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鲤伴寄过来的东西是难得的能?让我感觉到一?点味觉的食物。
虽然?从外表上看稀奇古怪,吃起来有些割嗓子,但是总体我还算是接受良好。
童磨总是在我面前念叨着?‘年轻女性更有营养’的观点,但是我却不止一?次觉得这群只会吃人的鬼既可怜又?愚蠢。
他们说,动物吃草、人吃动物、而鬼吃人,以人为食才是真正的万物主宰者,想要论证自己比人类的高等性。
可如果说,人类普遍不同类相?食,是因为道德廉耻的约束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而鬼明显就是肆意?妄为的生物,上位者的鬼动辄将?下位晒死也是常理,但是为什?么不能?够以鬼为食呢?
是害怕鬼舞辻无惨呢?还是根本就狭隘到想不到这一?点呢?
所谓富贵……啊不,温饱险中?求,我不吃人类,吃鬼,偶尔也吃点妖怪一?样的东西换换口味。
这样参考大多?数鬼的理论,动物吃草、人吃动物、鬼吃人,而我吃鬼,所以踟蹰森望月才是真真正正立于世界最顶端支配万物的主宰。
说是吃鬼,但我也并不是狭义?上直接吃掉鬼的血肉。
毕竟太多?鬼从人类变成鬼物以后,就放飞了?本性任由自己的外貌无拘无束的发展,凡夫俗子的基因再也不能?束缚他们天性的自由。
愿意?时不时出入一?下人类社会的鬼还好,至少还剩一?个人类的框架,有的常年隐居于山林,直接就像是隐藏在漆黑不见底的深海翻车豚那样随心所欲地长长。
叫我直接这么下口,那是万万不能?的,虽然?我现在毒抗点得很满,但是吃下去总是感觉会造成心理因素上的食物中?毒。
况且他们的肉其实?因为密度太大,硬邦邦的,估计并不好吃。
所以我通常是划破他们的颈项,将?指尖插进动脉血管里搅一?搅,吸收掉鬼舞辻无惨当初将?他们转换为鬼时所赐予的鲜血,以此饱腹。
不像吸血鬼那样直接咬破猎物几天不洗澡的脖子,也不用?像我的同类们连血带肉,整个将?猎物直接吸收,这样的方法我思考了?好久才付之于行动,卫生又?干净,迅速且十分有逼格。
鬼舞辻无惨新转换的鬼非常可爱,是叫做朱纱丸和矢琶羽的两个孩子。
因为刚转换完不久就被送到我这里来了?,那个叫做朱纱丸的女孩子最开始非常桀骜不驯,骄傲、行为又?十分放纵,被无惨老板例行地温言鼓励了?两句后,便立下志向打定主意?想要向着?十二鬼月的方向进步。
是个非常有志气,值得被表扬的理想。
但她似乎觉得被尊敬的人派来听从我这样眼睛里没有数字的鬼的差遣,感到自己被人看轻,行为中?透着?一?股非常不服气态度。
不过被修理了?一?顿以后就变得非常听话和可爱,跑上跑下帮我做各种?各样的事,主动跑过来向我求表扬,像乖巧的金渐层猫咪一?样。
矢琶羽比朱纱丸会看眼色多?了?,并且因为性格稳重的关系,让他帮忙做事情比交给朱纱丸去办要放心得多?,况且他多?少有些洁癖的因素,努力又?勤劳,一?句话都不用?吩咐就主动帮我打扫宅院。
那么鬼舞辻无惨知道我以鬼为食吗?应该是知晓的,只是睁一?只眼而闭一?只眼,假装自己没有看见,不然?也不会突然?将?矢琶羽和朱纱丸送到我这里来。
这两只鬼毫不知情地就被鬼舞辻无惨送到我身边,以为自己获得了?鬼王的欣赏,却全然?不知道他们仅仅只是生杀予夺只在一?念之间的小小宠物。
我并没有吃掉他们,一?个是因为御岳山的家务自己干起来实?在是太过于累人,另外一?项则是让他们发挥着?储备粮之类的用?处。
朱纱丸真的是给我带来了?许许多?多?的乐趣。
小孩子的性格,却带着?一?丝天生的残忍,这是与面对堕姬时相?似却又?全然?不同的感觉。
她恐怕并不明白究竟什?么是对错,即使被我修理了?好几次有所收敛,却也仅仅是因为对我这个‘家长’的敬畏心理作祟。
受到鼓励的就好好去做,被训斥之后就畏畏缩缩,孩童并不知善恶,也不会对可怜的事物产生共情心理,拿着?棍棒就会朝着?植物和小动物挥舞,抓到昆虫更是以扭断翅膀和肢节取乐。
我从外面觅食回来的时候,朱纱丸正好帮我把没有用?处的试剂搬上阁楼。
她一?直冒冒失失,所以总是因此吃尽了?苦头。上次打碎了?放着?紫藤花毒的溶剂,甚至还不以为意?地伸手去擦拭,结果直接被融断了?大半只手,而后用?清水冲了?半个多?小时才又?重新再长出来。
这种?毒的毒性很烈。
我在蝶屋生活了?两年,看惯了?蝴蝶忍配置毒药的动作,知道了?很多?这方面的药理。
那之后无惨老板并没有说好了?让我出国留学,而是让我收到了?东京帝国大学医学部的通知书。
当至于我说我压根没有医学相?关的知识并且没有学医天赋的时候,无惨老板当时则是这么说的:“我很期待你能?帮上我什?么忙,我相?信你,望月。”
言下之意?则是他不要我觉得,只要他觉得有用?。
之所以要配置这种?东西,一?部分是因为出门找吃的时候,多?少希望猎物能?够少挣扎一?点,这样还可以打包一?些储存在家,另一?部分原因是我自己少量多?次服用?,借此产生对紫藤花的耐药性。
我是才变成鬼不久的新手,对于鬼舞辻无惨那千年积累的恐怖的生命力望尘莫及,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减少自己的弱点,以免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误事。
我让矢琶羽把庭院里其他的樟树垂枝樱槐树砍掉大半,又?重新摘上了?新的桃树,眼见着?是活了?下去,开始在春风里抽出新的嫩芽。
朱纱丸的脑袋从瓦片后面冒了?出来,我若无其事地将?打包回来的食物塞到身后。
她本来干完活兴致冲冲地跑过来找我想讨一?个夸奖,看见我这样躲避她的举动,疑惑地皱了?皱眉:“大人您在吃什?么?”
我说:“什?么都没有。”
她把手攀在墙上,在隔壁院子的大树上努力踮了?踮脚,想要探高身子往后面望:“您身后的那一?截是什?么?该不会背着?我吃稀血之类的好吃的吧?”
朱纱丸努力嗅了?嗅空气,却并没有如她所愿闻到人类的血腥气味,但是仍旧不到黄河心不死地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话:“来了?这么久,话说都没有看到您主动吃什?么东西呢——话说,矢琶羽呢?他是不是跑到哪里偷懒去了?,从刚才就一?直没有看见他。”
话说到这里,她看见我身后没有遮掩住的深绿色和服的衣角,仿佛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似的立马闭住了?嘴。
“望月大人……您究竟在吃什?么?”
朱纱丸的脸色苍白却故作镇定的样子却实?在是很可爱,非要刨根问底的样子也很有趣。
事情演变到如此境地,已经完全演变成一?个惊悚的恐怖故事了?。
于是我伸手在身后的衣角上搽干净自己手上的鲜血,若无其事地伸手戳了?身后的那团尸体一?下,风干的尸体失去鲜血还有生命力的供养,立马化作一?片片飞灰在空中?消失殆尽。
然?后我主动侧过身,将?自己空无一?物的身后给朱纱丸看,微笑着?对她摊开手,好整以暇地说道:“真的什?么都没有。”
朱纱丸的脸色立马煞白,眼里蓄满了?泪水。
眼看着?那片飞灰立刻就要随着?清风回归土地,有着?橙色发尾的朱纱丸流泪猫猫头一?样向我跑过来,拼了?命地想要把那些灰色的碎片拢在手里:“矢琶羽!矢琶羽!”
我并不解释,就坐在那里伸手撑着?脑袋,看着?她在哪里痛哭流涕。丝毫不提醒她,如果我是吃掉矢琶羽的干饭杀手,那么很快就要把送上门来的朱纱丸也一?起吃掉。
朱纱丸心如死灰的模样不停地掉着?眼泪,让我怀疑她的血鬼术不是拍皮球而是和水直接有关。
我纵容她一?直嚎啕大哭着?,直到因为洁癖发作把整个后院全部打扫干净的矢琶羽回来汇报工作,看着?自己脑袋不好的好朋友抱着?一?碰白灰,把东西弄得地板衣服上到处都是,还哭哭啼啼地叫丧一?样喊着?他的名?字,忍无可忍拿着?拿着?扫帚拍她的脑袋。
“你是猪吗?朱纱丸!怎么成天像是野猪一?样在坭坑里滚得身上到处都脏!”
“哪有啊!呜呜呜呜呜矢琶羽你什?么臭毛病!亏我还担心你死了?!”
“有望月大人那里轮得到我死?”
“就是因为有望月大人在我才担心你啊!”
朱纱丸真的很傻很好笑。
矢琶羽每次都骂她,还说实?在不清楚她为什?么脑袋这么笨,也成天活得这么一?副快乐的模样。
不过我觉得无所谓。
因为朱纱丸真的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欢乐。
因为这大概是第一?次我无论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人真心实?意?地听进去,并且还非常实?在一?个不落地全部相?信了?。
我骗她说山姥切国广是我的血鬼术。
“你看,朱纱丸,上弦一?的黑死牟阁下他不是剑之鬼吗?他的剑可以分化出很多?异形之刃对不对?你家望月大人我也是很有本事的剑士,所以我的剑可以化为人形是不是很正常?”
朱纱丸还是一?个会举一?反三的傻蛋,她还问我出现在御岳山的奴良鲤伴是不是也是我的血鬼术。
我忍着?笑跟她说:“不是,他是专门来给我改善伙食的小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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