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二连三的放跑了两个柱,这?件事引得鬼舞辻无惨勃然大怒。
原本这件事几乎没有太大的可能传进无惨的耳里,他虽然有着观心的能力,但?是越远的地方他的控制力就越不明显。
所以他究其千年都从未想过要迈出日本,即便是西方现代医学的条件远发达于东方的如今,也?不愿意离开故土。我曾想过倘若一位鬼踏上漂洋过海的邮轮,跑去异国是否能摆脱鬼舞辻无惨的阴影,能出的结论就只是感知的削弱会引起鬼王的愤怒,然后直接引发体内细胞的暴动失控。
对生的渴望促使他产生极大规避危险的本能。
他害怕失去对于自己造物的掌控。
尽管如此,鬼舞辻无惨也没有事事都无时不刻关注着自己的属下,毕竟他是一个极其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绝不会?放任乱七八糟的心音干扰他的平时生活。
无论到哪里都有不知情知趣的人——
我受召见被琵琶女传送进无限城,看见鬼舞辻无惨高处一?语不发紧盯着我如蛇般竖起的猩红眼眸,众上弦在他身侧排开,同样低垂着眉目看着我。
玉壶‘捏嘿’一?声乐了出来,我瞬间就明白了究竟是谁在多嘴多舌。
而鬼舞辻从头至尾并没有去看向别处一?眼,而是只冷漠地对我说道:“我对你很失望。”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停了下来,似乎想要倾听一下我的陈词。
但?故意放水致使敌人逃走,是已经既定发生?的事实,言辞凿凿的辩解反倒可能起到激怒鬼舞辻无惨的反效果。
于是我单膝跪下来行礼,深深弯腰注视着光滑的木廊地板:“无惨大人……属下惶恐。”
“哎呀,望月阁下,您不必装模作样地说这?种毫不知情的话,”玉壶的大半截身体从壶中飘了出来,似乎引发这?场好戏还不足以令他过足煽风点火的戏瘾,“您可是才变成?鬼不久的年轻人啊,记忆力怎么会?连我们这些老人家都比不上!您究竟做了什么事,难道自己还不清楚?”
他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乐不可支地用他那一双不到十厘米的小手装模作样地遮住自己的牙齿,大概至今仍旧还心怀着妒火,记恨当初第一天我就切下了他的头。
半天狗的身体佝偻成一?团,裹着藏青色的身袍,那张遍布皱纹的脸无时不刻都在颤抖:“咿咿咿!怎么能这样呢?望月阁下,您可是辜负了无惨大人对您格外的看重啊!”
我只好再次将自己的腰鞠得更深,装聋作哑地不去听他的嘲讽,后背和脖颈都是毫无防备的弱点,双手郑重地伏在地板上,以示任人宰割的驯服。
我只是表达听从任何惩罚的态度,同时完全也无话可说。
“请您发落。”
童磨也?笑了起来,他天真无邪地歪着头,手上的扇子合拢,恐怕十二鬼月之?中也只会有他才敢在鬼舞辻无惨面前露出如此毫无顾忌的态度。
“太可怜了!”他说,“望月阁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难道是面对以前的同僚心生?了恻隐之?心吗?啊呀,这?也?难怪——毕竟是以前感情非常好的朋友呢,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难免会?非常难过。”
他的眼睛弯成一?轮慈悲的新月,悠游无虑地露出浅浅的酒窝:“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为望月阁下求情呢,虽然的确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但?是还请无惨大人看在望月阁下劳苦功高的份上……”
猗窝座的神色古怪,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了童磨一?眼,旁边的半天狗怪叫了一?声:“童磨阁下,你怕不是记错了,哪里有劳苦功高!”
黑死牟说:“壁垒森严,循途守辙……这是不变的规矩。”
一?时间场面也顿时嘈杂起来,众人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但?是绝大多数的人都达成?了很大一部分的一?致,那就是我既然又没有在产屋敷方面有什么进展,又在青色彼岸花那里没有拿到情报,至今连柱都放跑了好几个。作为鬼,在这一?方面正可谓是毫无建树,这?也?是多数鬼认为我没有与他们并列齐驱的资格。
不过他们倒不觉得我会?对人类心慈手软,毕竟在作为人类的时候,我就已经是满手血污的人屠。
我的实力远超在众大部分人,实在是令人想不通鬼杀队的剑士究竟做了什么让我失误,这?样的答案正可以谓之?昭然若揭——
是原本我与鬼杀队剑士的私情作祟。
“您这样优柔寡断的样子,简直是令人痛心,如何教人能放心您会好好竭尽全力卖力做事呢?鬼杀队的柱一个也没有诛杀……”
随着半天狗卖弄着他的唇舌,无惨的脸上蒙上阴翳的阴影。
本来这是玉壶梦寐以求想要看到的场面,但?是却随着立于最上方无限城的主人抬起手指而发出惊异的气声。
“够了!”鬼舞辻无惨冷冰冰地呵斥,脸上的阴云密布,看起来比之?前还要恼怒,“一?个两个柱,杀死了又能怎么样!你们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优秀?”
原本或是幸灾乐祸,或是袖手旁观的诸鬼也?跟着我一?起跪拜下来请罪。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下属多余的废话总是会踩中鬼舞辻无惨阴晴不定的某个雷区,然后把原本对于自己有利的形势给弄巧成拙。
有玉壶这个嘴碎子还有半天狗这?个婆婆叨叨的存在,即便有着童磨这?个居心不良的拱火人虎视眈眈,哪怕是翻车也不足以引起我的半点心忧。
果然鬼舞辻无惨发火的对象很快就单独一个我蔓延到了上六弦的全部。
“看来你们也清楚我制造出来你们的意义,”鬼王的语气带着十分的不悦,原本还在絮絮叨叨的半天狗此刻神色灰败安静无比,五官六窍中溢出丝丝的鲜血,“青色彼岸花也好,消灭鬼杀队也?好,你们都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要的是确切的青色彼岸花的消息,而不是从未被证实过的传说和流言。我要的是彻底消灭产屋敷家那群恼人的阴沟老鼠,把?他们一个个都放在脚下彻底碾死,而不是无关痛痒地只宰杀一?个两个。”
“你们觉得自己很光荣吗?你们的成?绩值得夸耀吗?跳梁小丑接二连三如同肮脏的苍蝇那样在我面前飞来飞去,你们竟然还洋洋得意毫不醒悟!”
“请您饶恕!请您饶恕!”
连连的道歉并没有浇灭鬼舞辻无惨的怒火,他的青筋暴起,分明想起了这?些年烦人糟糕的往事,因此显得格外怒不可遏。
他开始一?个一个清算起自己看重的属下的名字:“猗窝座!你的力量不够吗?是我给予你的血不够,还究竟是你自己不思努力?童磨!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宽容和容忍有无穷的期限?黑死牟!是时间还不足吗?为什么总是不能把我想要的结果带给我?”
被点到名的鬼一个接一?个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踟蹰森望月!”鬼舞辻无惨最后站在我面前,阴沉着居高临下重复了一?次我的名字,“望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道这?里,他的情绪诡异地平静了下来,并且平和地向着我伸出了手。
鬼舞辻无惨语调带着一?点格外的轻柔,朝我微微低下脸,脉脉地说道:“望月……你打算用什么的方法、究竟怎么证明你自己呢?”
他的手很冰很冷,没有丝毫人的温度。
鬼不会?出现久跪久坐脚麻腿酸的情况,我其实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但?是老板伸出了手,我也?不能直接拒绝他的帮助。
我对他说:“请您放心,我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过不了多久,我会?用这把?剑覆灭鬼杀队……毕竟我还欠您一位产屋敷家主的头。”
鬼舞辻无惨的脸终于露出了今天唯一还算愉快的微笑。
鬼王离开以后,我向着无限城他离开的方向鞠躬,半晌以后才起身抬起头。
而后我深深地望向玉壶和半天狗的方向,他们这时候反倒胆怯起来,躲避似的转过头让鸣女赶紧用血鬼术送他们走。
真叫人不愉快。
如果不是玉壶讨人厌的大嘴巴,才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我在送先一?步上路的名单上首先添上了他们两人的名字。
童磨这?时候高高兴兴地跑过来,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多嘴多舌的行为有多少的不妥。
或许他才不在意别人憎恶他的这?件事,童磨的友谊是单方面的,只要他一?直装作看不懂他人拒之?千里的脸色,那么虚假的塑料友谊就完全可以靠着一?个人的表演和亲昵维持。
“刚才真是好惊险!”他笑着想要亲昵地伸手搭在我的肩上,“一?看到那样的情形,我的心都忍不住为您担心到揪了起来!”
“是这样吗?”
他带着轻快的语气回答说:“望月阁下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不希望您出事……”
我没有去看他,而是望向远处,不过还是没有忘记伸手打掉他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覆灭鬼杀队:指杀掉鬼王导致鬼杀队没有工作
产屋敷家主的头:指效仿继国岩胜,不过是与产屋敷有血缘的阿惨的头
——
踟蹰森真的是摸透阿惨啦,阿惨还以为自己是有主动权的那个。
真是一个被小白脸蒙蔽的傻富婆(指指点点
感谢在2021-02-0402:07:35~2021-02-0501:38: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流水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个碗如、蜜桃乌龙茶、今天吃锦鲤了吗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0瓶;今天吃锦鲤了吗8瓶;不知道改啥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