
谁也不知道彭老爷会想?成这样?,而且到?目前为止,鲛人之?所以吃人,都是被那些人惹到?的,或者是水家?和?拍卖方的人,故意投喂给他的。
到?嘴的肉不吃,那不就是傻子么?
胡五福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觉得彭老爷肯定不会犯傻,一定会为了这颗蜜黄的猫眼宝石,而拼命的。
价值连城,甚至无价之?宝的东西,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到?的。
“那箱子钻石他没有看?”胡五福听到?庄四那位彭老爷,居然?打开都没有打开,对他们的信任程度,达到?了一个难以想?像的高度。
胡五福用手指着门,
“今天?从里头把桌子挡上,刚才彭老爷不是说,水家?是连撬门的事,也能干出来的吗?”
“他们今天?没那功夫。”庄四文判断得很正常,
“鲛人被他们喂得太多次了,肯定越喂越饿。”
本来被关着,偶尔吃一顿就行?了,只要死不了。
但是这两天?有意无意进?入鲛人口的,却有点多。
这种好事,鲛人怎么会放过,所以庄四文想?,这位晚上肯定还会折腾一次。
胡五福听了后,立即就把睡得迷糊的小伟又搂进?了怀里,
“他、他有那么聪明?”
庄四文点了点头,“我在水下照相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相机看。”
“他应该是看明白点了。”
庄四文的话,让胡五福不得不去想?另外一件事,
“他会不会真的变成人?”
这种事没人会知道,反正现在看不出来。胡五福抱着小暖炉小伟,躺到?床上后,反而有些睡不着了。
她现在有种错觉,那条鱼,好像什么都知道啊。
胡五福迷糊着之?后,睡得正香呢,小伟躺在她旁边,小肚子也是一起一伏的,睡得甜。
这俩个是睡得沉得要命,这条船都晃了好几次了,满船的人都醒了,或者有的人根本没睡。
可胡五福却是在被晃得一个滚,从床上掉在了地上,这才把她摔醒了。
“哎哟。”胡五福扶着摔疼的腰,这才慢慢地坐了起来。
可是胡五福是重新又躺回到?床上后,这才听到?船上有些嘈杂的声音。
胡五福伸脑袋向圆窗户看了一眼,外面还是挺黑的。
她正准备起身,想?出去看看时,门外传来了庄四文的声音,
“福宝,你睡吧,没事的。”
“噢。”胡五福想?想?,应该没啥大事,反正这条船最大的事,就是和?那只鲛有关的。
心里头装不了事的胡五福,一觉睡到?天?大亮,仍然?是被小伟给扒拉醒的。
小伟现在懂事了,坐在胡五福旁边,用小手手拍着自己的肚子,
“哦,哦。”
“饿了?”胡五福把小伟抱了起来,带他去洗漱。
收拾完,就给小伟吃了虾肉粥,又喝了点热水。
小伟吃好了,胡五福才抱着他出了房间门。
一打开房门,发?现自己这边客厅里,坐满了人。
沙发?上地上,全是。
应该是所有人都躺着呢,沙发?上,地上厚毯子上面,一个个就跟没睡醒似的,还在揪着被子死劲地睡。
“你们昨天?干啥去了?”
胡五福问抬头眯着眼看她的米晓雲老爷子,而米晓雲老爷子也是抬头望着胡五福。
大概是终于?看清楚是胡五福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米晓雲老爷子又钻回被窝里,叹了口气说,
“我们谁也没你那福气啊,船差点晃得翻了,你都能稳当当的睡到?天?大亮。”
白面老爷子也是这样?,他叹了口气,“我们都是天?亮才睡的。”
胡五福这才知道,包括庄四文在内,他们几个晚上打了一晚上的扑克牌。
因为胡五福和?小伟在里屋睡觉,他们没打麻将。
胡五福耸耸肩膀,又回自己屋去了,没一会儿提了一锅鸡肉粥出来了,放在了桌子上。
“拍卖会赶紧开始吧,我现在觉得一天?都不想?呆了。”
庄四文点了点头,“今天?应该就有人下船的,有的人还是很惜命的。”
不过事情却出乎了他们的预料,本来以为还要再继续等的拍卖会,却被突然?通知,午饭后就开始。
胡五福听了后,还有点激动,庄斯东却在旁边提醒了胡五福一句,
“那个登记我们寄放财务的条子,一定要拿好了。”
胡五福也想?到?这个了,“大哥,你想?拍什么尽管放大胆子去拍,咱们不差钱。”
庄斯东并?没有笑,而是皱了下眉,
“咱们送过去当抵押品的猫眼宝石,有可能会被拍卖。”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开文《穿到六零养福娃[穿书]》(六零年代养五个大反派日常)
【年代/萌娃/种田日常/重生/穿书/反派】
★预收《六岁寻宝鼠穿到六零年代[穿书]》(六岁寻宝宝的日常)
预收萌文《我是反派五岁半[穿书]》(五岁半溜三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