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矢叔叔?什么玩意?
假期来电影院打工的桃矢,一下子从哥哥变成了叔叔,辈分蹭蹭蹭的往上涨。
走在他旁边的雪兔笑弯眼,打趣他,“桃矢、叔叔?”
桃矢有些无奈,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可亲的友人,实际上最喜欢看热闹了。
那个鬼灵精的小鬼突然喊他叔叔一定有什么阴谋,他一扫就发现了和小鬼一起站在娃娃机前面的男人。
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相,但与棱角柔和稍显稚嫩的缘治不同,他身上多了缘治没有的锋利的棱角和一身收敛了依旧能让人窥探到的锋芒。
这是缘治名不见经传的父亲?
啧,真矮。
“桃矢?你在电影院打工吗?”日暮远歌听到了缘治喊出的叔叔,好笑的刮了下他的鼻子,“得喊哥哥。”
“桃矢叔叔!”
“嗯,假期来电影院打工。”桃矢伸手一把把缘治拎到了怀里,掂了掂,“好像轻了一点。”
“我最近都有在锻炼的好不好?看我都有肌肉了!”缘治抬起手,握紧拳头给桃矢看他锻炼的成果。
彻底被忽略的中也,烦躁的摇着娃娃机的手杆,不去在意那边的欢声笑语。
怎么回事?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出现之后,刚刚还和他相亲相爱的儿子,立马就叛变了。
桃矢眼神余光观察了下脸色不是很好的中也,“哪里有肌肉了?”
缘治嘟起嘴不高兴,“哪里都是肌肉!”
他挣扎的下来了,举着手让日暮远歌摸他的肌肉,“妈妈,你看是不是肌肉?”
日暮远歌摸了摸,“好像——”
她拉长了声音,缘治期待的看着她,“好像真的是诶,缘治再接再厉。”
他扭头朝桃矢得瑟,“看到没,我是有肌肉的男人。”
中也心里看着这三个人的相处翻江倒海,心里揪的慌,不怎么高兴。
他和他们似乎也没有这么亲密过。
缺席了六年的生活,并不是一时的相处就能填补回来的。
处在喧嚣之外的中也,让注意到他的日暮远歌心里跟爬着无数蚂蚁一样,又疼又涩。
她最看不得他这样的神情,感觉与这世界格格不入,好像仅靠着微弱的跟世间的联系活在这个世界上,联系不在了,他也就不在了。
这种感觉就跟他得知太宰治叛逃港黑匆匆赶回来时,在房里酗酒时让她心疼一样。
她靠近他,一点点踏入他的世界,拉住他的手,对上他深沉见不到底的湛蓝色眼睛,缓缓露出一个笑。
她把他拉过来,给桃矢介绍,“这是缘治的父亲,中原中也。”
这是她第一次跟别人这么郑重的介绍他的身份,虽然只有一个缘治父亲的身份,但是却让他感受到了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的暖意。
“你好,木之本桃矢。”
中也略微抬头,他到底在犹豫惧怕什么,港口黑手党中原中也何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属于自己的,当然要自己亲手守护,旁人休想夺走。
“中原中也。”
两个人对视的眼神,好像燃起了噼里啪啦的小火花,突然热血沸腾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诶,缘治爸爸和缘治长的很像呢。”
雪兔突然的开口缓解了气氛,缘治一听这话丧着脸,意有所指,“要是不那么像该有多好。”
呵,你也就这张脸长的像,除了脸还有什么像他的?中也恨恨的想。
电影即将开场,和桃矢告别后开始检票进场观看。
缘治手中拿着可乐,走在最前面,今天日暮远歌难得松口让他喝可乐。
中也手里抱着爆米花,爆米花装了满满一桶,走几步就要颠的掉下来几个,日暮远歌挽住他的胳膊,他身子倏然绷紧。
她凑近他耳边小声道:“你生气了吗?”
温热的呼吸让他浑身一颤,离得这么近做什么?他又不是耳聋听不清。
他不自在的侧开头,“生什么气?”
日暮远歌眯起眼,不信他的回答,“你真的没有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真是让人一头雾水,女人的心思就是难猜。
“没有。”他回答的很坚决。
日暮远歌松开手,直到进场屏幕上开始播放广告也没理他。
他觉得很奇怪,这段时间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他终于忍不住想要问出口。
“我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日暮远歌饶有兴趣反问他,“哪里不一样了?”
“奇奇怪怪的,以前姑且算的上温柔优雅,现在……”他看了她一眼,不怕死的说,“现在反复无常,前一秒笑,下一秒就能变脸。”
日暮远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中也君,你可真敢说呢。”
“就是这样,明明刚刚还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他低头嘀咕了一句,“现在就能笑起来。”
还有一会带着敬语叫他,一会又直呼名字亲密的称呼他。
用他刚刚网上冲浪学会的名词来形容她的行为,大概就是人设崩塌。
电影院的灯光全部熄灭,只剩幕布上的光,照在日暮远歌的脸上,显得她柔和的脸庞异常冷酷。
“那这种不一样,中也君觉得是好还是坏。”
他很认真的思考了不同的她,很郑重道:“挺好的,看的更顺眼了。”
也更真实,更能让他触碰到内心。
“唉。”
日暮远歌叹气,心软了下来,每次都是这样,一本正经的说着让人招架不住的话。
撩而不自知。
广告声音大的听不清说出的话,日暮远歌凑过去,问他,“中也君谈过恋爱吗?”
“哈?恋爱?”
恋爱这两个字根本与中原中也搭不上边,甚至不该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对啊,恋爱。”
他把头上戴的帽子压低,靠着椅背,“没有。”
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会不会觉得他很逊?二十多年的生活里,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真好。”她感叹道。
啥?这是在讽刺他二十多年都是个单身狗对不对?一定是吧?肯定是!
“你在嘲讽我?”
日暮远歌捂着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他们坐在最后面的双人座,缘治一个人霸占了隔壁的双人座。
买票时他就吵着要一个人坐双人座,不差钱的中也怎么会不满足这么小小的要求。
所以他不仅给缘治买了双人座还把最后一排单独的双人座都买了。
当时售票员惊讶的眼神里表达的意思大慨是人傻钱多。
她笑的直不起身子,整个人都瘫倒在了中也怀里,笑的他心里痒痒的,挠又挠不到,急得发慌。
他握住她的肩膀,“别笑了。”
她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明亮的有些刺眼,“我想吻你。”
有响雷炸开在他的头顶,她在说什么?她疯了吗???
日暮远歌闭上眼睛凑上去,他僵硬的来不及反应,眼前的睫毛一颤一颤,又长又翘。
让人难以忽略的触感从唇上传到大脑。
这是他在清醒状态下第一次接吻,电影开场的音乐声在他耳边渐渐消失,周围静的可怕,只能感觉到时间在缓慢的流动。
他扣紧了慢慢环在她腰间的手,让她更贴近自己。
好像男人面对这种事都是无师自通,他很快掌握了技巧,占据上风。
怎么像他被她牵着鼻子走,耍的团团转。
缘治塞了一□□米花,下意识的看了隔壁一眼,就一眼让他差点跳起来。
简直没眼看!伤风败俗!
他捂着脸的手偷偷露出一条缝,张嘴咬爆米花的细微声响让中也停止了亲吻。
“缘治看到了。”
日暮远歌从包里拿出口红,补了下唇上所剩无几的口红,丝毫看不出她刚刚主动索吻。
她重新挂起笑容,扭头声音轻柔的问:“缘治,你在看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继续。”
日暮远歌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她儿子,听话又懂礼数。
电影院灯光昏暗,很好的掩饰了他通红还散发着热意的耳朵。
日暮远歌伸出手指,把他唇边染上的口红擦掉。
中也看到她指尖的口红,脸色通红,嘟嚷道:“下次不准涂口红亲我!”
下次?还不准涂口红?
在涂口红和亲中原中也两者之间,日暮远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口红。
她坐直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平淡的吐出一句,“哦,没有下次了。”
缘治从隔壁座跑了过来,挤在他们中间强硬的隔开了他们。
电影从小猴子刚刚出生演起,作为猴王的孩子,森林中的所有动物都期待着小猴子能够成长成成为下一代猴王,保护森林的安危。可是事与愿违,小猴子长的瘦弱,难堪重任。
甚至还不听话的被人陷害利用,导致猴王为了救他而死。
被人蛊惑,以为自己害死了父亲的小猴子逃离了森林。
缘治有些焦急,“哎呀,不是你害的,是那个坏猴子干的!还跑,你还跑,做错事了就要承担责任,你给我回去!”
“呜呜呜,猴王死了,小猴子没有爸爸了。”
日暮远歌在旁边凉凉的来了一句,“看到没,不听话的话,爸爸会死哦。”
原本被猴王惨死弄的大哭的缘治听到这句话瞬间停止了哭泣,看向中也,“爸爸,如果我不听话的话你真的会死吗?”
为什么他的语气甚至有点兴奋!
中也粗暴的把他眼睛上的眼泪擦掉,“怎么可能,我可不会像猴王这么轻易就被人陷害,还这么弱,被人一推就掉下去了。”
日暮远歌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确,港黑干部中原中也肯定不会这么弱,毕竟可是拆过楼,屠过龙,闯过异能特务科的人。”
这话明明是在夸他,为什么感觉那么奇怪,听的人心里毛毛的。
他头一仰,非常不客气的把她的夸奖全部接收,“多谢夸奖。”
缘治捂脸,连他都听出来了是讽刺,你为什么觉得是夸奖?!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撩而不自知
一个我就是故意的撩!
呜呜呜,这就是直男的浪漫吧。