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首长的不相信,胡五福却用很肯定的语气说,
“爷爷,我确实是要贿赂二哥呀,我啊,是有大事找他呢,还得让他一直帮着我。”
胡五福很少有这么真诚的时候,平时都是贼拉精的,有的时候冒出的想法,都让人弄不明白她在想着啥呢。
这也是老首长也很无奈的事,不过胡五福却是个心善的,根本就不会干害人的事。
当然老首长自动屏蔽了庄家老二一家,现在老首长自个儿都不发现,他最疼爱的人,已经从庄斯明身上转到了庄四文和胡五福身上了。
所以现在的老首长,有点怕胡五福吃亏呢。
不过胡五福却让老首长放心,她都打算好了。
而且胡五福之前给庄斯南弄粮食的事,肯定是瞒不过老首长的。所以呢,现在也就当着老首长的面,只能说实话了。
而庄斯南从胡五福这弄到的粮食,那些白白的新新的白面,也是被老首长弄走了一部分。
不管是在什么地方的小兵们,要做最艰难的任务,又要吃最多的苦。所以对于庄斯南到处给小兵们弄粮的事,老首长悄悄地支持着。
胡五福也是把中间的门道都琢磨清楚了,现在才会这样的。
胡五福伸手点了点桌子上的盒子,她才慢慢地说,
“二哥啊,我知道你最疼媳妇了,你看看这东西能贿赂到你不?”
庄斯南撇了眼胡五福,不过还是慢慢地坐下了。他正要伸手把盒子拿过来看的时候,却有一只手比他的手快。
带着点绒的首饰盒子,被老首长先给拿走了,而老首长却用眼睛瞪着胡五福,声音不小的说,
“福宝啊,你是有不少好东西,可是你既然叫他二哥,不管是啥事,他帮你是天经地义的,你还给啥东西。”
老首长的话说得真心真意的,把胡五福还小感动了一把。而老首长刚说完就低头把东西打开了,然后就听着“吧嗒”一声。
老首长手里的盒子掉在了桌子上,而看到掉出来的东西,庄斯南直接“哦”了一嗓子,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去了。
还好庄斯南反应挺快的,他伸着长胳膊把盒子里掉出来的项链给又塞回了盒子里,可是塞了好几回,又掉出来了。
主要原因是庄斯南的手一直在发抖,他也不是个没见过好东西的,只是胡五福总是这么吓人。
好不容易把项链坠和链子一起塞回到盒子里,庄斯南马上就把首饰盒塞进了胡五福的手上。
庄斯南连连摆着手说,
“福宝啊,你总这么客气,呵呵,有啥事直接说。”
庄斯南还把老首长给扯了出来,
“咱爷不是说了说,你叫我二哥,咱是一家人呀,干啥这么客气。”
胡五福其实不是客气,而是现在终于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边角料,根本不咋值钱。
她昨天还激动到半夜,结果大早上系统告诉她说,全是边角料,那个大富豪随手送了不少店铺。
其他铺子的人都不稀罕这东西,因为大家知道也不咋值钱,以后给小朋友做个衣裳坠什么的。
但是胡五福听了后,真的很想让系统去和那些不在意的人说一句,
“你们不稀罕,我稀罕,给我吧。”
不过这么丢人的事,系统是不会干的,直接下线不再和胡五福多说一句,而是去时空店铺忙去了。
胡五福本来有点不舍,现在是根本没一点不舍了。而系统还给她买来一大盒大颗的蓝宝石,虽然没有经过打磨的,但是比她手上这盒的宝石都要大。
竟然也没花多少钱,胡五福听了后,居然有点想心花怒放。
然后现在是完全一也不在意的胡五福,把蓝宝石项链要送给庄斯南媳妇儿。
胡五福见庄斯南被吓成这样,估摸着是好些年没咋接触过这些东西了。
胡五福很理解庄斯南的样子,她伸手又从自己的挎篮里,掏出块小手绢来。
而小手绢正好包着一样东西,是一块比这颗蓝宝石还要大两倍多的蓝宝石,成色上,胡五福估摸着还会更好点的。
胡五福把小手绢塞进到了庄斯南的手上,眼睛里露着点笑,轻声却带着点俏,
“二哥,你摸摸看,感受一下。”
然后胡五福转头就同已经吃惊到脸色发木的老首长说,
“爷爷,这是别人不要的东西,也没花几个钱。我准备把这颗大的送给大嫂,这颗小的有链子的送给二嫂。你看咋样?”
老首长过了好一会儿才算缓了过来,伸手从庄斯南手上把那块大的蓝宝石拿了过来,放在手上摸了又摸。
也是过了一会儿,老首长抬起头看着胡五福,他先是皱了下眉,
“福宝,你这东西来路正不?”
胡五福马上就点头,而且一点也没犹豫,“正,再正不过了。”
胡五福差点想说,“我有发票。”
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面上的丝毫没有迟疑,倒是让老首长马上就相信了。
胡五福伸手又扯了扯老首长的袖子,这件衬衣还是胡五福给做的呢。
胡五福扯完了,立即就说,
“爷爷,这件衣裳质量很不错。要不是我奶早没了,我还准备送她一块正大的呢。”
胡五福这么说的时候,旁边的庄斯南却忽然说,
“福宝啊,咱虽然没有奶啊,但是有姑奶呢。”
胡五福这才知道庄家老姑奶奶,是个挺厉害的人。而庄斯南的一句话,也让胡五福明白,自己真得准备颗大石头了。
庄斯南抖着肩膀,笑了两声说,
“爷,那个事我姑奶知道了。”
老首长立即就眯起了眼,看着庄斯南,而庄斯南却是晃着头说,
“我可没说呀,而且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我上哪说去呀。”
老首长现在最怀疑的就是庄斯南,可是却没有啥证据。但是一想到自己那个厉害的老姐姐,竟然也要从京都跑这来,老首长都觉得发慌。
老首长伸手摸了摸发慌的心口,他就用淡淡的口气问庄斯南,
“那你咋知道你姑奶要来了呢?”
“我打的电话呀。”庄斯南说了他昨天去了一趟邮局,给姑奶打电话的事,
“我本来是想问问姑奶,她最近身体咋样。可我姑奶,却是第一句话就问我,我爸的老二是不是真断了。”
“啊哟,哈哈,笑死我了。”
庄斯南装得太像了,他拍着两只手,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姑奶说现在京都传得到处都是,而且说有人看到我爸妈坐的车滚沟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路过的人看到的。哈哈……”
庄斯南的态度虽然让老首长有点生气,不过老首长却什么也没说。
现在老首长越来越明白一件事,庄家老二俩口子,对庄斯东和庄斯南特别的忽视。
即使是这次住院了,都是庄斯明过去的,而庄斯南说他去了医院都没见着庄家老二。
老首长立即就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但是也没再说什么了。
现在对于庄斯南时不时嘲笑一下老二俩口子,老首长基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咋在意了。
而胡五福却是听着庄斯南说着这位庄家老姑奶奶,人是精明强干,做事也很有尺寸,家里的孩子个个都不错。
听了这些的胡五福,几乎是都没用脑子想,脱口就说了一句,
“这种情况为啥不是你们庄家呀,真是太可惜了。”
庄斯南却是很不在意,反而说的是,
“没啥可惜的,有些人和事,都是种啥因得啥果的。”
胡五福想想也是,不过对于送礼物,胡五福还问庄斯南,
“我就送一块石头,她老人家能满意么?”
庄斯南忽然低着头“呵呵”笑了,
“行了,小弟妹,你也别想多,到时候你就随便做一顿饭就成,我估摸着她也不会多呆的。”
庄家老姑奶奶要来这边的事,还是让胡五福挺紧张的,而另外一个有点紧张的,竟然是老首长。
老首长家里一直是比较偏疼老二家的,这次出了这种事,也不知道该咋面对熟人。
本来老首长的计划是,自己在这边多呆一段时间,一直等到大家都忘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再回京都。
这种自我欺骗的法子,也就是老首长这会儿想着呢。
如若让胡五福知道,肯定会嘲笑几句,
“那些快忘这个事的人,看到老首长,肯定会马上再想起来的。”
所以说老首长的这个法子,不算太好。
不过老首长要在这边多呆一段时间,是肯定的了。他每天好吃好喝着,很多事情都交待庄斯东去办了,而且胡家的周围,不管是人还是事儿,都特别的热闹。
老首长不想让别人打搅他的舒坦的日子,可是偏偏他这个老姐姐硬要托着那么老的身体,也非要来。
胡五福也挺佩服的,这老太太得咋来啊。
“坐火车呀。”
庄斯南立即告诉胡五福这个老太太的习惯,却又同胡五福说,
“啊呀,小弟妹,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想大哥也不会要你的东西的,你都收起来吧。”
胡五福也没跟庄斯南多废话,把东西都收进了挎篮里,就开始同庄斯南说粮食的事,
“二哥,黑面呢,你好久没送黑面过来了。”
听了胡五福的话后,庄斯南反而比胡五福还要显得惊奇,
“小弟妹呀,你说的这个人,他真的那么需要黑面么?”
庄斯南不是没粮,而是不由地想多问几句。而胡五福马上就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甚至还把那个未来的大富豪的身材腰围讲了讲,
“这个人吧,和咱这种一般人儿完全是不同的。”
庄斯南听了一个劲地“嘶嘶”地抽气,还是却反问了一句,
“他还是人么,他咋吃那么胖的,那一身后可值不少钱吧,穿衣裳还费料子。”
胡五福却是笑了笑,这年头是吃不好吃不饱的,但在以后几十年,大胖了多得是。
胡五福却是在和庄斯南很正经地谈事情呢,她自己有了点想法,
“现在不仅庄斯东带的队伍需要粮食,那些总和他们一起训练的,也是需要的呀。”
庄斯南往胡五福跟前凑了凑,这次却是很认真地问着她,
“小弟妹,你好像粮食多得不得了一样,而且还是要多少有多少的样子。”
胡五福用力点了点头,告诉庄斯南一个消息,
“他家的粮库大着呢。”
“啪,这种人简直就是咱社会的蛀虫,除了吃,他还会什么?”
老首长不知为啥,还有点生气呢。
胡五福却是有点明白了,老人比较节俭,可能想着这种大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粮食呀。
胡五福和庄斯南都有点无奈地对视了下眼神,不过庄斯南还是很坚定地告诉胡五福,
“黑面倒是还有,而且不少,不过我还得做得更隐蔽些。”
人怕出名猪怕壮呀,庄斯南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出名,一个不小心,就要被打上个不好的章。
而老首长却是大手一挥,告诉了庄斯南,
“行了,你用我的名义去吧,就说我在给大家想办法解决粮食问题。”
庄斯南立即就“嗯”了一声,和胡五福说几天就能办好,而庄斯南两只眼睛在发着亮,声音还有点小激动,
“小弟妹啊,你给好些队伍解决了吃粮的难题,大家都会从心里感激你这个大好人的。”
庄斯南的这些话,把胡五福给逗乐了,马上就“咯咯”地笑了两声,
“二哥,你赶紧把二嫂接来吧,正好过几天余师傅结婚,去吃猪大猪头。”
庄斯南一听就“哦”了一声,出门的时候,还朝着胡五福比划着说,
“猪头好吃呀,要是四文在的化,我们还可以喝一盅的。”
庄四文不爱喝酒,庄斯南觉得自己能灌倒的,也就剩下庄四文了。
庄斯南离开后,老首长是一直在摇头,
“唉,我们庄家这两辈子人啊,没个出息的。”
“爷爷,您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别人家还不知道多羡慕您呢,而且也很佩服庄家的。”
胡五福说的是实话啊,不管是曹家还是付家,都觉得庄家的孩子都能耐着呢。
可老首长想要的是得意的继承人,胡五福觉得这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庄斯东那么大个继承人,都当没看着。
而庄四文,是一点也不想掺和庄家的事,所以继承人啥的,肯定庄四文是不稀罕的。
胡五福本来还有个事想再同庄斯南探讨一下,结果庄斯南这个后勤大队长,一听是粮食的事,立即就出去忙了。
胡五福想了想,觉得老首长肯定知道,就问老首长,
“爷爷,四文这次啥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